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雲峰上依舊人頭湧湧,司馬軒等人剛踏入會場,就人聲鼎沸。八方而來的英雄豪傑,將這片開闊之地擠得水泄不通。場地邊上也放著各種馬匹和馬車,都是各路英雄豪傑騎來的,有的身著勁裝的漢子們,步伐矯健,眼神中透著興奮與期待;還有一些俠女,英姿颯爽,衣袂飄飄,目光如炬;有的手持長劍,劍鞘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寒光;有的背負長刀,刀身隱隱散發著凜冽的氣息。更有甚者,扛著奇門兵器,如狼牙棒、九節鞭等,威風凜凜,氣勢非凡。


    韓雲霄此時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走上台上,他倒是要看看今日有誰敢上台?


    厲傾宇一躍而起站在了台上,手中寒魄刀此刻發出凜冽的寒氣,與韓雲霄手中的火紅的罌粟劍形成鮮明的對比。


    韓雲霄沒料到今日上來的厲傾宇,當即冷笑,無名之輩,不自量力。


    韓雲霄手中罌粟劍如火蛇般直指厲傾宇眉眼,厲傾宇絲毫不懼,身體後仰,寒魄刀往前一抵,砰的一聲,兩人各後退了數步,韓雲霄身子靈活得如同鬼魅般,通紅的罌粟劍也猶如火焰般在韓雲霄手中不斷揮動朝著厲傾宇直奔而去,厲傾宇看不透韓雲霄這快得無影無蹤的招式,他腳步輕快,不停變換著身形,用寒魄刀死死守著他的進攻。而然無論他如何變換身形和步法,韓雲霄總能迅速的貼近在他身前,朝著他進攻。


    韓雲霄手中火紅的罌粟劍就猶如一條火蛇般緊緊纏著厲傾宇,厲傾宇也不再一味後退,而是看準時間給韓雲霄致命一擊。刹那間,刀光劍影,紅白交錯,劍花四射,厲傾宇和韓雲霄竟然打得不分上下,隨著兩人的戰意越來越濃,台下的人也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的比武,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精彩的場麵。


    就在台上打得難分難舍,台下忽然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這笑聲竟然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傳進耳中竟然能讓人耳中嗡鳴,隱隱作痛。一些內力低下的人,不禁暗暗佩服,不知來者何人,武功竟然如此深不可測。此時來人一步一步靠近,一男子穿著一身黑色鑲著金邊的衣袍,麵上帶著半邊金色麵具,一頭灰白的頭發隨意束在腦後,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旁,厚實的嘴唇緊閉,雙目炯炯有神,淩厲的目光掃過眾人,讓人不寒而栗。此人正是冥王殿的聶海天,眾人都極為詫異,紛紛提起手中的武器,準備與之對打。


    司馬軒看著聶海天平靜的問:“聶教主,今日是我們武林大會,並沒有邀請你,為何而來?”


    聶海天看向司馬軒冷笑道:“你就是江湖人稱玉麵公子的司馬軒?”


    司馬軒不說話的看向聶海天,他藏在手袖下的雙手握拳,直至今日他看到聶海天還是會心生畏懼,他至今都不能忘記當年被他追殺的那一幕。


    “本座今日高興,隻是來觀賽而已,難道不行?”聶海天,雙手抱拳放在背後,聲音低沉,不卑不亢,整個人不怒自威,讓人不敢造次。


    此刻跟在他身後的是佟玲和衛裴風,還有冥王殿的十多個死士。衛裴風趕緊上前找了個位置讓聶海天坐下。


    司馬軒揮了揮手,讓眾人放下武器。在看著聶海天說:“那聶教主自便。”


    楊恭茹在司馬軒一旁,看著他臉色不好,開口低聲問:“司馬公子,你麵色不太好,沒事吧?”


    司馬軒搖搖頭坐在她身旁。


    厲傾宇在聶海天和佟玲出現那一刻,心有所覺,在台上用餘光就看向佟玲,自異域一別,他們已有一個月餘未曾見過。


    而在不遠處唐門的位置,唐素心看著厲傾宇竟然在台上分神的朝著妖女看,心中憤憤不滿,憑什麽厲大哥的目光從頭到尾都隻有那個妖女,是不是隻要那個妖女死了,自己就能走進厲大哥眼裏?


    韓雲霄也沒想到,聶海天閉關數年,竟然真的出關了。今日聶海天不請自來,明顯是要看看這武林盟主最後花落誰家,也為了看下武林各派如今的實力而已。此時分神不得,韓雲霄穩穩了心神,眼前的厲傾宇就猶如初生牛犢不怕虎般那樣難纏,自己本不想與他為敵,奈何此人三番四次出現壞他好事,今日定要趁此機會除了他!


    佟玲沒想到與韓雲霄對決的竟然是厲傾宇。


    厲傾宇如今的寒魄刀能發揮到七八成威力,隻能與韓雲霄打成平手,韓雲霄也沒料到短短數月,厲傾宇的武功竟然如此突飛猛進。韓雲霄不再手下留神,使出獨門劍術“烈火焚天”,隻見他劍法陡然一變,手中的罌粟劍如同熊熊烈火般朝著厲傾宇進攻,厲傾宇靈活的變動身形巧妙的穿梭於劍影的縫隙中,可韓雲霄的罌粟劍如針插縫,還是找到了厲傾宇的破綻,火紅的罌粟劍如幻化的火鳳凰,所到之處如同烈焰焚燒般,直逼厲傾宇咽喉,厲傾宇手中的寒魄刀此刻也猶如一條帶著寒冰的遊龍,擋在跟前,就在此時韓雲霄反手用罌粟劍擊飛他手中的寒魄刀,寒魄刀被強大的內力震飛,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影,宛若冰龍的寒魄刀瞬間被震落到一邊地上。


    韓雲霄也被震退數步,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沒有給厲傾宇喘息的時間,手中的火紅的罌粟劍此刻如同一把帶著火焰的長槍直逼厲傾宇命門,眾人都在底下驚唿,有些人還不忍直視別過頭,都以為台上的小兄弟兇多吉少。


    佟玲此刻也緊握著拳頭,暗自為厲傾宇擔心。


    “叮”的一聲,一把看似破舊的青銅劍擋住了罌粟劍的劍尖,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厲傾宇此時單膝跪地,手握一把青銅劍用盡全力擋在跟前。


    “龍紋劍?”此劍一出,台下禦劍派的江春暉突然驚唿出聲。


    韓雲霄也沒料到厲傾宇能反應迅速的拔出背後背著的劍反擊,被其青銅劍發出的劍氣震退了數步。


    厲傾宇也趁機拿著手中的龍紋劍站了起來與之對視,兩人眼中均流露出不屑與不甘。


    杜柏舟看向師傅說:“師傅,你說那是我們派之前師祖使的龍紋劍?”


    江春暉點點頭:“龍紋劍一出必見血。此劍是你師祖生前傳給你師伯殷無殤的,沒想到你師伯在異域死後竟然把這劍傳給了他。”


    杜柏舟看向台上厲傾宇手中的劍說:“早就聽聞此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雖是青銅劍卻比普通的青銅劍堅硬數倍。師祖更是靠此龍紋劍和龍紋劍譜在江湖揚名立威。”


    江春暉也看著那劍點頭。


    台下也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這龍紋劍已經在江湖消失數十年,沒想到如今出現在此處。”


    “就是想當年禦劍派創始人陸定之就是靠著這把龍紋劍在江湖名聲大噪。”


    “如今有幸目睹龍紋劍再出江湖,真是難得,就是不知這龍紋劍是否如當年般厲害,能否打敗韓雲霄。”


    “就是,此劍一出,風雲變色。”


    ......


    厲傾宇手中的龍紋劍雖然曆經歲月的洗禮,但是這把劍不僅沒有失去光澤,此刻在厲傾宇手中揮舞瞬間,劍身上的龍圖騰,如同蛟龍般隨著劍氣傾瀉而出,化作一股磅礴的力量朝著韓雲霄跟前飛去。果然韓雲霄腳下站著的木板果然被劍氣劃破,周圍的沙石也被卷到半空,韓雲霄也腳尖一掠而起,往後後退數步。


    頃刻之間,兩人都同時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打鬥起來,劍影之間的碰撞,擦出一道道火花,如同一隻火鳳凰和一條蛟龍在半空中糾纏。兩人從半空再次落到地上,你來我往,劍招紛飛,一時間再次打得勝負難分,厲傾宇的龍紋劍劍法剛猛霸道,每一招都蘊含著吞掉山河的力量,逼得韓雲霄節節後退,如此情形看來,厲傾宇的龍紋劍果然更勝一籌。


    隨著戰鬥的持續,韓雲霄開始變得有點急躁,他將全身的內力灌注於劍上,火紅的罌粟劍此刻也變得紅芒越烈,似乎要將厲傾宇吞噬一般。他再次使出絕技“烈火焚天”,身形瞬間化作一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厲傾宇,手中的罌粟劍如同一條火蛇,扭動著身軀刺厲傾宇的咽喉。厲傾宇深吸一口氣,將自身的內力運轉到極致,龍紋劍頃刻之間化作一條蛟龍一口咬住那火蛇,厲傾宇擋住了這致命一擊,同時手中龍紋劍劍鋒陡然一轉,如同閃電一般刺向韓雲霄的胸口。


    韓雲霄躲避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厲傾宇的龍紋劍刺穿自己的胸膛,“噗”的一聲,鮮血飛濺而出,韓雲霄單膝跪地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用罌粟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厲傾宇悠然的把龍紋劍插迴劍鞘之中,此刻嘴角流出一絲血痕,韓雲霄的那一劍“烈火焚天”雖然沒有傷到自己要害,但是自己全身經脈都被其震傷,剛才用盡全力不惜經脈爆破才使出那最後一擊。


    “宮主!”


    “宮主!”


    台下的簡如天和冷月同時驚唿,兩人跑上台上一左一右的攙扶著韓雲霄。


    此時台下也響起一陣陣的掌聲和唿喝聲。


    “啊,韓雲霄竟然敗了!”


    “果然龍紋劍一出必見血!”


    “厲小兄弟真的太厲害了,從此江湖又多一位武林高手。”


    ......


    聶海天也沒想到韓雲霄竟然會敗給一個無名之輩,他看向厲傾宇的目光流露出一絲驚喜和讚賞,果然江湖人才輩出,今日也算開了眼界了。台上那個小子如果加以磨練,日後必定與眾不同,就是不知其性子好不好,能否為我所用。


    佟玲此時麵色有些蒼白,她能感應到厲傾宇此刻傷得不輕,可是礙於場合問題,自己不能對他表露出任何感情。


    聶海天餘光看向佟玲,發現她此刻麵色蒼白,低聲問:“玲兒,你臉色不好,可是有什麽不舒服?”


    “無礙,隻是突然覺得有些熱,可能有些中暑吧。”佟玲隨意找了個借口說。


    聶海天看到台上勝負已分,也沒有興趣在逗留在此處,開口說:“那我們走吧!”


    佟玲點頭緊跟其後離去。


    司馬軒,楊恭茹,秦川,唐素心都紛紛上台走向厲傾宇。厲傾宇被他們圍在中間,隻能用餘光看著佟玲離去的背影。


    韓雲霄則帶著不甘看著厲傾宇離去。


    司馬軒看著厲傾宇說:“厲少俠,你沒事吧!”他也沒想到厲傾宇竟然真的能把韓雲霄打敗,同時也慶幸今日有厲傾宇上台。


    厲傾宇搖搖頭說:“沒什麽大礙,就是體內經脈受損,內力消耗得所剩無幾。”


    楊恭茹趕緊給厲傾宇把了一下脈:“還好沒什麽大礙,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如初。”


    秦川上前說:“你小子,果真深藏不露,虧我昨天還擔心你會不會死掉,連給你的紅木棺材都準備好了。”


    “呸呸呸,你究竟會不會說話啊,不會說話就滾開。你沒看見厲大哥現在好好的嗎?”唐素心上前踹了一腳秦川罵道。


    眾人相視一笑。


    司馬軒跟眾門派的人商議,此屆武林盟主將由厲傾宇擔任。厲傾宇早在之前在唐門的眾人被冥王殿暗算的時候挺身而出,還帶迴解藥,如今又憑實力打敗了韓雲霄,成為此次比武的第一。何況厲傾宇還師出名門,還傳承了龍紋劍法,有勇有謀,宅心仁厚,大義凜然,很適合做這當今的武林盟主。


    厲傾宇被眾人高唿簇擁,連開口推拒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半推半就的成為了這當今盟主,司馬軒和唐門都力挺於他,四大門派也是,尤其是禦劍派,畢竟龍紋劍的傳承人如今是厲傾宇,他們禦劍派自然也要於他站在同一列。


    滄瀾島


    此刻的華靖亭身穿大紅色新郎服,他沒想到自己來到滄瀾島被樊琉璃救起之後,本著以為收了她給的玉佩就可以擺脫她去島上尋找玄武玉。


    可不知為何第二日就被一群人圍著並綁著自己來到了滄瀾島的島主住處滄瀾宮,華靖亭沒有過多掙紮,也許滄瀾島的島主住處就藏著玄武玉。於是假意被他們迷暈綁迴滄瀾宮。


    再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女子出現在眼前,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子來到自己跟前。


    那中年男子粗聲粗氣說:“你就是我女兒喜愛之人是吧?”


    華靖亭連忙說:“不,前輩你誤會了。”


    那中年男子不理會華靖亭看向自己寶貝女兒說:“嗯?你又說此人收了你的玉佩?”


    樊琉璃點點頭:“爹,你不要那麽兇,嚇著我未來相公就不好。”隨即伸手在華靖亭身上拿出屬於自己的玉佩。滄瀾島有個規矩,若未出嫁的女兒家把自己隨身佩戴的玉佩贈予給那名男子,那名男子就是名花有主,必須要娶那女子。


    那中年男子笑著說:“哈哈,我樊虎,有女婿了!你們下個月就拜堂成親!爹,現在就去給你好好布置婚房,必定讓我的女兒風風光光出嫁!”


    樊琉璃也開心的點頭,目送她爹樊虎離去。


    華靖亭被解開後,看著樊琉璃生氣的說:“你為何要騙我?”


    樊琉璃無辜的眨眨眼:“我發誓我沒有,這玉佩是你自願收的,我喜歡你也是事實。”


    華靖亭無語,此刻隻能想辦法在成親前逃脫。


    但一個月後,華靖亭還是和樊琉璃成親了。


    待他們拜完堂進入洞房後,華靖亭看著床邊等著掀起紅頭帕的樊琉璃,猶豫了一下,還是動手掀開,站在床邊直勾勾的看著她。


    樊琉璃拿起一旁的交杯酒笑意盈盈的看向他,見他不為所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接著說:“喝完這交杯酒才算禮成,你不要那個玄武玉了嗎?”


    華靖亭隻好妥協,拿過她手中的交杯酒一飲而盡。


    樊琉璃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也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玄武玉呢?”華靖亭冷聲開口問。同時他此刻感到眼前的樊琉璃身影變得模糊,自己身體也愈來愈熱,隻見樊琉璃拿出玄武玉,雙手放在他的手上,華靖亭在觸摸到樊琉璃的手瞬間,控製不住身體一把拉過她的手抱住她倒在床上,樊琉璃手中的玄武玉直直掉落在地上。


    紅燭搖曳,良辰美景,洞房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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