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薪火太陽穴突突跳,怒吼:“踏馬都扔垃圾桶了!別人都不要了的東西!”


    陳月嘻嘻一笑,“那閻公主別人不要的東西你這麽寶貝啊!”


    閻薪火一下子弄錯了代指,“李儒白才不是什麽別人不要的!”


    陳月說:“原來是寶貝李儒白。”


    “……”


    閻薪火不想和她說了,迴來,一屁股坐下,把紙團藏好,一把翻開數學練習冊做,結果看著密密麻麻的字和圖形,兩眼一黑。


    真是痛恨數學。有一種秋褲夠不到襪子的深深無力感。


    閻薪火又幹活,七日截止,準時發布視頻。再次爆火雖不如前一次,但也算爆了。


    於是閻薪火成功拿到一個月一萬的工作。


    難為她辛辛苦苦的趕的那麽多天稿。


    網紅賺錢真是快,她負責的部分比較重要,這點薪資算低的,等美女爆火,成為千萬級網紅之後,她的工資應該會大漲。


    她這段時間忙,沒怎麽去找李儒白,忙過這件事去了之後,卻又想起了他。


    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她恍然意識到這是一種隱隱的想念,她居然有點想念他,這似乎又要把她放在低位了!


    她又暗罵自己別多想,要對小白臉的信息表示無視,然而星期五的下午,她忍不住了,安慰自己就相當於金主給小白臉賞臉。


    她挨到晚上,終於想明白,自己神氣起來,就給他發消息了,一醒來看他沒迴,很是不敢相信,周六大清早的,她又給李儒白發消息。


    他裝死。發了好多都不迴。


    又想說扣錢來威脅他,又覺得自己沒什麽骨氣,還是會把錢轉給他,隻好歎了一口氣,還是沒有發出去。


    “你很忙嗎?”


    “又不迴消息?”


    “我去你的,你又來這一套?你信不信我找到你……我就打你!”


    她威脅他,說了很多話,最後全都歸於沉寂,直到一個小時後。


    他才迴,“你別生氣。”


    閻薪火看著這四個字更生氣了,這什麽意思?就這幾個字,後麵也不解釋一下?


    她又發了一些警告他不準不迴消息的消息,從小事扯的要打死他的大事。


    結果他又不迴了。


    閻薪火一個電話打過去,還沒響幾秒,就被他掛斷了。


    她怒氣衝衝的迴:“在哪?”


    “在學校。”迴的格外緩慢。


    “幹什麽。”


    “比賽。”


    “我來找你。”閻薪火很確定。


    對方似乎也不知道怎麽說,又磨蹭了一會兒,“不要來。”


    這三個字還是分三條消息,一字一字蹦出來了的。


    她眼皮子跳了一下,順帶


    翻了個白眼,他還能有什麽事她不能去的,直接學著小白臉的話術,直白的不行,“我想見你。”


    “明天行不行?”他在和她商量。


    “我看明年不錯。”閻薪火冷笑一聲,小白臉到底是幹什麽事情了,她都不能去找他是嗎?那麽久,還沒有一次她不能去找他的。


    正準備關手機,又看見


    他發了個委屈的表情包。


    閻薪火吸了一口氣,打算直奔學校去找他。他要是在比賽的話,她也就去看看她又不去打擾他,還能出什麽事?


    *


    閻薪火沒在迴,踩個自行車就奔著學校方向去,她騎多了,都熟練了,一把騎過,直接去了a一班,又去了教務處,因為投錢的緣故,老師對她很有印象。


    李儒白壓根沒在學校,


    她幾乎是怒火中燒,手指捏著手機的力度很是咬牙切齒,


    她給李儒白打電話。


    “你他媽騙我?”


    “……”他沒說什麽。


    “你在哪裏?”


    “……”


    沉默很久他道了一聲,“對不起”。然後


    掛了電話。


    我去你媽的。


    閻大小姐不知道他是抽了什麽瘋。不把她放在眼裏了,聽見嘈雜的聲音,那機械的叫號聲,她一個激靈,猜測可能是醫院。


    把手機放迴兜裏,又重新啟程,去附近的醫院打算一個又一個排查。


    *


    李儒白掛了電話,胃一頓痙攣,手機從發抖的手指摔落下去,砸在瓷白的地磚上,很響的一聲。


    緊鎖著眉頭,神色痛苦,汗珠從額前浮起,胃病犯了,他快要撐不住,隻好死死抓住醫院的牆壁。


    一個小孩被他這幅樣子嚇到,呆愣在原地好半響,才蹲下撿手機,放到他的手裏。


    李儒白拿好手機,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謝謝”


    他等著那股勁緩了緩,握緊手機,站穩,準備去銀行。


    昨天老頭又去上山砍柴,腿腳不好,踩中一個光溜的石子,不小心摔下去了,他本來就有心髒病,這一摔把腿摔折了,昨晚在icu呆了一晚上。


    李儒白死死盯著一夜都沒睡,生怕一閉眼老頭就沒了。


    幸好熬過了,腿又要做手術,他剛想拿錢,發現銀行卡凍結了,是他前幾天丟了身份證,掛失了。他不放心還把賬戶凍結了,誰能想到老頭會出這樣的岔子,他原本是下個星期一就打算去補辦的,今天又是星期六,不知道銀行上不上班。


    錢拿不出來,那醫院不給做手術,他焦慮的不行,一天一夜都沒吃任何東西,胃病還要給他作祟。


    他打了幾個電話,有的是他以前的老板,有的是他的同事,他們都不願意借那麽多,他算上自己還有點,也就一萬八了。


    老頭摔腿的位置很難搞,一場手術要三四萬。


    他的兩眼猩紅,胃部還在瘋一樣絞痛,怎麽辦呢!怎麽辦呢!


    他不想放棄老頭,可是他從哪裏拿出錢來,從哪裏拿出來?!


    他到護士站,死死摳著自己的手指,這樣就能沒那麽疼痛,“能不能先做……我現在拿不出錢……”


    護士很為難,她也不忍心,隻是沒辦法,“我隻是個打工的……”


    李儒白咽了咽口水,顫著嘴唇還想說什麽,就聽見一聲穿透人群的聲音,無比憤怒的喊著他的名字。


    “李儒白,你給我滾過來!”


    他紅著眼睛,猛的轉過頭,看見她在大門口一步一步往這邊過來。


    疼痛和難堪一起如魔鬼折磨他,他的大腦像似被好多根針密密麻麻的紮著,他的臉色慘白。


    不要!不要看他!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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