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兩位夫人都在這裏,而且都不是省油的燈,溫蔓青自然不敢說話。


    她隻是將頭埋得很低,死死的抓著陸隕深的衣角,婉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白兔。


    “隕深啊,也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多嘴,你好歹也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這眼睛也要擦亮些,這種女人還當成寶一樣留在身邊,會被人嘲笑的。”


    二夫人掩麵笑起來,絲毫不掩飾這嘲諷之意。


    陸夫人沉了口氣,勉強的扯出一絲笑意。


    “二嫂這話也不對,到底是給隕深生了孩子,延續著我們陸家的子嗣呢。”


    “這年頭找個生孩子的女人還不到處都是,之前我總覺得沈琉璃給我丟人,現在想想,總比這種貨色強多了。”


    溫蔓青身子一歪,差點倒下,幸好陸隕深眼疾手快,將她攬入懷中。


    這一舉動在此時顯得極為刺眼,更惹得二夫人笑個不停,就算離開時,還嘲笑陸夫人生了一個好兒子。


    “好的不學,盡學一些下賤的手段。”


    陸夫人已經很久沒受過這樣的氣,瞪著溫蔓青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巴掌。


    “媽,你不要跟他們一樣,蔓青哪裏得罪你們了?”


    陸隕深自然是不高興的,尤其是在二夫人提到沈琉璃後,他心底的怒火就在不斷燃燒。


    陸夫人本想說什麽,他卻不想再聽下去。


    “媽,我們先走了。”


    陸隕深扶著柔弱無骨的溫蔓青向外麵走去,走了幾步,就聽到了陸銘的聲音。


    “沈小姐,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吧。”


    陸隕深的腳步頓了頓。


    他心裏有火,煩躁不安,忽略了該帶沈雲煙一起迴去。


    現在……


    “多謝陸先生。”


    沈琉璃沒有拒絕,跟隨陸銘一起離開。


    迴去的路上,陸銘似是隨意的開口詢問。


    “沈小姐與隕深和溫蔓青有仇?”


    當然有仇,血海深仇。


    沈琉璃這樣想著時,也不禁有些防備的看向陸銘,猜測著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陸先生為什麽這麽說?”


    “隻是覺得你雖然受雇於隕深,卻好像跟他們不和。”


    “可能是脾氣不和。”


    沈琉璃將頭轉向車窗外,平靜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京市的夜晚燈火通明,如白日裏一樣熱鬧,而沈琉璃對這座城市並沒有什麽好感。


    除了陸銘。


    她有很多次都想告訴他,很多年裏,她都被仇恨包圍著,也很想像小時候一樣躲在他身後,隻做一個乖巧的妹妹。


    有人保護的時光,她可能再也得不到了。


    陸銘開著車,並未注意到她眼底閃過的一抹憂傷。


    “如果在陸宅受了委屈,可以來找我。”


    此話一出,沈琉璃瞬間紅的眼眶,強忍著,眼淚才沒有落下來。


    當年,她與陸隕深結婚的時候,陸銘也說了同樣的話,隻是那之後,他就出國了。


    現在聽到同樣的話,沈琉璃明知道陸銘是另有目的,她還是需要壓抑心底的情緒。


    “多謝陸先生。”


    她的聲音聽上去還是淡淡的。


    陸銘側目看了她一眼,卻也隻看到她的側臉,並未看到她變化。


    這一夜,沈琉璃輾轉難眠,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陸銘的目的,但思來想去,卻都隻是他那麽多年的關照。


    到底是她所依賴、信任的人,她無法真正做到以惡去猜測。


    那場宴會過後,沈雲煙這個名字更是被大家所熟識。


    與此同時,陸隕深也已經跟溫蔓青說過,讓她準備著,近兩天就搬出陸宅。


    這不是驅趕,陸隕深一直這樣強調。


    溫蔓青甚至沒有拒絕的理由。


    幾天下來,陸宅裏的氣氛都有些異樣,如果不是因為兩個孩子玩玩鬧鬧的,都無法判斷是不是人居住的地方。


    溫蔓青也時不時會說些有的沒的,向沈琉璃發出挑釁,但都被無視。


    沈琉璃需要去買一些她所用的物品,朱砂,黃紙,水銀等等。


    當她從鋪子裏出來的時候,立即就感覺到了不對。


    周圍有幾個人似是閑逛,卻在慢慢向他靠近。


    沈琉璃到底是玄門中人,自然看得出這些人要對自己下手。


    若是以往,幾個小毛賊她根本不放在眼裏,隻是現在,她的劫未能渡過,若動用玄門之力,必然會引發煞氣。


    沈琉璃向車的方向走著,也思索。


    可那些人明顯是有所準備,甚至了解她的行動路線,在她還未穿過小巷之時,幾個人已經圍了過來。


    沈琉璃停下腳步,看著這幾個男人,都是地痞流氓的模樣。


    “雲煙大師,果然是長了一張俏臉兒,今天哥幾個有福了。”


    接下來就是幾人的笑聲。


    沈琉璃冷眼掃過幾人。


    “知道我的名字,看樣子不是為財,是受人指使。”


    “廢什麽話,哥幾個動手。”


    為首的人下令,幾個男人都衝了上來。


    沈琉璃很快被人抓住,拖著她便往不遠處的一個麵包車走去。


    她也大聲唿救過,隻是這地方偏遠,周圍幾乎沒什麽人,她的求救也幾乎沒什麽用。


    眼見著就要被塞進那輛麵包車,她也決定動用玄力搏一搏,隻是,她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眾人都迴頭,就看到一個短發高挑的女人站到他們麵前,而地上倒著一個他們自己人,痛苦的呻吟著。


    “臭娘們兒,多管閑事。”


    那幾個男人朝那個女人衝了過去,隻留下兩個人押著沈琉璃。


    “楚夏。”


    沈琉璃低聲念著這個名字,一向沉穩的她,還是流露出了震驚之色。


    楚夏身手很好,一個人跟那麽多人打在一起,沒有落下風,但她身上臉上都已經有了傷口。


    體力不支時,楚夏拿出了匕首,毫不留情的將匕首刺進那些人的身體。


    這樣的楚夏,沈琉璃第一次見。


    她不像之前麵對溫蔓青時,隱忍,可憐,也不像平時工作時沉默謹慎,現在的她,目光堅定,下手狠辣,讓人看著心生懼意。


    沈琉璃被救下來時,那些男人倒了大片,小小的巷子裏已經滿是血腥味。


    她沒有理會那些人,而是跑向倚靠在牆邊的楚夏。


    “報警。”


    楚夏衝她笑笑,身體順著牆壁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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