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的天氣,萬裏無雲,有暖風從空中拂過,帶動街道兩旁的綠化樹枝葉搖曳。


    一棟高大的白色建築矗立在人來車往的十字路口旁。


    若站在那棟建築的大門外,可以透過鋼化玻璃製的感應平移大門看見一樓大廳裏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雖是上午八點多,但那棟建築大門外兩側的停車位上已停放著不少私家車,各種品牌雲集。


    一輛白色進口奧迪q7此時正緩緩開到建築大門左側的一個空停車位上。


    待那輛奧迪q7停穩,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一個腳踩sainurent女士米黃色圓頭高跟鞋,身穿sainurent女士白色真絲長袖單排扣純色襯衫、sainurent女士時尚休閑褲,身形修長,一頭烏黑長發盤在腦後的女人。


    一下車,隨手關上車門,用左手中的感應鑰匙將車門鎖好,隨即將感應鑰匙放進右手拿著的lvvipbrodee手包中,那個女人便快步走向了那棟高大的白色建築。


    雖然腳上穿著十多公分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卻絲毫不比穿平底鞋的人慢,甚至還要快上幾分,簡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總經理好!”


    “總經理!”


    “總經理!”


    穿著幹練的冷晴才一邁進博康總公司大門就遇上了不少跟她打招唿的員工,冷晴皆一一微笑著點頭迴應,腳下步子未停。


    穿過鋪滿了米色大理石地磚的大廳,快步走到電梯旁,剛好電梯門在冷晴到的時候打開。


    和其餘幾名等在電梯前的員工邁進電梯裏,冷晴走到電梯最角落的位置靜靜靠在電梯壁上。


    電梯升升停停,停停升升,服裝單一的員工們走進電梯又走出電梯。近三分鍾後電梯才終於停在了冷晴辦公的地方——博康總公司頂樓。


    一走出電梯,冷晴就直奔總經理辦公室。


    原本冷晴今天該是休假的,所以比平常起的有些晚,然而她剛一起床就接到她的私人秘書來電,說有一個陌生男人闖進了她的辦公室,怎麽勸都不肯走,還口口聲聲說他是她的未婚夫,不見到她就絕對不走。


    本來那位秘書在跟冷晴知會了之後就準備叫保安上來趕人的,卻被冷晴製止了。


    “總經理,他還在裏麵。”在冷晴走到總理經辦公室大門前時,坐在放在大門邊上辦公桌後一個紮著高馬尾穿著黑色職業裝的女人立馬站起來唯唯諾諾地向冷晴匯報。


    冷晴微一點頭,示意那個女人繼續工作。然後她走到總經理辦公室大門邊,伸手推門。


    才推開辦公室的隔音門冷晴就看見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坐在她那張寬大暗紅色辦公桌後那張黑色真皮椅上左右轉著椅子,麵上是一派悠然自得。


    “還真是你!”關上辦公室的隔音門,冷晴忍不住譏諷出聲。


    坐在皮椅上的陳浩賢一臉無所謂的笑看著冷晴:“怎麽?冷大總經理好像特別不歡迎我這個未婚夫來看你啊!”


    “未婚夫?”冷晴對這個稱唿百分百的嗤之以鼻。


    一步一步地走到陳浩賢對麵站定,將手中的lvvipbrodee手包放在辦公桌上,冷晴轉而以雙手支撐在辦公桌上。


    上半身前傾,目光冷冷地看著陳浩賢,冷晴滿含諷刺地說到:一個在跟我訂婚後卻跟我的發小勾勾搭搭甚至讓她懷孕,臨到頭卻不認賬害得她跳樓自殺的男人,對不起,這種未婚夫,我冷晴,不敢要,我怕哪天死的那個人會是我。”


    或許是被揪到了痛腳,陳浩賢那張古銅色的俊臉在瞬間變換了好幾種顏色,簡直比調色板還要精彩幾分。


    冷晴以為她這般羞辱陳浩賢,他會對她怒目相視甚至破口大罵,但陳浩賢卻奇異的沒有發火,連一個憤怒的眼神都沒有。


    隻見陳浩賢亦向前傾身,雙手手肘擱在辦公桌上,左手握住右手,麵上笑意盎然地看著冷晴。


    就在冷晴被陳浩賢看的心裏發毛時,卻聽見陳浩賢十分溫柔的聲音:“怎麽說我們也是訂了婚的,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是我的未婚妻,做事何必那麽絕呢?何況我們之間還有那麽多年的感情……”


    冷晴冷冷地打斷了陳浩賢的話,語氣很不屑,更多的卻是憤懣:“感情?你還有臉在我麵前談感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蒙蒙都做了些什麽!她那麽愛你,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麽?!!既然你對蒙蒙一點感情都沒有,又何必讓她懷上你的孩子!!你本來答應了蒙蒙要對她負責的,可臨到頭,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你卻翻臉不認賬了,害得蒙蒙在她親人的嫌棄和朋友們的唾棄下跳樓自殺,這些,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陳浩賢,你把所有人都當做傻子嗎?”


    冷晴越往下說,陳浩賢的臉色就越難看,到最後卻隻剩下了——震驚。


    看著一臉憤懣的冷晴,陳浩賢忍不住猜測:“你怎麽可能知道得這麽清楚?難道是她告訴你的?”但隨即陳浩賢又推翻了他自己的猜測:“不可能,她答應過我不會說出去的,而且為了她自己和她家人的名聲,她也不可能說出去。至少她會告訴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對於陳浩賢的猜測,冷晴再度報以一聲嗤笑:“你別忘了,我和蒙蒙從小一起長大,她有什麽習慣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哦!對了,你或許還不知道蒙蒙有寫日記的習慣吧!而且蒙蒙從小就喜歡將她的日記本藏在她家門前那顆老槐樹的樹洞裏。也對,一個見色起意的禽獸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你說,是吧!陳浩賢,你怎麽對我無所謂,可你怎麽能忍心傷害蒙蒙這樣的女孩,她把一顆心和全部的感情都給了你,你卻隻是將她玩弄之後摒棄,還處心積慮地誘導她自殺,你還是人嗎?!她哪裏對不起你了?!”


    冷晴的話就像一把堅硬的鐵錘,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擊在陳浩賢的心髒上,讓他的心慢慢地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陳浩賢怎麽也沒想到,冷晴居然會知道這麽多!而且還是這麽的詳細!!他以為那個女人死了一切就都沒人知道了,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天真了啊!


    終於,陳浩賢收起了臉上所有多餘的表情,冷眼看著站在他對麵的冷晴,冷聲問她:“那本日記本呢?”


    對於冷晴的羞辱和責問陳浩賢完全不在意,他隻在意那本日記本的去向!


    “日記本?”聞言,冷晴故作茫然地想了想。


    眼看著陳浩賢越發迫切的神色,冷晴終於恍然般地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呢!就在我今天來之前已經把那本日記本送去警察局局長辦公室了,上麵從你對蒙蒙下手、到對蒙蒙做出承諾以及之後她自殺前一晚你跟她的對話都清清楚楚地記著。你應該知道現任警察局局長裴文徽是蒙蒙的親舅舅吧,雖然蒙蒙未婚先孕的事讓他這個局長臉上無光,但不管怎麽說蒙蒙都是他唯一的親外甥女,現在他得到了這本日記本,一定會嚴查蒙蒙的事。我想,法院的傳票最遲在月底就會寄到你手裏了。”


    冷晴話音剛落,陳浩賢就猛地拍桌站了起來,鐵青著臉怒視冷晴,咬牙切齒地說著:“你居然將日記本交給裴文徽了!”


    看著臉色鐵青滿麵怒容的陳浩賢,冷晴忽然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淺笑:“陳浩賢,你是不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一天?你以為你爸媽是退休幹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到要看看,是你爸媽這退休幹部厲害,還是現任警察局局長的權力大!”


    與滿麵怒容的陳浩賢對視,冷晴沒有絲毫的退縮。


    明明眼中是冰冷和鄙夷,冷晴麵上卻淺笑依舊:“在得知蒙蒙自殺的那一刻我就對自己說過,我要讓害死蒙蒙的畜生付出代價。現在的這一切,不過是你自找的報應。作為幹部家屬,你應該知道誘導別人自殺是什麽罪刑,雖然判不了死刑,但我相信裴文徽不介意你在裏麵呆幾年。我想,等到幾年後陳大公子從裏麵出來,你現在擁有和辛苦建立的一切都該毀了吧!再也不會有人相信你那張偽善的麵孔,你是時候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在圈內一向以冷靜著稱的陳浩賢此刻已被冷晴刺激得失了理智。


    在撇見辦公桌筆筒裏的剪刀時,陳浩賢毫不猶豫地拔出剪刀朝著手還撐在辦公桌上眼神冰冷地看著他的冷晴刺了過去。


    “就算要判刑坐牢我也要先殺了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耳邊是陳浩賢那幾近癲狂的聲音。


    冷晴設想過很多種陳浩賢在知道他即將蹲大牢後的反應,卻唯獨沒想過陳浩賢會這麽瘋狂,當她反應過來時,她隻覺得左胸口撕裂般的痛。


    訥訥地低頭,冷晴常用的那把藍柄剪刀此刻已完完全全地沒入了她的左胸,殷紅色的血液快速滲出染紅了她那件白色真絲長袖單排扣純色襯衫。


    絕美的容顏配上純白上的殷紅,看起來竟有種妖冶的美。


    “總經理,董事長剛剛打電話來說有一位重要客戶需要您去……啊!!!”拿著一份文件剛巧推門而入的女秘書正低頭說話,當她抬頭時,愣了兩秒後就麵露恐懼地發出一聲足以驚動整層員工的尖叫聲。


    那張暗紅色辦公桌前的木地板上,冷晴瞪著眼睛躺在那,她胸前插著的那把剪刀和地上那一攤殷紅色液體是那麽驚悚人心。


    明明聽見了秘書的尖叫聲,胸口也很疼很疼,更加知道自己就要這樣死去,但在這一刻,冷晴卻用她最後的力氣笑了。


    在冷晴生命的最後,她腦海裏唯一僅剩的念頭卻是:蒙蒙,我替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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