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美眸灼灼:“我有一妹妹,名叫小青。她修煉的道場便在富春山。我可通知她,想辦法接應我們過去。隻是法海盯得很緊,隻怕今夜就能找到我們。”


    杜預笑了笑:“放心。我自有辦法,能將水攪渾。”


    他拿出一件東西。


    這東西一出手,便黑漆漆的,簡直要將周圍所有光芒都聚斂吸收進去。


    徐士林好奇道:“這是何物?”


    嶽飛卻臉色凝重,已然察覺出什麽:“此物,不祥之物。”


    白素貞嬌靨大變道:“魔君石?你,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杜預笑了笑:“這原本是我在書山學海中封印,但又被李林甫帶出來,我殺死李林甫後,意外繳獲的。”


    此物,竟然是在書山學海中被封印的魔君石!


    此物乃是死掉的大宋皇帝趙構,處心積慮派人去書山學海搞到,卻不成想,陰差陽錯還是落在了杜預手中。


    杜預拿出魔君石,整個佛寺頓時陰風大作,連篝火都要吹滅。


    陰風細細,仿佛魔鬼的隱語,令人毛骨悚然。


    裏麵被封印的108魔君,仿佛也感受到人間的氣息,正在瘋狂撞\/擊,試圖逃逸。


    嶽飛豁然而起:“你為何拿出此物?到底要幹嘛?”


    杜預笑了笑:“此物雖然危險,卻是我們手中唯一能脫困的希望。放心,我輕易不會讓此物泄露出去,危害人間。”


    話這麽說,但杜預隻要拿出魔君石,光是魔君石上的魔氣,已然足夠吸引諸多圖謀不軌勢力蠢\/蠢欲\/動,前來火中取栗。


    一陣魔氣,衝天而起。


    從極遠處,仿佛傳來陣陣不祥的鬼哭狼嚎聲。


    “魔門!”


    嶽飛臉色大變:“你在吸引魔門中人,向此地趕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杜預淡淡道:“我說過,如今我們唯一的生機,在渾水摸魚。”


    “水不渾,如何摸魚?”


    “我等也唯有借此機會,才能化險為夷,從此脫身。”


    杜預目光炯炯。


    徐士林、嶽飛、白素貞都點點頭。


    經曆了一次次風波後,杜預已然成為了眾人的主心骨,他說的話,自然大家會聽會信。


    (趙構:···)


    “我們如此這般。”


    杜預召集幾人密議。


    雨,越來越大了。


    哪怕在經常下雨的江南,這場大雨也實屬罕見。


    天地,都被雨幕籠罩,對麵都分不清是誰。


    終於,從雨幕中徐徐走來一個人。


    這人打著油紙傘,穿著蓑衣,腳步沉靜,穩健有力。


    他徐徐推開了寺院破敗的大門,施施然走了進來。


    寺院中,篝火已即將熄滅。


    杜預還坐在篝火旁,卻饒有興趣道:“你來遲了。”


    那人徐徐走到篝火旁,隨手一點。


    即將熄滅的篝火,竟然熊熊重燃起來,也照亮了此人的臉麵。


    若嶽飛在此,定然會大吃一驚。


    因來的人,竟然是他絕對意想不到的。


    秦檜。


    竟然是秦檜。


    他這堂堂的大宋首輔,如今朝廷炙手可熱、實際掌控的大權的權臣、奸臣,竟然親自來到杜預麵前!


    火焰晦明晦暗,將他側臉照地陰晴不定,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秦檜臉色卻極其不好看,甚至可以說臉色陰沉如鐵。


    他一屁\/股在杜預身邊坐了下來,目光幽幽,形容如鬼,盯著杜預手中的···魔君石。


    “原來是你。”


    杜預卻沒頭沒尾,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我一直以為魔人是趙構,想不到···是他身邊的你。你潛伏在他身邊,控製趙構,利用了他。”


    秦檜依舊一言不發,盯著杜預手中的魔君石。


    許久,他才幽幽歎了口氣:“趙構,是我的朋友。”


    “是你傀儡才是。”


    杜預毫不客氣,拆穿了他的假慈悲:“貓哭耗子,他分明是被你殺死的。”


    秦檜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笑了。


    “你怎麽知道的?”


    杜預淡淡道:“趙構一直是你遙控的一個傀儡。我這人略懂看相。他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又是性無能,無法寵幸後宮嬪妃不能縱欲過度,並非短命之人,卻一夜暴斃死於非命,肯定有人謀殺。”


    他盯著秦檜,歎息道:“光是在書山學海中,我已經猜到大宋朝廷已經被魔族滲透、掌控。隻是我以為是趙構,沒想到,他這傀儡皇帝的背後,其實早就被你這奸臣控製了。”


    秦檜淡淡道:“奸臣,言重了吧?我跟你一樣,歸根結底,讀書人而已。”


    “隻是投入魔道的讀書人。”


    杜預補充了一句:“與劉選文那蠢貨,一模一樣。”


    秦檜笑而不語,靜靜瞟著火焰跳動的篝火。


    他眼神幽幽,終於開口。


    隻是他的聲音,猶如九幽中吹出的冥風。


    “何止是趙構?”


    “連小皇帝趙眘,也被我牢牢控製了。”


    秦檜嘴角微翹,露出得意嘴臉:“多謝你氣死趙構,這大宋反而被我控製更嚴密了。”


    杜預歎道:“也是。你這魔人在南宋朝廷經營二十年,上下其手,早就將朝堂和軍方滲透成篩子。小皇帝趙眘才16歲,又驟然登基,手下無人,被你控製起來也是輕而易舉。”


    他仰天長歎:“大宋,危在旦夕啊。”


    “哈哈哈···”


    秦檜仰天大笑:“我聖族跟那些腦子裏都是肌肉的妖族不同,我們不喜歡用蠻力征服。這十國中,又豈止大宋被我滲透、控製?我們聖族勢力之大,遠超你想象。”


    他麵容變\/態,興奮扭曲道:“我聖族公布身份,君臨天下之日,已經為期不遠。聖元大陸,是我聖族的囊中之物。大宋,首先被我收入其中。這還要感謝你啊!”


    杜預搖頭歎息:“憑誰也想不到,如此崇佛、佞佛的南宋朝廷,早已被魔族滲透到根子裏。隻是,你的身份,隻怕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佛祖吧?佛祖與你魔祖,勾結在一起了?”


    秦檜眼波一閃,淡淡道:“太聰明的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你知道的太多了。”


    杜預笑道:“今晚,反正你也要取我性命,索性讓我做個明白鬼不行嗎?”


    秦檜淡淡道:“我聖族與佛門,隻能說各取所需罷了。畢竟,大家打生打死,也有相互配合的時候。”


    杜預仰天打了個哈哈:“好一個相互配合。原來,口口聲聲要降妖伏魔的佛門,說到底也隻是個監守自盜、自私自利的門派。以佛門利益至上,絲毫罔顧百姓生死。我說的沒錯吧?法海大師?”


    從黑暗中,又走出一個魁梧如山的身影。


    不是法海,又是誰呢?


    法海手持降魔杵,威嚴如山,守住通道,雙手合十道:“杜預施主,貧僧來送你上路。”


    杜預歎氣道:“白天,看白素貞受傷還能來找我,我就知道你必尾隨與她,放長線釣大魚。不用說,小青帶著的妖族,就算趕來也要被你伏擊了?”


    法海麵無表情道:“普賢菩薩下令,命我帶500東海羅漢趕來,平定臨安之亂。妖族就算再多,也注定要被斬盡殺絕。”


    杜預歎息道:“可趙構之死,你佛門卻袖手旁觀,為什麽呢?他可是對你佛門不錯啊?”


    法海目光落在秦檜身上。


    杜預點點頭:“懂了。不是趙構你們佛門扶不起,而是秦檜更具性價比。”


    秦檜比出一個手勢:“我答應佛門,要在三年之內,將臨安的佛寺增加到一千所。”


    他冷冷嘲諷道:“到時候,你那首名傳大宋的江南春,就要改為【南朝一千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了。”


    杜預搓著手,哈著氣苦笑道:“看你們佛門與魔門,貓鼠一窩,如此和諧幸福生活在一起,我真替你們感到高興啊。隻可惜,大宋百姓就淪為砧板上魚肉,任由你們兩家瓜分。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苦的都是百姓啊。”


    “閑聊結束。”


    秦檜站起來,風輕雲淡拍著褲子上的泥土,淡淡一伸手:“魔君石,交出來。”


    杜預手指滴溜溜轉動魔君石,淡淡道:“原來,要去書山學海尋找魔君石,是你的主意,而不是趙構的。此物,你有何用?”


    秦檜目光一寒,一閃身已然撲到杜預麵前。


    魔影重重。


    誰能想到,秦檜被外界視為奸臣,弱不禁風的文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劉選文比起秦檜,簡直小巫見大巫。


    眼看杜預一眨眼功夫,就要被秦檜抓死,卻突然一道光芒閃耀,縱身飛起。


    杜預在空中笑道:“好個大奸臣秦檜,你淪落魔門的讀書人,也稱為逆種文人嗎?”


    秦檜板著臉道:“不,我才不是投靠妖族的逆種文人,我是純粹的魔人。”


    “魔人?”


    杜預一愣,已然被秦檜一爪子直接抓開了肩膀!


    皮開肉綻。


    杜預疼得呲牙咧嘴。


    一大塊血肉已經被秦檜撕\/扯\/下去,露出血淋淋的肩膀。


    秦檜舔了舔沾著杜預鮮血的指甲,淡淡道:“我魔人,既擁有人族詩詞才氣,又有堪比妖族的強橫肉身,無論來文的還是武的,我都怡然不懼。”


    “比起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妖族,我魔族智商更高,更擅長以智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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