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完,她又忍不住去看電影。


    李儒白不是沒有看完電影,上次在教室裏,那部影片因為停電,也沒看完。


    快過年了,金主也大氣了起來,讓李儒白自己挑影片。而她就去買爆米花。


    李儒白就挑了一個榜上最好的。


    兩個人拿票進去,找到自己的位置過後,等著電影開場。


    燈光突然暗下去,閻薪火一看開頭恐怖電影。心裏越來越慌。


    李儒白挑的什麽東西啊?


    李儒白眼睛都不眨,看著恐怖的色情片。


    他不怕鬼,而她要怕死了,整個人窩在椅子上,這片子,又黃又嚇人,真是醉了。


    她的臉又紅又青。


    忍不住把自己的眼睛從電影上移開。一看旁邊,又羞恥的閉上眼睛。


    旁邊的小情侶都親上嘴了。


    啊啊啊這也能親?


    她把眼神又正過來,突然一個鬼突臉,閻薪火嚇的一抖。整個人都撲到李儒白懷裏。


    李儒白本來是在看,突然身上壓了重量,她居然怕鬼。那選擇鬼片的他真是該死。


    他安慰她:“假的。”


    閻薪火不說話。緊緊閉著眼睛,“走了沒有?”


    李儒白感受著她,又側目看電影,“鬼走了,跳了一幕,他們在親嘴。”


    閻薪火的臉紅的不行。“你說什麽話。”


    她抱他抱的緊,她的頭發擾著他的下巴,她一動,似乎是蹭了蹭。


    他感覺心也癢癢的。


    李儒白眼神暗下來,“怕嗎?怕的話就睡覺,不看了。”


    閻薪火不敢睜眼,“那電影還有多久。”


    李儒白思索一下,說:“兩個小時。”


    閻薪火從他的身上起來,覺得挺尷尬的,“那我睡一下。”


    李儒白嗯了一聲。


    閻薪火真睡了,一開始是坐在自己的位置,往前一坐,自己往後窩著,用圍巾把半張臉遮住。後麵就忍不住,向他傾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睡的還算是安穩。


    鬼片上演著高潮,連連尖叫。


    閻薪火睡眠質量真是很好,沒半點動靜。


    李儒白抖了一下肩膀,讓她離自己更近,他唿吸急促了一下,倏地翻開圍巾,掐住她的下巴,側身低頭,擋住別人的目光。


    他擋住血腥的電影投射過來的光,隻餘一個他和她之間小小的空間,他湊近一點,吻上她的唇。


    比以前更為膽大,引導她張開嘴,舔她的舌尖。


    他閉上眼,手指揪著衣服,控製好力道,不讓她難受。


    一點一點的勾,引。


    然後再慢慢退出。轉而吻她的臉。


    他的吻如羽毛一樣輕,吻過她的額頭,眼睛,臉頰,下巴。


    克製又繾綣。


    別人都在沉浸在電影之中,沒人發現。


    就如他的情感。


    閻薪火醒的時候電影還沒有結束。她發現自己靠在了李儒白身上,茫然的看他一眼。


    他突然說:“還有一點。”


    李儒白好像真是在看電影,都沒給她幾個眼神,目光全對著影片。


    閻薪火沒看多少,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問他:“講的什麽?”


    李儒白說:“爛片而已。”


    閻薪火不在問,打算收拾東西走人了一看自己的爆米花一點也沒吃,就把爆米花給李儒白,要他拿著。


    散場的時候,兩人要出去了。閻薪火聽見後麵的觀眾在討論劇情。


    “太好了這部片子,好感動,結尾是真的沒想到……”


    閻薪火:“……”


    她看李儒白走在前麵,連忙拉住他,“為什麽別人說這是一個好片子?”


    李儒白隻給出三個字。


    “不知道。”


    他滿腦子都是她,哪有時間看片子。


    冬天這一場雪走的很快,不久雪都融幹淨了。


    閻薪火吸吸鼻子,和他說:“做夢發現被狗舔了。”


    李儒白怔了一下。


    閻薪火繼續道:“不喜歡被狗舔臉。”


    李儒白凝住。


    閻薪火伸了個懶腰,“吃飯嗎?”


    李儒白僵硬的說:“吃什麽?”


    閻薪火說:“吃烤肉怎麽樣?”


    他嗯了一聲,散到今年的寒風裏。


    *


    閻薪火心情最近都很好,找他的時間多了很多次。


    新年那天,她給他包了個紅包。


    “猜多少錢?”


    而他看著薄薄的紅包,大概也沒有多少錢。


    閻薪火看他一副不太想要的樣子,很是生氣。


    去年,她給了他六百六。


    難不成今年就嫌少了嗎?


    閻薪火說:“你愛要不要。”


    李儒白沒要。


    他抓住她的手。


    帶她去自己家那條街。


    那裏說鄰居都認識他,叫他。


    他笑著叫那麽多人。


    最後把閻薪火領進最熱鬧的一個巷子。


    那裏很很多人,剛放了鞭炮,硝煙還未散盡,滿街都是硫黃的味道。


    紅對聯,樹上還掛了彩燈,閻薪火一去,還得到了一盞滾燙的熱茶。


    幾個男人點燃柴火,架起來了高高的火堆。仿佛驅趕了冬天的寒氣。


    婦人擺上了剛買的年貨,歸家的丈夫從口袋裏悄咪咪掏出一個金鐲子,小孩們好幾個聚在提起玩著摔炮,悶響,大家都笑著恭喜發財。


    往深處走,好多大爺湊進去打牌。


    閻薪火手裏拿著小孩給的摔炮,還沒玩,就被李儒白拉過去,他讓她坐著,帶著她玩牌。


    他很會打,老是贏錢,大爺們一邊打一邊讓他手下留情。


    他就眯眼笑。但也並不客氣。


    她不會玩,他一把又一把的教。偶爾能碰到她的手指。


    她玩輸了,全算他的,她剛準備掏錢,就想起這是他的主場,她應該給他一點麵子。


    大爺們大媽看著他旁邊的小姑娘,很是好奇,說著她聽不懂的方言。


    “談的女朋友撒?靚靚的。哎呦。過來打牌是來賺彩禮了嘞”


    他笑著說:“嗯。”


    閻薪火看著他的笑容,不明所以問他:“他們在說什麽。”


    李儒白又贏了錢,把錢一收,整整齊齊的放著,他看她,迴答她,“祝我們學習進步。”


    於是,閻薪火也就衝他們笑了一下。


    “太薑了,笑起來美。以後結婚請我們喝酒。百年好合。”那個看著他從十三歲到成年的大娘熱情的說。


    李儒白笑了一聲。


    閻薪火又問:“說什麽?”


    李儒白說:“祝你考個好大學。”


    閻薪火總感覺不對勁說:“是這樣嗎?”


    李儒白:“嗯。”他看向她懵懂的神色,說:“你要說什麽嗎?”


    閻薪火信了他,於是對他們說:“好的,謝謝你們。”


    閻薪火不知道為何李儒白似乎是很開心。


    他贏了六千六百五十三。


    把零錢都和別人換成一百的,連同五十三一起疊在一塊,像一塊錢磚。


    他放入她的書包裏。


    閻薪火扯著她的書包,不讓他放進去。


    他的力氣大,固執又強硬的拿了過去,放在最裏麵的夾層。然後拉好書包。


    閻薪火搶和他搶書包,搶不贏,又急又跳,臉都氣紅了。


    李儒白還給她。


    閻薪火說:“你幹什麽。”


    李儒白認真的說:“給你包紅包。”他說,“沒有紅包紙了,這樣行不行?”


    她給他包了紅包,他總該也要給她包一個的。這是家裏人教他的禮尚往來。


    但他在心裏想,或許這不是禮尚往來,這是知恩圖報。


    閻薪火剛想拉開書包。想把裏麵的錢拿出來,小白臉給金主包紅包笑死人了!


    李儒白沒讓她動書包,他一把拉住她,兩人跑過那麽長的階梯上去,登上一個平坦的高地,剛好可以看到下麵放的煙花。


    漆黑的天,煙花直直衝上雲霄,炸開的瞬間,閃亮的火星子四散奔逃,照亮著小小的天地。


    煙花在她的眼中劃過一道,她聽見他說:


    “新年快樂。”


    我最親愛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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