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早上七點不到,一陣急促的電話鈴便將何耀宗吵醒。


    何耀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索著從床頭櫃上拿過電話。


    想都不用想,電話是龍哥打來的。


    他這個號碼就幾個人知道,其他人還沒有大清早打電話吵自己的習慣。


    “喂阿叔,這麽早搵我什麽事?”


    “怎麽,沒事就不能打你電話?


    昨晚你在廟街搞得好勁爆,我聽人說阿樂被差佬叫去問了一晚的話,早上從差館出來臉都綠了!”


    龍根今番聲音洪亮,顯然心情不錯。


    何耀宗附和著淺笑一聲。


    “阿叔,你打電話不會就為了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為了說這些,現在說點正事。


    我想知道你昨晚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安排人去忠信義的地盤丟燃燒瓶?”


    “被人踩了場子,再安排人踩迴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少來!昨晚廟街十點五十分開片,十一點你的人就在尖東丟瓶子!


    不是你在連浩龍的頭上添把火,昨晚阿樂怎麽會被收拾的那麽慘?”


    何耀宗從床上坐了起來,習慣性的拿起支煙點上。


    “阿叔,不是我有意要搞搞震。


    這十幾家場子本來就是撈家散貨的地盤,今天不出事,早晚也要出事!


    樂少他大小也是個堂口摣fit人,如果覺得頂不住,馬上就可以去和鄧伯講。


    場子全部交迴來,他睇不住,我仲能睇得住!”


    龍根放緩了語氣,在電話裏頭深以為然表示道。


    “沒錯,阿樂在和聯勝,素來是與人為善。


    社團不少的的兄弟都敬重他。


    但是出來混靠耍嘴皮子是沒有用的,什麽都不肯做,伸手就知道要。


    就是賞他塊地盤,早晚也要丟掉!”


    “阿叔你能這麽想我心裏就踏實多了。”


    “你先聽我把話講完。


    不管怎麽樣,阿樂在社團畢竟是你的前輩,凡事還是不要做的太絕。


    早上鄧威打電話給我,問我忠信義的事情,你肯不肯頂,準備怎麽去頂,鍾不鍾意和阿樂一同去頂?”


    何耀宗把手伸到床沿,彈了彈指尖的煙灰。


    心中不免嗤笑一聲。


    孩子哭了,知道喂奶了!


    忠信義要打過來了,知道讓自己扛和聯勝的招牌去做事了。


    早幹嘛去了?就知道社團裏多的是欺善怕惡的賤骨頭。


    抿了口煙,何耀宗直接答道。


    “阿叔,我沒資格和鄧伯去通電話。


    勞煩您幫我轉告,鄧伯他老人家說怎麽辦,我都照辦,他樂少能在鄧伯麵前扮乖,我何耀宗也未必就扮不得!”


    “那好,你多留心忠信義的人!


    總之社團內的事你就不要擔心,現在你就是想把廟街的地盤全部交出來,也沒誰肯來接這個燙手山芋了!”


    和龍根講完電話,何耀宗睡意全無,索性起床,洗漱,準備一會自己下樓吃個早茶。


    篤篤篤——


    正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外邊正好響起了敲門聲。


    何耀宗不禁皺眉,不由得開始警惕起來。


    他對自己安保問題看得很重,以前在財務公司開工的那些打仔,全部被他安排在這家時鍾酒店負責自己的安保問題。


    除了平時給自己送餐的盲輝和細偉,平時不會有人大清早來敲自己的房門。


    而盲輝此時在醫院,細偉這撲街昨晚累了一夜,自己也交代今早不要來給自己送餐。


    篤篤篤——


    “何耀宗,你醒了沒有?”


    外頭傳來肥沙的聲音。


    何耀宗當即放下戒備,拉開了房門。


    “沙sir,大清早跑我這邊來幹什麽?”


    “幹什麽?他老母的,當然是還你人情!”


    肥沙兩眼烏青,顯然昨晚也是熬夠了。


    他一邊進門,一邊問何耀宗要了支煙,隨後便拉條椅子坐下。


    狠吸了兩口煙之後,肥沙這才開口。


    “昨晚為了你們和聯勝的破事,我可是在班房整整熬了一宿!”


    何耀宗聞聲笑道:“辛苦沙sir關照了,如果有什麽信得過的親朋,可以讓他去海壇街的字花檔坐坐。


    興許運氣好,一次就贏夠十萬八萬。”


    肥沙狠狠地瞪了何耀宗一眼。


    “你當我是什麽人?我辦這件事情,一來是克忠職守,二來是還你那個人情!


    你要這麽搞,我都要告你涉嫌賄賂公職人員!”


    “沙sir說得是!”


    “我不同你吹水了,得趕緊迴去補覺。


    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你,短時間內,廟街應該消停了。


    昨晚忠信義做的過火,我哋o記a組專門盯他們的廖sir已經發話,這周連續掃忠信義的場,掃到他們老實為止!”


    何耀宗抓了抓頭:“沙sir,忠信義這夥人能老實?”


    “至少短時間內讓他們老實,所以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一周廟街應該是太平的。


    不過後續你就自求多福,連浩龍這夥人睚眥必報,這件事情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肥沙說罷搖晃了下昏昏沉沉的腦袋,隨後起身。


    “你這個人情我算是還了,以後做事,仲要給我老實一點。


    否則犯在我的手裏,我不會留任何情麵!”


    見到肥沙要走,何耀宗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問出了一個讓肥沙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沙sir,做警長幾年了?”


    “關你乜事啊?”


    “不是,我是想問問,你覺得自己什麽時候能夠升督察?”


    肥沙被問到痛處,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


    但還是耐著性子答道。


    “如果風調雨順呢,再熬個幾年,等熬不動了,興許上麵可憐我,賞我肩扛個一枝花。


    如果像你們這種搞事的撲街太多,興許我這輩子都升不上去,哪天被調去守水塘也說不定!”


    “怎麽會呢,沙sir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興許哪天榮升警司也說不定。”


    肥沙瞬間被何耀宗逗笑。


    “別說警司,我這輩子能做到高級督察,都已經是祖上有德,燒了高香!”


    何耀宗卻是一臉淡定地附和。


    “如果忠信義栽在你的手裏呢?”


    肥沙似乎覺察到了何耀宗不似在和他開玩笑,當即收起笑臉。


    “你在講什麽瘟話?廖誌宗他們那組人盯了忠信義七八年,都沒有找到什麽紕漏。


    忠信義如果栽倒在我的手裏,我覺得我都可以上亞洲周刊的封麵!”


    “事在人為嘛,興許我可以幫你。”


    何耀宗露出一個招牌性的笑容,一時間讓肥沙分不清這家夥是在耍自己,還是真的有什麽說法。


    不過細想一下,肥沙還是打消了這個狂妄的念頭。


    嘴裏嘟囔聲癡線,隨後背手離開了房間。


    ……


    佐敦,林懷樂的住處。


    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此時林懷樂剛衝完一個涼水澡。


    昨晚他被o記的那群差佬拉到班房問了一個晚上的廢話,直到一個小時前才被放迴來。


    好在挑事的是忠信義,差佬那邊暫時沒有要挾要對自己發起什麽控訴。


    不過昨晚他的場子,也有二十幾號火並的馬仔被拉走,光是保釋費,就要湊二十幾萬出來。


    相比起這點保釋費,更讓林懷樂頭疼的是怎麽應對忠信義隨時暴起的發難。


    差佬揾他進班房問話,等於明擺著向外界傳遞一個信息——廟街的睇場,就是他林懷樂負責的。


    冷水的刺激讓林懷樂醒腦了不少,他走到陽台,坐到一張藤椅上,也學肥鄧那般坐下,仰望東邊天際的一抹魚肚白。


    “有忠有義,榮華富貴!


    鄧伯,你到底是鍾意能為社團做貢獻的人,還是鍾意隨時聽你差遣的人?


    又或者,兩者都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港片:開局大佬b讓我抽死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燕晴路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燕晴路雨並收藏港片:開局大佬b讓我抽死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