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墨胸口劇烈起伏,冷冷扯了扯嘴角,摘下自己的眼鏡後,隨手丟在一旁,將她按在了鏡子上,再次低頭咬住她紅腫的唇,寸寸侵入,慢條斯理勾纏吮吸。


    “比現在還喜歡?”


    “嗯……”她徹底迷糊,根本不知道自己迴答了什麽,鼻音傳出瞬間,窒息感再次襲來。


    【淨化進度:33%】


    【淨化進度:34%】


    【淨化進度:35%】


    ……


    【淨化進度:45%】


    “現在迴答我,喜歡哪個?”他的手指劃過她沁出淚水的眼角,再次逼問。


    “你,都是你……”她根本不理解他在生氣糾結什麽,耍了個小聰明,兔耳朵一甩一甩,好像為自己的聰明而得意。


    季若墨聽得隻覺得心梗。


    他深深歎了口氣,將她抱了起來,走向餐廳。


    “吃吧。”他將盛著粥的碗放到她麵前。


    關雎雎肚子餓得咕咕叫。


    此刻拿起勺子開動。


    季若墨去廚房又做了一些吃的。


    他的廚藝其實是最近才學的,為了讓某個小兔子能吃下東西,他每天都會搭配好食材,找尋菜譜。


    不過兔子養久了,他也摸清楚了她的喜好,不用再看菜譜就能做出她滿意的菜。


    “哇!”看著眼前的五顏六色的水晶包,她興衝衝夾了一個放在嘴裏。


    “好次……”嚼嚼嚼。


    這個插曲就這麽揭過去了——至少在關雎雎這裏,是過去了。


    季若墨坐在椅子上,雪白的大褂穿在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孤寂又強大的氣場。


    他看著透明房間裏,疼得口吐白沫的男人,眼神很冷很冷。


    腦海中揮之不去那晚的場景,和少女的話。


    他就坐在監視器後,看著自己的哥哥,怎麽欺負她的。


    而他作為主謀根本沒有立場阻止。


    他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手表,一旁的研究員額頭汗水不止,擦了又擦,看著曲線都快拉平的心電圖,終於忍不住提醒,“季總,再折磨下去,a-000就要死了,我們畢竟在他身上投了那麽多心血……”


    男人一個眼神過來,研究員不敢說話了,仿佛被死神捏住了喉嚨。


    他到底還是掛念自己的實驗,也知道a-000的重要性。


    他抬起手指。


    裏麵的人終於可以昏迷過去,不被折磨。


    “治好他。”他輕飄飄的話落下,整個實驗室裏的人垂首道是。


    無人敢置喙。


    季若墨迴到公寓,少女在睡午覺,酡紅的臉頰很是可愛。


    他走過去,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儀器。


    已經半個月了,可以檢測她是否懷孕了。


    看著“並未受孕”幾個字眼,季若墨周身氣壓越來越低。


    怎麽可能——


    那天晚上他親眼看見……


    他拳頭緊握,神色陷入癲狂狀態。


    再來一次?


    可是如果一直不成功,難不成要讓那個野獸一直裝成他,然後……


    他無力般手撐著沙發邊沿,看向睡顏美好的少女。


    他知道自己精神有問題,他也知道什麽是人類普遍正確的價值觀。


    但是他清楚理智站在圈外,接受自己的病態。


    可她在圈裏……她會受不了而崩潰的。


    “對……她會哭的……”看多了她的笑顏,自己越來越見不得她哭了。


    他從小被父母強製灌輸的“科學研究之上”的價值體係,無法被輕易動搖。


    所以他要給自己找個理由,找個可以克服童年陰影和父母猙獰嘴臉的理由——來結束這項實驗。


    也許他可以繼續找一找她血液裏的秘密——


    對,抽血!


    恢複以前的實驗內容就好了。


    他顫抖著手,慌忙從箱子裏拿出抽血的工具,卻發現自己遲遲無法下手。


    眼前一陣陣發黑眩暈,他好像看到被自己丟進異獸群裏的父母,正溫柔摸著他的頭,說著什麽。


    ——“小墨要成為完美的作品。”父親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季若墨穿著白色的大褂,和手術台上的雙胞胎哥哥對視上。


    哥哥臉上都是痛苦,被母親注射了一個又一個五顏六色的液體,母親眼底沒有對親生骨肉的疼惜,隻有對實驗成功的癡狂。


    ——“別怕,你和這些殘次品不一樣。”媽媽抱住他顫抖的肩膀,輕柔安撫,眼前巨大的火爐熊熊燃燒,人類和異獸的慘叫聲在耳邊久久無法散去。


    ——“你是最有實驗天賦的一個,所以你沒被送到實驗室,小墨,你要知道這點,不要辜負爸爸媽媽的期待。”


    ——“你最近怎麽了?這麽簡單的實驗都能做錯?重來!”手掌被打到紅腫,小男孩低著頭,臉上卻沒有痛苦的顏色,仿佛這些疼很微不足道。


    ——“媽媽,我會做好的。”他說到做到,第二天他就成功完成了實驗。


    可是在他做好一件事後,就是更難的要求。


    十歲生日那天,父母讓他親手給實驗體注射致死藥劑。


    那個女孩驚恐的眼睛,他早就忘記了,此刻卻在虛實之間,仿佛看到了關雎雎幹淨的雙眸。


    不再是完全信賴,而是她剛來的時候那般——恐懼厭惡。


    “不——不行……”


    泛著冷光的針管在肌膚幾厘米上,抖動,仿佛陷入某種掙紮中。


    男人藍色的眸子都是瘋狂的顏色。


    ——小墨,紮下去。


    ——小墨,你要成為最厲害的科學家!


    ——小墨,她是能實現我們偉大理想的唯一希望!


    ——小墨!紮下去!抽幹她的血!!


    男女尖銳的嘶吼在他耳邊響起,身後仿佛有惡魔在追趕,稍有不慎就會墜入深淵。


    “不——住口……!”他另一隻手死死握住拿著針管的那隻手。


    他好像被撕扯成了兩半。


    少女嚶嚀一聲,緩緩掀起眼簾,看著拿著針筒的男人,蹙了蹙眉,“你怎麽抽血也不叫醒我……”


    她將手臂靠近他,又隨意般閉上了雙眸,“你很久沒抽血了誒……實驗室還夠嗎……”


    “嘭——”


    他好似被她突然伸手臂的動作嚇到,身子後傾碰到了身後的玻璃茶幾,發出巨大的聲響。


    關雎雎不解般又睜眼,看到他受傷瞬間就醒了,連忙要去扶他起來,結果男人卻一把揮開她的手,突然暴喝:“別碰我!”


    她的手背被拍的紅腫,愣愣懸在空中,無措看著他,“阿墨,我又做錯了什麽嗎?”


    男人瞳孔驟縮,鏡片後的藍眸映出她受傷的神情。


    “沒——”他慌了,連忙抓住她的手腕,低頭吻了上去。


    “是我的錯。”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溫熱的吐息拂過她手背,“對不起……對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指在發抖。


    他害怕了。


    從他開始在意關雎雎開始,他就注定了——成為她的籠中物。


    關雎雎滿意看著男人不安的模樣。


    站在沙發上的角度,高傲又冷漠。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發梢,語氣心疼中帶著絲絲病嬌,“阿墨,我不疼的,你別自責了。”


    她當然疼了。


    所以——她要他更疼!疼到刻骨銘心!疼到跪在她麵前懺悔!


    她要他——為了她——放棄自我,放棄人格……


    甚至,


    放棄神格!


    所以,心疼她吧。


    無論是受困於他牢籠的實驗體,還是被主神控製的任務者——


    請神尊大人都要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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