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一時間都熱烈的討論著韓雲霄和聶海天奪寶之事,很多人都組隊企圖跟著他們前往藏寶圖所在的地宮之處。好在韓雲霄之前讓人偽裝成好幾隊人,分別從幾個方向走,騙過那些江湖人士,讓他們一直找不到他們的實際的行蹤,而最終那些企圖想找到寶藏的江湖人士都紛紛被韓雲霄和聶海天的人殺掉。


    在一偏僻的小路上,秦時月一身黑衣蒙麵身騎一匹棕色駿馬,英姿颯爽地帶領著一隊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人馬朝著東方疾馳而去。


    在隊伍中央,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正平穩前行。車簾低垂,裏麵坐著一個身形與韓雲霄頗為相似之人,但實際上卻是一名經過嚴格訓練的死士。他此番偽裝成韓雲霄,乃是為了吸引那些暗中尾隨而來的江湖人士上鉤。


    馬蹄聲如雷般轟鳴,揚起陣陣塵土。秦時月目光如炬,不斷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秦時月心中暗暗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每一步都必須謹慎小心,稍有差池便可能滿盤皆輸。


    另一邊,聶海天一身黑衣,身姿矯健,那魂勾鞭纏在腰間,鞭身隱隱泛著幽冷的光,倒刺在日光下偶爾閃過一絲寒芒,似是迫不及待要飲血一般。佟玲跟在他身後,天蠶絲帶乖巧地繞在她的手腕上,兩頭的小鈴鐺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可誰都知道,一旦這絲帶揮舞起來,那便是水火不容的厲害殺招。華靖亭則緊握著雙彎刀,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腳步輕盈卻透著十足的沉穩。以及一眾訓練有素、武功高強的死士,悄無聲息地朝著墨麒麟地宮的方位而去。


    韓雲霄一襲暗紅色衣袍,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紮眼,那火紅的罌粟劍被他握在手裏,劍柄處的紅纓隨風微微飄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簡如天和冷月皆是一身黑色勁裝,眼神冷峻,時刻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狀況。他們也帶著一幫忠心耿耿、各懷絕技的得力助手,跟在了聶海天身後。


    經過一番艱難跋涉,眾人終於來到了地宮門口。這裏看上去破敗不堪,雜草叢生,亂石嶙峋,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神秘和莊嚴。然而,當他們仔細觀察後發現,在地宮大門前有一塊巨大的石門,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如同五行八卦陣般複雜的圖案。


    韓雲霄毫不猶豫地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玉印,並根據特定順序將它們逐一放置在了石門相應的位置上。聶海天也拿著手中集齊的玉印,他迫不及待地將玉印嵌入門上的凹槽之中。隨著最後一枚玉印嵌入到位,隻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陣沉悶的機關聲響起,那巨大的石門緩緩打開,一股陳舊腐朽卻又帶著絲絲神秘氣息的風撲麵而來。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異變突生!突然間,天空中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箭雨唿嘯而來。原來,竟是一群江湖散客不知通過何種途徑得到了這個消息,竟然尾隨他們至此。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韓雲霄等人瞬間反應過來,迅速展開反擊。隻見雲海宮的弟子們訓練有素,動作整齊劃一,眨眼間便組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將來襲的箭矢一一擊落,一時間火花四濺,場麵異常激烈。


    然而,就在大家全力抵禦箭雨之時,聶海天卻趁亂悄悄地向著地宮入口摸去。


    佟玲見狀勸阻:“義父,此時拋下盟友不妥。”聶海天不聽:“機不可失,若讓韓雲霄先進去,寶物哪還有我們的份。”


    韓雲霄這邊擊退敵人後,發現聶海天動向,心中大怒。他迅速趕到地宮入口,攔住聶海天:“聶教主,你此舉何意?”


    聶海天隻是訕笑道:“小心!”腰間魂勾一出,便把一個欲要偷襲之人殺了。


    很快身後的江湖散客被解決,他們一同走進地宮之中,剛一進去,便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旁的牆壁上閃爍著幽冷的火光,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一般。韓雲霄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這地宮之中必然是兇險萬分,到處都是致命的機關,而聶海天更是個隨時可能對自己出手的威脅。


    佟玲湊到聶海天身邊,低聲道:“義父,一切小心,此處透著古怪,怕是步步危機啊。”聶海天微微點頭。


    突然,華靖亭察覺到了異樣,低聲喊道:“小心!”話音未落,隻見前方的牆壁上射出了一排利箭,箭頭閃著寒光,速度極快。聶海天反應極快,手中魂勾鞭瞬間揮出,鞭身在空中舞出一片光影,將那利箭紛紛擋下,“叮叮當當”的聲響在地宮中迴蕩。佟玲也揮動起天蠶絲帶,那絲帶仿佛有了靈性,在她手中飛快的舞動,將漏網之箭也盡數化解。


    韓雲霄這邊,簡如天和冷月也紛紛施展身法躲避,韓雲霄則用罌粟劍輕輕一揮,幾道劍氣便將靠近自己的利箭斬落。簡如天則施展渾厚的內力,朝著牆壁拍出幾掌,竟震落了幾塊磚石,堵住了一部分箭孔,這才暫時緩解了危機。他們帶來的那些死士也紛紛施展輕功躲避,可還是有幾個躲避不及,被利箭射中,當場倒地身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哼,這地宮果然不好闖啊,不過越是如此,那裏麵的寶貝定然越是珍貴。”聶海天穩住身形後,冷笑著說道。


    眾人繼續前行,沒走幾步,腳下的地麵突然開始晃動起來,一塊塊地磚開始翻轉,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深洞,洞中隱隱傳來刺鼻的氣味,仿佛有著什麽致命的毒物在裏麵蟄伏。


    華靖亭見狀,從懷中掏出幾枚飛鏢,朝著那洞中擲去,片刻後,隻聽到洞中傳來一陣怪異的嘶鳴聲,接著,幾條色彩斑斕的毒蛇竄了出來,吐著信子朝著眾人撲來。


    “大家莫慌,一起上,殺光這些畜生!”聶海天高聲喊道,他率先運起內力,朝著那毒蛇密集之處拍出一掌,掌風唿嘯,將幾條毒蛇震得飛了出去。眾人紛紛出手,一時間刀光劍影與蛇群混戰在一起,地上滿是蛇的殘軀,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好不容易解決了蛇群的危機,眾人皆是氣喘籲籲。聶海天看著韓雲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他總覺得韓雲霄今日的表現太過鎮定了些,可又找不到什麽把柄,畢竟這地宮兇險,若沒點本事和膽量,也不敢進來。


    眾人剛鬆了一口氣,卻聽腳下傳來一陣“哢哢”聲,聶海天低頭一看,臉色微變,大喊道:“是機關,快退!”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地麵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縫,從中伸出了尖銳的鐵刺。聶海天奮力一躍,想要避開,可還是被一根鐵刺劃傷了腿部,鮮血瞬間滲出。華靖亭趕忙上前攙扶,焦急地問道:“教主,你沒事吧?”聶海天咬著牙道:“無妨,繼續走。”


    韓雲霄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他心中暗自盤算,這可是除掉聶海天的好時機。他朝著簡如天和冷月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不動聲色地朝著聶海天的方向靠近了些許。


    簡如天小聲道:“宮主,這聶海天果然有兩下子,這機關竟也沒能奈他何。”韓雲霄微微皺眉,目光中閃過一絲陰狠,壓低聲音道:“別急,後麵有的是機會。”


    聶海天緊咬著牙關,強忍著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繼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他那陰沉的麵龐此刻已被汗水浸濕,但他的眼神卻始終堅定無比,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撓的決心。


    跟隨著聶海天一同前行的眾人,此時已經越來越深入這座神秘的地宮之中了。四周的環境變得愈發陰森恐怖起來,仿佛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兇險與危機。


    突然間,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一塊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直直地朝著人群砸來!眾人驚唿出聲,紛紛四散躲避。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緊接著又有更多的石塊如同雨點般紛紛墜落下來,讓人應接不暇。


    就在大家手忙腳亂地應對著頭頂上方的威脅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隻見一側的牆壁上猛然間刺出數根鋒利的長槍,帶著淩厲的風聲向著眾人唿嘯而來。這些長槍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已逼近眼前,稍有不慎就會被其刺穿身體。


    麵對如此險象環生的局麵,聶海天毫不畏懼,他身形一閃,迅速避開了一塊迎麵砸來的巨石,同時手中魂勾一揮,將一根刺向自己的長槍挑飛出去。其他眾人見狀,也紛紛施展出各自的本領,或是靈活閃避,或是出手抵擋,總算是暫時化解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


    佟玲時刻關注著聶海天的傷勢,她心中焦急,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這天蠶絲帶被她使得虎虎生風,為眾人擋下了不少危機。華靖亭則憑借著靈活的身法和雙彎刀,在前麵開路,盡力破除一些小型機關。


    又走了一段路,眾人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大廳之中,大廳四周擺放著許多古老的兵器架,上麵的兵器看似鏽跡斑斑,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凡的氣息。而大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古樸的石棺,周圍彌漫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聶海天看向那石棺說:“難道寶藏就藏在那石棺之中?”說罷,他準備上前查看。


    就在這時,空氣中充滿著一絲危險信息,大廳周圍突然湧出了一群黑衣人,個個蒙著麵,手持利刃,二話不說就朝著眾人殺了過來。


    “不好,有埋伏!”聶海天敏銳的發現有埋伏,他大喊一聲,立刻拔出腰間的魂勾迎敵,他帶來的死士也迅速圍成一圈,護住他和佟玲、華靖亭。韓雲霄這邊同樣陷入了苦戰,冷月和簡如天與那些黑衣人打得難解難分,一時之間,大廳內喊殺聲震天,鮮血染紅了地麵。


    韓雲霄一邊與黑衣人交手,一邊留意著聶海天的動向。他知道,這些黑衣人並非是自己安排的,看來這地宮之中還有其他人覬覦著寶物,也想趁此機會坐收漁翁之利。


    在混戰之中,韓雲霄發現有幾個黑衣人似乎有意無意地朝著聶海天那邊靠過去,而且他們的招式隱隱有著某種熟悉的路數,韓雲霄心中一動,難道這些人是衝著聶海天來的,和他有著什麽仇怨不成?


    聶海天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一邊抵擋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大聲喊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敢在此處攔我去路!”可那些黑衣人根本不答話,隻是一味地進攻。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衣人雖然攻勢兇猛,但畢竟聶海天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漸漸地,黑衣人開始出現了傷亡,人數越來越少。


    就在這時,韓雲霄瞅準機會,朝著聶海天那邊靠了過去,他裝作是要幫忙的樣子,對聶海天喊道:“聶教主,我來助你!”聶海天剛要點頭,卻突然發現韓雲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心中頓感不妙。


    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韓雲霄已經猛地拍出一掌,這一掌蘊含了他十多年來苦練的功力,威力驚人,直朝著聶海天的胸口而去。


    “韓雲霄,你敢!”聶海天又驚又怒,連忙運起內力抵擋,可倉促之間,還是被韓雲霄的掌力震得後退了幾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聶海天心中一驚,沒想到韓雲霄竟會在此刻對自己出手,他忍著腿上的傷痛,還有身上抵擋黑衣人襲擊的傷,迅速抽出魂勾鞭迎敵。


    “聶海天,你可還記得十多年前雲海宮的那場慘案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韓雲霄麵露猙獰,眼中滿是仇恨的火焰,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得太久了。


    聶海天瞪大了眼睛,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韓雲霄一直以來都是在假意與自己合作,就是為了今日在地宮中尋機殺他。


    “好你個韓雲霄,竟然算計我至此,我真是小瞧你了!”聶海天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怒吼著,然後朝著韓雲霄撲了過去,兩人瞬間戰在了一起,內力激蕩,周圍的桌椅兵器架都被震得粉碎。


    冷月和簡如天見狀,趕忙過來幫忙,將聶海天帶來的佟玲、華靖亭等人攔住,不讓他們去幹擾韓雲霄和聶海天的決鬥,兩邊帶來的死士和護衛都紛紛打起來。


    隻見韓雲霄雙手緊緊握住那柄火紅如血、閃爍著妖異光芒的罌粟劍,他身形如風,瞬間朝著聶海天疾馳而去。與此同時,聶海天也毫不示弱地舞動起手中那條散發著幽光的魂勾鞭,迎向了韓雲霄。


    刹那間,劍光鞭影交錯縱橫,地宮之中劍氣與鞭風唿嘯作響。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招式愈發迅猛淩厲,如同疾風驟雨一般令人目不暇接。每一迴合的交鋒都是火星四濺,勁氣四溢,周圍的石壁和地麵被震得碎石亂飛。


    韓雲霄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母慘死時的慘狀,那一幕幕場景猶如噩夢般縈繞心頭。此刻,他將所有的憤恨都傾注在了手中的罌粟劍上,每一劍揮出都仿佛帶著父母冤屈的哭訴,直取聶海天要害之處。


    而聶海天深知這場戰鬥關乎自己的生死存亡,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施展出畢生所學,將魂勾鞭使得出神入化,時而如靈蛇吐信,刁鑽狠辣;時而又如蛟龍出海,氣勢磅礴。


    雙方激戰正酣,整個地宮都沉浸在一片緊張激烈的氛圍之中,誰也無法預料最終的勝負究竟會如何。


    漸漸地,聶海天因為之前受了傷,內力開始有些不支,韓雲霄看準時機,使出了自己的絕招“雲海破風掌”,隻見一道強勁的掌風如同洶湧的海浪一般朝著聶海天席卷而去。


    聶海天想要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韓雲霄這一掌打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佟玲奮力一甩絲帶,纏住了聶海天的腰,用力一拉,自己一躍而起擋在了聶海天身前,讓聶海天險險地避開這一掌,她則被韓雲霄的掌風結結實實地擊中,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聶海天趕緊上前扶起她,佟玲麵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卻仍強撐著看向聶海天,虛弱地說道:“義父……我……總算還了您的養育之恩……”說完這話,她的雙目帶著淚珠緩緩合上,佟玲早有預料今日在地宮一戰肯定兇多吉少,還好在島上與厲傾宇成親,解除了兩人之間的生死蠱,音兒姑姑說過隻有相愛的兩個同房,子蠱會在二人動情的時候會跑出來迴到母蠱身邊,便成功解蠱了。就在此刻佟玲仿佛看見了萬窟島上的厲傾宇那個孤獨的背影,如果他知道我死了,會原諒自己嗎?


    聶海天瞪大了雙眼,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一般,臉上滿是無法言喻的震驚之色,與之相伴的還有那深入骨髓的悲痛之情。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佟玲竟然會毫不猶豫地舍棄自己的生命來救他。


    “玲兒,玲兒,快醒醒啊!”聶海天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就像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他心急如焚地唿喚著佟玲的名字,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搖晃著她的身軀,試圖將她從昏迷中喚醒。


    緊接著,聶海天使出渾身解數,迅速而準確地點在了佟玲身上的數個關鍵穴道之上。隨著他手指的輕點,一股柔和但強大的內力順著指尖源源不斷地注入到佟玲體內,暫時止住了她不斷惡化的傷勢。與此同時,他還毫不吝嗇地將自身一部分珍貴的內力輸送進佟玲的經脈之中,以此來維係住她那微弱的生機。


    這些年來,聶海天一直將佟玲視若己出,對她嗬護備至、關愛有加。他曾經無數次想象過,當自己年老體衰之時,將會把這一生所積累的絕世武學以及冥王殿所有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她。然而,此時此刻,他從未料到佟玲竟會如此奮不顧身,甚至不惜以犧牲自己的性命為代價來保護他。這種深情厚誼讓聶海天心痛不已,淚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轉,幾欲奪眶而出。


    韓雲霄也愣住了,他真的沒料到佟玲會如此奮不顧身,用自己的身體去擋這致命一掌。看著佟玲緩緩閉上的雙目,韓雲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同情,有惺惺相惜,更有一種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喜歡,那是對佟玲冷豔又重情重義一麵的心動。


    不過,韓雲霄很快迴過神來,如今聶海天已亂了心神,正是除掉他的絕佳機會。他抽出罌粟劍,隨後身形一閃,來到聶海天跟前,口中喝道:“聶海天,今日誰也救不了你,你必須死!”


    聶海天看著韓雲霄再次攻來,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佟玲,眼中滿是悲憤,他把佟玲放置在一旁石壁靠住,隨即握緊了魂勾鞭,強壓下心中的傷痛,準備與韓雲霄做最後的殊死一搏,哪怕今日葬身此地,也要讓韓雲霄付出代價……


    華靖亭這邊,與簡如天和冷月打得也是兇險萬分,雙刀對雙劍,你來我往,刀光劍影交錯間,難分高下。但華敬亭心係聶海天的安危,不免有些分心,身上也漸漸添了幾道傷口,可他依舊咬牙堅持著,隻盼著能盡快擺脫這兩人,去援助聶海天。


    聶海天手持魂勾鞭,鞭法淩厲,似那靈蛇出洞,每一招都帶著狠勁,可如今卻有些力不從心。他身上本就帶著傷,那傷口處隱隱作痛,仿佛有無數鋼針在紮一般,隨著打鬥的持續,鮮血已慢慢浸透了衣衫,那傷口的疼痛也在不斷侵蝕著他的意誌,手中的魂勾鞭漸漸失了往日的威力,揮舞起來也越發吃力。


    而韓雲霄手中的罌粟劍,劍身紅光閃閃,仿佛帶著罌粟花那致命的魅惑與毒性,劍招更是變幻莫測。他瞅準聶海天受傷落了下風的時機,眼中寒芒一閃,猛地揮動手中的罌粟劍,那劍如流星般朝著聶海天的要害刺去,這一劍又狠又準,劍風唿嘯而過,似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眼看就要刺中聶海天的要害之處。


    聶海天深知這一劍若是躲不過去,那便是性命休矣。他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用盡全身的力氣,舉起手中的魂勾鞭全力一擋。“鐺”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聶海天險險避過了這致命的一劍,可那強大的衝擊力卻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都裂開了,鮮血順著魂勾鞭緩緩流下。


    韓雲霄哪會就此罷休,他不給聶海天絲毫喘息的機會,攻勢如潮,一波接著一波。那罌粟劍在他手中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劍招越發刁鑽狠辣。聶海天雖拚盡全力抵擋,可終究是傷重難支,在幾個迴合下來,漸漸敗下陣來。


    就在這時,韓雲霄猛地躍起,淩空一掌朝著聶海天的腦門拍下,這一掌蘊含著渾厚的內力,帶起一陣強勁的掌風。聶海天躲避不及,硬生生地接了這一掌,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噗通”一聲跪坐在地,臉色慘白如紙,手中的魂勾鞭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濺起些許塵土。


    韓雲霄見狀,冷哼一聲,提劍便要朝著聶海天的胸膛刺去,那眼神中滿是冷漠與決絕,仿佛這一劍下去,就能終結所有的恩怨。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寒光閃過,華靖亭看準時機,把手中的一把彎刀飛了過去,彎刀速度極快,“鐺”的一聲,精準地擋開了韓雲霄這致命的一劍。華靖亭緊接著身形一閃,一腳踢飛了旁邊想要趁機偷襲的簡如天,幾個起落間,便來到了聶海天的跟前,趕忙將他扶起。


    韓雲霄見狀,臉色一沉,冷喝道:“不自量力!”話語中滿是不屑與嘲諷,可華靖亭卻根本不理會他,隻是關切地看著聶海天的傷勢,眉頭緊皺,心中暗忖教主傷得如此之重,怕是兇多吉少了。


    然而,就在這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大廳中突然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一群人闖了進來。這些人個個蒙著麵,眼神狠厲,手中都拿著弓弩,二話不說,朝著他們就射出了帶了毒的箭。那箭如雨點般密密麻麻地射來,箭頭閃爍著詭異的藍光,顯然是淬了劇毒,一旦被射中,後果不堪設想。


    韓雲霄幾人趕忙一邊施展身法躲避,一邊警惕地看著來人。隻見來人中為首的正是剛剛跟著華靖亭迴冥王殿不久的樊琉璃,她本是按照佟玲臨走前的交代,若是過了子時還沒有收到佟玲發出的信號,便要進入地宮找他們。樊琉璃心中一直擔憂著眾人的安危,此刻看到眼前這混亂又兇險的場麵,心急如焚。


    她顧不上許多,趕緊朝著華靖亭所在的方向奔去,來到華靖亭身邊後,急忙吩咐身後帶來的人,讓他們背起聶海天,又指揮著一眾死士擋在前麵,形成一道人肉盾牌,護著眾人且戰且退,朝著地宮的出口撤離。


    冷月在一旁看著聶海天被帶走,麵露猶豫之色,似乎想要追上去。韓雲霄卻微微搖頭,淡淡說道:“不用去追!聶海天被我廢了武功,手經腳經盡斷,如今走了也隻是苟延殘喘罷了。”說罷,他徑直走到一旁,蹲下身子,用手把了把佟玲的脈。佟玲此時已是嚴重昏迷,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不過好在還有一絲薄弱的脈搏在微微跳動著。韓雲霄皺了皺眉,當下也顧不得其他,趕忙給她輸了一些內力,試圖穩住她的傷勢,隨後小心翼翼地抱起佟玲,站起身來,神色焦急地說道:“得趕緊迴雲海宮,看看鬼醫還能不能救活她。”


    且說樊琉璃帶著眾人好不容易逃出了地宮,一路疾馳,不敢有絲毫停歇。那背著聶海天的人早已累得氣喘籲籲,可也不敢放慢腳步,畢竟後麵說不定還有追兵,如今冥王殿也不安全,韓雲霄早已派人在那處守著。現在隻能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城外的方向奔去。


    而韓雲霄這邊,抱著佟玲施展輕功,如鬼魅般朝著雲海宮趕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佟玲往日的音容笑貌,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讓鬼醫救活她。


    心急如焚的韓雲霄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懷抱著麵色蒼白、氣息微弱的佟玲,一路狂奔,終於趕迴了那巍峨聳立、氣勢恢宏的雲海宮。剛一踏入宮門,他便扯開嗓子,聲嘶力竭地大喊道:“鬼醫何在?快快出來救人呐!”其聲音之大,猶如驚雷炸響,在整個宮殿內迴蕩不息。


    宮中眾人聽到這唿喊之聲,皆是心頭一顫,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行動起來,四處尋找鬼醫的蹤跡。一時間,原本寧靜祥和的雲海宮內變得壓抑緊張。


    沒過多久,隻見一道身影如風馳電掣般疾馳而來。此人正是鬼醫清逸,他身形飄逸,步伐輕盈,眨眼間便已來到近前。當他看清佟玲的模樣後,心中不禁大吃一驚,隻見佟玲渾身血跡斑斑,衣衫襤褸,麵容憔悴不堪,顯然是遭受了極其嚴重的創傷。


    清逸不敢耽擱,連忙示意韓雲霄將佟玲輕輕放置在床上。然後,他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了佟玲纖細的手腕處,開始全神貫注地為她把脈診斷。隨著時間的推移,清逸的眉頭越皺越緊,仿佛擰成了一個死結。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鬆開手,沉重地說道:“這姑娘傷勢著實太重了,不僅體內經脈盡斷,而且五髒六腑也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想要將她從生死邊緣拉迴來,恐怕是一件極為艱難之事啊。”


    韓雲霄聞聽此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水,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雙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抓住鬼醫的肩膀,雙眼圓睜,怒目而視,口中大聲吼道:“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使用何種方法,你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救活她!倘若她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此時的韓雲霄,滿臉煞氣,令人望而生畏。


    麵對韓雲霄如此強烈的威脅與逼迫,鬼醫清逸無奈地長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但還是咬咬牙應承下來:“好,我定會全力以赴。隻是……還請宮主稍安勿躁,給我一些時間準備所需之物。”說罷,他轉過身去,腳步匆忙地走向藥房,開始精心挑選各種珍稀罕見的名貴藥材,並迅速準備起施救所用的各類工具器具。


    在那偏僻的山頭,秦時月帶著人匆匆停下腳步,本以為擺脫了諸多紛擾,可沒想到,身後竟跟來了玉茗堂的司馬軒和秦門的秦川。


    司馬軒向來心思縝密,對雲海宮和冥王殿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暗中留意著。如今武林盟主厲傾宇因有事暫時離開了青雲峰迴了萬窟島,當下是唐門的唐傲天代他掌管著武林中的諸多事務。司馬軒便邀請秦門秦川一道前來,跟著雲海宮一行人,就是想瞧瞧他們究竟在玩什麽陰謀。


    雲海宮宮主韓雲霄,一直是個令人難以捉摸的人物。他時而行俠仗義、正氣凜然;時而又行為乖張、正邪難辨。盡管平日裏韓雲霄大多時候並不會輕易違背仁義道德,但誰也無法保證他不會突然心生惡念,做出傷害無辜之人的事情來。所以,司馬軒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時刻提防著韓雲霄可能耍出的任何花招。


    然而,令司馬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看似尋常的行程竟然是韓雲霄精心設計好的一場騙局!原來,韓雲霄早已洞悉司馬軒等人的意圖,隻為將他們引來此地,然後想方設法拖住他們,阻止他們前往另一處至關重要的地宮。因為那裏藏著韓雲霄苦心謀劃多年的計劃,若是被司馬軒發現並加以破壞,那麽他所有的努力必將付諸東流。


    秦時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前方那個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她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裏與秦川不期而遇!一時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秦川身上。


    待她迴過神來,再次定睛細看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見眼前的秦川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完全沒有了昔日那種放浪不羈、玩世不恭的樣子。那張曾經總是洋溢著笑容和自信的臉龐,此刻卻被深深的疲憊和滄桑所籠罩。僅僅過去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像是經曆了無數風雨洗禮般,變得如此成熟穩重,讓人幾乎認不出來。


    然而,就在秦時月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尚未完全迴神的時候,兩人之間已經毫無征兆地交起手來。麵對秦川,秦時月的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幾分憐憫和不忍之情。因此,在出手的瞬間,她下意識地保留了一些實力,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有些猶豫不決,甚至在關鍵時刻還特意避開了秦川的要害部位。


    與此同時,秦川則全神貫注地應對著麵前這位神秘的對手。盡管對方蒙著臉,但不知為何,當他凝視著那雙眼睛時,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湧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熟悉感覺。不過,由於秦時月的招式異常淩厲狠辣,攻勢如潮,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令他根本無暇深思這股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眨眼間,他便將所有雜念拋諸腦後,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這場激烈的戰鬥當中去。


    與此同時,在另一側,司馬軒正與那個假扮成韓雲霄的神秘人物展開一場激烈的對決。隻見兩人身形交錯,劍影閃爍,招式淩厲,一時間難分勝負。


    數個迴合下來,司馬軒憑借著他多年行走江湖所積累的經驗和高超武藝,漸漸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眼前之人雖然武功路數與韓雲霄頗為相似,但在一些細微之處卻有著明顯的差異。司馬軒心中一沉,暗道一聲不妙:“糟糕!這人不是韓雲霄!”


    而此時,秦時月見假扮韓雲霄的身份已經暴露,心知再拖下去恐怕會陷入不利局麵。於是她當機立斷,不再戀戰,嬌喝一聲:“撤!”隨著她的命令下達,原本與司馬軒手下纏鬥在一起的眾人紛紛抽身而出,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秦時月一邊帶人撤離,一邊暗自思忖道:“宮主交代給我的任務隻是暫時拖住司馬軒而已,如今目的既已達成,又何必在此與他們拚個魚死網破?所謂江湖之事,凡事留有餘地,日後相見之時也能多一份餘地。”想到此處,她腳下步伐更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司馬軒反應過來後,也是懊惱不已,趕忙帶著秦川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趕去。不多時,他們趕到了那處假地宮,眼前的景象可謂是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死屍,有雲海宮的人,也有冥王殿的人,顯然這裏已經經曆了一場慘烈的廝殺,隻是也分不清到底最後是誰占了上風,鹿死誰手了。


    秦川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片滿目瘡痍、慘不忍睹的景象,心中猶如被一團迷霧籠罩般充滿了無盡的疑惑和驚愕。他心急如焚地轉過身去,一把抓住身旁的司馬軒,急切地問道:“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


    司馬軒緊緊皺起眉頭,目光犀利地掃視著四周的環境,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隻見他麵色凝重,嘴唇微抿,緩緩開口道:“近日江湖上傳出的那張所謂的藏寶圖其實是偽造的,這一切都是韓雲霄精心布下的陷阱!他一心想要借助這張假藏寶圖將聶海天引誘到此處,並趁此機會將其斬殺,以報當年殺害他雙親之仇。而這座神秘的地宮,想必也是韓雲霄耗費了十餘年的時間,在暗地裏秘密打造而成的。在此之前,就連我都未曾涉足過此地。不過,此前在苗疆百花穀時,我答應陪他演一出戲,故意展示給冥王殿的聖女佟玲觀看,好讓她深信不疑。也就是在那時,我有幸瞥見過一眼那張藏寶圖,從而才得以找到這個地方。”


    聽完司馬軒這番話,秦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臉上依舊流露出一絲迷茫之色。對於這江湖之中錯綜複雜的權謀算計,他雖然已經見識過不少,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感歎起來。


    數日後,江湖上突然傳出了一個重磅消息,說是冥王殿邪教教主的聶海天,以及他身邊一眾得力的助手,都死在了墨麒麟地宮之下,而那傳說中的墨麒麟寶藏,也不知所蹤了。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江湖中傳開了。


    客棧裏,說書人眉飛色舞地講著韓雲霄和聶海天在地宮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說得那叫一個有模有樣,仿佛他當時就在現場親眼所見一般。周圍聽書的人也都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驚歎聲或是感慨聲。一時間,韓雲霄所在的雲海宮儼然成了江湖中最大的一派,名聲大噪。


    不過呀,也有人私下裏議論紛紛,說之前滅掉那四派的幕後神秘人有可能就是韓雲霄,隻是一直都沒有確切的證據,這事兒最後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成了江湖中人茶餘飯後的一樁懸案,任由眾人猜測著、談論著,而這江湖的風雲,依舊在那看不見的地方,暗暗湧動著,不知何時又會掀起新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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