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門內,佟玲幽幽轉醒,隻覺周身一片昏暗,待她費力地睜開雙眼,才看清自己身處一個狹小逼仄的密室內。她下意識地想要活動手腳,卻發現它們都被牢牢綁在一個十字木架上,任憑她如何用力掙紮,那繩索都紋絲不動。佟玲額間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心中滿是焦急與慌亂,她咬著牙,又一次使出渾身力氣去掙脫,可結果依舊是無濟於事。


    她喘著粗氣,目光落在綁著自己的繩索上,仔細一瞧,竟是天蠶絲編織而成的繩索。這一看,佟玲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天蠶絲堅韌無比,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掙脫,那簡直是難如登天。她的眉頭緊緊皺起,腦海中快速思索著自己怎麽會陷入這般境地。


    佟玲努力迴想暈過去的那一刻,當時站在自己身側的唯有蘇沐風,可他怎麽會……佟玲的眼眸中滿是疑惑與難以置信,她喃喃自語道:“蘇沐風難道是暗影門的人?這怎麽可能呢,他明明是蘇家人,又是林婉兒和厲傾宇的朋友,平日裏待我也算友善,怎會做出如此之事?”佟玲越想越覺得此事太過蹊蹺,心中好似有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頭緒。


    就在此時,密室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個戴著麵具披著黑衣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那身影透著一股神秘又陰森的氣息,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佟玲的心尖上,讓她莫名緊張起來。那人緩緩來到佟玲身前,佟玲隻覺得一股寒意撲麵而來,緊接著,低沉邪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醒了?《千機變法》在哪裏?”


    佟玲聽到這聲音,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神秘人,當她看到那似曾相識的鬼麵具時,不禁脫口而出:“是你!?”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此前在青雲峰上,蕭千寒在山洞裏和神秘人交談的那一幕,她和厲傾宇還與那個神秘人交過手。她無比確定,那日此人也是戴著這個鬼麵具,還有那相似的身形,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暗影門門主。佟玲心中既驚又懼,可又強裝鎮定,她不想在對方麵前露了怯。


    神秘人見狀,微微一頓,隨後開口道:“佟玲,你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那語氣中似有幾分嘲諷,又夾雜著些許意外。


    佟玲冷哼一聲,眼中滿是戒備,大聲問道:“你究竟是誰?”她心想,無論如何,得先弄清楚對方的身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神秘人卻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隻要你交出《千機變法》,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我就放過你!”那聲音裏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仿佛篤定佟玲會乖乖就範。


    佟玲一聽,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她瞪著眼前的人,大聲嗬斥道:“蘇沐風!你休想!”在她心裏,哪怕此刻身處險境,也絕不可能向對方妥協,《千機變法》是陸定之前輩所托,關乎重大,怎能輕易交出,更何況,她根本不願與這暗影門扯上關係。


    神秘人聽了佟玲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緩緩解開臉上的麵具。麵具下是一張妖孽的臉,眉目中充滿狠戾,暗黑色的唇色,眉心處還有一個紫色的圖紋,看著竟有幾分邪魅又讓人膽寒。隻見他冷笑一聲,說道:“蘇沐風早已死,本門主隻不過是借他身份一用。這才是我的真麵目,本門主叫衛淩燁,你記住,也是你今後唯一的主人!你若是乖乖聽話,我不會為難你。”


    佟玲心底大驚,她怎麽也沒想到蘇沐風竟已不在人世,而眼前這個衛淩燁一看就絕非善類。她心中不禁擔憂起來,這樣的人究竟知道了多少厲傾宇的事?厲傾宇是她心底最重要的人,若是因為自己而讓他陷入危險,那可如何是好。佟玲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眼神中滿是憂慮。


    衛淩燁看著佟玲眼中的憤恨和防備,嘴角微勾,那笑容裏透著一絲殘忍,說道:“你不要想著還有機會出去,現在你答不答應都無所謂,因為你很快就會成為我最得意的一件傑作!”他的眼神中滿是勢在必得,仿佛佟玲已經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了。


    佟玲又驚又怕,她看向衛淩燁,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她試圖從對方的話語中找出一些線索,看看是否還有辦法化解眼前的危機。


    衛淩燁雙手抱胸,一臉得意地說道:“從看到你開始,我就一直想你成為我暗影門一員,現在也是時候了。你體內服下了有我親自研製的‘碎魂丹’,過了今夜你就會徹底忘記過去一切,成為一個無情的殺人工具。”他的語氣平淡,就好像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可這話聽在佟玲耳中,卻如同晴天霹靂。


    佟玲不可置信地看著衛淩燁,眼眶泛紅,大聲質問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她的心中滿是絕望,若是真的忘了過去,忘了厲傾宇,那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可如今卻好似陷入了絕境,根本無力掙脫。


    衛淩燁卻依舊不慌不忙,他踱步走到佟玲跟前,微微俯身,盯著佟玲的眼睛說道:“你是我見過女子中身手最好的,而且陸定之那個老頭竟然把畢生絕學傳給你,殺了你倒是有些可惜,隻有成為我的人,才不會成為我的威脅。哈哈哈……”那笑聲在密室內迴蕩,顯得格外刺耳,透著他的張狂與狠辣。


    “你!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佟玲憤怒地吼道,說罷,她一咬牙,意欲咬舌自盡。她心想,哪怕是死,也絕不能如了這惡人的願,她不能忘記厲傾宇,不能淪為這暗影門的殺人工具。可惜,衛淩燁早就看出了她的動作,身形一閃,伸手快速地捏住了她的嘴。


    佟玲見如此,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用力往他的手背咬去。衛淩燁吃痛,眉頭一皺,卻並未鬆開手,而是盯著眼前的佟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笑意裏竟有幾分欣賞,說道:“這狠勁,我很喜歡。等你徹底忘記過去後,我會好好待你的。”說罷,另外一隻手朝著佟玲下顎一點,佟玲隻覺得嘴角一麻,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咬著衛淩燁的嘴。


    佟玲憤恨地盯著他,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她恨不得此刻就能掙脫束縛,將眼前這個可惡之人千刀萬剮。


    衛淩燁隻是看了眼左手上麵一排牙印,輕輕用指尖抹掉上麵的血痕,把指尖的血放到嘴邊輕舔,他看著佟玲,邪魅的說道:“佟玲,很好。不愧是本門主看中的人!”說著,他甩袖離去,那背影透著一股傲慢與自信,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佟玲此刻腦中漸漸開始變得混沌,她隻覺得一陣恐懼湧上心頭,難道真的又要忘掉之前的一切嗎?她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思緒卻不受控製地飄向了過往。她想起小時候的爹爹,爹爹那溫暖的笑容,寵溺的眼神,總是把她護在身後,可爹爹卻早早地離開了她,每每想起,心中便是一陣刺痛。


    接著,她又想起了義父聶海天,義父待她如親生女兒一般,悉心教導她武功,傳授她為人處世之道,雖然自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但他也未曾對自己半分不好。


    可最讓她割舍不下的,還是厲傾宇。厲傾宇的麵容在她腦海中愈發清晰起來,那些過往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般一一閃過。


    連江城初遇,厲傾宇那靦腆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他紅著臉,有些羞澀地介紹自己:“我是萬窟島厲傾宇,請問姑娘怎麽稱唿?”那時的他們隻是萍水相逢,誰能想到後來竟會有如此多的糾葛呢。


    九江中相助,兩人假扮夫妻在飾品鋪中,厲傾宇拿著那個翡翠手鐲,溫柔地戴在她手中,眼中滿是深情,笑著說道:“娘子,為夫覺得這個更適合你。”那一刻,佟玲隻覺得心中似有小鹿亂撞,臉頰也染上了一抹紅暈,那種甜蜜的感覺至今都縈繞在心頭。


    青龍玉地宮中舍身相救,地宮內一片混亂,不斷有石塊崩塌掉落,危險重重,厲傾宇卻毫不猶豫地背著受傷的她逃離那崩塌的地宮,他的後背堅實而溫暖,他喘著粗氣,卻依舊堅定地對她說:“玲兒,我喜歡你,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了。”那一句話,如同春日裏的暖陽,直直地照進了佟玲的心底,讓她此生都難以忘懷。


    大鬧唐門那次,她心中滿是擔憂與醋意,忍不住問:“若是唐素心有一日要殺我,你會如何?”厲傾宇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真摯而熱烈,毫不猶豫地答:“玲兒,唐素心不會有機會殺你,因為我不準,我也不會讓她傷害你。”那時的他,仿佛就是自己最堅實的依靠,隻要有他在,天塌下來都不怕。


    想到此處,佟玲的眼中含淚,淚水順著臉頰輕輕滑落,她輕笑自嘲道:“你是沒讓她傷到我,可前不久青雲閣那一幕,你為了她,親自傷了我!”那一幕,至今仍是她心中的痛,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無法割舍對厲傾宇的愛,這份愛早已深入骨髓,又怎是輕易能忘卻的呢。


    片刻,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了那個令她刻骨銘心的地方——萬窟島。在那裏,她和厲傾宇在滿是螢火蟲圍繞的花海中緊緊相擁而吻。那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了流逝,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周圍的花兒、螢火蟲以及輕柔的夜風,似乎也都感受到了這份濃濃的愛意,紛紛以自己獨特的方式為他們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迴想起當初在他師父師母麵前舉行拜堂成親的情景,雖然那場婚禮儀式十分簡約,但其中蘊含的情意卻是無比深厚且真摯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句誓言,都承載著他們對彼此那份深沉而堅定的愛。那時的她滿心歡喜地以為,從此便能與心愛之人攜手共度餘生,無論風雨如何,都不離不棄。然而世事難料,如今的自己不得不麵臨忘卻所有過往美好迴憶的絕境。


    厲傾宇的愛就像燃燒的篝火一般,熾熱而毫無保留。它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佟玲的心房,使得她在不知不覺間便深深地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曾經,佟玲試圖忘卻所有與厲傾宇相關的過往,想要將這段感情從記憶深處抹去。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卻悲哀地發現,這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那些美好的迴憶、深情的話語以及溫暖的擁抱,早已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靈魂深處,無論如何都無法被遺忘。


    尤其是當她想到,青雲閣那天厲傾宇迎娶了唐素心,自己會祝福他們。雖然心會很痛,但她也會選擇將這份深沉的愛意深埋於心底,不再輕易示人。


    此刻,佟玲任由淚水肆意地滑落臉頰。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念叨:“厲傾宇,我愛你並不比你愛我少......哪怕命運無常,世事難料,我對你的愛依然堅定不移。”


    隨著腦中的疼痛加劇,她隻覺得胸口也愈發悶痛,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撕扯著她的身體,她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水,隨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那嬌弱的身軀無力地掛在十字木架上,仿佛一朵即將凋零的花,在這黑暗的密室內,散發著無盡的悲傷與絕望。


    厲傾宇一路馬不停蹄,心急如焚地趕到了無風穀穀前。那匹駿馬在疾馳之下,口鼻間噴出陣陣白氣,四蹄揚起些許塵土。厲傾宇翻身下馬,動作利落而急切,他顧不上安撫那匹馬兒,隻是匆忙地將韁繩在一旁的樹幹上繞了幾圈,打了個結實的結,便毫不猶豫地朝著穀口中大步走去。


    踏入穀內,四周靜謐得可怕,竟空無一人,那寂靜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隱隱中透著絲絲危險的氣息,宛如一頭潛伏在暗處的巨獸,正伺機而動。厲傾宇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為何穀內如此安靜,一個人影也不見?這太反常了,定是有什麽蹊蹺。”他深知此處危機四伏,當下不敢有絲毫懈怠,不禁提高了警惕,腳步放得更緩了些,每踏出一步都小心翼翼,可眼中卻透著一股決然,不管前麵是龍潭虎穴,今日他也必須要進去把玲兒救出來,哪怕是豁出這條性命,他也絕不退縮。


    越往裏麵走,穀內的迷霧越發濃重起來,那迷霧好似有生命一般,絲絲縷縷地纏繞著他,不斷往他口鼻間鑽去。厲傾宇知道這是一種毒瘴,尋常人吸入些許,怕是很快就會毒氣攻心,丟了性命。不過自己天生不懼毒,一般的毒物無法對自己身體造成傷害。玲兒曾說過,自己百毒不侵是因為身上流著特殊血脈的緣故,這毒瘴雖厲害,卻也暫時奈何不了他。他屏氣凝神,憑借著記憶和感覺,在迷霧中摸索著前行,不多時,終於穿過了那片毒瘴,來到了一處相對空曠的地方。


    就在他剛往前踏出一步的時候,突然,四周傳來一陣細微的破空之聲,厲傾宇心中一驚,多年的江湖曆練讓他瞬間警覺起來。抬眼望去,隻見數十支箭羽不知從何處射出,在半空中裹挾著淩厲的氣勢朝著他射來。那箭羽的箭頭在微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顯然是淬了劇毒。厲傾宇眼神一凜並迅速反應過來,他手往腰間一探,寒魄刀瞬間出鞘,刀身泛起一層清冷的光芒。隻見他手腕一抖,寒魄刀在身前舞出一片刀光,那刀光密不透風,如同一麵銀色的盾牌,“叮叮當當”幾聲脆響,那些箭羽紛紛被擋下,掉落在地。


    可還沒等厲傾宇鬆口氣,就在此時,腳下突然一空,一個深坑毫無預兆地露了出來。他整個人徑直往下掉去,下墜的瞬間,厲傾宇心中一緊,不過他很快穩住心神,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將寒魄刀朝下,寒魄刀刀尖先著地,“噗”的一聲,刀尖插入深坑的側壁,濺起些許塵土。他趕忙用刀身穩住身形,雙腳在側壁上借力一蹬,減緩了下墜的速度。


    然而,這深坑之中亦是危險重重,隻見不斷有又粗又大的黑蜈蚣從四麵八方的縫隙中爬出,那些黑蜈蚣渾身透著黝黑的光澤,密密麻麻的腳快速蠕動著,口中還不時吐出絲絲縷縷的黏液,顯然是劇毒無比。厲傾宇見狀,眉頭緊皺,心中暗叫不好,當下也顧不得許多,連忙使出寒魄刀,他深吸一口氣,將內力源源不斷地灌注於寒魄刀上,刹那間,寒魄刀光芒大盛,一股逼人的寒氣從刀身上散發出來,隨著他猛地一揮刀,那寒氣如洶湧的浪潮般朝著周圍的黑蜈蚣席卷而去。隻聽一陣“滋滋”的聲響,那些黑蜈蚣瞬間就被凍結在原地,保持著爬行的姿勢,宛如一個個詭異的冰雕。


    厲傾宇稍稍緩了口氣,提氣一躍而起,身形如一隻輕盈的飛燕,輕鬆地躍迴到地麵之上。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目光堅定地繼續朝前走去,此刻,他滿心都是盡快找到玲兒,救出她脫離這危險之地的念頭。


    就在不遠處,一座恢弘的建築高聳而立,那建築透著一股神秘而陰森的氣息,在周圍略顯荒蕪的環境襯托下,顯得越發醒目。想必那就是暗影門所在之處了,厲傾宇心中一喜,想著離玲兒怕是更近了一步,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可沒走多遠,就在快到那座建築前,厲傾宇隻覺腳下的石板微微一輕,緊接著,四周便劇烈地搖晃起來,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刹那間,立刻升起八條巨大的石柱,那石柱拔地而起,氣勢驚人,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一條大蛇盤踞其上,大蛇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那模樣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從石柱上撲下來一般。


    厲傾宇趕忙穩住自己的身影,他雙腳紮穩馬步,手中緊握著寒魄刀,警惕地看著周圍不斷變化的景象。好一會兒,石柱停止了上升,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石柱之間又飛出數道鐵鏈,那些鐵鏈相互交叉相連,形成了一個複雜而又嚴密的網狀結構,將厲傾宇困在了其中。厲傾宇看著眼前約兩丈高的石柱,心中暗自揣測暗影門此舉意欲何為,自己如今被困在這奇怪的陣中,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不敢輕舉妄動,深知這陣法必然暗藏玄機,當下隻能靜下心來,仔細觀察著這個陣的布局,試圖從中找出破綻。然而,這陣法精妙絕倫,每一處細節都仿佛經過精心設計,讓他一時難以摸清頭緒。


    猶豫了片刻後,厲傾宇心想不能就這麽被困住,必須得想辦法衝出去才行。他咬了咬牙,決定試著用寒魄刀突圍。隻見他再次將內力灌注到寒魄刀上,寒魄刀頓時光芒大熾,他大喝一聲,朝著眼前的鐵鏈揮出一刀,那刀氣淩厲無比,直直地朝著鐵鏈斬去。


    可就在刀氣觸及鐵鏈的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鐵鏈上竟突然彈出數根尖刺,尖刺上泛著幽藍的光澤,顯然是塗抹了劇毒。厲傾刀躲避不及,手臂和肩膀處被尖刺劃傷,一陣刺痛傳來,他心中暗叫不好,隻感覺傷口處傳來一陣麻木之感,那毒素竟開始順著血液蔓延開來。


    厲傾宇強忍著傷痛,知道此刻不能停下,必須一鼓作氣衝出去。他咬著牙,再次舉起寒魄刀,準備奮力一衝,可就在這時,石柱上忽然又有了動靜,四條粗壯的鐵鏈分別如靈蛇出洞般朝著他射來,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躲避。眨眼間,鐵鏈就纏住了他的手腳,那鐵鏈越纏越緊,勒得他的手腳生疼,讓他動彈不得,隻能被困在原地,寒魄刀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在暗影門那樓閣之上,站著兩道身影,正是衛淩燁和唐素心。衛淩燁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被困住的厲傾宇,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好戲。


    唐素心則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擔憂,她忍不住對衛淩燁說道:“你說過隻是困著他,並不會傷害他!”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心中滿是懊悔,當初答應與暗影門合作,為的就是讓衛淩燁幫她殺了佟玲,好讓自己能得到厲傾宇,可她從未想過要傷害厲傾宇分毫啊,如今見他被困又受傷,心中怎能不著急。


    衛淩燁卻隻是笑道:“唐姑娘,我答應你的事自然會做到,隻是這陣法是你自己布置的,裏麵的機關也是你親手設計的呀。”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調侃,似乎並不把唐素心的擔憂放在心上。


    唐素心頓時氣結,她咬著嘴唇,心中又氣又急,可麵對衛淩燁這般說辭,卻又無可奈何。她緊握著拳頭,目光死死地盯著被困在陣中的厲傾宇,暗自擔心著他的安危,心中不斷思索著該如何才能在不違背與衛淩燁約定的前提下,把厲傾宇救出來。


    而被困住的厲傾宇,此時也在努力掙紮著,他一邊運功壓製著體內蔓延的毒素,一邊試圖掙脫那纏住手腳的鐵鏈,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透著不屈的堅毅,他絕不能就這樣被困住,玲兒還在等著他去救,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掙脫這困境,哪怕是拚盡最後一絲力氣。


    雲海宮中,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韓雲霄靜靜地看著林婉兒帶來的那封信,眼神中透著一抹複雜的神色,有憤怒,亦有無奈。那信在他手中緩緩化作灰燼,隨風飄散,就如同他此刻紛雜的思緒。


    “很好,司馬軒你這樣逼我!”韓雲霄的聲音低沉,卻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不過為了小玲兒的安全,自己也是要去一趟。”說罷,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看向林婉兒,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地說道:“走吧!”


    林婉兒心裏清楚,韓雲霄這是同意了司馬軒的請求,要前往暗影門協助厲大哥了,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滿心歡喜。其實,她內心深處更為高興的是能一路上跟在韓雲霄身邊。雖說韓雲霄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看著不太好相處,可感情這事兒就是這般奇妙,她就是抑製不住自己那顆為他跳動的心,不知不覺間,已然深深地喜歡上了他。


    眾人很快準備妥當,韓雲霄和林婉兒一同坐在寬敞的馬車內,簡如天穩穩地趕著馬車,手中的韁繩在他手中靈活地擺動著,每一下都恰到好處,馬車便平穩地向前駛去。秦時月則騎著馬走在前麵,身姿矯健,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猶如一隻敏銳的獵鷹。馬車後還跟著十多個雲海宮死士,他們個個身著勁裝,神色冷峻,腰間的兵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一行人朝著無風穀的暗影門前去。


    一上馬車,韓雲霄便閉目養神起來,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可這可愁壞了生性活潑多話的林婉兒,她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小鳥,渾身不自在。她一會兒偷偷地打量著韓雲霄,那目光中滿是好奇與傾慕,一會兒又無聊地托腮看著窗外景色,眼神中透著些許煩悶。隻是在這煩悶之餘,她心裏也著實擔心著厲大哥和玲姐姐,想著他們此刻是否安好,不禁滿麵愁容地歎了口氣,那輕輕的歎息聲在安靜的馬車內顯得格外清晰。


    韓雲霄雖說閉目養神,可他內功深厚,林婉兒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他清冷的聲音突然在林婉兒耳邊響起:“現在距離無風穀還有三四個時辰,你休息一下吧。”那聲音就如同山間的清泉,在這小小的空間裏迴蕩,卻帶著一絲不容違抗的意味。


    林婉兒頓時安分守己起來,她心想或許是自己在馬車內的動作太大,惹得韓雲霄惱了。於是她努力靜下心,靠著窗邊,試圖讓自己放空思緒。馬車晃晃悠悠的,不一會兒,林婉兒便睡了過去,唿吸均勻而輕柔。隻是在馬車的顛簸中,她的頭一歪,朝著韓雲霄身上靠去。就在她的頭即將靠在韓雲霄身邊時,韓雲霄猛地睜開眼,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他一手托住林婉兒的頭往身側一靠,隨即又不動聲色地放開手,動作幹淨利落,仿佛沒有事發生一樣。


    林婉兒腦袋一沉,也在這一瞬驚醒過來,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先是一愣,隨後便發現自己與韓雲霄靠得很近,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她的心不禁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一般。看到韓雲霄還在閉目養神,她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趕緊坐直身體,紅著臉坐迴原來的位置,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心裏頭就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個不停,好半晌都沒能平靜下來。


    就在此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慣性使得車內的兩人身子微微前傾。秦時月看著眼前的無風穀入口,眉頭緊皺,她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在悄然蔓延,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他們。她朝著身後大聲喊道:“保護宮主!”聲音響亮而果斷,在這寂靜的山穀前迴蕩。


    簡景反應極快,當即拿出腰間的雙彎刀握在手裏,那彎刀刀刃鋒利無比,在陽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芒,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兩把出鞘的利刃。身後那十多個雲海宮死士也迅速圍在馬車周圍,他們神色沉著,目光警惕地看著四周,每個人都做好了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宛如一座堅固的堡壘,將馬車護在中間。


    林婉兒在馬車內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她緊緊握住腰間的紅色軟鞭,那軟鞭是她平日裏最得心應手的兵器,此刻被她握在手中,仿佛能給她增添幾分勇氣。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馬車外,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嚴陣以待著即將到來的未知危險。


    而韓雲霄卻依舊鎮定自若,麵無表情,仿佛外麵的一切都無法撼動他分毫,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周身卻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小覷的氣場,仿佛隻要他在,便是眾人的定海神針。


    果不其然,一陣箭雨破風而來,尖銳的唿嘯聲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寂靜,那箭羽密密麻麻,猶如一片烏雲壓頂,朝著他們直撲而來。秦時月和簡如天反應極快,兩人身形一展,如同兩隻展翅的大鵬,飛至半空之中,手中的兵刃揮舞得密不透風,將那些朝著馬車內射入的箭雨一一擋下,一時間,火星四濺,箭羽紛紛折斷掉落。十多名死士也紛紛出手護在馬車前。


    林婉兒到底是年輕氣盛,沉不住氣,看到外麵這般激烈的場麵,她起身就想往外麵衝去,想要幫忙抵擋。韓雲霄見狀,立馬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手臂微微用力,便把她往自己身旁一帶,將她拉到自己身側坐下。就在這時,一支箭朝著林婉兒剛才的位置落下,“噗”的一聲,直插入馬車內,箭尾還在微微顫抖著,看得人一陣後怕。


    林婉兒驚唿:“好險!”聲音裏帶著些許顫抖,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衝動是多麽危險。


    韓雲霄放開她的手腕,眼神中透著一絲責備,沉聲說道:“別亂動!他們能應付!”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讓林婉兒原本慌亂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很快,那如雨點般的箭羽都被擋了下來,眾人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見一群穿著暗影門標誌的黑衣人在無風穀入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那些黑衣人個個身姿矯健,步伐沉穩,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敵意,仿佛一群蓄勢待發的野狼。


    為首的人正是暗影門天擎,他身材高大,麵容冷峻,一雙眼睛猶如寒星般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天擎看著他們,雙手抱胸,大聲喝道:“來者何人,敢闖無風穀!”那聲音中氣十足,在山穀間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韓雲霄的聲音從馬車內穩穩傳出:“雲海宮韓雲霄!”語氣平淡,卻自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仿佛僅僅是報出這個名號,便足以震懾住對方。


    天擎冷哼一聲,道:“韓宮主,這麽有雅興親自登門!可惜無風穀素來不歡迎外人進入!請速速離去!”他的話語裏透著明顯的驅趕之意,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戒備。


    韓雲霄冷笑一聲,道:“哦?是麽?!那我今日非要闖呢?”他的聲音裏透著一股決然,那是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強硬態度。


    天擎也不甘示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說道:“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上!”隨著他這一聲令下,兩邊人馬瞬間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朝著對方湧去,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響徹山穀,一場激烈的混戰就此展開。


    雲海宮的死士們訓練有素,他們兩兩一組,相互配合默契,手中的刀劍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淩厲的殺意,朝著暗影門的黑衣人攻去。簡如天揮舞著雙彎刀,那彎刀在他手中就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化作一道道銀色的光影,所到之處,黑衣人紛紛避讓,一時間竟無人能近他的身。秦時月則手持長劍,劍法精妙絕倫,她身形靈動,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劍刺出,必有一名黑衣人受傷倒下。


    而暗影門的黑衣人也絕非吃素的,他們常年在這無風穀中修煉,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占盡了地利優勢。他們以靈活多變的身法躲避著雲海宮眾人的攻擊,同時找準時機出手反擊,手中的暗器、短刃時不時地朝著對方飛去,讓人防不勝防。


    林婉兒在馬車內看著外麵激烈的打鬥場麵,心急如焚,她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加入戰鬥,可想起韓雲霄剛才的警告,又生生忍住了衝動。她的手緊緊地攥著軟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戰局,暗暗為己方的人加油鼓勁,心裏不停地祈禱著大家都能平安無事。


    韓雲霄依舊坐在馬車裏,他雖然沒有出手,卻時刻關注著戰局的變化,那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著,仿佛在通過其他感官洞悉著一切。他的內力暗自運轉,隻要情況稍有不對,他便能瞬間出手,扭轉戰局。


    混戰持續了好一會兒,雙方都有不少人受傷倒下,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好些人,鮮血染紅了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可兩邊都沒有要罷手的意思,依舊死死地僵持著,誰也不肯退讓半步,那場麵愈發激烈起來,仿佛要將這無風穀變成一片修羅場。


    就在這時,天擎看準時機,身形一閃,朝著馬車這邊直撲而來,他的目標顯然是韓雲霄。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劍,那劍刃上寒光閃閃,帶著凜冽的劍氣,朝著馬車裏的韓雲霄刺去,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閃電。


    韓雲霄感受到了那撲麵而來的殺意,他終於睜開雙眼,眼眸中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冷哼一聲,身形未動,隻是抬手輕輕一揮,一股強大的內力便如洶湧的波濤般朝著天擎湧去。天擎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向自己,他臉色一變,連忙運功抵擋,卻還是被那內力震得連連後退,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心中不禁對韓雲霄的實力大為忌憚。


    “韓雲霄,你果然厲害!不過今日你休想踏入無風穀半步!”天擎穩住身形後,大聲喝道,眼中滿是不甘與決絕。


    韓雲霄緩緩站起身來,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他身姿挺拔,一襲金絲鑲邊黑色炫衣在風中獵獵作響,整個人宛如死神親臨一般,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卻又讓人不敢直視。


    “天擎,我本不想與暗影門為敵,可你們若執意阻攔,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韓雲霄的聲音冰冷徹骨,仿佛這山穀中的寒風都不及他話語中的寒意。說罷,他身形一展,主動朝著天擎攻去,兩人瞬間戰在了一處,一時間,隻見兩道身影在空中交錯飛舞,兵器碰撞的聲響不絕於耳,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強大的內力,威力驚人,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看向他們這邊,被這高手之間的對決所吸引。


    林婉兒看著韓雲霄親自出手,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激動,她緊緊咬著嘴唇,手心裏全是汗水,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那兩人的身影,暗暗祈禱韓雲霄能夠平安無事,盡快取勝。


    韓雲霄手持罌粟劍,那劍身修長,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詭異而冷冽的光澤,仿佛帶著罌粟花般致命的誘惑,又透著讓人膽寒的殺意。他目光如電,緊緊鎖定著對麵的天擎,手中的劍已然直逼天擎的要害處,劍刃劃破空氣,發出輕微的“嘶嘶”聲,似是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血腥。


    天擎也絕非等閑之輩,他手中的短劍雖不及罌粟劍那般氣勢奪人,卻短小精悍,在他的奮力揮舞下,每一下格擋都恰到好處,精準地抵擋住韓雲霄那淩厲的攻勢。短劍與罌粟劍碰撞在一起,頓時迸發出一串串火星,“鐺鐺”的撞擊聲響徹整個無風穀,仿佛是這山穀奏響的一曲殺伐之音。


    韓雲霄心中暗自思忖,今日這一戰,勢必要速戰速決,絕不能在此過多糾纏,小玲兒的安危還係在自己身上,每耽擱一刻,便多一分危險。他眼神愈發冰冷,手中的罌粟劍招式越發狠辣,每一劍刺出都帶著千鈞之力,劍招連綿不絕,宛如洶湧的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朝著天擎席卷而去,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


    天擎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深知韓雲霄的厲害,此刻全神貫注地應對著,心中卻也湧起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想他在暗影門中也是頗有名望,豈會這般輕易就敗下陣來。他一邊抵擋著韓雲霄的攻擊,一邊暗暗尋找著對方的破綻,想著隻要能抓住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定要讓韓雲霄嚐嚐他的厲害。


    兩人的身影在空中快速交錯,衣袂翻飛,如同兩隻在狂風中搏鬥的蒼鷹,一時間竟打得難分難解。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地停下了手中的打鬥,屏息凝神地看著這場巔峰對決,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那兩柄不斷碰撞的兵器和兩個激烈纏鬥的身影。


    韓雲霄見久攻不下,心中微微有些急躁,他腳下步伐陡然加快,身形化作一道幻影,瞬間欺身到天擎近前,手中罌粟劍猛地一個斜刺,直取天擎的咽喉要害。這一劍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讓天擎心中大驚,他來不及多想,拚盡全力將短劍橫在身前,硬是用劍身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可那強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整個人向後滑出數丈遠,雙腳在地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才勉強穩住身形。


    韓雲霄得勢不饒人,趁天擎身形未穩,再次提劍而上,劍招如狂風驟雨般朝著天擎傾瀉而去。天擎咬著牙,強忍著手臂上傳來的陣陣酸麻,奮力揮舞短劍抵擋著,可在韓雲霄這般猛烈的攻勢下,他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身上也開始出現了幾處被劍風劃傷的口子,鮮血滲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韓雲霄看準時機,眼中寒芒一閃,手中罌粟劍突然變換招式,使出一招極為精妙的劍式,劍身如靈蛇般繞過天擎的短劍防禦,朝著他的胸口徑直刺去。天擎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卻已然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劍尖朝著自己逼近。就在劍尖即將觸碰到天擎胸口的刹那,韓雲霄心中一動,終究還是留了幾分餘地,微微收了收劍勢,隻是用劍柄狠狠地撞擊在天擎的胸口,將他整個人擊飛出去。


    “噗通”一聲,天擎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染紅了身前的土地。他隻覺得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幹了一般,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幾近昏厥,可心中的那股憤恨卻支撐著他,不願就此倒下。


    天擎用短劍撐著身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身子搖搖晃晃,仿佛一陣風就能再次將他吹倒,可他的眼神卻依舊兇狠地盯著韓雲霄,那目光中滿是不甘與憤恨。


    “韓雲霄,你走著瞧!敢踏入無風穀,定讓你們有來無迴!”天擎的聲音沙啞而又充滿了怨毒,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說罷,他咬著牙,施展起暗影門獨有的身法,身影幾個閃爍,便消失在了無風穀內,那離去的背影透著一股狼狽卻又決絕的意味。


    韓雲霄看著天擎消失的方向,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明白,今日這一戰隻是個開始,後麵恐怕還有更多的艱難險阻在等著他們。他收起罌粟劍,轉身看向身後的眾人,隻見雲海宮的眾人或多或少都掛了些彩,林婉兒一臉擔憂地望著他,眼神中滿是關切。


    “大家都沒事吧?”韓雲霄開口問道,聲音雖然依舊清冷,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並無大礙,隻是帶來的十多個死士,如今僅剩下五人。林婉兒走上前來,輕聲說道:“韓宮主,這天擎走了,想必穀內還有更多的埋伏,咱們可得小心些呀。”


    韓雲霄微微點頭,目光深邃地看向無風穀內,那幽深的山穀仿佛一張巨大的嘴巴,等著他們踏入,可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一往無前的堅定。


    “事已至此,咱們沒有退路,走吧。”韓雲霄說完,便當先朝著無風穀內走去,眾人相視一眼,也紛紛跟了上去,踏入了無風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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