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千弓弩手,分布在各處高地,居高臨下,確保杜預不會有任何生還、躲閃的機會。


    哪怕之前隱藏在各處的才氣將士,也無可躲避,被揚州水師紛紛射殺,化青煙而去。


    一眨眼,杜預的形勢就變得無可再壞。


    “哈哈哈···”


    王導仰天狂笑:“杜預,黃口小兒,區區寒門秀才,也妄想與我王家作對?當年你做【烏衣巷】,我便想要派人殺你。隻是你當日螻蟻一般低微,今日撞在我手裏,好叫你知道,什麽是衣冠風\/流、權傾天下的琅琊王家!”


    但杜預的眼神,卻更加熾\/熱。


    “琅琊王家,想要我死?”


    “抱歉!”


    “你先給我去死吧!”


    他文宮驟然啟動。


    一道金色厲芒閃過,一聲龍吟從天而降。


    一道金色巨龍,騰雲駕霧,瞪圓雙眼,怒目而視,張牙舞爪,氣勢洶洶從杜預文宮中飛出,向王導的軍隊鋪麵而來。


    所過之處,殺無赦!


    亢金龍!


    主殺伐!大兇!


    天罡亢龍,難尤七星,周遊八方,紫氣避兇,盡掃不祥!


    王導的水師弓弩手,正占據了岸邊各處高地,持續射擊,散射如雨,一一將杜預的才氣士兵逐個點殺,冷不防被這頭恐怖的金龍殺入群中,頓時一片大亂。


    他們就算是王家手中最精銳的私兵,大唐的精銳水師力量,也畢竟是人,是凡人,哪裏見過這種真龍顯世、亢龍有悔的大陣仗?


    亢金龍說過之處,逢人就殺,見人就吞,根本不給王導的軍隊任何喘\/息之機。


    王導震驚地眼珠怒凸。


    王異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侯小青更是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誰能想到,杜預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百無一用的文弱書生,竟然能憑空召喚出如此神龍大殺器,橫掃戰場?殺伐決斷?


    隻是一場橫掃,便如同颶風般掃過戰場。


    大批列隊整齊、蹲著射擊的水師戰士,被成片成片爆體而亡!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半聲。


    隻留下空中一團團血霧!


    如此威力,大的驚人。


    連王異都看地目瞪口呆。


    她發誓,杜預之前與她同遊洞庭時,絕對沒有如此強大的威力,才氣神通,能召喚神龍對戰場進行大麵積覆蓋攻擊,橫掃千軍。


    “快,快跑啊。”


    “此人絕非秀才,進士都沒有他厲害。”


    “情報嚴重有誤,此人實力被嚴重低估。”


    “啊,跑不掉了···”


    金龍咆哮著,吞噬著,橫掃著,嗜血的龍目唯有無盡的殺戮與暴虐,一掃龍尾,將上百弓弩手橫推出去,慘叫著落入江中,眼見不活了。


    杜預目光炯炯,滿是殺意。


    若非他實力大進,又剛剛從屑皇帝處得到這亢金龍的星圖,獲得指揮亢金龍大殺器,能一騎當千、橫掃千軍殺敵,這次豈不是要被活活欺負死?


    他強大的文宮才氣,源源不斷支撐著亢金龍,在敵群之中反複橫掃,見人就殺。


    更恐怖的是,杜預還擁有青龍七宿的另外兩個星宿——角宿和翼宿,並都斥巨資、建成了對應的獨特文宮建築,使得亢金龍的殺傷力和速度都得到了史詩級強化。


    亢金龍的頭上,擁有一對熠熠生輝的龍角,攻擊力翻倍。


    而它的身上更有一對如龍添翼的雙翼,翼宿能讓這頭亢金龍速度再翻倍。


    青龍七宿,杜預擁有其三,這就不是簡單一加一等於二的問題,而是實力打著滾、翻三翻的恐怖威力。


    亢金龍在驚慌失措、士氣崩潰密集敵群中橫掃一片,當真是沾到就傷,碰到就死,毫無例外。


    慘叫聲、崩潰聲、叱罵聲、落水聲,連成一片,岸邊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和崩潰逃生的士兵。


    揚州水師,精兵一千,在杜預召喚出的亢金龍打擊下,直接全線崩潰。


    他們弓弩射在金龍身上,卻被紛紛彈開,毫無作為。


    但亢金龍殺傷力十足,神龍燒尾,便能將幾十個士卒慘叫著打飛出去,丟入江中,眼看不活了。


    “該死!”


    看到自己上千心腹人馬,被杜預召喚亢金龍大麵積殺死,王導再也維持不住世外高人、名門儒將的形象,額頭青筋暴起,已然暴怒。


    這些能執行圍殺杜預任務的,都是他煞費苦心、私自培養的心腹、私兵、死士,都是用銀子、恩情和女人喂飽了的人!


    乃是他一聲令下,就能毫不猶豫,殺官造\/反、擁立他王導當皇帝之人。


    可以說,每多死一個,都能讓王導心疼。


    何況,還是成片成片、上百上百死掉?


    若這些骨幹心腹統統\/戰死,他王導對軍隊的掌控力,將大幅下降,揚州水軍再也不是他的一言堂。


    “殺,快將杜預殺了!”


    王導額頭青筋暴起,猛然一揮手中令旗。


    他身後的傳令兵,快速將信號發出。


    大江之上,數十艘樓船、艨艟、鬥艦從江麵上飛速而下,向江邊疾馳而來。


    這赫然是封\/鎖江麵的揚州水師正規軍!


    更可怕的是,這些樓船、艨艟以鐵鎖相連,橫亙在大江之上,猶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將大江攔腰截斷,無人可以通過這道鐵鎖,離開長江,逃出生天。


    “給我殺!”


    王導麵若寒霜,連連\/發動旗語,指揮水軍發動進攻。


    大唐揚州水師,就算不如武士彠的荊州水師,還有東吳周公瑾那支甲於天下的東吳水師,也畢竟是縱橫長江、全無對手的正規軍。


    如今,如此一隻勁旅,竟然專門出動,隻為圍攻本國一秀才?


    殺雞用牛刀,用來形容這種奢侈都過於低調了。


    這已經是大炮轟蚊子。


    而眼下杜預這隻“蚊子”顯然沒有狗帶、洗幹淨脖子、引頸就戮的打算,還在使勁掙紮。


    他召喚出亢金龍,大殺四方,將王導精心培養的一千心腹私兵,殺得幹幹淨淨,下餃子般跳江之後,便立即趁勢奪路而逃。


    杜預還召喚出神駒,以求跑得更快。


    他隻用了片刻功夫,就逃得無影無蹤,沿江而走,比戰船還快。


    這更是讓王導氣得抓狂,暴跳如雷。


    他鐵青著臉,喊來一名校尉喝道:“一個時辰,抓不住此人,你就自殺吧。”


    這校尉臉色冷厲,一躍而起,連連催動旗語。


    他采取的追捕辦法,是水陸並進。


    陸地上,一隻千人的騎兵,被迅速放下來,由這名校尉親自帶領追捕。騎兵們明火執仗,哪怕大雨大風,也能看到岸邊一條蜿蜒追殺的火龍。


    而大江上,王導帶著王異上了一艘樓船,整個揚州水師沿途追捕,戰船如林,密不透風。


    如此兩下夾擊,杜預哪怕背身雙翅,也逃不出去。


    王異站在樓船上,俯瞰著王家興師動眾、瘋狂追捕的大場麵,突然覺得有些荒謬。


    她讀過的朝廷邸報、戰報多,知道內情也比常人多得多。


    大唐在長江上,並不強勢,甚至在吳國、越國、楚國等傳統水軍強國麵前,大唐水師經常敗績。


    前年,吳國水師在大都督周瑜統帥下,強渡瓜州,圍攻金陵,揚州水師不戰而逃,將金陵孤城丟給東吳大軍,圍城足有三個月。


    多虧東吳水戰逆天,陸戰不行,周瑜劫掠金陵附近數個州府,滿獲金銀子女才退兵。


    打外仗不行,內訌第一名。


    這不可笑嗎?


    難怪人家罵王家誤國。


    她正在思索,突然聽到王導目光低沉道:“困住了!”


    王異抬頭望去。


    隻見另一條火龍,從上遊沿江而下,與追擊的人馬兵和一處,將杜預圍困在了西塞山。


    西塞山深\/入大江之中,前後被大江包圍,形成一個“幾”字形,猶如孤身矗立在大江之中的一塊孤島。


    出入西塞山,隻有一個出口,剩餘都在江麵上,都被揚州水師的戰艦包圍。


    如今,杜預那孤零零的一個火把,一人一馬,被困在西塞山,唯一與陸地的連接口,也被水師騎兵切斷。


    上遊,再次順流而下一隻強大的水師!


    又是數十艘樓船、艨艟、鬥艦。


    兩支追兵兵和一處,已擁有上百艘戰艦、水師超兩萬人。


    這是揚州水師的絕對核心戰力。


    兩萬精兵、上百戰艦,將西塞山團團包圍,隻求困死杜預一人。


    “此人,死得其所啊。”


    王異微微苦笑。


    王導卻麵色如常:“伏獅搏兔,尚需全力。隻要此人死了,那便一切值得。”


    他壓低聲音:“你可知道,我一直懷疑,【千裏江山圖】的秘密就在他身上!”


    “什麽?”


    王異失聲道:“二叔,家族不是以相當可置信的手法判定,王倫確實是死在逆種文人之手?至少有5個不同的信源,確定李林甫不僅出現在書山,更謀殺了王倫?怎麽與他有關?”


    若杜預在此,隻好仰天冷笑。


    因王家不光知道事情的真相,更清楚從不同信源相互印證事情全貌。


    王導冷冷道:“書山,會抹去記憶。哪怕不同信源也未必可信,更重要的,是我這人直覺很準。此人麵相獨特,我找過水鏡先生,給他看過相,水鏡先生卻說他麵相獨特,不該生在這天地之間,仿佛天道渺茫,查無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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