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生產一直以來都與澆灌息息相關,可以說沒有良好的澆灌條件,農作物就很難茁壯成長並獲得豐收。而柳琦鎏所承包的那塊土地,其所依賴的用於澆地的水井,因為已經曆經了長達二十多個春秋的風雨洗禮,以及人們長期對地下水的過度取用,使得地下水位出現了大幅下降的情況。如此一來,現如今從這口井裏能夠抽取上來的水量變得極為有限,要想完成一畝地的澆灌任務竟然需要耗費至少六到七個小時之久!這樣不僅白白浪費了大量的電費成本,同時也讓寶貴的時間在漫長的抽水等待中悄然流逝。更為關鍵的是,僅僅這麽一口水井,卻肩負著為周邊多達二十餘戶人家、總計超過一百畝土地提供灌溉用水的重任。


    在一望無際的遼闊田野之間,柳琦鎏獨自靜立於此,他那深邃的目光久久凝視著眼前的那口老井。這口古老的水井宛如一位忠實的守護者,安靜地坐落於田地的正中央位置。經過歲月的洗禮,井口已然被打磨得光滑且閃耀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默默訴說著曾經的輝煌曆史。而在其四周的土地之上,則清晰可見無數農人們在過往歲月中留下的匆匆步履痕跡。可歎的是,時至今日,這口曾經生機勃勃的水井竟如同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一般,體內的氣力已如風中殘燭般微弱不堪,再也無法像往昔那般源源不斷地為腳下這片廣袤的土地輸送充足的生命之泉了。


    柳琦鎏,作為這片廣袤土地上眾多承包者中的一員,一直以來都以其憨厚老實的性格和堅韌不拔的精神備受村民們的敬重。常年累月在熾熱陽光的炙烤下辛勤勞作,使得他原本白皙的肌膚變得黝黑發亮,猶如古銅一般,而這正是歲月留給他的獨特印記。


    此時此刻,隻見柳琦鎏那雙布滿老繭、粗糙不堪的大手正無意識地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兩道濃密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仿佛擰成了一個死結,眼眸深處更是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之色。


    就在這時,同村的老張拄著一把破舊的鋤頭緩緩朝這邊走來。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同樣寫滿了無奈與愁容,嘴裏還不停地抱怨道:“琦鎏啊,你瞧瞧這口井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我都抽了大半天了,可愣是沒抽出多少水來呀!照這樣下去,想要澆完一畝地起碼得花上六七個小時呢!這光是電費就得開銷不少,更別提把大把的時間全都給白白浪費掉啦!”


    聽到老張的訴苦,柳琦鎏不由得轉過頭去,目光凝視著眼前這位滿臉愁苦的同鄉老哥,深深地歎了口氣後說道:“老張哥啊,其實這真不是井本身出了啥毛病,而是地下的水脈已經下降得太過嚴重啦!咱們之前不是已經召集過很多次會議專門商討打新井的事情嘛,但每次到最後總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出來。唉……你說眼下這整整一百多畝地可該如何是好喲!”


    其他村民聽到這邊的動靜後,也都好奇地紛紛圍攏過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議論起來,現場頓時變得嘈雜不堪。


    “要不,咱們再去找找政府,看看他們能不能給咱們出出主意、想想辦法啊?說不定這次會有轉機呢!”人群中不知是誰高聲提議道。


    然而,站在一旁的柳琦鎏卻緩緩地搖了搖頭,他的目光堅定而又決絕,大聲說道:“我們已經找過很多次了,每次得到的答複都是一樣的——村裏讓咱們村民自己去解決問題。畢竟現在土地都已經承包出去了,如果遇到什麽困難,就隻能靠我們自己想辦法克服。咱們不能總是眼巴巴地指望著別人來幫忙,還是要自力更生才行啊!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肥沃的土地荒廢掉嗎?那可是咱們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根基啊!”


    聽完柳琦鎏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眾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深深的無奈和焦急,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所籠罩,讓人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柳琦鎏心情沉重地轉身離開了喧鬧的人群,獨自朝著自家的門市部走去。一進屋子,他便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癱坐在那張破舊的椅子上,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悶悶不樂。


    此時,他的妻子正在一旁默默地收拾著家務。她抬頭瞥見丈夫那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陣酸楚。猶豫再三之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琦鎏啊,這口井的事情到底該怎麽處理才好呢?我看你都已經為此發愁好多天了,可千萬別把自己的身體給熬壞了呀……”


    柳琦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想好了,我自己打一口井!”


    妻子聽到這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抹布差點掉在地上。“自己打井?這可不是個小工程,得花不少錢呢!咱家的錢都投到地裏了,哪還有多餘的積蓄啊!”


    柳琦鎏用力一揮手,聲音鏗鏘有力:“錢可以再掙,地可不能荒了。咱們指著這地過日子呢,不能就這麽幹等著。要是連地都沒法種了,那咱們以後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夜晚,柳琦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著白天大家焦慮的臉龐,還有那片等待灌溉的土地。他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為了大家的生計,他必須這麽做。他想象著新井打好後,清澈的井水噴湧而出,滋潤著幹涸的土地,莊稼茁壯成長的畫麵,心裏漸漸燃起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柳琦鎏便開始著手準備打井的事宜。他騎著自行車穿梭在鄉間的小路上,四處打聽打井的技術和設備情況。他特意去請教了村裏有經驗的老人,認真地記錄著每一個細節。


    “琦鎏啊,別瞎折騰了,這事兒可不是你一個人能幹成的。”有些村民聽說了他的計劃後,紛紛前來勸阻。


    柳琦鎏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卻並未多言一語。他心中宛如明鏡一般清晰透亮,盡管前方道路荊棘密布、困難重重,可這條道路卻是他別無選擇必須堅定前行的方向。


    他在腦海裏默默地開始計算各項成本支出:若要請來經驗豐富且專業的打井隊伍,每挖掘一米所需費用將近三十元之多,而根據實際情況判斷,此次打井深度約需七十米上下,如此一來,光是支付給打井隊的工錢就差不多要兩千一百元左右;此外還得購置一台性能可靠的抽水泵以供後續使用,其價格大約也要一千多元;再者,諸如電纜、電線以及電表之類的配套物品也是不可或缺的,還有修建用於儲水的井池等等一係列開銷加起來估摸同樣需要一千多元。這般細細盤算下來,總體費用大致應該在五千元上下。


    五千塊錢對於柳琦鎏而言絕非一個微不足道的數目,然而他深信不疑,隻要這座嶄新的水井能夠順利建成並投入使用,那麽這筆資金的付出必將物超所值。於是乎,在內心深處,他暗自咬緊牙關,立下錚錚誓言——無論遭遇怎樣艱難險阻,自己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讓眼前這片曾經荒蕪凋零的土地再度綻放出生機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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