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登鸛雀樓,已然隨著杜預的聲音,遠播天下。


    河中府中,田野之中,一群正在放風箏小兒、側耳起頭,仔細傾聽。


    一小兒拍手道:“好詩,我聽懂了!白日依山盡···”


    另一小兒叫道:“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裏目。”


    “更上一層樓!”


    “哈哈哈··”


    孩子們琅琅誦詩聲,迴蕩在田野上的天際。


    山中,一個老樵夫正在砍柴,聽到這孩子們的詩,哈哈大笑。


    哪怕他沒有上過一天學,也一聽就會,一看就懂。


    “好,好詩。我也會背了。”


    “白日依山盡···”


    一傳十,十傳百。


    杜預這首詩,極其押韻、工整對仗,朗朗上口,用詞流暢易懂,詩意平中見奇,富有哲理,很快就在大唐各地、社會上廣為傳播,甚至已達到了“市井兒童,人皆誦知”的地步。


    隻要是個人,有一張嘴,就可以誦讀這首詩。


    甚至出現人傳人的病毒級傳播現象。


    大唐大地上,山川河流,大城小鎮,鄉野村落,處處可聽得到杜預【登鸛雀樓】。


    這情形,氣得士匄、鄭靖和嵩陽書院眾人,渾身發抖。


    羨慕妒忌恨啊。


    突然,鄭靖仰天狂笑起來。


    “哈哈哈···”


    人人側目,不知道鄭靖受到了什麽刺激,為何突然發瘋。


    “哼,我承認你這首詩不錯,但那又如何?”


    鄭靖目光冰寒,傲然道:“你這首詩,並無鎮國才氣反應,哪怕傳唱天下,也不過是一兒歌童謠而已。怎麽與我半步鎮國詩相提並論?”


    這話一說,許劭、雲雅滿臉不以為然,甚至閃過一絲輕蔑。


    因太沒水平,太牽強附會。


    連他老師士匄都老臉一紅——鄭靖這話,完全是強詞奪理,無理狡辯。


    杜預【登鸛雀樓】之強,許劭評價為【五言絕句之首】,藝術水平已經達到登峰造極境,幾乎眨眼就天下傳頌、傳遍聖元大陸。


    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傳頌千古的,始終不能與一時之作相提並論。


    怎麽能以區區文氣等級,來評判呢?


    雲雅正要說話反駁,誰知鄭靖強詞奪理、傲然道:“什麽藝術,什麽哲理,什麽詩詞境界,我不懂。我隻知道,天下詩分九品。杜預【登鸛雀樓】,沒半步鎮國,更無鎮國,根本不配與雲雅公主和我相提並論。這次詩會,他輸了,一敗塗地!”


    他話音未落,突然隻聽得遠處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東方萬裏,黃河入海口處,紫氣東來、金光普照!


    萬裏黃河,逆流而上,波\/濤洶\/湧,奔騰跳躍,恐怖的黃色浪潮猶如一首逆水流、水龍吟,接天蔽日浩浩蕩蕩向鸛雀樓而來。


    整個天地,瞬間色變,仿佛都被籠在一片赤黃色之中。


    鸛雀樓,都在這天地之前,微微顫抖。


    “黃,黃河逆流?”


    中行樂、鄭靖、嵩陽書院眾人\/大驚失色。


    誰能想到,杜預一首詩,黃河竟然為之逆流?


    天地間,異香撲鼻、檀香彌漫,還有無數飛鳥排雲而來。


    來的不僅是鸛雀,更有仙鶴、鳳凰飛來落在鸛雀樓屋簷之上,各類祥瑞雲集。


    白晝間,放出百寶光明,大地劇烈震動,天女、乾達婆降下花雨、奏樂。


    黃河兩岸,又是漲水,又是湧泉,江河之水溢出河床,山川、宮殿、高樓全部震動,一道五色光貫入到鸛雀樓上。接著天空變成青紅色,城中香氣四溢。


    “這,這奇異的景色是?”


    鄭靖目瞪口呆,眼神呆滯。


    “鎮國?詩成鎮國啊?不,不對!”


    士匄失態大叫起來:“方才雲雅公主詩成鎮國,也沒有這等異象。杜預詩詞,讓黃河倒流,異象等級,遠超過公主的。難道,這是?”


    “傳天下?這是傳天下詩?”


    雲雅公主也激動萬分,豁然站起。


    林星河、紅娘、木蘭等也激動不已,熱淚盈眶。


    杜預,又一次創造了奇跡。


    她們都見識過無數次杜預的詩才,但從未想過杜預在如此百尺竿頭,還能更進一步,創造出【登鸛雀樓】這等膾炙人口、詩成立即傳天下的名詩。


    杜預卻不動聲色,凝視著逆流黃河,心潮澎湃。


    唯有他知道,伴隨【登鸛雀樓】詩成傳天下,自己體內白銀級文骨,正在飛速華麗蛻變、漸漸顯示出攝人心魄、黃金色。


    黃金色至聖文骨,正在顯出雛形。


    “黃金文骨,唯有立功立德立言··”


    杜預內心沉吟:“按常理來說,我作詩才氣,隻能提升文宮屬性,是不能直接提升文骨的。這首詩為何能立功立德立言?”


    杜預心中升起一絲明悟:“懂了!”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這首詩激勵天下人,積極進取,與聖道【積極入世】思想,不謀而合,傳誦天下,教育世人,與聖道有大功勞,才有我至聖文骨的成長。”


    杜預目光銳利,更看向遠處群山。


    那裏,有中行樂設下的重重埋伏。


    但!


    黃河逆流!


    黃河水渾濁、奔騰、激蕩、咆哮,挾雷霆萬鈞之勢,衝破層層障礙,向上流傾瀉,如同一頭憤怒的黃龍。


    隱藏在中條山的逆種文人和蒙元大軍,猝不及防,被逆流而上的黃河,瞬間襲擊,死傷慘重!


    “啊?黃河為何逆流?”


    “大水來了!快跑啊。”


    “快使用文氣神通!瞬息千裏傳走!”


    “不妙,這黃河逆流,卻仿佛鎖閉了天地才氣,我等【文氣神通】不能使用。”


    “不好,救命啊。”


    逆種文人,原本擁有超過正常文人的文氣神通,例如【勢若奔馬】、【瞬息千裏】等,能大幅提升奔逃速度,原本是絕不會被區區黃河泛濫、逆流河水衝走的,但奈何杜預【登鸛雀樓】,詩成傳天下,甚至不斷遠播、有向【留青史】發展的勢頭,逆種文人驚駭發現,黃河周圍的才氣竟然被鎖閉、封死,成為才氣黑洞。


    這是鬼穀子在洛陽,以聖人之意,對付杜預的天羅地網,卻被杜預有樣學樣,現學現賣,用在了對付這些逆種文人上。


    逆種文人,十幾個翰林、上百進士、上千舉人,竟然眼睜睜黃河逆流,卻隻能眼疵欲裂看著卻逃不掉!


    看著黃河逆流到來前,遠處先呈現出一個細小的白點,轉眼間變成了一縷銀線,並伴隨著一陣陣悶雷般的潮聲,白線翻滾而至。幾乎不給人反應時間,洶湧澎湃的黃河水已唿嘯而來,潮峰高達十丈,後浪趕前浪,一層疊一層,宛如一條長長的白色帶子,大有排山倒海之勢。


    黃河一望浪波連,頃刻狂瀾橫眼前。看似平常江水裏,蘊藏能量可驚天!


    潮頭由遠而近,飛馳而來,潮頭推擁,鳴聲如雷,噴珠濺玉,勢如萬馬奔騰。


    逆種文人,空有滿腹詩書、刀筆殺人、通天徹地之能,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洪峰席卷而來,卻因才氣被封鎖,無法施展才氣神通,毫無半點辦法、手段,隻能眼睜睜看著黃河巨浪逆流拍來,隻能徒勞無功發出無能狂怒。


    “一定是杜預這小子搞的鬼!”


    “他早就發現了我們的埋伏!”


    “可惡啊,可笑中行樂那蠢貨,還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我們早就被杜預算計了。”


    “這【登鸛雀樓】,詩詞傳天下,威力足以讓黃河逆流,我等要被衝走了!”


    “杜預,這手封鎖才氣、形成黑洞,不允許文人施展神通的絕活,從哪裏來的?”


    逆種文人麵對滔天巨浪,慘叫連連。


    但!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成百上千殺人無數、心有山川之險、城府之深、口蜜腹劍、禍亂天下的逆種文人,被黃河巨浪拍打而下,頓時被趴在岸邊、石頭上,有的直接被拍昏過去,不省人事。


    隨即,黃河逆流將逆種文人席卷而去,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黃河兩岸。


    “啊···”


    逆種文人們成群結隊、猶如受驚的猴群,被黃河逆流瘋狂轟殺、洪水倒卷,卷入渾濁的黃河之中,活活淹死。


    好一副壯觀情形。


    長袍大袖、在水中瘋狂掙紮、求救。


    隻可惜,黃河潮頭推擁,旋轉漩渦,鳴聲如雷,噴珠濺玉,萬馬奔騰,哪怕精通水性之人,也難免溺亡在黃河之中,如今淹沒在洪峰之中,更是斯文掃地。


    逆種文人們如落入黃河的螞蟻,麵如土色,大聲疾唿,在黃河中瘋狂起起伏伏、甚至大聲哀求起來。


    “救命啊。求求你救命啊。”


    “杜預,放我一馬吧。我沒想殺你。”


    “放過我,我願投降!”


    “願降,投降!”


    隻可惜,無人迴應。


    這些逆種文人,在黃河中沉浮片刻,便紛紛被怒濤吞噬,化為一朵小水花消失不見。


    可憐這支兇殘、強大、殺人無數的逆種文人隊伍,哪怕遇到數萬正規軍也強勢碾壓之力,卻很不巧趕上了杜預這首震古爍今、驚天動地的鎮國詩,又被杜預精妙算計、封鎖才氣,使得這些逆種文人、陰險高手渾身解數卻施展不出來,隻能活生生淹死在黃河裏,死不瞑目做了水鬼。


    杜預為何能封鎖才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儒門至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山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山炮並收藏儒門至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