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自古以來便是被白苗和黑苗這兩族人馬所掌控,而敬拜三皇之一女媧的兩族人馬雖然有著同一個信仰,但是由於彼此觀念的原因數百年來紛爭不斷,唯有在一種時候才能團結到一起,那就是在女媧一族族人現身之際。


    女媧族是人與神混血,是上古三神之一的女媧被貶於人間後誕生的後代,屬於半神半人,論及血脈高貴程度甚至在黑白苗的眼中高過了他們的苗王。


    可惜女媧族並非常顯於世,她們世代隻在人界發生大難之時才會出現。因此,這黑白苗族之間的矛盾也是難以調和長久,但是也並非所有的苗人都希望爭鬥,在遠離苗族核心的一處城鎮長久以來不受戰爭的紛擾,這裏就是蠻州。


    蠻州位於川、滇交界,是一處難得的漢、苗雜居的城鎮,在這裏討生活的白苗族和黑苗族並不在少數,但是由於與漢族雜居,兩族之間的矛盾反倒是受到漢族文化衝擊後變得少了不少。


    自唐貞觀四年置蠻州以來,蠻州這裏就是川、滇交界的重鎮,也是連接西南交通要道的樞紐。不過由於蠻州周邊地勢仙藥,層巒疊嶂,整個城市位於群山之中,形成一個森嚴的要塞型城鎮。


    唯一麵向外界的一處平坦出路,卻是常人根本無法通過的草海。雖然名為草海,但是在蠻州人的稱唿中這裏反倒是有另一個名字——蟲海。


    整個草海被無數的毒蟲妖獸占據,雖然不能說遍地毒蟲,但是對於一般的行商之人這條路無疑是黃泉路,就算是修行之人一般也會避著這條路走。唯有江湖中煉毒的人士,或者是苗族中養蠱的人才會冒險進入草海。


    而誰也不知道,在這被群山險境包裹之中的蠻州卻是女媧一族的隱居之所。從數代之前,女媧族的每一代族人便帶著她們的孩子在蠻州成長,直到他們再一次擔負起拯救蒼生的職責,這才離開這個從小一直長大的地方。


    而到了這一代,由於未被任何的瑣事所擾,女媧一族的族人難得的養大了孩子,不過隨著孩子的成長全身的靈力被自己的孩子吸收,最終還是難逃死亡的結局。


    而當這新一代女媧族傳人孤家寡人之後,她便一直被千年來照顧著女媧族族人的聖姑照看了起來,一邊將她撫養長大,一邊傳授著新一代的女媧族傳人各種知識、進行修煉。


    這一日在蠻州東南麵的大山深處,由於采藥而累得一身汗女媧族少女也是毫不避諱,在將被這的草藥簍放置在一旁後,便褪去自己一身的衣物,來到一個清澈的水潭中盡情戲水了起來。


    至於是否會被外人看光光,這種事情早已經被照顧她的聖姑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少女怎麽可能會忘記了。雖然年紀不過14、5歲,但是一身修為卻是常人沒個三四十年根本無法達到的。


    早在她褪去自己衣物之前,一道水靈之力構成的結界便已經將這個水潭給圍了起來,常人別說闖進來,恐怕能不能發現結界都是個問題。


    至於真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越過少女布下的結界?這種事情同樣難不倒她,一隻吐著紅色蛇信子的小青蛇正在水潭邊上戒備著。


    女媧族世代生活在苗疆區域,不說蠱術比起一般苗人更加擅長,連驅蛇、養蛇的技術都遠超普通人。身為女媧後裔的女媧族天生對於這些小生靈有著掌控力,輕而易舉便能將其收服己用。


    而少女的這條小青蛇別看隻有一尺不到的長度,腦袋同樣不像是毒蛇的三角頭,但是一身能力縱然是修煉到蜀山長老這般的水平,被咬上一口也是頭昏眼花三秒倒地的下場。


    這小青蛇別的能力沒有,但是真要論麻倒、弄暈人的能力天下間還真沒幾個比得上它的。


    “啦啦啦……嘻嘻,好舒服啊!”


    少女嬉笑著在水潭中戲水,一手禦水之術不說獨步天下,但是用在這小小水潭卻顯得大材小用,不是潭水化作孔雀,過不了多久,那孔雀又再次化作了一旁的小青蛇的模樣。


    少女由聖姑照料長大,雖不能說錦衣玉食但是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到現在,但是由於身為女媧族的後裔,一直處在高壓學習之中,為的便是在將來人間需要之時挺身而出。


    而作為女媧族的後裔,少女雖然在這種生活中非常幸苦,但是卻也欣然接受,唯有在這種獨處的時候才顯露出少女之心,盡情地放下堅強無比的偽裝。


    少女將自己那一頭高發圓髻盤於後腦,長發紮成兩股麻花辮的赤紅散開,頓時迥異於常人的赤發披散開來,另一片潭水都被照映得赤紅。


    這發色雖然亦被常人視作妖孽,但是對於女媧族而言赤發意味著天生靈力充盈的表現。一般的女媧族出生後乃是黑發,唯有當血脈覺醒,靈力大增之時才會成為赤發。而像少女這般在年少之時已經一頭赤發的情況,無疑證明著她繼承了超過三代以上女媧族世代相傳的靈力,這才能在如此年紀便擁有這般規模的實力。


    女媧族力量繼承非常特殊,若無意外則在母親剩下女兒後隨著孩子的長大,不斷將母體的靈力自動傳承入孩子的體內,就這樣一代又一代地傳承,直到後裔的水平接近三皇女媧為止。除非出現意外,這種傳承被打破,靈力的傳承才會從零開始繼續新一輪的累計。


    少女的雙手捧著清澈的潭水傾倒在自己的肩頭,隻見那潭水劃過少女的肩頭越過了她手臂上的紫色蛇紋。


    或許是少女自小生活在苗疆地區的關係,雖然手臂上有著蛇的紋路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厭惡,相反以少女的姿色這蛇紋反倒令她有著另類的妖異美感。


    正當少女戲水玩得盡興之時,突然少女感知到自己的頭頂出現了混亂、暴動的火靈之力,這和少女最先掌握的水靈之力完全不同,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混亂感。


    沒等少女做出任何的反應,那火靈之力的聚集體直接從頭頂直直地落盡了水潭之中。


    啪——


    這是高空落水發出的巨響,好在這水潭也不算小,那未知之物落下後正巧落在少女身前五米遠的地方,巨大的衝擊引起了足足兩三米的浪花,讓少女顯得好不狼狽。


    “唔——剛剛那是——”少女一手禦水術將濺起的狂狼擋住,但是由於事出突然,赤紅長發還是被水給濺得散開,當浪散去之後少女想眼前定睛一看,一聲高亢至極的尖叫傳出,“啊——青兒!”


    隨著少女的的這一聲驚唿,名為青兒的小青蛇頓時身體盤起來像是彈簧一般猛地從水潭邊上暴射而出,向著水潭中的少女彈了過來。


    在一眨眼的功夫中,那小青蛇便已經如同手腕一般盤於少女的手腕上,像是一條精致無比的手鏈,同時一顆腦袋不斷向著前方探著,蛇信子不斷探出像是在隨時備戰。


    隻見少女不遠處的水潭裏,一個臉朝下的人形存在正飄浮在水潭中,雖然少女看不清此人的麵貌但是從他的身形和打扮中還能看得出是一個男人。


    就算少女在苗疆深受其影響,並不是和中原女子一般是大家閨秀,但是苗女也不意味著能夠坦然自若地將自己的清白之軀給一個陌生男子看。


    少女尖叫後的第一時間,一道冰咒打了出去,不過好在少女還知道出手輕重,冰咒一出並不為殺敵,隻為能夠封鎖眼前男子的行動。


    但是誰知能夠輕而易舉將一個成年男子冰封的冰咒,落在眼前水潭中的男子身上時卻沒有絲毫的作用。水靈力剛剛一觸即他的身體,下一秒便被對方體內無窮的內火蒸發。


    “這……好強的火靈,他這是……”


    少女眼見自己的仙術失敗,隨後又感覺到男子那灼熱的內息,頓時心生恐懼,深怕眼前這個修為深不可測的男人會暴起對她做出個什麽事來。


    但是防備了一會兒,少女便更加疑惑了。眼前倒在水潭裏的人全然沒有動靜,像是徹底死了一般。


    “青兒,去試探一下,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隻見少女對著自己右手手腕上的小青蛇輕輕說道,對於這條從小培養至今的小青蛇,她可是無比的信任。


    但是這條從未違抗過她命令的小青蛇,此時卻是破天荒地第一次遲疑了,隻見小青蛇晃蕩著腦袋就是止步不前,似乎那個倒在水潭裏的存在是洪荒猛獸一般,對著它有著絕對的威脅性。


    “青兒,你……”


    望著這一幕,就算是少女也不由疑惑了。理論上以少女女媧族的禦靈之力,這小青蛇絕不會產生抵抗,除非對麵那看似昏倒的男子能夠對少女悉心培養的小青蛇產生更高一層的命令。


    “就讓我來瞧一瞧,你這究竟是人是妖!”


    少女將水靈之力纏繞於己身,頓時她赤條條的身體上纏繞上了一層水之衣,雖然不足以遮擋住全身,但是通過流水的能力將自己的身體變得模糊,也能另類的避免身體被外人見到。


    當少女慢慢靠近之後,這命倒在水潭中的男子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應,隨後少女用手搭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好燙——


    這就是少女的第一反應,男子身上有著一種灼熱感,溫度之高遠超人體的溫度。


    不過少女用水靈包裹雙手,隨後將男子整個翻了過來。


    他曾經很英俊,但是現在傷得好重……


    被少女翻過來的男子一半的連正是樂淵,而另一半則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至今被水泡和焦灼的皮膚覆蓋,沒有半點恢複的痕跡。


    “聖姑婆婆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你誤闖本姑娘沐浴之地,但是誰讓本姑娘心腸好呢!記住咯,你欠小萱一條命!”


    說著少女將樂淵一點點拖上了岸,隨後安置在了附近了一個山洞之中。至於帶著樂淵下山治療這種事情,光是看看樂淵的體格少女就放棄了,她獨自一人上下山已經很累人了,再帶著樂淵根本做不到。況且樂淵是好是壞還不知,與其這樣不如安放在這無人問津的山洞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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