“大哥,別隱瞞了,我都告訴他了,隻是究竟在找什麽隻有你知道,你就說出來吧!”哀婉之語卻如驚雷。


    見他們的大哥不肯說出要找的東西,又怕林知吾發怒,老四連忙扯著那個大哥的衣袖,哀聲提醒。


    那個大哥一聽老四這話,險些氣暈。


    不過老四是個眼疾手快的,再次即時掐了那個大哥的人中,讓他又沒暈成。


    側過頭,瞪著他身邊的老四,那個大哥壓低聲音斥責:“你個混蛋東西!告訴他我們要找的東西是什麽,你覺得那個人能放過我們和村裏的人嗎?你這是要害死大家啊!”


    那個大哥的話才剛說完,一柄閃著寒光薄如蟬翼的軟劍就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劍身有月華流轉,寒意沁人。


    林知吾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不說,那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嗎?”


    被如此一嚇,那個大哥糾結猶豫了。


    就在林知吾將軟劍往他的脖子上又貼近了幾分時,那個大哥才連忙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告訴你!我什麽都告訴你!!”


    點頭,“唰”地一聲,林知吾收迴了抵著那個大哥脖子的軟劍,重新藏於腰間。


    盯著那個大哥,林知吾冷聲道:“將那張圖的樣子畫給我看。”


    “是是是!老四,快去準備紙筆!”那個大哥連連點頭稱是,如是吩咐他身邊唯一能動彈的老四。


    “你等會,我這就去拿!”老四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林知吾,見林知吾沒什麽反應才敢起身跑出了木屋。


    不大一會,老四一手拿著一疊有些發黃的紙,一手拿著一隻木炭削成的炭筆迴來了。


    將炭筆和那疊有些發黃的紙放在那個大哥麵前,老四很自覺地不偷看,縮到角落去了。


    老四是怕日後惹禍上身,這個世道,知道得越少才能越安全。


    顫著手拿起那隻炭筆,那個大哥仔細迴憶著當年看到的圖樣,一筆一劃地在那疊發黃的紙上畫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刻鍾,那個大哥方放下他手中的炭筆。


    用袖子抹了把額間因緊張而滲出的汗水,那個大哥拿起畫好的圖紙,顫巍巍地遞到了林知吾麵前。


    伸手接過那個大哥遞上來的圖紙,林知吾走到桌邊,將手中圖紙湊到蠟燭旁,盯著圖紙上畫的東西看得十分仔細。


    因內力深厚的緣故,林蕭陽服用百解丸後恢複的速度比常人快許多倍。


    恰好此時林蕭陽已經恢複過來,遂下床走到林知吾身邊,伸著腦袋湊上前看林知吾手中的圖紙上到底畫了些什麽。


    然,當林蕭陽看清那張圖紙上畫的內容後,林蕭陽當即就變了臉色,隻喃喃地念出兩個字:“這是……”


    **


    冷晴迷迷糊糊地睜開有些沉重的雙眼,視線於昏暗中漸漸清晰——


    首先映入冷晴眼簾的,是一床淺藍色的床帳,其後是掛在帳頂的一塊巴掌大小,上有鏤空花紋的碧綠色圓形玉飾,再就是蓋在她身上的一張寶藍色錦被。


    忽然,一陣輕微的暈眩感襲來,冷晴下意識地抬手想揉揉額頭時,卻驚訝地發現她的右手居然被綁住了!


    不止右手,連左手,還有雙腳都被綁在了身下木床四角的床柱上,讓冷晴整個人呈現出一個“大”字的形態。


    冷晴試探性地動了動手腳——嗬!死結!綁得結結實實,掙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拚著自己受傷或許還有可能將手從繩子裏掙出來!


    此情此景,讓原本還有些茫然的冷晴瞬間便清醒了。


    打量四周,是一間完全陌生的房間,裝飾擺設雖同朱府一般奢華,房內卻彌散著一股濃鬱熏香,完全不似朱府的淡雅熏香。


    房裏點著蠟燭,糊著白紗的窗外一片漆黑,再聯合她現在的處境,冷晴不難猜到,她被綁架了,且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是哪?綁架她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麽?按理說,她才來到這個異世不久,完全沒機會去得罪什麽人,更不可能有仇家一說,既然沒有仇家,那是什麽人會綁架她呢?


    即使是現在這種情形,冷晴也絲毫不顯慌亂。


    腦筋高速運轉,沒多久,冷晴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綁架她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天在醉仙居裏想調戲她,卻反被她收拾的那個惡霸!


    似乎是為了證實冷晴的猜測,“吱呀”一聲輕響,外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伴著愈來愈近的腳步聲,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身影出現在連接外室與內室的拱門邊上,出現在冷晴的視線範圍內。


    在看到那個錦衣華服的男人的那瞬,冷晴的臉立馬就黑了:shit!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隻見那個錦衣華服的男人一臉淫笑地朝躺在床上的冷晴走去,邊走還邊說著:“喲!美人兒,你怎麽這麽快就醒啦!是不是因為太想爺了所以才會醒得這般早啊!別急,爺這就來‘服侍’你了!”


    那個錦衣華服的男人那垂涎三尺的表情配上他說話的那痞氣,真真是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渾身不自在。


    事實上,冷晴也的確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冷晴狂汗,她終於明白為什麽綁架她的人要把她的手腳都綁起來了——估計是這個男人怕和上次一樣,再被她收拾一次!


    “怎麽了?美人兒,怎麽不說話呀!是不是見到爺太激動,連話也不會說了?嗯?”流裏流氣的聲音再度響起,透著股濃濃的放蕩意味。


    說話間,那個錦衣華服的男人已經走到了床邊,就勢在床沿坐了下來。


    “美人兒,別緊張,爺很會疼人的,一點都不會讓你覺得不舒服,爺保證讓你欲仙欲死!!”那個男人一邊說一邊伸手在冷晴那光潔的臉上不住地來迴撫摸著,那好色模樣,就差嘴角流涎了。


    聽著那個男人下流無恥的話,看著那個男人摸在自己臉上的手,感覺著臉上那一陣一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撫摸,冷晴隻覺得胃裏一陣陣地翻湧,有什麽東西即將衝喉而出……


    最終,一切都隻化成一句冰冷的話:“把你的豬蹄給本大姐拿開!”


    聞言,那個男人微微一愣,隨即笑得更加淫邪:“喲!還是個冰美人兒呢!對爺的胃口,爺喜歡!爺喜歡!!”


    說著,那個男人便俯身對著冷晴那嫣紅色的唇瓣親了下去。


    看著那個男人俯身來親自己,冷晴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由著他親吻——想吻她??他算個什麽東西??


    雖說冷晴的初吻早八百年前就沒了,冷晴也不在乎吻這東西,可冷晴也絕不能容忍這種人渣占她的便宜!


    在那個男人的唇快要親到她的唇的那刻,冷晴及時將臉往床內側一偏,雖則躲過了那個親吻,可冷晴的左臉卻仍是不可避免地遭了秧。


    冷晴很明顯地感覺到那個男人吻到她的左臉上後,十分下流地用舌頭在她臉上舔了舔,留下了濕粘的液體在她的左臉上。


    感覺著左臉上的濕粘感,冷晴渾身一顫,忍不住一陣反胃!


    可悲哀就悲哀在冷晴已經兩頓沒吃了,再怎麽想吐也是吐不出東西來的,連胃酸都很不給麵子地沒吐出來。


    大梁京都。縐平。西區西街朱府。前廳。


    偌大的廳內燈火通明,那張擺了一桌子佳肴的飯桌還沒有撤下去,隻是佳肴已冰冷,不再散發著微微熱氣。


    在燭火的映照下,可以看見,那些佳肴絲毫沒有被動過的跡象,就連桌邊那兩碗盛得滿滿的白米飯都是完好無缺地放在那裏,找不見被動過的痕跡。


    “找到少夫人沒有?”坐在廳內的主位上,朱梓陌寒著一張臉問剛走進前廳來迴報消息的家丁。


    感受到那股從朱梓陌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寒意,那名家丁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垂下頭,家丁硬著頭皮拱手對朱梓陌道:“迴二少……家主,還沒有找到少夫人的下落。”


    沒有發火,連語氣都沒有重上半分,朱梓陌就那樣盯著那名家丁,語氣森然:“沒找到你迴來幹什麽?!繼續找!!”


    若不是理智尚在,朱梓陌怕是要說出“找不到你也不用迴來”的話了!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接著找!”家丁忙不迭地答應,逃命一般地離開了前廳。


    出了前廳,家丁便開始小聲抱怨:“新家主也真是的!這開春的天雖然不比寒冬臘月冷,可也涼著呀!要我們這種天連夜找人不說,還不許聲張!府裏上百口人,見過少夫人那張臉的都沒有幾個!這要怎麽找啊!”


    待那名家丁離開後,朱梓陌卻是伸手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件——


    卻是冷晴今天上午送給他的,簪身上雕著一枝盛開的桃花的碧綠色玉簪。


    輕輕地撫摸著凹凸不平,透著一股涼意的簪身,朱梓陌兀自低語:“你究竟在哪!好端端的你怎麽就不見了?我還有很多話未曾告訴你啊!你……快些讓他們找到然後迴來吧!”


    朱梓陌在這廂擔憂惆悵,殊不知,此刻,冷晴就在與朱府相隔不到兩條街的劉府裏飽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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