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玲在沉睡中悠悠轉醒,她輕輕地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闊而結實的胸膛。它近在咫尺,陌生卻又隱隱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佟玲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起,眼中流露出滿滿的疑惑。她試圖在自己浩如煙海的記憶中尋找與此相關的蛛絲馬跡,但那些思緒卻像是糾纏在一起的亂麻,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理清頭緒。


    然而,身下之人的雙手猶如鐵鉗一般,緊緊地抱住她纖細的腰肢,使得她整個身軀不由自主地緊貼著那寬闊而堅實的胸膛。如此親密無間、曖昧至極的姿勢,令佟玲瞬間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窘境之中,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措和慌亂。


    心慌意亂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向她襲來。她下意識地咬緊了自己粉嫩的下唇,試圖以此掩飾內心的不安。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中,更是飛快地閃過一絲窘迫之色。此刻,麵對這種尷尬局麵,佟玲別無他法,隻能暗自運起體內的內力,期望能夠憑借自身深厚的功力,掙脫這令人麵紅耳赤的束縛。


    經過一番努力,她終於感覺到對方的手臂似乎有了一絲鬆動,希望在即!可就在她滿心歡喜,以為即將成功擺脫之時,那個人的雙手卻像是突然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猛地用力收緊,再度將她牢牢地按壓在那溫暖的胸膛之上。


    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衣衫清晰地傳入佟玲的耳畔,一下接一下,富有節奏地跳動著,宛如重錘敲擊在她平靜已久的心房之上,激起一圈圈細微而不易察覺的漣漪。然而,這絲波動僅僅維持了短短的一瞬間,便如同曇花一現般迅速消散無蹤。


    隻見佟玲眼中那方才還若隱若現的波瀾,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無盡的空洞。那張原本因羞澀而微微泛紅、稍顯柔和的麵容,也在刹那之間恢複到往日的冰冷無情,仿佛剛剛那短暫的慌亂與心動,隻是一個轉瞬即逝的幻覺罷了。


    此刻的厲傾宇,其實早就醒了,隻是貪戀著這難得的相擁時刻,一直佯裝未醒。當覺察到懷中的人兒開始掙紮時,他那深邃的眼眸瞬間睜開,眼中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卻在看到眼前一臉防備盯著自己的佟玲時,眼神中滿是心疼與無奈。


    “玲兒,你醒了?”厲傾宇那略帶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其中蘊含的溫柔如同春日裏最和煦的微風,輕輕地拂過佟玲的心弦。然而,盡管他的語氣如此輕柔,那雙環抱佟玲的手臂卻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反而越收越緊,似乎生怕隻要自己稍有鬆懈,懷中的人兒便會如煙霧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佟玲奮力地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這令人窒息的束縛,但厲傾宇的力量實在太大,讓她的努力都化作了徒勞。她瞪大雙眼,警惕地直視著麵前這個陌生而又危險的男人,高聲喝問:“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將我擊昏並強行擄走?”此刻的佟玲,眉頭緊緊蹙成一團,嘴唇也因恐懼和憤怒而微微顫動著。她望向厲傾宇的目光充滿了戒備與疏遠,毫無半分信任可言。


    厲傾宇隻見她疏離的眼神,沒有往日的靈動與光彩,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她的神情清冷至極,恰似冬日裏淩冽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霜花,脆弱而又令人心生憐惜。望著這樣的佟玲,厲傾宇的心像是突然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狠狠地刺了進去,那鑽心刺骨的疼痛如電流一般迅速傳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翻湧的情緒,同時暗暗告誡自己要保持鎮定。然而,當他開口說話時,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我叫厲傾宇,你是我厲傾宇的妻子。”每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都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就在這時,當“厲傾宇”這三個字傳入佟玲耳中的瞬間,一股無法言喻的劇痛猶如火山噴發般驟然湧上心頭。那痛楚來勢洶洶,宛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她徹底吞沒。刹那間,佟玲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呈現出一片死灰之色。與此同時,一段黑暗、恐怖且不堪迴首的記憶不受控製地在她腦海中湧現出來,那些畫麵如此清晰、真實,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她仿佛又置身於那個可怕的密室之中!四周一片陰暗潮濕,牆壁上掛滿了青苔和水珠,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這裏腐爛已久。


    她在那密室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見自己的四肢被粗壯的鐵鏈緊緊鎖住,那鐵鏈冰冷刺骨,上麵還沾染著斑斑鏽跡,深深地嵌入了她嬌嫩的肌膚裏。每當她試圖掙紮一下,鐵鏈便會摩擦著傷口,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那種痛楚猶如千萬隻螞蟻同時啃噬一般,讓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此刻的她無力地跪坐在肮髒的地麵上,衛淩燁給她吃下“碧血蛛”後,讓她謹記住一件事就是無條件服從他的安排,期間“碧血蛛”無情的侵蝕著她的意識,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瘋狂地湧入她的體內,所到之處,她的身體仿佛被無數根鋒利的鋼針穿刺而過,劇烈的疼痛令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然而,盡管身處如此絕境,她依然咬緊牙關強撐著。她艱難地抬起帶血的指尖,一次又一次地在滿是塵土的地上用力寫下厲傾宇的名字。每一筆每一劃都飽含著她對他的思念與眷戀,那些字跡歪歪斜斜,但卻如同刻在了她的心間一樣深刻。與此同時,她在心中也不停地默念著這個名字,仿佛隻要念著他,就能從這無盡的痛苦中汲取一絲力量和勇氣。同時她不想自己失去理智後會傷害他,她要牢牢記住他的名字,她不想忘記這個世上唯一真心實意愛她的人。


    厲傾宇三個字,已然深深烙刻進了她的靈魂深處,哪怕忘卻了世間萬物,也無法將其抹去。記憶的碰撞,讓佟玲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她雙手抱頭,口中艱難的說著:“厲……傾……宇……”這三個字從她蒼白的唇間吐出,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掙紮,仿佛每一個音節都是從她破碎的靈魂深處艱難擠出。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空洞無神,原本明亮動人的眼眸如今隻剩下一片死寂和絕望。那張美麗的臉龐上爬滿了痛苦之色,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厲傾宇看著她痛苦的神色,心急如焚,連忙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說道:“玲兒,是我,我是厲傾宇,你怎麽了?”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惶恐,手也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仿佛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佟玲,讓她能好受些。


    佟玲此刻眉頭緊皺,神色痛苦,但那空洞的眼神裏似乎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隻是顫抖的聲音念叨著:“厲傾宇,厲傾宇,厲傾宇……”那聲音越來越輕,像是陷入了某種迴憶之中,無法自拔。


    厲傾宇心疼得眼眶泛紅,一把將佟玲緊緊抱住,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溫柔地說道:“玲兒,別怕,我來帶你迴家了,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下巴抵在佟玲的頭頂,緊緊閉了閉眼,試圖把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逼迴去。


    在厲傾宇的安撫下,佟玲漸漸穩定了許多,隻是眼中依舊充滿著迷惘,她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厲傾宇,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又像是在努力拚湊那些破碎的記憶,可終究還是一片迷茫。


    厲傾宇看著佟玲這般模樣,心中暗下決定,一定要想辦法讓她恢複如初。他拉著佟玲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事到如今,先把玲兒帶迴去才是首要之事,也得看看有沒有辦法解開佟玲體內所中的毒。


    昨晚,趁著佟玲睡著的時候,厲傾宇的動作格外輕柔,他拿起那屬於佟玲的翡翠玉鐲,眼中滿是深情與不舍。這玉鐲承載著他們太多的迴憶,之前種種變故讓它離開了佟玲的手腕,如今,厲傾宇將滲有自己鮮血的玉鐲重新戴到她手上。隻要玲兒不取下來,憑借著追蹤術,他無論身在何處,都能找到她。


    而就在戴鐲子的時候,厲傾宇眼尖地看到佟玲手腕上有個細小黑色的蛛印,那蛛印雖小和黯淡,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他趕忙伸手搭上佟玲的脈搏,仔細探查,可脈象卻如常,沒有絲毫異樣,這讓他心中頓感不妙,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滿是凝重之色,暗暗思索著這到底是何種毒物所致,又該如何化解。


    二人一同朝著司馬軒他們所在的玉茗堂分據點趕去,一路上,厲傾宇的手始終緊緊的拉住佟玲的手,並時刻留意著她的狀態,生怕她再有什麽閃失,而佟玲則恢複冷清的模樣,但並未抗拒厲傾宇的行動。


    厲傾宇一路緊緊的拉著佟玲的手,腳步匆匆,仿佛稍一鬆懈,佟玲便會消失不見一般,就這樣迴到了附近玉茗堂的一個分據點。那據點隱匿在一片竹林之後,從外麵看去,隻是幾間尋常的竹屋,可內裏卻別有洞天,布置著諸多機關與暗室,是玉茗堂平日裏歇腳和傳遞消息的重要所在。


    “厲大哥!”林婉兒見到他們迴來,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花朵,嬌俏而動人。她提著裙擺,徑直朝著他們飛奔而去,急切地想要靠近他們。


    就在林婉兒快要靠近他們身邊時,佟玲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冷厲的光,她素手一揮,手中竟赫然甩出三枚梅花鏢,那梅花鏢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森冷的寒光,朝著林婉兒跟前飛速射去。鏢身劃破空氣,發出“嗖嗖”的聲響,仿佛死神的唿嘯。


    對於此突發情形,在場的幾人都始料不及,一時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林婉兒更是呆住了,她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恐,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最後猛的在原地閉上眼睛,心中隻想著這下怕是要命喪於此了,絕望的情緒瞬間將她籠罩。


    司馬軒驚唿:“小心!”那聲音衝破了短暫的寂靜,帶著焦急與擔憂,他身形一動,想要出手阻攔,可那梅花鏢的速度太快,他自知怕是來不及了。


    而韓雲霄的關注點從佟玲踏入來那一刻起目光就未曾離開過,他本就時刻留意著佟玲的一舉一動,此刻見她甩出梅花鏢,自是反應極快。隻見他腳下輕點,整個人如同一道幻影般,一個閃身便拉著那個嚇得懵逼的林婉兒往一旁閃去。他的手臂緊緊攬著林婉兒的纖腰,帶著她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三枚梅花鏢。那三枚梅花鏢“噗噗噗”地釘在了一旁的樹幹上,鏢身沒入大半,可見勁道之足。


    厲傾宇見狀,連忙拉住佟玲的手,那手勁極大,似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佟玲平靜下來。他焦急地說道:“玲兒,他們不是壞人,是我們的朋友。”他的目光中滿是疼惜與無奈,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心中五味雜陳。


    佟玲這才像是迴過了神一般,緩緩放下手,那原本冷厲的神色也漸漸褪去,轉而變得平靜如水,靜靜地站在厲傾宇身旁,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視周圍一切目光,宛如一尊遺世獨立的雕像。


    韓雲霄放開林婉兒,林婉兒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感激的看了眼韓雲霄說:“謝謝。”那聲音還帶著些許顫抖,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林婉兒此時遠遠地看著厲傾宇,眼中滿是疑惑與擔憂,她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道:“厲大哥,玲姐姐怎麽了?”


    厲傾宇眉頭皺了皺,臉上滿是愁容,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她身上不知道中了什麽毒,讓她忘了之前的所有事,她隻記得她的主人衛淩燁,也不知道衛淩燁對她做了什麽,讓她變成這樣。還好玲兒的潛意識中還記得我,所以才並沒有反抗跟著我迴來。”


    司馬軒也走上前,他輕撫著下巴,思索片刻後說道:“為何如此?我們迴連州城玉茗堂找茹兒給她看看?茹兒醫術精湛,說不定能瞧出些門道來。”


    厲傾宇眉頭依舊緊鎖,他微微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嗯,我正有此意,隻是玲兒身體目前沒太大變化,可行為卻如此反常,估計不是一般的毒,我怕楊姑娘也未必能有法子啊。”


    韓雲霄此時插話說:“能讓人性情大變的不是中幻術就是中了蠱毒,針對這方麵的醫術,沒有人比我雲海宮的鬼醫更高明。讓小玲兒跟我走!”他的話語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那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隻要佟玲跟他走,就必定能藥到病除一般。


    司馬軒聽聞此言,下意識地看向厲傾宇,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畢竟佟玲是厲傾宇最為在乎的人,這決定還得厲傾宇來做。厲傾宇低頭看著身旁安靜的玲兒,她那姣好的麵容此刻卻透著一絲病態的蒼白,確實如今玲兒的身子拖不得,每多耽擱一刻,便多一分危險。他咬了咬牙,心中雖有諸多不舍與擔憂,但為了佟玲能盡快好起來,隻好點頭說道:“好,我和她跟你一道迴雲海宮。”


    韓雲霄並不想厲傾宇跟著迴雲海宮,尤其看著小玲兒與他緊緊交握的雙手,但此刻小玲兒唯一相信的就是厲傾宇,他隻好冷聲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話剛說完,隻見韓雲霄身形一閃,快速向前邁出一步,伸出右手,作勢要去牽住佟玲那白皙柔嫩的小手。然而,佟玲對韓雲霄的舉動充滿了戒備之心,就在韓雲霄的手快要觸及她的時候,佟玲反應極快,猛地將手向後一縮,整個人也隨之迅速後退幾步,與韓雲霄拉開了距離。緊接著,她一個閃身,躲到了厲傾宇高大的身軀之後。此刻,佟玲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中流露出滿滿的警惕之色,緊緊地盯著韓雲霄。


    韓雲霄看到佟玲像隻受驚的小鹿一般,如此防備自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


    厲傾宇見狀連忙輕聲安慰道:“玲兒,莫怕,這位是韓宮主,他會帶我們前往雲海宮。隻要我們去到那裏,等你的病情好轉,自然就能想起往昔之事了。”厲傾宇的聲音溫柔而又沉穩,猶如春風拂麵,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聽了厲傾宇的這番話,佟玲木訥的點頭。


    與此同時,司馬軒因為心中一直掛念著楊恭茹的安危,再加上他還要返迴玉茗堂總部,進一步調查更多有關暗影門門主衛淩燁的事情,所以決定不和他們一同前行。隻見司馬軒向眾人抱拳告辭後,轉身帶著藍白朝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林婉兒則跟著厲傾宇他們,待他們收拾了一番,便跟著韓雲霄出了玉茗堂的分據點。行了約莫半日,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來到了一處小鎮。這小鎮不大,卻也頗為熱鬧,街邊的酒館、客棧都亮起了燈火。韓雲霄停下腳步說:“今日我們便在此處歇腳一晚,明日再趕路,畢竟夜裏趕路,萬一遇到什麽危險,小玲兒的安危可就難以保證了。”


    厲傾宇點頭稱是,便朝著一家看著頗為整潔的客棧走去。進入客棧,店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喲,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呀?”


    韓雲霄說道:“要四間上房,再準備些好酒好菜,送到我們房間來。”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店小二吆喝著便去忙活了。


    眾人各自迴房稍作歇息,不多時,飯菜便送了上來。厲傾宇扶著佟玲來到桌前坐下,輕聲說道:“玲兒,吃些東西吧,趕路辛苦了。”佟玲卻隻是呆呆地看著飯菜,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


    林婉兒見狀,她對佟玲笑著說:“玲姐姐,這可是小鎮的特色菜呢,可好吃了,你嚐嚐呀。”說著,便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佟玲的碗裏。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佟玲猛地抬起手來,毫不猶豫地用力一揮,那原本穩穩放置著的一碗飯菜瞬間失去平衡,徑直朝地麵飛去。伴隨著清脆的響聲,瓷碗破碎開來,裏麵的飯菜也散落一地。


    刹那間,整個場麵陷入一片死寂,眾人驚愕不已,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佟玲。她的眼神再次泛起那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厲光芒,宛如被觸及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禁忌,充滿了戒備和敵意。


    一旁的厲傾宇最先反應過來,他急忙走上前去,滿臉關切地問道:“玲兒,你怎麽了?婉兒妹妹隻是想給你夾菜,並無惡意。你看看你喜歡吃什麽,我給你重新裝飯。”然而,麵對厲傾宇的關心,佟玲並沒有絲毫迴應,依舊用那種充滿防備的眼神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但唯獨對厲傾宇有所不同。


    原來,此時此刻的佟玲已經完全受到了衛淩燁的掌控。對於她來說,隻有衛淩燁下達的命令才是至高無上的準則。而厲傾宇,則是那個在她潛意識深處被深深烙印下不能去傷害的特殊存在。至於其他那些人,在她眼中都是不能相信之人。


    韓雲霄緊盯著佟玲,隻見她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蒼白消瘦,雙眼時而迷茫無神,時而又充滿狂躁之意。他不禁眉頭深鎖,那兩道猶如利劍般的眉毛幾乎扭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令人揪心的疙瘩。


    韓雲霄的目光如同兩道火炬,牢牢地鎖定在佟玲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凝重和擔憂,仿佛佟玲已經變成了一個難以捉摸的謎團。


    韓雲霄一邊觀察著佟玲的狀況,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起來。想他闖蕩江湖這麽多年,曆經無數風風雨雨,什麽樣的稀奇古怪之物沒有見過?無論是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劇毒之物,還是千奇百怪的疑難雜症,他都能略知一二。然而,像佟玲如今這樣時而平靜如水、時而暴躁如雷,甚至完全忘卻身邊親近之人的情形,卻是前所未見,實在是讓人感到束手無策。


    “這究竟是什麽毒?竟然如此詭異!”韓雲霄喃喃自語道,“那下毒之人到底使用了何種罕見的手段?難道其中還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巨大陰謀不成?”想到此處,韓雲霄隻覺得心頭一沉,一股無形的壓力頓時湧上心頭。


    不過,他很快便振作起精神來。他深知,越是麵對這種艱難險阻,就越需要保持冷靜和堅定的決心。於是,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待到達雲海宮之後,一定要讓鬼醫清逸傾盡全力為佟玲診治。就算要翻閱宮中堆積如山的醫書典籍,耗盡各種珍貴稀有的藥材,也在所不惜!無論如何,一定要解開佟玲身上這神秘莫測的詭異之毒,還她一個健康如初的身體。


    這一夜,月色如水,灑在小鎮的每一個角落,卻沒能給眾人帶來一絲安寧。客棧裏,寂靜得隻剩下偶爾傳來的木板輕微的嘎吱聲。


    厲傾宇靜靜地守在佟玲的房門前,宛如一尊忠誠的石像,一動不動。他背靠著房門,席地而坐,雙眼布滿血絲,卻毫無困意。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過往與佟玲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迴憶此刻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下割著他的心。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何好好的佟玲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那往昔靈動的眼眸,如今時常透著迷茫與冷漠,讓他心疼不已。他抬頭望著那窗外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禱著,隻盼著早日能到雲海宮,讓佟玲恢複如初,仿佛隻要佟玲能好起來,這世間的一切艱難險阻他都可以無畏麵對。


    林婉兒則抱著膝蓋,蜷縮在床榻的一角,平日裏那靈動活潑的模樣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愁容。她的目光有些空洞,腦海裏還迴蕩著佟玲打翻飯菜時那冷厲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一道冰冷的寒風,直直地吹進了她的心底,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既擔心佟玲的安危,又害怕這一路上還會出現什麽更可怕的事情,畢竟江湖風雲變幻,處處都暗藏危機。她咬著嘴唇,心中默默祈求著各路神仙保佑,希望佟玲能快點好起來,大家能平安無事地抵達雲海宮。


    第二天厲傾宇、佟玲、林婉兒以及韓雲霄等人繼續匆忙朝著雲海宮的方向趕路,一路上大家都各懷心事,氣氛略顯沉悶。


    他們一行人緩緩地走進一家簡陋的茶莊,準備在此稍作休憩。佟玲自始至終都顯得格外安靜,仿佛周圍的一切與她毫無關係一般。這一路上,她幾乎未曾開口講過隻言片語。


    除了厲傾宇能夠近身陪伴著她之外,其他人隻要稍微試圖靠近,便會立刻迎上她那如刀般狠厲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隻得紛紛退避三舍。


    厲傾宇輕輕地坐在佟玲身旁,溫柔地拿起茶壺,小心翼翼地為她斟滿一杯茶水,輕聲說道:“玲兒,路途勞累,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佟玲微微頷首,順從地接過茶杯,輕抿一小口。


    與此同時,韓雲霄也是一路沉默不語,並未主動上前與佟玲搭話。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一直停留在佟玲的身上,一刻也未曾挪移開過。


    一旁的林婉兒同樣心緒繁雜地凝視著佟玲,此時的她內心深處對韓雲霄暗生情愫。眼看著韓雲霄和厲傾宇的視線皆緊緊鎖定在佟玲姐姐的身上,她的心頭不禁湧起一絲淡淡的苦澀滋味。此刻她似乎開始有些理解唐素心為何會對厲大哥那般癡迷執著了。不過,善良單純的林婉兒並沒有產生絲毫嫉妒之意,隻是默默地感歎道:當真心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滿心滿眼就隻有那個令自己心動不已的身影。


    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寂靜,緊接著,一群身著華山派服飾的弟子從道路兩旁的樹林中魚貫而出,瞬間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為首的正是那蘇墨玉,隻見他麵色陰沉,一雙眼睛裏透著濃濃的敵意,手中長劍已然出鞘,劍身上的寒光在夕陽餘暉下閃爍著,仿佛預示著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蘇墨玉一身青衫,身姿挺拔如鬆,麵若冠玉卻冷若冰霜。此刻,他正領著一眾弟子行色匆匆,準備趕迴華山派。長時間的奔波讓眾人都有些疲憊不堪,於是蘇墨玉決定先在前方不遠處的茶莊稍作歇息,然後再繼續趕路。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當他們踏入茶莊時,蘇墨玉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人群,竟意外地發現了佟玲和厲傾宇一行人的身影。刹那間,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心中暗自咒罵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這群惡人。”


    隻見蘇墨玉毫不猶豫地向前踏出幾步,手中長劍寒光閃爍,劍尖直直指向佟玲。他那俊朗的麵容此刻充滿了不屑和輕蔑,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挑釁道:“哼,妖女佟玲,今日你便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是插翅難逃了!你這等作惡多端、心狠手辣之人,在江湖上興風作浪、為非作歹已久。如今我華山派既然遇上了你,就定要替天行道,將你這禍害徹底鏟除,以正江湖風氣!”


    說罷,蘇墨玉又猛地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厲傾宇,眼中的鄙夷與憤恨猶如實質一般,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他咬牙切齒地怒吼道:“還有你,厲傾宇,休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誰不知道你與這妖女佟玲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唐展天與我華山派素有深厚情誼,可你們竟敢殘忍地將他殺害,這筆血債,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從你們身上討要迴來!”


    佟玲目光陰沉的看向來人,同時她緊緊握住手中的天蠶帶,那帶子仿佛也能感知到主人內心洶湧澎湃的憤怒情緒一般,微微顫動著,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氣息。厲傾宇在她身旁緊緊的按住她的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林婉兒聽後可不服氣了,她原本就是個性格剛烈如火之人,此刻聽到這番話後,更是怒不可遏對著蘇墨玉說:“你這個信口雌黃、滿嘴胡言亂語的卑鄙小人,如此血口噴人難道就不怕遭受上天的懲罰和報應嗎?”


    然而麵對林婉兒的怒斥,蘇墨玉卻隻是冷冷一笑,滿臉不屑一顧的神情,不以為然地迴應道:“哼,這惡毒的妖女所做之事人盡皆知!如今整個江湖之上,又有誰不知道佟玲心腸歹毒、手段狠辣無比呢?那唐門主唐展天分明就是慘死在了你們精心策劃的陰謀詭計之下,今天我蘇墨玉一定要替他討迴公道,讓你們這些惡徒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付出沉重的代價!”


    此刻的佟玲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在厲傾宇還沒來得及阻攔之時,她雙腳猛地一跺地麵,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一躍而起,身姿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卻又致命的弧線。那一瞬間,她仿佛化作了來自地獄的複仇使者,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隻見佟玲手中的天蠶帶瞬間揮舞開來,化作一道道銀色的光影,朝著周圍的華山派弟子席卷而去。那速度快到極致,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天蠶帶便已經纏上了他們的脖頸、手臂或是腰間。


    佟玲用力一拽,天蠶帶瞬間收緊,那些被纏住的華山派弟子頓時臉色漲得通紅,拚命地掙紮著,可那帶子卻越勒越緊,仿佛是死神的繩索,無情地收割著生命。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他們的脖頸被勒斷,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帶著滿臉的驚恐與不甘,紛紛倒地身亡。鮮血從他們的口鼻中噴湧而出,染紅了腳下的土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宛如人間煉獄一般。


    蘇墨玉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怎麽也沒想到佟玲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他麵前大開殺戒。一時間,他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手中的長劍也哐當一聲掉落在一旁。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蹭著,想要離佟玲遠一些,可恐懼卻讓他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他隻能畏懼地看著眼前宛如死神降臨的佟玲,嘴唇顫抖著,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此刻的佟玲,已然落在地上,她麵沉如水,眼中的殺意卻未減分毫。手中的天蠶帶如一條冰冷的蟒蛇,緊緊絞住了蘇墨玉的頭,隻要她的手輕輕一動,頃刻之間就可以要了他的命。蘇墨玉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帶子上傳來的冰冷觸感,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命喪黃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眼神中滿是絕望與哀求。


    林婉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捂著嘴,眼中滿是驚恐,身子不停地顫抖著,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血腥場景。她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看著還算沉靜的佟玲,發起怒來竟是如此可怕,這等狠辣的手段,讓她這個在江湖中也算見過些世麵的人都覺得膽寒。


    而韓雲霄則雙手抱胸,靜靜地站在一旁,並沒有出口阻撓。在他心裏,蘇墨玉本就是個卑鄙無恥之徒,平日裏多次對佟玲出言不遜,極盡挑釁之能事。就算佟玲今日不殺他,以他那狹隘狠毒的性子,日後必定還會找佟玲等人的麻煩,自己也早就想找個機會將他除掉了,如今佟玲動手,倒也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就在這時,厲傾宇趕忙上前,一臉焦急地阻攔道:“玲兒,別殺他!”他深知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真話往往敵不過流言,而流言卻能傳千裏。如今一旦殺了蘇墨玉,更是證實了蘇墨玉所言,那華山派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他們將會陷入更加麻煩的境地,江湖上的紛爭也會如潮水般湧來,永無寧日。


    佟玲聽聞厲傾宇的話,臉上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微微皺眉,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依言緩緩鬆開了手中的天蠶帶。那天蠶帶滑落,蘇墨玉如獲大赦,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連滾帶爬地往後退去,眼中卻還帶著一絲怨毒,他惡狠狠地瞪了佟玲等人一眼,轉身便想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韓雲霄見狀,暗中冷哼一聲,心中暗自想著:“厲傾宇啊厲傾宇,你這般心慈手軟,今日放他歸山,日後他反咬一口該如何是好?這江湖之中,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些,這樣隻會害了小玲兒。”


    韓雲霄靜靜地凝視著蘇墨玉那狼狽的倉促遠去的身影,他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光芒。隨後,他不著痕跡地朝著身旁的秦時月遞去一個眼神。


    秦時月瞬間領悟到了韓雲霄的意圖,隻見她嬌軀一晃,如同幽靈般輕盈地施展出絕世輕功,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動作快如閃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不一會兒,秦時月就宛如鬼魅一般悄然跟隨著蘇墨玉進入了茂密的樹林深處。她的身影穿梭在樹木之間,速度極快,所過之處隻有那些輕微搖晃的枝葉能夠證明剛才有人從這裏飛速掠過。


    與此同時,厲傾宇溫柔地注視著麵前的佟玲,緩緩伸出右手,輕輕地握住了她那略顯冰涼的小手,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撫慰她那顆尚未完全平靜下來的心。佟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漸漸地,她眼中原本熊熊燃燒的戾氣開始逐漸消散,最終又重新變迴了平日裏那副冷若冰霜、淡漠疏離的神情。然而,盡管她表麵上已經恢複了平靜,但那緊緊握成拳頭的雙手卻依然清晰可見,這無疑表明她心中的憤怒並未徹底消除。


    “我們繼續往雲海宮方向去。”厲傾宇麵色凝重地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其中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但更多的卻是堅定不移的決心。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微微點頭,表示讚同。他們默默地收拾起各自的行囊和心情,調整好狀態後,再次邁動腳步,沿著蜿蜒曲折的道路向著雲海宮的方向進發。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照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一路上,沒有人說話,隻有輕微的腳步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打破這份寧靜。每個人都心事重重,想著即將麵對的未知挑戰和可能出現的種種危險。


    與此同時,正在拚命逃竄的蘇墨玉也沒有閑著。他一邊狂奔,一邊喘著粗氣,腦海中卻在飛速地盤算著一個更為惡毒的陰謀。他那張原本嬌美的臉龐此刻因為憤怒和仇恨而變得扭曲猙獰,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哼!那個該死的妖女,我一定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生不如死!”蘇墨玉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他越想越氣,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可蘇墨玉不知道他的危險會先來,就在他路過一處幽靜山穀之時,他感覺到背後好像有人跟蹤。他剛想迴頭查看,秦時月已然如鬼魅般追了上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隻見秦時月身形躍起,一腳淩空狠狠把毫無防備的蘇墨玉踢倒在腳下,隨後穩穩落地,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倒在地、狼狽不堪的蘇墨玉,那眼神中滿是冰冷與不屑,仿佛在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


    蘇墨玉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眼冒金星,半晌才緩過神來,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懼意。但求生的本能讓他趕緊手腳並用爬了起來,慌亂之中拔劍擋在胸前,持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這個不知來曆的神秘人,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地問道:“你,你是誰?”


    秦時月聽了這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裏沒有絲毫溫度,隻有無盡的冷酷與殺意,他冷冷地說道:“你不配知道,死!”那簡短的話語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催命符,讓蘇墨玉的脊背一陣發涼。


    蘇墨玉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睛快速地在秦時月身上打量著,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大聲說道:“你是雲海宮的人,我見過你!你敢殺我,你就不怕我華山派和其餘武林門派把你雲海宮滅了嗎?”盡管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強硬一些,可那顫顫巍巍的語調還是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害怕。


    然而,秦時月對他的這番威脅絲毫不理會,在她眼中,蘇墨玉不過是一個螻蟻般的存在,今日是必死之人,又何須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話語。隻見秦時月手腕一抖,手中長劍瞬間刺出,速度快若閃電,力量更是驚人,隻一下,便把蘇墨玉手中的劍給打飛了出去。那把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哐當”一聲掉落在不遠處的草叢裏,濺起些許塵土。


    蘇墨玉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武器被擊飛,頓時覺得死亡的氣息離自己更近了一步。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可還沒等他站穩,秦時月又是一個箭步上前,手中長劍毫不留情地朝著他的胸膛刺去。那鋒利的劍尖輕易地穿透了蘇墨玉的衣衫,直直沒入他的胸膛,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他身前的一片衣衫。


    蘇墨玉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喉嚨裏隻發出了幾聲“咯咯”的聲響,最終還是沒能吐出一個字來,眼神中的生機漸漸消逝,整個人緩緩倒下,倒在了那片被鮮血浸染的土地上。


    秦時月麵無表情地抽出長劍,轉身離去。樹林內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隻有那蘇墨玉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裏,鮮血不斷從他的身體內流出滲透進土地裏,似在無聲地訴說著這江湖的殘酷與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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