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謝青玉實在抵不過良心的譴責,不得不再次出手。


    其實主要是文硯和劉秀二人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怕他倆想不開啊~


    謝青玉的“諄諄教導”絕技重出江湖,這才勉力壓製住了張子軒和李洛棋在訓練時過分猖獗的氣焰。


    隊伍也算是好起來了,合練終於是步入了正軌。


    當然,副作用也是有滴~


    除了張子軒愈發畏懼謝青玉外,便是李洛棋總是用一種深奧難言的目光掃過來。


    不過沒關係,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完美,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呢~


    “正常”訓練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眾人感覺也沒訓練多久,但再抬頭時,牆上的掛鍾都快到六點了,這個時間正正好能去食堂吃上最後一碗飯。


    目前訓練的進度已經讓謝青玉十分心滿意足了。


    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直接‘大大方方’地將隊友們都打發去了食堂吃晚餐。


    劉秀想要等他,被謝青玉果斷拒絕。


    好歹也是做過頂流的人(bushi),他得先去衛生間挽救一下個人形象,順便揀一揀自己的偶像包袱。


    “嘩——嘩——”


    謝青玉彎腰站在洗手池前,閉上眼睛將流水往臉上拂去。


    等感覺身體內因訓練而滾燙的血液稍微冷卻後,這才關掉水龍頭,用紙巾擦了擦臉頰和發絲上的水珠。


    “恩人~~恩人~~”


    突然——,謝青玉聽到這片空間迴蕩著一個幽怨的男聲,


    他警惕的四處打量了個遍,卻都是隻聞聲音不見人影。


    空氣仿佛都在一瞬間變得陰冷潮濕了許多,這莫名的情況,讓一向將自己奉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的謝青玉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心髒跳得極快。


    謝青玉抿了抿嘴唇,強作鎮定,輕手輕腳上前抓起牆角的拖把。


    緊接著仔細感受著聲音的來源處,慢慢的,慢慢的…走到了牆角擺著的半人高工具箱前。


    打量許久後發現,聲音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


    謝青玉身體離得遠遠的,以確保任何突發情況都能留有退路。


    接著伸手緩緩揭開未上鎖的封蓋,裏麵發出聲音的‘物體’是………蜷縮著身子、雙眼通紅的——


    衛良辰!!!!!


    這倒黴孩子又跑出來裝神弄鬼嚇人呢?


    謝青玉緊閉雙眼,捏著拖把杆的手指嘎吱作響。


    他需要用極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把手中的拖把拍到衛良辰的腦瓜子上。


    這個棒槌,真的就差那麽一點便將他堅持了多年、屹立不倒的唯物主義道心打碎了。


    謝青玉調整好唿吸和心態,將拖把放迴原位後,才重新站到工具箱前,似笑非笑地說道:“發現你了~快出來吧~”


    整天就喜歡玩這些幼稚的小遊戲,謝青玉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見衛良辰仍舊縮在裏麵沒動靜,還以為他被自己發現後自尊心受挫了。


    謝青玉無奈地蹲下,扒著箱口看著他,聲音盡量保持溫和地說道:


    “其實你這次藏得挺好了,如果是丁在,肯定效果會更好的。


    快出來吧~裏麵空間那麽小,多難受啊~嗯?”


    衛良辰聽到謝青玉安撫的聲音,癟了癟嘴,鼻子有些發酸。


    十分小心的坐起來一點後,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謝青玉的身後,發現沒人後,這才壓低聲音啜泣起來。


    他使勁搓著眼眶裏不斷湧出的淚水,難過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謝青玉微微皺起眉頭,將他正在搓眼眶的手拿開,用紙巾輕柔地擦去他眼尾的淚痕:“怎麽了?有人欺負你嗎?”


    衛良辰使勁甩頭示意沒有,隻是跟沒臉見人似的抬手捂臉,帶著哭腔低聲模模糊糊地嚷嚷:


    “我怎麽這麽笨啊,怎麽學都學不會,學不會!我還懶……不想學嗚嗚嗚嗚還整天都想著吃,跟豬一樣啊啊嗚嗚嗚~~”


    自說自話到最後,他整個人都要哭得脫力了,腦袋往後仰靠在牆上,雙眼無神地呆呆望著天花板。


    “那就是——顧琂罵你了?”


    謝青玉拍了拍他隻有些微起伏的胸膛,將他腦門上亂糟糟的毛往後理了理、梳了梳。


    看著眼前這張被他完整剝出來的帥臉,謝青玉滿意地點了點頭。


    ‘顧琂’兩個字一出來,衛良辰的麵部表情便微微動了動。


    謝青玉便知道,這是正好說到點子上了。


    但心中仍舊難免有些疑惑:


    顧琂性格雖然有些小惡劣,卻心思通透,腦子也轉得快,絕不至於采用罵人這類激烈的教學方式。


    罵人這種行為,就很難讓人能聯想到他的身上去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謝青玉扭頭,便看見了滿臉焦急朝這邊快步走來的顧琂。


    顧琂走到近前,打量了一圈工具箱中看著他過來後便又蜷縮成團的衛良辰,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情緒劇烈起伏下,他的表情略微有些扭曲,伸出手指點了點衛良辰。


    嘴裏醞釀的話已經要說出口了,卻又不知想到什麽,硬是憋了迴去,給工具箱裏的人豎起了大拇指。


    緊接著便轉身靠著工具箱坐到地上,同揶揄看向他的謝青玉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唿。


    顧琂現在是心累到一句話也不想說。


    就在今天早上,他還在宿舍裏得意於終於將衛良辰掰迴正道了呢。


    沒想到,上午剛開始訓練,這個棒槌就給他拉了一坨大的——


    昨天教得好好的東西,衛良辰忘了個一幹二淨不說,還硬要加上自己的“獨創show”。


    讓顧琂在小組導師mcray麵前顏麵掃地啊。


    那一刻,顧琂真的想搖著衛良辰的肩膀好好問問他: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表演什麽?


    好在經過mcray自信滿滿地親身上陣教導後,也是同樣的結果,甚至還不如顧琂。


    當場便瞬間在衛良辰麵前‘滑跪’,直唿rap的道路不適合他!


    在離開他們的訓練室之前,mcray還由衷佩服地拍了拍顧琂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顧琂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教到暴躁想要放棄了,但他又實在狠不下心。


    畢竟,衛良辰在你教他的時候確實也很認真學習了,隻是沒點亮這技能而已。


    教的東西進了腦子溜達一圈又跑了出來——他不入腦啊!


    就這麽一直幹熬到了飯點都要過去的時候,衛良辰餓得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小心翼翼、怯懦地問了一句:


    “能不能去吃了飯迴來再學?”


    其他隊友和攝像大哥都去吃飯了,訓練室隻剩下他倆。


    此時,顧琂體內的小火山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聽到他的問話,再也忍不住噴發出來。


    他冷笑了一聲,帶著幾分陰陽怪氣地說道:“學是學不會的,練是練不好的,飯是一頓不能少的。衛良辰,你是豬嗎?”


    其實,說出口的那一瞬間,看著衛良辰不可置信、通紅的眼眶,顧琂就後悔了。


    他正想道歉,衛良辰便“唰——”的站起身一溜煙便衝出門去了。


    盡管顧琂覺察不對立刻跟上去,出門後也已經看不見人影。


    想著衛良辰咋咋唿唿、不定性的性子,顧琂還真怕他出了什麽事。


    整棟訓練樓都快被他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人。


    最後,他不抱希望地迴到訓練室,聽到衛生間有動靜,過來查看,這才找到人。


    “嗬~衛良辰,你吖飛毛腿轉世吧~”


    顧琂苦笑著抓了抓頭發,還是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謝青玉忍俊不禁,作勢拍了他一下,揶揄道:


    “之前就說了讓你別老逗他,偏不聽,現在高興了嗎?”


    “行啊!下次就把好大兒給你帶?”


    顧琂勾起嘴角,捏了捏眉心,開了個小玩笑,衝著謝青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去你的!自己的好大兒給我帶,良心掉哪裏去了?”


    謝青玉笑著迴懟,並就他提出的建議劃上了大大的叉。


    不等顧琂繼續接話,衛良辰疑惑震驚,宛如吃到大瓜的聲音突然從他們頭頂冒出來:


    “好大兒是誰?顧琂你倆都有私生子啦?”


    早在兩人聊天的時候,衛良辰便已經忍不住將耳朵貼在工具箱上。


    聽到什麽好大兒,什麽你帶還是我帶著,他心中劇烈地震,瞳孔猛縮。


    顧不得麵子啊什麽的,彈射起身申請加入語音聊天對話。


    謝青玉和顧琂對視一眼,各自轉頭捂臉悶笑,這腦迴路,也是沒誰了!


    “是啊!有了,差不多快二十一了吧~”


    顧琂認真思考後,緩緩說出了讓衛良辰跳起來的迴答。


    此刻人已經跳出工具箱衝到顧琂麵前,隨時準備要捂住嘴巴,眼中滿是八卦和驚奇的意味。


    “什麽?你生了個比你還大的私生子?怎麽做到的啊?”


    謝青玉輕輕推了一下衛良辰湊過來的腦門,說道:“傻不傻呀,他在逗你玩兒呢,想想這裏誰的年紀二十一?”


    這兩人他都不想說,一個腦子過於活泛,一個腦迴路又實在清奇,兩人加在一起就是沒頭腦和不高興。


    從來都對不到一個頻道上,偏偏兩次公演還都分到一個隊,冤孽啊!


    衛良辰掰著指頭算了算,小嘴巴一癟,眼眶中淚花又在打轉,指了指自己。


    “我~~~~?!”


    [衛良辰:我的臉帥嗎?哈哈哈哈都是用腦子換的,羨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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