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看著莊雋謙雙眼帶著迷離,靠得越來越近,感覺下一秒就要湊上來了。


    她想,他肯定是不清醒。


    連忙伸出手來將麵前的人扶正,義正言辭道:“我去給你拿醒酒湯。”


    說著她就起身跑到廚房去將煮好的醒酒湯盛到碗裏,放在冷水中快速降溫。


    莊雋謙腦袋還有點迷糊,但也不至於不清醒,隻是有點分不清是意識作祟還是情緒使然。


    過了好一會兒岑霜端著醒酒湯走過來,溫聲開口對他說。


    “來,把這碗醒酒湯喝了就好啦。”


    她說著,將莊雋謙扶起來,感覺一隻手不好控製,直接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原本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動作了。


    岑霜卻覺得自己的肩膀有點燙。


    莊雋謙倒算是聽話,她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岑霜讓他喝下去,他二話不說就全喝了,味道還好,不算難喝。


    但原本他其實是個不愛喝醒酒湯的人。


    看著一碗見底了,岑霜心情好多了。


    莊雋謙倒是聽話得很,不像周聿安,要他喝個醒酒湯,他能打翻兩三碗最後才勉強喝一點。


    不知道為什麽。


    岑霜感覺今晚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來周聿安。


    卻總是將他和莊雋謙做對比。


    她晃了晃腦袋,想把這些離奇的想法從腦海中丟出去。


    喝了醒酒湯的莊雋謙好多了。


    看著岑霜從廚房出來,他剛想說句謝謝,就看著岑霜坐在身邊。


    似乎是有話想說的樣子。


    他看著,就見她又問了句。


    “你現在清醒了點沒有?”


    莊雋謙點頭,“好多了,清醒著。”


    岑霜見他清醒著,那就好辦了,她湊近了幾分,眼睛眨了眨說。


    “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莊雋謙:“什麽事?”


    岑霜輕咳兩聲,開口道。


    “就是,你能不能把我在江城的個人蹤跡清除一下?裘老說你有辦法的,我就是不想讓周家找到我。”


    說完,她看著莊雋謙的眉心微蹙。


    像是在思考的樣子。


    岑霜腦袋一熱,想到今天裘老說的話,連忙湊到他麵前。


    莊雋謙被她這忽然的舉動弄得愣了一秒。


    剛想問她怎麽了,就看著麵前的人抿著唇笑,眼睛眨了眨,手上卻握著他的西裝衣擺。


    聲音比平時不知道軟了幾倍。


    像是在撒嬌?


    “求求你了,行嗎?我可以再繼續早起幫你做早餐的。”


    她說著,那雙眼睛眨了又眨。


    莊雋謙的腦袋放空了一瞬。


    腦海裏被自己罵了一句。


    他喉間滾了滾,擺手將她推開了點,扶著沙發連忙起來。


    說著話都帶著結巴。


    “不是什麽大事,我答應你就是了,你早點迴去休息吧。”


    岑霜愣在原地,看著莊雋謙逃迴臥室的身影,不禁生出了疑惑。


    什麽玩意。


    她撒嬌有這麽嚇人?


    嚇得醉酒的人都能逃迴房間?


    岑霜起身撓了撓頭,拿著他喝完的碗放迴廚房收拾幹淨了才迴房間。


    迴了房間的岑霜卻一下沒什麽困意了。


    倒是拿著桌上的鏡子仔細地看了看,對著自己的臉頰左右掂量。


    嘴上還嘀咕著。


    “好像也沒有這麽嚇人吧?”


    而另一側。


    剛逃迴房間的莊雋謙則是對著鏡中的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他當時是昏了頭了,喝醉了是能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


    瘋了當真是瘋了。


    不是說喝醉了的人是不能那樣的嗎?


    怎麽到他這兒就變了?


    大概是自己還不夠醉。


    莊雋謙撲了自己幾捧冷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卻越發覺得燥熱。


    沒多想他直接脫下身上的衣服轉到冷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棟房子,兩個房間,這天晚上兩個人都沒怎麽睡著。


    都被自己今晚的行為困擾著。


    但第二天岑霜還是早起去做了早餐,隻是等自己吃完了,房間裏的人還沒起來。


    看著都快九點了,岑霜想著是不是昨晚喝得太多了這人還有點不舒服?


    她沒多想直接敲門進去。


    房間裏昏暗一片,窗簾死死拉著,她摸著黑走到床邊,打開床頭的小燈。


    莊雋謙還躺在床上,一張被子將他蒙得嚴嚴實實的,還沒睡醒,整個眼睛惺忪的,將被子蓋得隻剩下一雙眼睛。


    這樣的莊雋謙倒是有幾分小孩子的樣子。


    岑霜笑了笑,想出去把門關上。


    剛轉身就聽到床上的人低聲囈語著什麽。


    她迴過頭去,隻見他眉心緊蹙著,岑霜懷疑地摸了下他的額頭。


    燙得她心口一震。


    昨晚不是都清醒了嗎?怎麽一晚上過去就發高燒了?


    擔心他酒沒醒,岑霜不敢直接給他喂藥。


    隻好去衛生間倒了一盆冷水輕輕地給他蓋在額頭上。


    但冰涼的毛巾一會兒就熱了。


    反複好幾次,岑霜感覺手臂都酸了,他額頭的溫度總算是降下去了點。


    她低聲叫了他兩句,床上的人還是沒反應。


    估摸著不吃藥是好不了了。


    想到這裏岑霜還是說出門去給他買了藥。


    看著說明書上的服藥事項,還得要他吃點東西才行。


    岑霜又去廚房給他煮了碗粥。


    等到涼了點才端到房間去,她輕輕拍了拍莊雋謙,把他喊醒。


    但他迷迷糊糊的,整個人燒得眼睛都睜不開,渾身無力。


    好不容易扶起來靠在床頭。


    岑霜感覺自己要是去應聘保姆一定能成功,好不容易喂他吃了飯吃了藥,岑霜感覺自己累得不行。


    一邊又為自己的體力感到沉默。


    本來想著迴房睡一會兒,但是又擔心他等會兒還會燒起來。


    糾結了會兒,最後還是去搬了張凳子坐在他床邊。


    原本隻是撐著腦袋打瞌睡。


    但是這昏暗的房間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入睡了。


    自己是什麽時候倒下去的岑霜根本不知道,隻覺得莊雋謙的床似乎比自己的床軟和多了。


    這人還真是雙標,主次臥幹嘛要弄兩張不一樣的床墊?


    莊雋謙醒過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酸痛,特別是腿,特別麻。


    他按了按酸脹的眉心。


    隨手拿起床頭的遙控器將窗簾拉開。


    外頭的太陽正好,照進來的一瞬間,莊雋謙一眼就看到自己床邊靠在睡著的人。


    他神情一滯,迴頭看到床頭上放著的藥還有粥碗。


    迷迷糊糊的記憶裏竄進腦袋裏。


    岑霜一邊嘀咕著,一邊又將他好好地扶起來。


    哄著他把飯吃了又把藥吃了。


    想到這裏莊雋謙笑了笑。


    此時窗簾微動,陽光落在她的腦袋上,岑霜眉心蹙了蹙,嘴角砸吧著不知道在說什麽。


    莊雋謙俯下身,仔細聽了聽。


    “莊雋謙....”


    叫我?莊雋謙眉色微動,剛想聽聽看她是想罵人還是怎麽。


    下一秒就聽見岑霜又說了句。


    “給我換床墊...床墊...”


    莊雋謙失笑,看來是喜歡他的床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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