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滿嘴苦澀,無可奈何,跪下磕頭道:“不知當今聖上龍駕在此,嶽飛多有衝\/撞,請陛下重重治罪。”


    趙構看都不看嶽飛一眼,目光淩厲,落在杜預和徐士林身上。


    方才,他看中了白娘子的美色,卻被杜預當場奚落狗血淋頭。


    偏偏又冒出一個嶽飛,又將他最恨的文鷹之事扯出來,大罵朝廷昏暗、賞罰不明,忠臣沒有好下場,讓他這皇帝麵上無光。


    如今,他終於露出皇帝身份,自然要好好整治杜預和徐士林。


    “你是何人?為何不跪?”


    趙構冷冷看向徐士林。


    誰想,徐士林坦然道:“大唐學子徐士林,拜見大宋皇帝陛下。我乃是大唐之民,不拜外國之君。”


    趙構眉頭倒豎,冷哼一聲。


    方今天下,大爭之世,十國戰亂頻仍,確實在外國的讀書人無需參拜大宋君主。


    旁邊秦檜冷笑道:“難怪你跑到我臨安來鬧\/事,大鬧金山寺,毀壞雷峰塔,原來是大唐的奸細?來人,還不將他拿下!”


    黃守正早就認出杜預和徐士林,趁機道:“皇上,方才這兩人到金山寺鬧\/事,又毀壞了諸多佛塔寺院。我正在追捕這兩人,想不到他們跑到皇上\/身邊滋擾。來人,給我拿下!”


    趙構冷哼道:“朕好不容易,才請來了佛門諸多高僧,將在我臨安修建諸多佛寺,保佑我臨安不被妖蠻、魔族入侵。這兩人不體會朕之深意,卻大放厥詞,說什麽給百姓增添負擔。毀壞佛寺,挑撥離間我大宋與佛門的關係,將他們抓起來!”


    他怨毒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杜預身上,得意陰毒一笑:“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杜預看到趙構、秦檜亮明身份,就一直在飛速思考。


    如今,求饒肯定沒用。


    再說,這對昏君奸臣狼狽為奸,也必然不會放過自己、嶽飛和徐士林。


    為今之計,唯有···


    杜預笑了笑,淡淡道:“我的名字,叫杜預!”


    “啊?”


    全場,震驚。


    趙構臉色大變。


    秦檜也臉色陡變。


    黃守正等人,齊刷刷倒退一步。


    連酒樓上下大宋百姓士紳,也紛紛失聲驚唿起來。


    “你,你就是杜預?”


    “他是杜預?”


    “就是書山學海,一路殺到學海彼岸的那個?”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半聖聯詩,都慘敗在他手中的大唐秀才?”


    杜預在書山學海中幾件大事,幹得太驚人了,連大宋都傳遍了。


    杜預淡淡道:“不錯,正是在下。”


    趙構臉色越發陰沉如鐵。


    杜預在書山學海中,破壞了他多少大事?


    “這麽說,朕派去的盛選懷,還有白鹿書院的劉選文,都是慘死在你手中了?”


    趙構目光凜冽,殺意毫不掩飾。


    杜預淡淡道:“對頭。”


    全場,一片嘩然。


    連嶽飛都詫異迴頭,看向杜預。


    杜預在書山學海中一鳴驚人,隻憑一己之力,就推著大唐一躍成為十國排行第一名,獨領風\/騷,轟動大陸。


    一個秀才,能改變一國實力排名,何等逆天?


    趙構被氣得渾身發抖。


    他最生氣的不是杜預殺了劉選文、盛選懷,破壞了他的大計,更生氣杜預這漫不經心的態度——老子說了就說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在下,你能奈我何?


    “原來是大唐派來的奸細。”


    秦檜眼睛冒光,一口咬定:“陛下,這等人還不推出去殺了?更待何時?如此一來,大唐實力受損,我大宋更少了一個日後勁敵。”


    趙構點點頭,卻沒有馬上下令殺杜預,卻陰沉著臉轉向嶽飛:“你說什麽文鷹抗擊妖蠻有功?身為武秀才,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你這武秀才不用考了!”


    這等於剝奪了嶽飛考試資格,讓他終身不可能考上武舉人。


    嶽飛麵若死灰,絕望閉上眼睛。


    他原本自幼立下大誌,要精忠報國,母親更是在他背上親自刺下精忠報國四個大字。


    誰想,壯誌未酬,隻是赴考中在酒樓上發了牢騷,恰好被微服私訪皇帝碰見,自己的報國夢就胎死腹中,再無希望。


    秦檜隨聲附和,振振有詞:“沒錯。那五十萬妖蠻,本來就是皇上禦駕親征,才打敗的。文鷹屢戰屢敗,乃是禍害社稷罪臣。皇上能不追究他罪責,已經法外開恩。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就是不知道感沐皇恩浩蕩。”


    杜預冷冷看了秦檜一眼,淡淡道:“當年,伶仃洋一戰,到底是誰為大宋立下功勞,自有公論。並非誰官位大,就能信口開河,改變曆史的。”


    秦檜怒道:“胡說八道!陛下說是禦駕親征,就是禦駕親征,你敢質疑陛下說謊?”


    酒樓上,劍拔弩張,人人驚恐。


    趙構這人最好麵子,誰要是不給他麵子,誰就要倒黴。


    眼下,杜預卻敢於正麵直懟?


    這不是活膩歪了?


    杜預卻絲毫不慣著趙構,淡淡道:“辛苦遭逢起一經,幹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歎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詩成,鎮國。


    在杜預的才氣催動下,這【過伶仃洋】直接詩成鎮國,響徹雲端,在大宋的每一寸國土上都能看地清清楚楚。


    “這首【過伶仃洋】,送給陛下!願你沽名釣譽,能夠千秋萬代。”


    趙構臉色大變。


    因伴隨著杜預的詩詞吟誦,他的眼前,臨安城的天空上,驟然出現了一副波瀾壯闊、規模宏大的大場麵。


    赫然是當日在伶仃洋,文鷹統帥大宋最後的艦隊,與五十萬妖蠻決戰的場麵。


    嶽飛熱血沸騰,站起來喝道:“好一副戰爭場麵,那不就是文鷹老爺子嗎?”


    臨安人萬人空巷,人間萬姓,仰頭瞻仰。


    “原來,這就是伶仃洋之戰。”


    “那是文鷹大學士嗎?”


    “是文老,以武英殿大學士身份親自督戰。”


    “哪裏有皇帝禦駕親征?他在哪?”


    “根本找不到趙構的身影。”


    “趙構啊,戰爭一開始,就狼奔豕突逃到了岸上,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呢。”


    “這才是曆史的真相。這才是事實的真相!”


    大宋人,人人都看地清清楚楚。


    他們對文鷹越發崇敬,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他們對趙構越發鄙夷,各種冷眼,漫天飛舞。


    趙構作為皇帝的威望,風評被害。


    都是因為杜預這首【過伶仃洋】,替死去的文鷹發聲,徹底揭穿了大宋皇帝編造的“禦駕親征”謊言,更揭穿了大宋趙構與秦檜這昏君奸臣組合,狼狽為奸,陷害忠良的黑幕。


    真相,大白天下。


    “不許看!誰都不許看!”


    秦檜暴跳如雷,大罵著命令黃守正:“還不快去,讓臨安城中百姓,都閉上眼睛,誰都不許看天上。這妖言惑眾的幻象,都是假的,騙人的。汙蔑我皇帝的。”


    黃守正滿臉苦澀。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我區區一個太守,拿什麽去堵住眾生悠悠之口?


    讓他們閉上眼不許看,他們就不看了嗎?


    趙構仰頭看著,目光陰沉,簡直要滴出水來。


    “文鷹,原來是文鷹給你撐腰。”


    趙構冷笑一聲:“他人都死了,還不死心?要朕為他平反?”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朕金口玉言,已經下令文鷹是禍國殃民的罪臣,而禦駕親征、擊敗妖蠻的是朕。”


    “讓朕改口,承認貪天之功為己有,對朕和朝廷的威望打擊太大。朕乃是九五至尊,絕無改口可能。”


    趙構眼中透出道道殺意:“我還沒跟你算劉選文的帳,你竟然跑來汙蔑朕?找死。”


    在樓上,杜預當麵譏諷:“劉選文?你是說,能變成三頭魔君的那個?被魔族附體、試圖打開魔君石的那個?他就是你選擇的王牌?”


    趙構目光一凜。


    眾人一片嘩然。


    人人這才知道,劉選文是何方神聖?


    他竟然在書山學海,變成了三頭魔君?


    “這···”趙構一時語噻。


    他總不能說,自己統統都知道,劉選文就是他派出去的。


    如果被杜預揭發,他與魔族的關係,趙構都支撐不住。


    杜預步步緊逼,沉聲道:“趙構,我正要找你算賬。劉選文是魔族附體之人,你知不知道?你為何要授意他,統領你大宋讀書人,攻入桃花源,不顧一切解封魔君石?”


    “魔君石乃是人族封印魔族的聖石,你不顧一切,要得到此物,又是什麽道理?”


    “你,你···”


    趙構惱羞成怒,卻無言反駁。


    一旁秦檜跳腳罵道:“杜預,你不過是大唐一介草民,豈敢如此對我大宋官家、皇帝陛下說話?我就算馬上將你砍頭,也是理所當然。來人,快來人啊。”


    杜預卻嘿然一笑,一指旁邊白素貞,對趙構道:“皇帝?你可有半點人君樣子嗎?方才,你不是一指盯著這位白娘子,各種銀詞豔曲,調\/戲的飛起?我罵你是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難道冤枉了你?”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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