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龜年眉飛色舞道:“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杜預竟然能將名滿天下的公孫大娘也請動,來演奏這秦王破陣舞?加上劍聖之子、劍聖公子裴十二,這劍氣就足夠支撐起來第四幕。”


    皇帝怒道:“好你個李龜年,朕要治你欺君之罪!你不是說不行嗎?怎麽現在又行了?”


    李龜年愁眉苦臉:“皇上,你當年也請不來公孫大娘啊?她根本不奉召。”


    皇帝無語:“···”


    麻蛋。


    當年朕的權威,都請不動樂府四大家,如今杜預已經收羅兩個?


    但他還沒反應過來,空中旋即出現了一聲優美動聽、繞梁三日的裂雲之聲、天籟之音。


    韓娥。


    歌聖韓娥,輕啟櫻唇,以聲動天下的繞梁之音,徐徐唱道。


    “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鹹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


    “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聖開昌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


    韓娥,歌唱得非常好聽,在她離開後人們仍覺得歌聲縈繞在房梁,三天時間也沒有消失,是典故“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的由來。


    太後王侄熱淚盈眶,閉上眼睛,歎息道:“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秦王破陣舞的詞曲,更是由四大樂府家的韓娥演唱。這餘音嫋嫋,歌可裂雲,天下誰人能比?”


    皇帝更加無語,氣得渾身發抖。


    杜預你妹的。


    天下樂府四大名家,朕一個都請不來,可你一介書生,卻能湊齊其三?


    李龜年眉飛色舞道:“韓娥之歌,配合弄玉吹笙、公孫劍舞,天下樂府四大家,已得其三。使得這秦王破陣舞,美輪美奐、完備至極。若我在,便可演奏胡笳、戰鼓等音律,更加完美。”


    韓娥的歌曲到底多大感染力?


    天空中\/出現了大明宮前,雙方激戰的情形。


    公孫大娘、裴十二率領兩隻劍舞軍團,已衝入叛軍陣型中,以舞代陣,大開殺戒。


    雙方激鬥起來。


    叛軍原本準備主動出擊,卻失去了先手,反而被秦王破陣舞攻入陣型中。


    史思明不斷催促,大叫殺人。


    叛軍摩拳擦掌,煞氣衝天,魔鬼附體一般,正要獰笑著衝上去,誰知被韓娥的歌曲一震,立即變了樣。


    當年,韓娥因曼聲方哀哭,一裏老幼悲愁,垂涕相對,三日不食。


    也就是三天三夜,聽過韓娥以曼聲唱歌的人,都失魂落魄、吃不下飯。


    如今叛軍也遭了重。


    聽到韓娥歌頌秦王破陣的歌曲,叛軍眼前幻象重重,餘音繚繞。如同現代洗\/腦神曲,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魔性幻音,讓人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秦王親帥三千玄甲騎兵,突擊胡人陣法,來去自如,無人能敵。


    那種“天可汗”氣勢的壓製,根本不是胡人血勇剽悍本能能對抗的。


    秦王騎著沒有披掛戰甲的高頭大馬,從敵陣中間衝了出來。那氣勢如虹,好像千軍萬馬都被這一下給震住了。


    在韓娥的【秦王破陣樂】之下,公孫大娘、裴十二趁勢犀利攻擊,猶如兩把鋼刀插入敵人腹地心髒,叛軍大敗,兵敗如山倒。


    到處都是慌亂、混亂、迷茫、困惑、沮喪的北狄叛軍,大喊大叫,四散而逃。


    大唐百姓、長安民眾都看地清清楚楚,群情激奮、熱血沸騰。


    “秦王破陣舞!重現世間!”


    “杜預杜解元,就是秦王,就是能帶我子民破陣之人。”


    “我等當追隨杜解元,前往助力。”


    “這才是我盛唐氣息、才是我巨唐應有之力。”


    “解氣,太解氣了。”


    皇帝愕然,迴眸呆立。


    太後嗔怪、深深瞪了皇帝一眼:“你說好的不能救、無能為力呢?杜預以秦王破陣舞,擊破叛軍,在民眾中樹立起崇高威望、贏得民心民望,將來隻怕···”


    皇帝臉上肌肉劇烈抽搐,眼中殺機凜冽。


    杜預已然深深觸怒了皇帝——哪怕他是為了平叛,為了大唐江山,為了李唐的利益,但依舊不會被皇帝所容——他讓皇帝丟掉顏麵和尊嚴,皇家顏麵掃地、威望盡失。


    李龜年卻絲毫沒有體察皇帝的心情,大讚道:“好!韓娥、公孫、弄玉和裴十二的配合,天衣無縫,盡善盡美,善莫大焉。好一場禮樂盛典。杜預身邊人才濟濟,頂得上數個鎮國大學士之力。”


    皇帝越發忌憚,眼中殺氣更勝。


    這一切,都被武媚娘盡收眼底。


    荀聖突然道:“哪怕前期一切順利,但叛軍也要展開行動了。”


    裴旻乃是將軍,也能感受到叛軍正在醞釀一場規模空前的風暴,向杜預發動致命的反擊,點點頭:“不錯,史思明精通兵法,深諳戰陣之道。就算杜預有鎮國大學士級樂府四大家襄助,也不該如此順利。史思明一定在策劃反擊的陰謀。”


    荀聖點點頭,目光卻看向戰場某一點。


    他隱隱感到:“這詭秘的氣息,是鬼穀子?”


    唯有亞聖,能感知到亞聖的存在。


    從戰爭一開始,荀聖就出現天空,說是觀戰,更深用意是坐鎮。


    他知道,杜預麵對的敵人,不光是叛軍。在真正的強敵麵前,安史之亂叛軍隻是棋子、炮灰。


    謀聖鬼穀子,才是這一切背後操縱之人。


    若無人能克製鬼穀子,杜預哪怕詩才再高、才情驚人,也難以逆天改命,破掉鬼穀子的陰謀,拯救大唐。


    但鬼穀子,到底為什麽一心滅唐?


    “鬼穀子,你在打什麽鬼主意?”


    史思明的叛軍,看似被杜預【秦王破陣舞】壓製,被公孫大娘和裴十二兩翼齊飛,兩把鋼刀刺入胸腹要害,不斷製造恐怖的傷勢,但叛軍畢竟勢大,足有二十多萬人,防禦層層疊疊,杜預秦王破陣舞再犀利,也短時間難以攻破之,威脅到史思明的大帥中樞。


    雙方幾十萬人鏖兵大戰,打仗猶如鬥舞,舞曲一變,戰陣隨之一變。


    史思明,又在籌劃什麽?


    他在調兵遣將,準備包夾杜預。


    “朝義並駱悅、蔡文景、許季常!”


    史思明狡詐如狼,陰險如狐,一指杜預兩支大軍的中路,喝道:“爾等各帶軍馬,圍攻杜預中路,將他兩支軍隊從中間切斷,彼此不能救援。快。”


    他大兒子史朝義,帶著駱悅、蔡文景、許季常等悍將,如群狼出關,猛然惡狠狠撲向杜預兩支軍隊的中央銜接部位,試圖將杜預軍隊切斷。


    杜預平叛大軍,戰力由三部分組成,一是裴十二的5000唐軍,二是動員起來的長安軍民,三是霍去病指揮才氣大軍。


    三支軍隊,在杜預的統帥下,雖然團結成一隻洪流,但實力比叛軍弱小得多。長安軍民隻是基於義憤,保家衛國,但戰鬥技巧和裝備、武器都很差,戰鬥力遠不如正規軍,才氣士兵攻擊力雖高,但防禦力弱,隻要受到連續打擊就會消散。


    前線,昆侖奴盾陣驟然打開,駱悅、蔡文景、許季常等悍將帶著數萬叛軍精銳騎兵,匈奴、蒙古、突厥、沙陀等各族騎兵,瘋狂唿嘯著、揮舞著馬刀,射出致命的弓箭,撕開了杜預軍團的銜接部,將兩隻突擊部隊攔腰截斷。


    杜預部隊頓時動搖,麵臨滅頂之災。


    “哈哈哈···”


    史思明仰天長笑:“一群泥腿子,也敢於我身經百戰的北狄精銳對撼?殺,一個不留。”


    他對杜預的忌憚,遠在安祿山之上。史思明每次看到杜預,都心驚肉跳,仿佛在凝視一座暫時休眠的活火山。他很清楚,杜預遲早會爆發,將他和叛軍徹底埋葬。


    皇帝都嚇跑了,但這位書生杜預卻還在頑強帶著軍民、堅持抵抗、堅決抗擊。


    杜預不死,長安不滅,大唐反抗平叛的戰意,就不會潰敗。


    要麽不做,要麽做絕。


    唯有殺死杜預。


    史思明沒等第一波突擊結束,已然親自帶兵大舉壓上。


    他帶著小兒子史朝清,帶著真正的心腹親衛數萬人,又衝殺上來,直撲銜接部後方的杜預。


    “殺杜預!斬下他人頭!”


    “賞萬金,封萬戶侯!”


    史思明聲嘶力竭,魔音裂空,顯示出斬殺杜預誌在必得之勢頭,更斬釘截鐵要消滅杜預這支最後的抵抗軍。


    他這一次,誌在必得。


    大唐軍隊,動搖、震撼、受挫。


    兩支劍舞軍隊,再也攻不進去了,反而被包圍、切斷、圍困。


    公孫大娘和裴十二,劍舞依舊犀利,殺意依舊衝天,但他們渾身都噴濺滿鮮血,劍砍得卷刃,殺得麵前人頭滾滾,依舊無法殺出重圍。


    大唐軍民更是遭受沉重打擊,在蠻不講理、衝擊力極強的突厥、匈奴、沙陀騎兵輪番突擊下,死傷慘重,戰意動搖。


    “我們打不過這些北狄人啊。”


    “他們的騎射、馬刀太厲害了。”


    “哪怕與敵偕亡,我們三四個人,都換不掉一條叛軍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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