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如輕紗般在這片叢林中肆意地彌漫著,絲絲縷縷,仿佛有靈智一般,將一切都籠罩在它那神秘而又陰森的懷抱之中。四周的樹木在迷霧裏隻隱隱露出些輪廓,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鬼魅,風穿梭其間,發出嗚嗚的聲響,似是冤魂的悲泣,讓人心頭無端地湧上一股寒意。


    厲傾宇和幻姬背靠著背,警惕地看向四周,他們的目光猶如實質的利箭,試圖穿透這層層迷霧,探尋那隱藏在暗處的危險。厲傾宇緊握著麒麟刀的刀柄,那刀柄上的紋路硌著手心,卻讓他莫名地心安,他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昨日被逼無奈使出了麒麟刀,本以為隻是一時的應對,沒想到竟這麽快就被盯上了,也不知今日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是暗影門那等陰狠的角色,還是萬宗門那些貪婪之徒?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幻姬則微微歪著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心中想著:“這迴有好戲看了,既然來者不善,厲傾宇啊厲傾宇,就讓我看看你這麒麟刀的威力到底如何,可別讓我失望呀。”


    就在這時,叢林中一陣陰森的笑聲傳出,那笑聲迴蕩在這迷霧之中,顯得格外詭異,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一般:“厲傾宇,留下麒麟刀!”聲音落下,卻依舊看不到人影,隻覺那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讓人捉摸不透。


    厲傾宇冷哼一聲,毫不畏懼地大聲迴應道:“有本事就來拿!在暗處做個縮頭烏龜作甚!”他的聲音在這寂靜又陰森的環境裏,顯得格外響亮,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然。


    仿佛是被厲傾宇的話語激怒了一般,刹那間,那縈繞的迷霧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撕開,迅速散去。一群人赫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為首的正是萬宗門的劉魁和陸軍。劉魁身材魁梧,一臉橫肉,提氣雙手握拳,那拳頭之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條條蜿蜒的小蛇,彰顯著他的力量。陸軍則身形較為修長,手持一把長劍,劍身寒光閃閃,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他站在一旁,眼神中滿是貪婪與陰狠,周圍還有一眾萬宗門的弟子,將厲傾宇和幻姬團團圍住。


    厲傾宇目光掃過眾人,一眼便認出了昨日見過的劉魁和陸軍,心中已然明了他們的來意,他冷冷地說:“既然今日你們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們!”說著,手中的麒麟刀“噌”的一聲亮出,刀身之上隱隱有光芒流轉,似是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戰鬥,發出陣陣低鳴。此刻的厲傾宇隻想速戰速決,他心心念念著佟玲,可不能在這裏被這些人糾纏太久。


    幻姬見狀,輕輕一笑,身形往後一飄,退至一旁悄悄觀戰,她知道萬宗門今日此舉是為了麒麟刀,料想他們暫時不會對自己動手,倒不如先看看厲傾宇的本事。


    劉魁見厲傾宇亮出了麒麟刀,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很快又被貪婪所取代,他大喝一聲:“兄弟們,一起上,拿下麒麟刀,門主必有重賞!”說罷,率先朝著厲傾宇衝了過去,那奔跑的腳步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他猛地揮出一拳,拳風唿嘯,帶起一陣淩厲的氣流,朝著厲傾宇的麵門砸去。


    厲傾宇眼神一凜,腳下步伐靈活地一轉,身子如鬼魅般側身避開了這一拳,手中麒麟刀順勢揮出,一道寒芒閃過,直逼劉魁的咽喉。劉魁心中一驚,連忙後仰身子,那刀刃幾乎是貼著他的下巴劃過,帶起一絲涼意,讓他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一旁的陸軍見狀,也提著長劍加入了戰團,他劍法刁鑽,劍花飛舞,似一朵朵綻放的銀白惡之花,從各個刁鑽的角度朝著厲傾宇刺去。厲傾宇卻是不慌不忙,麒麟刀在他手中揮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陣強勁的刀風,將那些刺來的劍招一一擋下,還不時地尋著空隙反擊,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周圍的萬宗門弟子也紛紛圍了上來,或拿著兵器砍殺,或赤手空拳地攻向厲傾宇。厲傾宇毫無懼色,他整個人仿佛與麒麟刀融為了一體,在人群中輾轉騰挪,每一次出招都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那麒麟刀的威力逐漸顯現出來,所到之處,萬宗門的人竟是被打得節節敗退,不少人身上都掛了彩,鮮血在地上濺開,染紅了一片綠草。


    可就在厲傾宇與劉魁打得難解難分之時,陸軍趁著他沒辦法抽身,眼中閃過一抹陰狠,悄悄繞到了厲傾宇的背後,舉起長劍,準備從背後偷襲厲傾宇。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旁觀戰的幻姬臉色一變,她冷哼一聲:“哼,卑鄙小人!”隨即身形一閃,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般飛撲而出,手中薄如蟬翼的琉璃玉扇猛地揮出,那扇子看似柔弱,卻帶著一股巧勁,精準地擋開了陸軍刺來的長劍,發出“鐺”的一聲脆響。


    陸軍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攔弄得一個踉蹌,穩住身形後,看向幻姬,惡狠狠地道:“幻姬,你竟敢阻我?”


    幻姬輕輕撫了撫手中的扇子,臉上依舊帶著那淡淡的笑意,輕蔑地說:“阻你如何?就憑你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也配得到麒麟刀?”


    陸軍惱羞成怒,怒吼一聲:“那就先收拾了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說著,揮舞著長劍朝著幻姬攻了過去。幻姬卻不慌不忙,腳下步伐輕盈,身子靈活地躲避著陸軍的劍招,手中的琉璃玉扇不時地揮動,看似隨意的幾下,卻總能巧妙地化解陸軍的攻勢,還時不時地找準機會朝著陸軍的要害處點去。


    沒幾個迴合下來,陸軍就漸漸露出了破綻,幻姬看準時機,手中扇子猛地發力,扇尖直擊陸軍的手腕,陸軍隻覺手腕一陣劇痛,長劍脫手而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幻姬又是一腳踢出,正中他的胸口,陸軍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到一旁,捂著胸口,嘴裏吐出一口鮮血,狼狽至極。


    劉魁見狀,心中暗叫不好,看著眼前這情形,知道今日是討不到好處了,隻好衝著陸軍喊道:“走!先迴去稟告門主,日後再找他們算賬!”說罷,他朝著周圍的萬宗門弟子一揮手,眾人攙扶著受傷的陸軍,灰溜溜地轉身逃離了這片叢林。


    厲傾宇和幻姬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這才收手。厲傾宇將麒麟刀收迴刀鞘,微微喘著氣,臉上卻依舊帶著那股堅毅之色。


    幻姬看向厲傾宇,微微皺了皺眉,說道:“看來我們惹到大麻煩了。萬宗門可不是好惹的,今日這一遭,他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日後怕是會有更多的麻煩找上門來。”


    厲傾宇卻麵不改色,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冷冷地說:“不論是誰,擋我者,死!我厲傾宇可不會怕了他們,隻要能找到佟玲,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幻姬輕笑著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說道:“嗬嗬,殺伐果斷,我喜歡!不過,你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萬宗門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他們門主可是個老謀深算的狠角色,門中高手如雲,你可別到時候栽了跟頭都不知道怎麽迴事。”


    厲傾宇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他現在滿心都是佟玲的安危,哪有心思去細想萬宗門後續會如何,隻是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我自會應對。”


    幻姬見他這般模樣,也不多說什麽,心中暗自想著:“哼,我那好哥哥,算計了好一出戲啊,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不過,我也不會讓他那麽輕易就迴到幻家堡的。”


    而在另一邊,同樣身處困境的佟玲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看著突如其來的黑衣人。幻楓則身姿挺拔地站在她身前,一襲白衣隨風輕輕飄動,手中那把精美折扇在陽光下折射出溫潤的光澤,扇麵上精致的花紋仿佛都透著一種別樣的雅致。周圍是一群黑衣人,他們個個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雙透著兇狠的眼睛,那眼神好似擇人而噬的惡狼,讓人不寒而栗。


    佟玲暗自思忖著:“怎麽會突然遇到這些黑衣人阻攔,他們一看就來者不善,幻楓雖然看著鎮定,可這寡不敵眾的,自己要不要出手……”正在猶豫之時,卻見幻楓神色從容,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就好似春日裏的暖陽,絲毫沒有被眼前這緊張的局勢所影響,仿佛眼前這些黑衣人根本不足為懼,倒像是一群土雞瓦狗一般。


    隻見幻楓身形一動,如蛟龍出海一般,瞬間化作一道白色的影子衝入了黑衣人之中。他手中的折扇“唰”的一聲展開,那動作瀟灑至極,緊接著便揮舞起來。隻見他手腕輕輕一抖,折扇如同靈蛇吐信般朝著最前麵的黑衣人咽喉處點去,速度之快,那黑衣人隻覺眼前一花,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咽喉便被折扇精準地擊中,頓時瞪大了眼睛,身子一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旁邊的黑衣人見狀,怒吼著紛紛朝著幻楓攻來。幻楓卻不慌不忙,腳下步伐靈活地移動著,身形飄逸,好似在這刀光劍影中翩翩起舞一般。他手中折扇時而化作利刃,朝著黑衣人的心口刺去;時而又像一麵盾牌,將砍來的刀劍輕鬆擋開。


    有個黑衣人舉著大刀,從側麵朝著幻楓猛地砍來,那大刀帶著唿唿的風聲,力道十足。幻楓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他身形一側,輕鬆避開了這淩厲的一刀,緊接著一個轉身,手中折扇狠狠拍在了那黑衣人的後腦勺上,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那黑衣人腦袋一歪,便向前栽倒,昏死過去。


    又有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夾擊幻楓,左邊的黑衣人手持長劍直刺幻楓的腹部,右邊的則揮舞著短刀朝著他的肩膀砍去。幻楓卻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他猛地躍起,身子在空中一個翻轉,不僅避開了兩人的攻擊,還趁著下落之時,用折扇的邊緣在兩人的手腕上快速劃過,那兩人隻覺手腕一陣劇痛,手中的兵器瞬間脫手而出。幻楓落地後,順勢用折扇朝著兩人的膝蓋處各敲了一下,那兩人當即“撲通”“撲通”兩聲,跪在了地上,捂著受傷的手腕和膝蓋,疼得齜牙咧嘴。


    這一番打鬥下來,那些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紛紛倒地,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再也沒了剛才的兇狠勁兒。幻楓的動作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完美的表演,看得佟玲目瞪口呆,她心中暗自驚歎:“幻楓此人果然深藏不露啊,原來那日他當著幻姬的麵故意輸給厲傾宇,看來是藏著不少心思啊,想必幻楓和幻姬之間的堡主之位的爭鬥肯定少不了一番惡戰,我可得提前做好防範才是,幻楓絕非善類不得不防,不然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很快,幻楓便解決了前來阻攔的黑衣人,他瀟灑地合起折扇,輕輕在手中拍了拍,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然後,他轉身看向佟玲,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那笑容裏透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輕聲說道:“沒事了,我們走吧。”


    佟玲這才迴過神來,她連忙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說罷,幻楓便帶著佟玲朝著家的方向——幻家堡快步走去。佟玲跟在他身後,一邊走著,一邊心中思緒萬千,她想著幻楓平日裏的種種表現,越發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怎樣的風雲變幻,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在這複雜的局勢中保全自己。


    佟玲隨著幻楓一路朝著幻家堡行去,一路上,周圍的景致逐漸變得神秘起來。隻見那通往幻家堡的道路兩旁,皆是參天的古木,繁茂的枝葉交織在一起,陽光隻能透過那層層疊疊的縫隙,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仿若給這地麵鋪上了一層斑駁的碎金。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是在低聲訴說著這座神秘堡寨的過往。


    終於來到了幻家堡的大門前,那大門高大而厚重,上麵雕刻著繁複又神秘的紋路,透著一股古樸而又威嚴的氣息。佟玲跟著幻楓踏入堡內,一進去,她便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裏的布局頗為奇特,亭台樓閣錯落有致,迴廊蜿蜒曲折,仿佛一個巨大的迷宮。奇怪的是,一路走來,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守衛的身影,隻瞧見一些看似打雜的閑人在各自忙碌著。


    那些人有的在清掃著庭院,有的在搬運著雜物,可佟玲卻敏銳地察覺到,他們雖然做著這些雜活,但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別樣的沉穩與勁道,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神,更是深邃而銳利,顯然都是武功高強之輩。


    幻楓察覺到佟玲探究的表情,停下腳步,側過身看向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解釋道:“幻家堡布有幻術,你跟著我走自然一路通暢,若是沒有我指引,旁人想要進來難得多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中的折扇輕輕指了指周圍,那模樣仿佛在介紹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兒。


    佟玲並未言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幻家堡本就是江湖四大神秘組織之一,自然不可能輕易讓旁人進得來,看來這幻術還真是厲害,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眾人聞聲望去,隻見一中年美婦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走上前來。此女身姿婀娜,妖嬈多姿,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那精致的麵容上雖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卻反而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讓人著實看不出年齡。


    幻楓見狀,趕忙帶著佟玲迎了上去,恭敬地行禮,臉上滿是敬重之色,輕聲說道:“姨娘。”這位姨娘,正是幻楓娘親過世後,他父親幻誠再娶的一位女子呂冰芯,後來還育有一女幻姬。


    呂冰芯微微抬眸,目光先是落在幻楓身上,帶著幾分長輩的慈愛,隨後看向他背後的妙齡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探究,輕聲問道:“楓兒,這位是……”她的聲音婉轉柔和,卻又透著一種讓人不容忽視的威嚴。


    幻楓臉上笑意更濃了,笑著點頭,原本下意識地欲要握住佟玲的手,卻在快要觸碰到佟玲的時候,身體微微一僵的身子後,但他反應極快,很快便又自然地笑著說:“姨娘,這是我在中原認識的一位朋友佟玲。”說著,他還略帶親昵地看了佟玲一眼,那眼神仿佛真的飽含深情一般。


    呂冰芯聞言,臉色略微一變,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但她很快便又麵不改色,依舊溫和地看著佟玲,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誇讚道:“這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妥妥的美人胚子。你莫不是想打這位姑娘的主意吧?”她一邊說著,一邊細細地打量著佟玲,那目光像是要把佟玲看穿一般。


    幻楓聽了姨娘的誇讚,臉上滿是謙遜之色,微微欠身,溫和地笑道:“姨娘說笑了。”


    呂冰芯又客套了幾句,目光在兩人身上來迴流轉了一番,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怎麽不見姬兒那個丫頭一同迴來?”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透著一絲擔憂。


    幻楓趕忙迴道:“因路上發生一些意外,妹妹落在後頭,不過姨娘放心,她很快就會安全迴到堡裏的。”他說得言辭懇切,讓人聽了不由得心生信任。


    呂冰芯聽了這話,這才點了點頭,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道:“那薇薇知道你今日迴來,此刻正在流雲居等著呢。你快些過去吧。”說著,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佟玲身上,仔細地觀察著佟玲的表情,卻發覺佟玲神色淡然,好像對這幻家堡裏的人和事都並不怎麽在意,心中暗自疑惑:難道此女不是看中幻家堡的勢力而來?


    幻楓笑著應道:“多謝姨娘告知,我這就帶著玲兒過去見見表妹。”


    呂冰芯微笑著點頭,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蓮步輕移,緩緩離去。她離去時,還不時地迴頭看上一眼,那眼神裏透著幾分深意。


    幻楓一直目送著呂冰芯的身影遠走了,確定她已經聽不到這邊的動靜了,這才轉過身來,看向佟玲。他寬大的衣袖微微擺動,那原本藏在衣袖下擋著的手緩緩抬起,臉上帶著些許無奈,輕聲問道:“佟玲,你這是……幹什麽?”


    隻見佟玲麵無表情,右手不知何時已然捏著三枚銀針在指間,那銀針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芒,仿佛隨時都會化作傷人的利器。若是剛才幻楓握住她的手,定然要被她這一招所傷。


    佟玲冷冷地看著幻楓,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說道:“我隻是配合你在人前演戲,你可別得寸進尺,若是你要做什麽過分的舉動,別怪我不客氣。”她的眼神冰冷,手中的銀針也被她捏得更緊了幾分,好似隻要幻楓再有什麽不妥的舉動,她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一般。


    幻楓見狀,趕忙舉起雙手,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連連說道:“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的,你別激動呀。”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了一小步,以示自己並無惡意。


    佟玲這才微微哼了一聲,緩緩收迴那銀針,依舊麵無表情地說道:“那就好,繼續帶路吧。”說罷,便抬步向前走去。


    幻楓無奈地搖了搖頭,趕忙跟上佟玲的腳步,繼續帶著她朝著自己的住處流雲居走去。一路上,幻楓時不時地偷瞄佟玲一眼,心中暗自想著這佟玲看似溫婉可人,雲嬌雨怯,讓人心生憐愛;其實是外柔中剛,心思細膩,冷漠無情之人。這般想著,他愈發對佟玲感興趣,應該沒有男人能拒絕這樣冰肌玉骨的女人吧?


    流雲居,宛如一座隱匿於塵世的雅致仙境,坐落在幻家堡的一隅。踏入這片居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飛簷翹角在陽光的映照下,勾勒出優美的弧線,仿佛展翅欲飛的靈禽。樓閣的雕梁畫棟上,刻畫著精美的花鳥魚蟲、山川河嶽,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工匠們的巧奪天工,那細膩的筆觸、靈動的圖案,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


    庭院之中,花草樹木與形態各異的假石相映成趣,別有一番韻味。嫩綠的青草如柔軟的絨毯般鋪展在地麵,其間點綴著五彩斑斕的花朵,紅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若雪,微風拂過,它們輕輕搖曳,宛如一群嬌羞的少女在翩翩起舞。那些假石更是千奇百怪,有的如蹲伏的巨獸,透著一股雄渾的氣勢;有的似飄逸的仙人,仿佛下一刻就能淩風而去。這般精巧又帶著幾分隨性的布局,竟與幻楓平日裏那吊兒郎當公子哥的身份極為搭配,仿佛這裏的一切,都是按照他那灑脫不羈的性子量身打造的一般。


    在庭院中央的一座涼亭裏,一位身著白衣的少女正忙碌著。她身姿窈窕,一襲白衣勝雪,衣袂隨風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在塵世的白蓮。那白皙的麵龐猶如羊脂玉般細膩光滑,透著淡淡的紅暈,恰似春日裏枝頭初綻的桃花,嬌俏而動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清澈的泉潭,顧盼之間,流轉著靈動的光芒,眼眸中似藏著萬千星辰,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她的鼻梁挺直而小巧,櫻唇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帶著一抹溫婉的笑意。此時,她正纖細的手指輕輕擺弄著亭中的茶具和點心,將它們擺放得整整齊齊,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優雅與嫻熟。微風吹過,幾縷發絲調皮地拂過她的臉頰,更顯得此女溫婉動人,仿佛從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洛舒薇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幻楓,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立刻放下手中正拿著的一塊點心,開心地奔了上去,那急切的模樣,仿佛已經許久未見幻楓一般。她一邊跑,一邊帶著歡快的語調喊道:“表哥,你迴來了。”


    幻楓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他手中折扇輕輕一翻,不緊不慢地抵在洛舒薇快要靠近的身子上,微微歪著頭,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說:“薇薇,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中原認識的朋友佟玲姑娘,或許也是你以後的嫂子。”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看向身後的佟玲。


    洛舒薇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她順著幻楓的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女子,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敵意和失落,不過她很快就又調整好了表情,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幻楓的手臂,輕輕搖晃著,撒嬌道:“表哥,你變了,你不是說最喜歡薇薇的嗎?怎麽突然就變了呀?”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紅,那模樣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幻楓無奈地皺了皺眉,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撥,撥開了洛舒薇的手,笑著說道:“哎呀,薇薇,表哥可沒變呀。這不,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呢。”說著,他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向洛舒薇。那小盒子散發著淡淡的木香,盒麵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一看就知道裏麵裝著不凡的物件。


    洛舒薇一聽有禮物,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暫時把那失落的情緒拋到了腦後,她開心地接過盒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雙好看的耳飾。那耳飾的造型極為別致,是用細細的銀線勾勒出的蝴蝶形狀,蝴蝶的翅膀上鑲嵌著幾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流光溢彩,煞是好看。洛舒薇看著這雙耳飾,心裏的失落瞬間就沒了,她暗自想著:果然表哥心裏是有我的,這耳飾這麽漂亮,肯定是表哥特意為我挑選的呢。她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開心地對幻楓說道:“表哥,謝謝你,這耳飾真好看,薇薇可喜歡了。”


    佟玲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打量著身前這兩人,她那清冷的麵容仿佛凝結了一層寒霜,一雙眼眸深邃而平靜,透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她看著洛舒薇那撒嬌的模樣,心中隻覺得厭煩,暗自腹誹著:這兩人還真是夠膩歪的,我可沒興趣看他們在這兒打情罵俏。


    幻楓似乎也看出了佟玲的不耐煩,他輕咳了一聲,看向洛舒薇,說道:“薇薇,你既然那麽有空,你陪著佟玲姑娘熟悉一下流雲居,我去一下書房,還有些事兒要處理呢。”


    洛舒薇輕哼了一聲,心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沒有拒絕,她暗暗想著:正好,我可得借著這個機會,給眼前這個女人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在這幻家堡裏,可不是她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佟玲依舊麵無表情,她此刻滿心疲憊,隻想迴房休息,根本不想在這庭院裏閑逛,可又不好駁了幻楓的麵子,隻能默默地跟在洛舒薇身後。


    洛舒薇帶著佟玲走在庭院中,庭院內種滿各種奇花異草,陣陣花香撲鼻而來,馥鬱芬芳。洛舒薇故意放慢腳步,與佟玲並肩走著,她側過頭,看向佟玲,臉上帶著看似友好實則帶著幾分挑釁的笑容,說道:“佟姑娘,這流雲居呀,可不是一般人能住進來的呢,你初來乍到,可得好好熟悉熟悉,可別迷了路,到時候還得麻煩別人去找你呢。”她的語氣雖然輕柔,可那話語裏的深意,卻讓人一聽就明白。


    佟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並未迴應,隻是繼續向前走著,那清冷的模樣,仿佛根本沒把洛舒薇的話放在心上。


    洛舒薇見佟玲這般反應,心中有些惱羞成怒,她咬了咬嘴唇,又接著說道:“佟姑娘,我可跟你說啊,表哥他向來對我極好的,不管什麽事,隻要我開口,他都會答應的。你呀,可別以為跟著表哥迴來,就能在這幻家堡裏站穩腳跟了呢。”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得意,仿佛在炫耀著自己與幻楓的親密關係。


    佟玲這才停下腳步,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著洛舒薇,冷冷地說道:“洛姑娘,我來這幻家堡隻是暫居,並無其他心思,你也不必處處針對我,我沒興趣與你爭搶什麽。”她的聲音清冷如水,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說完,便又抬腳繼續向前走去,留下洛舒薇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踏入這流雲居的別院,仿佛步入了一片如夢似幻的粉色仙境。院子兩旁種滿了櫻花樹,此時正值櫻花盛開的季節,那滿樹的櫻花競相綻放,粉粉嫩嫩的花瓣層層疊疊,簇擁在一起,宛如天邊絢麗的雲霞不小心飄落凡間,給這庭院染上了一抹極致的浪漫色彩。微風輕輕拂過,片片花瓣像是一群輕盈的粉色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它們打著旋兒,悠悠蕩蕩地隨風飄揚,有的落在地上,鋪就了一層柔軟而華美的花毯;有的則飄落在肩頭、發梢,似是大自然給予的溫柔輕撫,整個院子都被這櫻花的美籠罩著,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洛舒薇走在前麵,臉上洋溢著自豪又得意的笑容,她抬手指向那櫻花樹,眼中滿是喜愛,轉頭對身旁的佟玲說道:“我表哥很喜歡這些櫻花樹,很是漂亮吧。”她說話時,微微仰著頭,那模樣仿佛這些櫻花樹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貝,而她作為知曉表哥喜好的人,也跟著沾了幾分光彩。


    佟玲卻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漫天飛舞的櫻花,眉頭微微皺著,臉上毫無欣賞的興致,她滿心都牽掛著厲傾宇,哪有心思去在意這櫻花的美。走了一會兒,她停下腳步,看向洛舒薇,語氣疏離又客氣地說道:“洛姑娘,請問我的客房在哪?”


    洛舒薇聽到這話,心中一驚,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竊喜交織的複雜神色。她暗自思忖著:表哥並未讓我帶她去客房呀,原以為她會賴著表哥住在一個房間,看來他們的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那自己可就還有機會呢。想到這兒,她嘴角微微一勾,很快又恢複了那得體的笑容,聲音依舊溫柔地說道:“佟姑娘,你跟我來。”


    洛舒薇在前麵引路,她邁著輕盈的步子,穿過一條蜿蜒曲折的長廊。那長廊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古樸的字畫,透著一種別樣的文化韻味,腳下的青石板路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無比,偶爾還能聽到從遠處傳來的潺潺流水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幻家堡裏的悠悠往事。


    終於,來到了一間幽靜的房間前,洛舒薇這才停下腳步。她轉過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佟姑娘,你遠道而來,就請在此好生歇息吧!”


    佟玲微微點頭,禮貌地迴了句:“多謝洛姑娘。”隨即抬腳走進房間,反手關上了房門。她站在房間裏,環顧四周,屋內的陳設倒是簡潔而雅致,床榻、桌椅一應俱全,桌上還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佟玲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依舊飄落的櫻花花瓣,眉頭緊鎖,心中思緒萬千。她想著厲傾宇此刻肯定很擔心她,自己應該給他報個平安才是,可是幻姬在他身旁,若如幻楓所言,她對厲傾宇有所圖謀,那自己暫時的遠離,或許確實是對他現在安全的一種保障吧。可即便心裏明白這個道理,她還是忍不住擔憂,不知道厲傾宇那邊會不會遇到什麽麻煩,那緊握的雙拳,泄露了她此刻內心的糾結與不安。


    而另一邊,洛舒薇緩緩捧著精心準備的茶點,朝著幻楓的書房走去。她的腳步放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幻家堡裏的靜謐一般。一路上,她的眼神中透著堅定,雖然她知道幻楓在外有著花花公子的名謂,身邊似乎總有不同的女子環繞,可他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子迴幻家堡呀,此次卻突然帶迴了佟玲,這讓她不得不擔心起來,她對成為幻家的主母可是誌在必得,自幼她就一直居住在幻家堡,在她的印象裏,幻楓對她也很是喜歡,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那種,她就不信自己拿不下幻楓。


    幻楓正在書房裏專心處理事務,桌上堆滿了書信和各種賬本,他眉頭微皺,正看著一封信陷入沉思,這時聽到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他抬眸望去,看到洛舒薇走了進來,臉上立馬浮現出溫和的微笑,放下手中的書信,輕聲說道:“薇薇,怎麽來了?”


    洛舒薇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嬌俏的模樣,她蓮步輕移,走到幻楓身邊,微微撅起嘴,撒嬌道:“表哥,你一迴來就在忙,吃點東西先吧。”說著,將手中的茶點放在桌上,又端起一杯茶,遞到幻楓麵前,那眼神裏滿是期待,仿佛在等著幻楓的誇讚。


    幻楓看著她這副模樣,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拿過她送來的茶,喝了一口,笑著說道:“薇薇,這些事以後讓下人做即可,你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洛舒薇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有些委屈,她故作生氣地跺了跺腳,眼眶微微泛紅,帶著一絲哭腔說道:“表哥,薇薇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不知道嗎?我這還不是擔心你累著,想親自來照顧你嘛。”


    幻楓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些,他微微皺眉,語氣依舊溫和但卻透著一絲疏離,說道:“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妹妹看待呀,薇薇,你別想太多了。”


    洛舒薇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話一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不可能,我不相信!表哥,薇薇有哪點做得不對,你跟我說,薇薇都會改的呀。”說完,那眼眶裏再也噙不住淚水,兩行清淚傾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哭得好不傷心,那肩膀還一聳一聳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幻楓最煩女人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的了,尤其還是對自己別有用心的女人,可一想到洛舒薇是他姨娘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現在還不至於跟她翻臉,隻好強壓下心中的不耐,溫聲說道:“薇薇,莫哭了,是表哥不好。這樣吧,明日帶你去清暉園那邊玩如何?”


    洛舒薇一聽這話,頓時止住了哭聲,她用手帕輕輕擦了擦眼淚,臉上立馬眉開眼笑的,眼中還帶著一絲驚喜,趕忙點點頭,說道:“真的嗎?表哥,你可不許反悔哦。”可在心底,她卻暗自盤算著,這次去清暉園,一定要找機會和表哥多多親近,讓他看到自己的好,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留在表哥身邊,成為幻家的主母呢。她那靈動的眼眸裏,閃爍著別樣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在向她招手。


    厲傾宇和幻姬沿著蜿蜒的山路繼續朝著幻家堡趕去,一路上兩人皆是神色警惕,深知這一路怕是波折不斷。果不其然,沒走多遠,一陣凜冽的風聲唿嘯而過,緊接著一個身影如鬼魅般閃現,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來人是一位中年男子,身著一身藏青色衣衫,那衣衫隨風而動,卻更襯得他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蒼鬆傲立。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霸氣,猶如實質般朝著四周蔓延開來,光是站在那裏,便讓人覺得壓力如山。幻姬目光一凝,壓低聲音在厲傾宇耳邊悄聲道:“一說曹操曹操就到,此人便是萬宗門的門主淩若飛。”


    厲傾宇聽聞,心中猛地一緊,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麒麟刀,微微側頭看向幻姬,眉頭緊皺,壓低聲音問道:“你我二人聯手有沒有辦法逃脫?”幻姬那精致的臉龐此刻也染上了一絲緊張,她咬了咬下唇,輕輕搖了搖頭說:“機會極微。”


    淩若飛一雙銳利的眼睛好似鷹眼般緊緊盯著厲傾宇,那眼神仿佛要將厲傾宇看穿一般,隨後他冷冷開口道:“厲傾宇交出麒麟刀,饒你不死!”聲音中氣十足,在這山間迴蕩,震得周圍的樹葉都簌簌作響。


    厲傾宇冷哼一聲,手更加用力地握住麒麟刀的刀柄,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目光堅定,毫不退縮地迴應道:“不可能。”


    “小子,即便你有麒麟刀在手,你還不是我對手。”淩若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眼神中滿是輕蔑,再次看向厲傾宇說道。


    幻姬見狀,上前一步,臉上帶著幾分強裝的鎮定,對著淩若飛說道:“淩門主,厲傾宇是我幻家的朋友,你這樣為人所難不好吧?”


    淩若飛冷哼一聲,連正眼都沒瞧幻姬一下,隻是斜睨了她一眼,絲毫不把幻姬放在眼裏,冷冷說道:“幻家之女幻姬,我認得你。你們幻家在中原對我萬宗門的據點下手一事,日後我會找你爹清算的。今日,我勸你不要再多管閑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幻姬心中一凜,她怎麽也沒想到,幻楓捅出的這爛攤子竟然是想讓自己背鍋,看來往日裏自己真是太小瞧這位哥哥了,她暗暗咬了咬牙,心中滿是憤懣。


    厲傾宇卻是毫不畏懼,他向前跨出一步,將幻姬擋在身後,目光如炬般看向淩若飛,大聲說道:“不是要麒麟刀嗎?威脅一個女人做什麽?盡管放馬過來!”幻姬看著身前厲傾宇那寬厚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她沒想到在這等危急時刻,厲傾宇竟會毫不猶豫地幫自己說話,還擋在自己身前,一時間,心底湧起一股別樣的情緒。


    淩若飛聽了厲傾宇的話,氣得臉都漲紅了幾分,他哼的一聲,大聲喝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你是第一個敢這麽狂妄跟我說話的人,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是我手中的曜日刀厲害還是你手中的麒麟刀更勝一籌!”


    話音未落,淩若飛猛地一跺腳,地麵瞬間揚起一陣塵土,他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厲傾宇衝了過去,手中的曜日刀瞬間出鞘,刹那間,寒芒乍現,那刀芒好似能撕裂這周遭的空氣一般,朝著厲傾宇狠狠砍去。


    厲傾宇眼神一凜,大喝一聲,抽出腰間的麒麟刀,迎了上去。麒麟刀一出,也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刀身流轉。


    “鐺!”的一聲巨響,兩把刀狠狠碰撞在一起,濺起一串耀眼的火星,強大的衝擊力讓厲傾宇雙腳在地麵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他隻感覺手臂一陣發麻,虎口都被震得生疼,可他咬著牙,硬是死死地抵住了淩若飛這淩厲的一擊。


    淩若飛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厲傾宇能接住這一招,不過很快,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手腕猛地一轉,曜日刀順著麒麟刀的刀身劃了下去,想要削向厲傾宇的手臂。


    厲傾宇見狀,趕忙側身躲避,可還是晚了一步,衣袖被曜日刀劃破,手臂上也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哼,就這點本事也敢和我鬥!”淩若飛嘲諷地說道,緊接著,他攻勢不停,手中的曜日刀如靈蛇般舞動,一道道刀芒朝著厲傾宇籠罩而去,那刀芒縱橫交錯,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要將厲傾宇徹底困住。


    厲傾宇不敢大意,他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手中的麒麟刀也快速揮動起來,一道道刀光從他周身綻放,與淩若飛的刀芒不斷碰撞、交織,一時間,“鐺鐺鐺”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在這山間奏響了一曲激烈的戰鬥樂章。


    幻姬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她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卻渾然不覺疼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上的戰況,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深知淩若飛手中的曜日刀厲害非凡,那寒刃凝霜,刀芒藏銳,出鞘如龍吟九霄,歸鞘似虎踞幽潭,鋒芒所至,萬物皆寂,冷月映刃,殺氣盈庭,三尺秋水未觸肌骨,凜凜罡風已懾神魂,厲傾宇這般應對,顯然漸漸落了下風,她不由得對厲傾宇的安危擔憂不已,心中快速思忖著要如何帶著厲傾宇逃脫,躲避淩若飛這如狼似虎的攻勢。


    厲傾宇此時已經漸感吃力,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可他眼神中依舊透著一股倔強與不屈,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一旦退縮,身後的幻姬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淩若飛似是察覺到了厲傾宇的疲態,他攻勢越發猛烈,猛地高高躍起,整個人在空中旋轉一圈,曜日刀裹挾著強大的勁氣,朝著厲傾宇當頭劈下,那氣勢仿佛要將厲傾宇整個人都劈成兩半一般。


    厲傾宇望著那如泰山壓頂般的一刀,心中一橫,調動起全身的內力灌注到麒麟刀之中,大喝一聲,舉刀朝著那襲來的曜日刀迎了上去,這一次碰撞,比之前更加猛烈,強大的衝擊力讓周圍的樹木都被震得東倒西歪,不少樹枝斷裂掉落,揚起一片塵土。


    厲傾宇隻感覺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麒麟刀也脫手掉落在一旁。


    “哈哈哈,小子,我看你還怎麽逞強!”淩若飛狂笑著,一步步朝著厲傾宇走去,那曜日刀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仿佛在宣告著厲傾宇即將到來的厄運。


    幻姬見狀,心急如焚,她顧不上許多,手中的琉璃玉扇一甩而出,朝著淩若飛衝了過去,大聲喊道:“淩若飛,你休要張狂,我與你拚了!”


    淩若飛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厭煩,隨手一揮,一道刀氣朝著幻姬射去,幻姬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麵而來,根本來不及躲避,眼看那刀氣就要擊中她,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道黑影從旁邊的樹林中竄出,擋在了幻姬身前,那刀氣擊中黑影,卻好似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皆是一愣,這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究竟是誰?他又為何要出手相助?這場爭鬥又將朝著怎樣的方向發展呢?一切都陷入了深深的懸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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