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校門,就碰上要進辦公室的班主任,她們班主任叫孫億,是個很負責的中年女老師,對班上同學都有一定的了解,常戴著一個玫紅色貓眼眼鏡。


    “閻薪火!”孫億叫住她。


    這姑娘老是往外跑,不知道是幹什麽,孫億是老給她批假條,想著這姑娘平時遵守校規,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不是大問題。


    不過前幾天看她交了籃球賽的報名表,很是疑惑。


    “怎麽了?孫老師?”


    孫億心想,常年可沒見這姑娘對籃球感興趣。報名表上怎麽填了自己的名字。


    “那個籃球賽報名,你……?你會打籃球?”


    也沒想到班主任還真的一個個的去看報名表,閻薪火一時有些語塞。腦子轉了轉,沒轉出來,隻好幹笑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臂膀,“看不出我會打籃球嗎?哈哈哈”


    其實手指短的五指都抓不住球。


    她個隻喜歡拍拍照,看看奢侈品培養審美的大小姐,還真的不會玩球,一玩球出醜。


    班主任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也想著可能姑娘家愛好多,也隻能說:“行,你去吧”。


    閻薪火心虛的哈哈了兩聲,摩挲了一下手指,跟在班主任的旁邊,最後目送她進了辦公室。


    “孫老師,那個,我先迴班了。”


    “嗯。”


    孫億又想起什麽,說:“別老是下課給他們放視頻,以前就算了,高三你還弄,多影響學習!”


    閻薪火摸了摸鼻子,咧出個尷尬的笑,“知道了。”差點以為是說她數學考試退步的事兒。


    孫億進了辦公室,閻薪火看她沒帶上門,又幫忙帶了個門,辦公室一關,她也輕鬆起來,舒坦鬆了口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閻薪火剛踏入班,發現班上吵吵鬧鬧的,這聲音真是跟雞籠樣,走進去,她看見班上同學的目光都往她這兒看。


    有的好像吃八卦,捂嘴壞笑,有的就單看她,給她打招唿!“hi,班長!”


    “幹什麽?”


    閻薪火真是奇怪,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越走進去,迴到自己的位置,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俗話說,女人的第六感最是準,閻薪火抽了一下凳子,自己坐上去,想問問什麽,就見陳月一臉奸笑,撐著臉,神秘莫測的說:“你出名了,閻大小姐。”


    陳月說的很是意味深長,閻薪火摸不著頭腦,皺著眉頭,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


    “嗯?”


    “你猜是什麽?”


    陳月沒等她猜結果,就忍不住一字一頓道:


    “李儒白來找你了。”說完,還挑眉笑得賤賤的。


    其實閻薪火隻是除了家裏有錢,人長的挺仙,是家裏有錢養出來的水潤,但是家裏有錢的又不止她一個。她的“閻公主”名號也隻在班上和朋友中叫叫,算是調侃她,在全年級麵前,還沒那麽顯眼。


    李儒白這個詞就不一樣了,先不說前一屆畢業生,高考作為全校第一,不僅沒有去上大學,而是選擇複讀,足夠讓人驚掉腦袋了,更是因為這人來無影去無蹤,俗稱“鬼”一樣的存在,壓根找不到人,什麽活動都不參加,隻有每次考試完,放榜之後,赫然在紅板上出現的第一名。


    之前不在同一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如今在同一屆了,他連考試都不怎麽考了,更別說能見到人長什麽樣了!怕是同班同學都隻見過寥寥幾麵,壓根不熟。


    他的話題不算是什麽大事!平時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但一出現了,就像激起了水花,一圈蕩漾著一圈。被困在學校裏學習,百無聊賴的同學們就愛吃這種八卦,都想瞧瞧著李儒白到底是何方神聖。


    同為主人公的閻薪火,卻突然想起,四個月前,盛大高考結束,她比他小一屆,當時以為會和他維持不了這種關係。


    炙熱的盛夏,陽光熱烈奔放,毫無保留穿透鬱蔥的樹葉,純淨而明亮,他和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下午兩三點,網上開始已經開始傳高考成績出來了。


    每一年的高考分出都會比官方時間要提前的多,在網上,今年參加高考的學子都為這個結果狠狠捏了把汗。


    李儒白很是悠閑,手指勾了勾金主的馬尾,動作過於輕柔,她一無所知。


    金主今天穿了格子裙,還綁了斜馬尾,低著頭,眸光緊盯著手機上的關於高考成績的熱議的網頁,他坐在她旁側,看見她圓潤的耳朵,目光剛停留一秒,他玩完她的馬尾,剛收手,就不小心碰到她的耳朵。


    他往她的方向探了個眼神,卻見金主對著手機依舊全神貫注,她比他還要緊張。手似乎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李儒白!可以查了!”


    她眼睛睜大,又是驚奇又是激動,倏地和他探過來的目光撞上。他看中她明亮清澈的瞳仁裏麵倒映的自己,發了怔,在她把手機給他時,把異樣的情緒及時收迴。


    “你自己查。”閻薪火說,說著目光也跟著手機到他這兒去了,“我看有人查到了!”


    李儒白彎了彎唇角,“金主,能不能背過身,不看啊!”


    本來就好奇,心裏還莫名有一種對未知的恐懼的閻薪火沒想到小白臉居然不讓她看,一時間竟語塞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連說好幾個“你你你”


    李儒白不敢把金主逗急了,於是從口袋裏拿出準考證,折的整整齊齊的紙隻露出一串準考證數字。給她看,“金主,請吧”


    閻薪火眼一尖,就發現折好的紙有大大的乾坤,“你的準考證相片給我看看。”說完就想去拿。


    李儒白說“好醜的”,也不肯放,指尖壓住的極狠,她扯也扯不動。


    “這點東西都不準我看,你有沒有當小白臉的自覺啊?李儒白!”


    金主扯了一會,就不扯了,覺得沒意思。就著他手臂一推,讓他自己查。眼睛卻還是看著他的動作。


    於是他就自己查了,方便金主能看到,他還專門往她的方向放,她目不轉睛,李儒白和她的心境完全不同,好像不在意似的,點開網址,輸入數字。


    點查詢的那一刻,閻薪火心跳都要跳出來,她緊張的怒抓手指,眼睛都不敢眨。


    然而一出來是“沒有查詢到成績”


    閻薪火心一空,不得其解,以為是網絡的問題,結果李儒白說:“啊…準考證輸錯了。”


    閻薪火差點想打死他,一把奪過手機,自己認認真真對著準考證輸入,來來迴迴檢查了幾遍,才按下查詢。


    微風拂過,很安靜的午後,隻能聽見樹葉晃動的“簌簌”聲,數字出來的那一刻,而她的心也仿佛要停滯了。


    690。


    李儒白不甚意外的挑了挑眉,閻薪火看了起碼半分鍾,她到底在想什麽,李儒白不是很知道,但他記住了她那半分鍾凝神皺眉的樣子。


    閻薪火迴過神,抬眼看著他,猶豫的說:“你能去a大嗎?”


    李儒白說:“可能”


    她又問:“那你能去b大?”


    李儒白還是說:“可能。”


    閻薪火以為自己會為他高興,但是卻說不上的失落,都太遙遠了,跨越那麽多公裏,要坐多久的車才能到那裏去呢?


    少女年華,心事都藏不住,微微低下眸,唇角也好像跟著往下彎了,她臉上真是太明顯了。


    李儒白看出來了,他也沒遮遮掩掩,直白的說:“啊,你怎麽這幅表情。”


    閻薪火眼睛微低著,又不想看他了,扁著嘴巴說:“我嫉妒你不可以嗎,我這輩子都考不了你這麽高的分。”


    她天生就不是學習的料,覺得那些東西太枯燥了,學著很沒意思。


    聞言,李儒白笑了,他盯著她的表情,笑的很是好看。


    閻薪火又直起眼來,說:“你說你也嫉妒我啊。”


    李儒白說:“嫉妒你什麽。”


    閻薪火壓了壓聲音:“嫉妒我有錢啊。”


    李儒白卻說:“金主一直有錢,對我來說不就一直有錢拿嗎?”


    閻薪火讓他滾。


    “你上大學了我就不包養你了!”


    李儒白真滾了,起身,高大的少年似乎又長高了,又成長了,也要繼續奔赴下一個旅程了,他的眼眸還是那麽動人心弦,淺淺彎著,唇角也笑著,他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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