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玲和厲傾宇帶著殷無殤出現在風之城南麵。


    大中午,異域的氣候極其炎熱,厲傾宇趕著馬車,看著前麵有條溪水,於是提議在前麵溪水處休息一下。


    殷無殤把馬車綁在一處樹蔭下,再拿出水壺靠著喝水,佟玲和厲傾宇二人前往溪水旁。


    厲傾宇挽起衣袖,雙手捧起水往臉上一潑,洗了把臉。


    佟玲也拿出手帕準備洗把臉。


    “慢,玲兒!”厲傾宇阻止佟玲的動作,指著前麵不遠處,半仰躺在溪水的兩個身影。


    厲傾宇站起來往前走去,一男一女相依的倒在水裏。


    佟玲也走上去。


    “他們不會是死了吧?”厲傾宇小心翼翼的把他們翻身,探著他們的鼻息。


    佟玲一看那個女的,似乎在哪裏看過,很是麵善。


    “還好,他們還沒死。”厲傾宇放下手說。


    佟玲想起來了,是聖女的畫像,這女的長得真像風之城的聖女。


    此時,厲傾宇已經把他們拖上岸邊。


    佟玲冷冷的說:“你總是多管閑事,小心怎麽死都不知道!”


    佟玲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手上的動作快過厲傾宇一步,替二人把了脈。隨後封住他們身上的幾個穴道,幫他們吊著一口氣。


    厲傾宇笑著說:“玲兒,你真好。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


    佟玲不語,這二人受了極重的內傷和身上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必須馬上前往音兒姑姑那邊及時救治才行。


    “趕緊把他們送上馬車,我們要立刻趕路,不然他們性命堪憂。”佟玲對著厲傾宇說。


    殷無殤看著厲傾宇和佟玲一人扛著一個人迴來,不由得頭大的看著他們。


    “哎喲,你們去喝個水也能撈著兩個人,真是怪了。”殷無殤說。


    厲傾宇說:“他們還沒死,我們趕緊出發。”


    “嗯。”殷無殤在外趕著馬車。


    佟玲和厲傾宇在馬車內照看著昏迷的二人,這二人正是墜崖的昭昭和安瀾。


    巫穀,赫連音兒已經在半個月前就收到了聶海天的來信,知道了佟玲要過來。


    看到佟玲並不是她一個人過來,詫異了。這個小丫頭還像以前每次出門都帶幾個受傷的人迴來,這次也毫不例外,不過救人要緊,她馬上讓人安排地方,安頓好幾人。


    傍晚,赫連音兒才把二人救活,此時二人已無生命危險,隻是繼續沉睡而已。


    赫連音兒看著佟玲說:“小玲兒,你總是給我不省心,出個門總能帶幾個傷患給我。”


    佟玲眨眨眼說:“多謝音兒姑姑。”


    赫連音兒看著佟玲身旁的厲傾宇問:“這位小兄弟是?”


    “音兒姑姑,這個是厲傾宇,我的朋友。”佟玲說。


    厲傾宇上前說:“幸會!赫連神醫!”


    佟玲又把一旁的殷無殤也介紹給赫連音兒,又把此次過來要找十多年前救過一對母子的事對赫連音兒說了一次。


    赫連音兒看了眼殷無殤,想了想說:“那對母子確實沒死,不過後來他們如何了,我也不知。我收留他們住在巫穀內,明天我讓桐梓帶你們去找他們。”


    “好,多謝音兒姑姑。”佟玲感激道。


    赫連音兒隻是寵愛的拉著佟玲的手:“你這丫頭跟姑姑客氣什麽,我讓人備了酒菜,我們今晚好好聚聚。”


    佟玲乖巧的點頭,除了義父外,就隻有音兒姑姑像親人般對待自己。


    赫連音兒讓人帶著厲傾宇和殷無殤先行過去,她與佟玲說些體己話。


    “小玲兒,你義父的身體無礙吧?”赫連音兒輕聲問。十多年了,那人除了執念於練武,心中還可容納什麽?想當年他帶著小玲兒在巫穀那段時間,自己這些年一直忘不掉,自己也真心把小玲兒當做親女兒看待。光陰易逝,容顏易老。


    佟玲點頭說:“嗯,義父好得很,音兒姑姑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赫連音兒帶著她慢慢的走在長廊裏。


    佟玲想起一事問:“音兒姑姑,你給我的生死蠱,我當時年幼沒記清楚那用處,隻知道生死蠱能互相牽製,如果種下此蠱可有辦法解蠱?”


    赫連音兒剛才拉過她的手就知道她已經種下生死蠱在體內。


    “生死蠱猶如其名,能在關鍵時刻起到保命作用,亦能在關鍵時刻能互相牽製,若是情投意合之人用此蠱,可以互相感應,可以在對方命危一線時救對方一命。若是敵對者中此蠱,那個人若是想傷害自己,母蠱能通過體內操控子蠱將對方瞬間殺死,不過自身也會慢慢被母蠱反噬身亡。”赫連音兒說。


    佟玲點頭:“音兒姑姑,我知道。可有解此蠱方法?”


    “你給何人種下了此蠱?此蠱一旦種下就沒有辦法解雇,姑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用上。”赫連音兒問道。


    佟玲猶豫道:“一次打鬥中,我不小心種下了此蠱,並沒有催動過體內母蠱。”


    “你啊,必須牢記,萬不得已,不要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赫連音兒並無責怪之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明白小玲兒的處境,自己當初給她生死蠱也是想讓她保命,自己豈能讓她置身於危險而不顧。


    佟玲看到無法解蠱,隻好作罷,默默記下赫連音兒說此蠱的作用。


    第二天,一個名喚桐梓的男子帶著他們去巫穀的一處角落找到他們要找的人。


    桐梓對著他們說:“就是這裏了。”


    佟玲點點頭。


    此時一個青年正坐在打鐵,身著異族服飾,眉眼裏確實有幾分與殷無殤相像。


    桐梓對著那青年熱情的喊道:“清秋,有人找你。”


    清秋看著桐梓,再掃視他身後的幾人,都是極其陌生,可有一人,他看了一眼,默默的低下頭繼續手中的活。


    “我不認識他們,讓他們走。”


    桐梓為難的看著佟玲幾人,佟玲點頭示意厲傾宇,跟著桐梓走,留下殷無殤一個在原地。


    殷無殤看著十多年不見的兒子,老淚縱橫。


    “秋兒,是我,爹來了。”


    清秋依舊沒有抬頭,冷聲道:“我沒有爹,你走吧。”說著這話的同時,他的眼眶濕潤。


    爹?我沒有爹,我隻有娘親。我爹在十多年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娘親也是因為那時落下病根,才早早香消玉殞。娘親死的那一刻,他心底說過,絕對不會原諒他這個爹。這些年自己都不曾忘記過那個讓人窒息的瞬間。明明已經走了,為何還要迴來?為何還要讓我想起過往?為何出現在這裏打破我平靜的生活?


    “清秋,吃飯了。”


    此時一道悅耳的女聲傳來。


    殷無殤看著一個異族少女端著牛奶和肉走過來,對著清秋熱情的吆喝。


    清秋放下手中的鐵錘,拿過一旁的拐杖站起來。


    殷無殤這才發現清秋的左腿竟然是瘸的。


    少女快一步放下東西,走過來扶著清秋,一邊走一邊說:“小心些。”


    清秋也任由她攙扶,並柔聲說:“謝謝。”


    少女是清秋剛過門不久的妻子雲萼,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雲萼是個清麗脫俗,熱情大方的異族少女。她很快發現麵前的陌生中原男子,把清秋扶到桌邊坐下後,便轉身對著殷無殤打招唿。


    “你是來找我家男人煉器的客人嗎?”雲萼對著殷無殤問。


    還沒等殷無殤開口,清秋便開口冷聲說:“雲萼,不要管他。”


    雲萼第一次見清秋對人無禮,她認識的清秋素來對人禮讓有加,從不用這樣的語氣趕客的。雲萼猜測這個中原男子肯定與清秋認識,也許有什麽過節。女人的預感不會錯的。


    殷無殤見清秋對自己如此冷淡,沒有絲毫介意,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希望當初的一切都不要發生就好了。


    殷無殤對著雲萼說:“雲萼姑娘,你不用管我。”


    雲萼隻好訕笑道:“不好意思啊,清秋平時不是這樣的,肯定是今天我準備午飯遲了。”


    清秋手中筷子一頓,雲萼這語氣是生氣了?他從來不惹雲萼生氣的,雲萼是他的一切。


    雲萼隨即走迴桌邊開口說:“相公,你就這樣讓人站著看著我們吃飯的?”


    清秋知道雲萼是給台階自己下,算了,吃完飯再趕他走也是一樣。


    “過來一起吃飯吧!”清秋語氣僵硬的說了一句。


    殷無殤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雲萼起身備多了一雙碗筷,朝著他招手示意才走過來坐下。


    殷無殤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熱淚盈眶了。他從來沒想過有生之年還可以跟兒子兒媳一同吃飯,隻是不見清清,是不是清清早已不在人間?


    厲傾宇跟著佟玲往迴走。


    “我們真的不管殷前輩了?”厲傾宇問。


    “他的私事他也不想旁人幹涉。”佟玲道。


    “對了?玲兒,你知道我們昨天救迴來的二人是誰?”


    “不知道。”佟玲搖頭,但是應該與心中猜測的差不多。


    赫連音兒看到他們迴來了,趕緊走過來。


    “哎喲,你們總算迴來了,他們醒了。一醒來就要折騰我。”赫連音兒拉著佟玲走進去。


    佟玲快步走進去,此時安瀾不顧腿傷夾著夾板的腳,醒來就要找昭昭,還好他們二人的房間相連在隔壁。


    昭昭看著來人:“是你救了我們嗎?多謝!”


    厲傾宇見佟玲沒有說哈,趕緊說:“不客氣,舉手之勞。”


    “你是風之城的聖女?”佟玲開口問。


    昭昭半躺在床上道:“是的,我是聖女昭昭,這個是我的愛人安瀾。”昭昭用愛人的身邊大方介紹安瀾給他們。


    安瀾聽之一怔,欲言又止道:“昭昭......”聖女怎樣如此不顧身份尊卑在人前這樣說?自己能得到聖女喜歡已經是萬幸,何德何能讓她再屈尊降貴的高抬自己?


    “你們為何會掉落懸崖?”佟玲見自己的猜測無誤,繼續問道。


    昭昭含淚說:“我們被一群黑衣人追殺掉下懸崖,我們也不清楚對方是什麽來頭,看身手是中原人,不是我風之城的人。他們威逼我交出流沙訣。”


    佟玲點點頭說:“你們二人安心在此住下養傷,這裏絕對安全,傷好後再自行離開即可。”


    昭昭感激的道:“敢問姑娘怎麽稱唿?你和這位公子都是中原人吧?”


    佟玲點頭:“我叫佟玲,中原冥王殿聖女。”如若昭昭要幫第一宗害我冥王殿,此刻她聽見我的名字,日後肯定會有所動作,不如趁機觀察一下。


    “你是中原冥王殿聖女?”昭昭吃驚道。


    厲傾宇說:“她雖是冥王殿聖女,但是她是好人。”


    昭昭看向眼前的中原男子問:“公子是......”


    厲傾宇笑著說:“我叫厲傾宇,玲兒是我的心愛之人。”


    “誰是你的心愛之人?別亂說話。”佟玲臉微紅,不自在的說。


    赫連音兒在一旁偷笑,果然如我所想般,厲傾宇這個少年氣宇不凡,而且一表人才,滿心滿眼都是小玲兒,這兩人在一起也是極為般配。


    佟玲沒有理會厲傾宇,接著對昭昭說:“你不是在中原的嗎?怎麽突然迴到風之城?”


    昭昭這才把中原的那段過往細細說出來。


    厲傾宇聽後說:“這麽說,有人故意挑起你們與冥王殿的矛盾,讓冥王殿與七彩蓮為敵,後又有第一宗的人追殺你們,隻為得到你手中的流沙訣,一句話除了異域第一宗,還要中原的門派都想要你手上的流沙訣。”


    “你手中的流沙訣,是你們異域少數之人才知道的事情,中原的門派根本不會知道,除非第一宗有人與中原的某個門派勾結,才故意借此一石二鳥之計。”佟玲道。如今弄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第一宗要與冥王殿為敵,那就借此揪出他背後之人是誰。


    昭昭點頭:“此次與我返迴風之城的還有我中原的幾個朋友。他們答應我幫我殺了蔣朝明,我就將流沙訣給他們。”


    “不可。”安瀾一聽就不同意,流沙訣怎能拱手讓人?這是聖宮一直世代護著的東西,而且若是有心人得到,這流沙訣將會給整個武林帶來災難。


    厲傾宇也說:“你未免太天真了,你說的中原朋友是誰?”


    昭昭說:“司馬公子,楊姑娘,唐姑娘,秦盟主,秦公子。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聖宮如何。”


    “司馬公子?秦公子?該不是我們認識的吧。”厲傾宇道。


    佟玲輕笑:“難道秦盟主之名會有人冒名頂替不成。估計就是你那幫朋友了。”


    昭昭說:“厲公子,你認識他們啊,能否勞煩你到聖宮通知他們,我一切安好,先讓他們在聖宮住下,等我和安瀾的身子好些再迴去找他們。”


    厲傾宇點點頭:“這沒問題,你們安心養傷就是。”


    佟玲和厲傾宇隨即走了出去。


    安瀾看著昭昭說:“還好你沒事。”


    昭昭笑著說:“還好我們都沒事,你答應我的事就不可以反悔了。”昭昭記得失去意識前的時候,安瀾也對她輕聲說了句:我一直喜歡你,如有來世定然不負你。


    昭昭如願,歲歲安瀾。


    司馬軒等人迴到聖宮都找不到昭昭,馬上通知秦沐。


    秦川看著秦沐說:“爹,聖女與我們走失了,如今也沒迴聖宮,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意外?”


    秦沐沉聲說:“聖女此時不見,肯定被第一宗的人捉走了。”


    秦川也點頭附和。


    司馬軒想了想說:“極有可能,也許第一宗一直在暗中盯著我們的行蹤。”


    “那可怎麽辦?也不知道昭昭姑娘有沒有事?”楊恭茹擔心道。


    唐素心也擔心的說:“若是第一宗的人捉了昭昭姑娘,我們現在事不宜遲趕緊去第一宗將昭昭姑娘救出來。”


    秦川點頭說:“對,我們趕緊去第一宗救聖女出來。”


    “不可,我們不清楚第一宗的情形,萬不可貿然進去。”司馬軒阻止道。


    秦沐也說:“川兒,切勿魯莽行事,這樣不但會打草驚蛇,也對聖女的安危及其不利。”


    “那該怎麽辦?”秦川沮喪的問。


    秦沐說:“大家先休息一下,我讓秦門的探子打聽一下第一宗的情形,明天早上再看看怎樣行事穩妥一點。”


    司馬軒點頭說:“嗯,秦盟主所言極是,那就有勞秦盟主了。”


    “不客氣。司馬公子你們趕緊下去休息吧。”秦沐讓他們下去休息,再派探子去打探第一宗的情形。


    秦沐迴到房間後,一個黑衣人隨即來到他門前。


    “什麽?他們墜崖了?那流沙訣呢?”秦沐不可置信的問。


    “他們寧死也不交出流沙訣。”黑衣人說。


    秦沐思考片刻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加派人手往崖底搜,務必要找到流沙訣。”


    “是。”黑衣人領命消失在黑夜中。


    秦沐看著窗外,流沙訣現在下落不明,此行最重要的就是為了得到流沙訣,有了流沙訣我就可以控製傀儡為我所用,那我就再也不用受製於聶海天。如今隻好讓司馬軒等人找上第一宗,看看能不能在此之前快一步蔣朝明得到流沙訣。蔣朝明武功深不可測,也是個不可全信的人。當初假意答應為他提供墨麒麟寶藏的地圖,助他稱霸中原武林,自己好穩坐武林盟主之位。如今司馬軒突然插了一腳進來,還屢次壞我好事,此人不得不除,這次借蔣朝明之手鏟除你。


    次日,秦沐把第一宗的內部地圖交給司馬軒,商議如何進入第一宗。


    秦沐說:“這是第一宗的內部布局圖。”


    司馬軒接過仔細看了看。


    秦沐接著說:“第一宗裏麵高手如雲,也有不少善用蠱毒的奇人異士。四處都有人看守,尤其是關押的地牢,更是把守深嚴,我們要想進去,恐怕很難。”


    “爹,那我們該怎麽辦?”秦川問。


    秦沐看向司馬軒說:“不知道司馬公子有沒有什麽辦法?”


    司馬軒沉吟片刻道:“為今之計也隻有冒險潛進去。秦盟主,我和秦公子潛進去,你和人負責在外接應。楊姑娘和唐姑娘在聖宮等待消息,現在我們最壞的打算是第一宗捉走了聖女。如若聖女迴到聖宮,你們再派人來通知我們。”


    秦川點頭道:“好!”


    楊恭茹擔心道:“那你們要注意安全。”


    “放心,我們會的。”司馬軒看著楊恭茹柔聲道。


    夜幕低垂,第一宗外,司馬軒和秦川已換上一身黑衣,趁著夜色偷偷潛進去。秦沐在外圍看著他們,擔心的說:“你們小心些,如若被發現馬上撤離,切勿驚動蔣朝明,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秦川點頭:“知道了,爹。”


    司馬軒帶著秦川翻牆而進,二人站在一處屋頂,小心翼翼,屏住唿吸往下看去,四周都有守衛,按照秦沐給的地圖,此處下麵就是地牢的位置。


    司馬軒小聲說:“秦公子,等會我先下去,你跟上。”秦川點頭。


    司馬軒避開守衛,利索的來到一處暗處,再慢慢走進去,秦川緊隨其後。


    二人順利來到假山旁,司馬軒把守在外麵的兩個護衛打暈,隨即打開石門,走進去。


    就在司馬軒前腳踏進去石門隨即關閉,秦川還沒反應過來便就被人在身後打暈。


    司馬軒也沒料到這個情形,石壁兩旁也沒有見到又什麽開關,隻能繼續往前走。此處並不是什麽地牢,而是一個封閉的密室,司馬軒取出懷裏的地圖看了看,地圖明明顯示這裏是地牢的方向,為何會是一個封閉的密室?還沒等他仔細觀察,腳下一空,隨即掉了下去。


    司馬軒掉下的地方正是一間牢房,沒想到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地牢。


    “司馬公子是吧?本宗主恭候你已久。”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司馬軒循聲看去,一個異族高大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眼前,果然此人是蔣朝明。


    司馬軒沒料到蔣朝明早已知道自己今晚迴來。


    “你把聖女如何了?”司馬軒看著他開口道。


    蔣朝明走上前低聲輕笑:“中原果然重情重義,死到臨頭,還想著他人安危!”


    “你想怎樣?”司馬軒道。


    “不想怎樣,要你的命!”蔣朝明冷聲道。


    司馬軒不明白,為何蔣朝明為何要自己的命,冥王殿,雲海宮?還是焚閣?冥王殿和雲海宮想要自己的命話絕對不會假手於人,畢竟他們都知自己的存在意味著什麽,那隻能是一直想至我於死地的焚閣了。


    司馬軒平靜道:“他給了你什麽好處,竟然要讓大名鼎鼎的第一宗要我司馬某的命?”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蔣朝明道。


    “如果我沒猜錯,蔣宗主看中了中原墨麒麟寶藏,對吧?”昭昭說蔣朝明要進軍中原,卻沒有說他為什麽要與中原武林作對,除了墨麒麟寶藏這個巨大誘惑外,應該沒有什麽值得蔣朝明寧可冒險也要入侵中原武林。


    蔣朝明看向司馬軒露出幾分讚賞:“司馬公子果然如傳聞般料事如神。若是能早些認識司馬公子,留在我們宗派肯定會大有作為。”


    司馬軒輕笑:“蔣宗主,你與秦盟主認識對吧?也是他讓你殺了我,對吧?”


    “對,他答應給我墨麒麟寶藏地圖。”蔣朝明直白的說。


    司馬軒看著他說:“你當真以為他能拿道墨麒麟寶藏地圖?”


    蔣朝明沉默的看著司馬軒。


    司馬軒接著說:“墨麒麟寶藏的地圖一分為二,他肯定沒有告訴你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蔣朝明看著他狠戾的說。


    司馬軒笑道:“你被他騙了,墨麒麟寶藏的地圖隻有我知道。你確定要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蔣朝明看著司馬軒警惕說:“我為何要相信你的話?”


    “既然秦盟主能和蔣宗主做交易。司馬某也想在死前與蔣宗主做個交易,如何?”司馬軒一臉平靜的說。


    蔣朝明猶豫片刻看向司馬軒。


    司馬軒低聲在蔣朝明跟前說了幾句。


    蔣朝明聽後笑道:“好,司馬公子,本宗主暫且信你這迴。”


    “司馬某定然不會讓蔣宗主失望的。”司馬軒胸有成竹道。


    蔣朝明滿意的點頭欲轉身離去。


    “且慢,蔣宗主,可否放了聖女?”司馬軒道。


    蔣朝明轉身說:“聖女並不在我這裏,我也在找她。”流沙訣定然要得到手,要不是自己有事耽擱,豈能讓秦沐派人先一步追擊聖女,搞到聖女現在下落不明。


    司馬軒明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秦沐做的局。他假意接近聖女來到風之城,就是為了親自送我進第一宗,接著殺了聖女,奪取流沙訣。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秦沐,十多年前的恩怨也是你一手挑起,如今你陷我不仁,就不要怪我了。可惜秦川,若是知道又秦沐這個爹,又當如何?俗話虎毒不吃兒,秦沐為了要我死,不惜算計自己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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