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從來不知道春天這麽漫長,不管如何專注於工作,一分一秒的流逝都是如此清晰。春到夏,夏至秋,就算再等幾十個春秋,他都不會等到想等的那個人。

    卡卡西進門,脫下外套,照常把甜品店的優惠券塞進丫頭很寶貝的罐子裏。修長的指尖輕輕摩娑著冰冷的罐子,小紙條幾乎塞滿了原來空蕩蕩的空間,如果丫頭看見的話,說不定毫不吝嗇賞那麽有心的他一個香吻?

    唇角微彎,但不一會兒便輕輕抿起。

    他閉上眼,四周空蕩蕩的,安靜的隻聽得見自己的唿吸聲。

    說不定這隻是個夢,明早丫頭就會像平常那樣掀起他的被子,惱怒地叫他起床。

    翌日等待他的依舊是一室冷清。

    隨著氣候轉變,這把老骨頭終於對沒日沒夜的操勞發出強烈抗議。卡卡西舊患複發,按靜音診斷,這傷短期內好不了。

    才那麽診斷著,靜音伸手便按住舊患處以診察骨頭情況,卻沒想到卡卡西猛一個激靈全身都僵了僵。動作一頓,靜音才投以疑惑的眼神,卡卡西已經搖搖頭﹕「沒事,可以繼續。」

    不過再如常不過的診視動作,骨頭已經傳來錐心的刺痛。以往那隻小巧的手總會輕輕拂過他左胸下方,自然而然的避過他身上多得可怕的舊患,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小心翼翼。

    眼角一陣酸澀,卡卡西把臉垂下。

    按靜音的說法,櫻的療法是針對較輕的狀況,如今已不適用,但卡卡西仍默默依循著,對於他少有的固執,她也隻能歎息,並給他一些強力止痛藥。

    卡卡西在藥力發作下陷入熟睡之中,房間的門忽然砰地打開,一向進退有度的靜音正眼角含淚,哽咽道﹕「醒來了……綱手大人醒來了﹗」

    綱手清醒過來的消息瞬間便傳遍木葉及各國,經顧問和兩任火影閉門商議後,決定由綱手重掌火影之位,卡卡西卸任養傷。恢複自由身聽起來可喜可賀,可他並沒有如釋重負的輕鬆,或者說他已經無所謂了。

    綱手用最短時間了解木葉的狀況,隨即猜出最近根的內訌是出自卡卡西的煽動。

    想到這裏,綱手歎了口氣,「辛苦你了。你且好好養傷,有什麽事等傷好了再說。」她昏睡了幾個月,眼前的銀發男人卻彷佛老了十年,連熟悉的吊兒郎當也消失了。

    「請讓我調迴暗部。」卡卡西淡淡地道。

    以往有櫻在旁照料,卡卡西隻要休

    息幾天就能康複,也許是受心理層麵的影響,如今遲遲無法恢複。主動攬下最危險的任務,他是認為就算死掉也無所謂了?

    卡卡西這樣的人才要加入暗部,她自是不會反對,怕隻怕有人會找她晦氣。

    綱手神色複雜地看著卡卡西,「你再考慮看看。假若兩天過後,你還是堅持己見,我就批準你加入暗部。」

    卡卡西從秘宅搬迴上忍宿舍,客廳一如既往的混亂,隻是擺設桌上的親熱天堂已蒙上一層薄灰。

    曾幾何時這裏就算再亂也是纖塵不染的呢?

    藥力發作之下,他的眼皮沉沉的睜不開來。熟睡中隱隱感到有一隻柔軟的手為他塗藥,撫過他左胸下方時帶著熟稔的溫柔。

    翌日,卡卡西起床的時候,腦袋有點沉,但舊患處卻奇異地舒服了不少,連下床動作頗大也無不適。

    他轉頭看向不知何時打開的窗,春日陽光是恰到好處的明亮,從窗外輕輕照射進來,暖洋洋的灑滿了一地,是和煦得恰好不紮人的溫度。

    打著嗬欠撓撓頭發才想走向浴室,一股教人食指大動的香氣在房子裏飄蕩著,卡卡西還沒來得及思考,雙腳已循著氣味來到廚房。

    粉色的發隨著少女的動作搖曳,她利落地翻著煎蛋,嘴裏哼著他再熟悉不過,卻又不知道名字的小曲。

    卡卡西忍不住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日曆,確定日期無誤後又掐了掐自己的舊患,痛得幾乎掉下眼淚。

    似察覺到他的到來,少女轉身,見他齜牙咧嘴的模樣頓時一笑﹕「都這麽大了,怎麽還不懂照顧自己的呀?老師。」

    她的聲音太清晰,清晰到卡卡西下意識看向地麵——陽光下她的影子歪歪斜斜有些走了形。

    忍不住屏息再對上那雙帶笑的眼睛,似在等著他般,少女站在流理台前一動不動,

    柔軟發絲被微風輕吹亂了些紮到了眼睛,少女顧不上與他對視皺起眉便伸手去撥弄。

    她不再說話,他卻連靠近都不敢,生怕踏出一步便敲碎了這幻境。

    好一會兒,少女終於理順頭發卻見他還愣在原地,不由瞪著他﹕「早餐要涼啦,還不過來吃小心我不煮了﹗」

    不是假的。

    暖下眸光,卡卡西終敢朝她走去,一步一步,彷佛從世界的另一端走來。

    此時屋外春意正濃,天空萬裏無雲,柔細的風拂過枝頭,吹散了一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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