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認出了來人,前身得記憶之中有他們的身影。


    他們是同村的幾個獵戶,為首者曹大彪,跟隨在他身邊的幾人,也都是村裏的獵戶,他們組成了一個自己的小團體。


    即使在這災荒年間,他們也能隔三岔五的吃飽。


    四、五個人,個個都是膘肥體壯,膀大腰圓。


    曹大彪帶頭走過來,抽出了腰間的刀刃。


    獵戶所帶的刀刃不會太長,但極為鋒利,閃爍著攝人的寒芒。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慫包!”


    “這頭獵物中了我們的陷阱,你卻想偷我們的獵物,你是想找死嗎?”


    曹昆提著柴刀默默站起,目視著幾人。


    前身好像還被他們揍過,在村裏最怕的就是幾個人。


    曹大彪身後的幾人哄堂大笑。


    其中一人更是嘲諷的道:“曹昆,現在麻溜的滾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要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以前就喜歡偷雞摸狗,我們打斷你兩隻手,到了村裏別人也隻會覺得是你咎由自取。”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識相的就趕快滾蛋,放下我們的獵物。”


    “就這種垃圾居然還敢進山,他倒是長能耐了,運氣也不錯,可惜他不應該偷我們的獵物。”


    曹大彪一行人在進山之後,在山上跑了一天,同樣是一無所獲。


    如今糧價一天一漲。


    連他們都已經吃不起,誰不是拖家帶口,哪怕大雪封山,冒險也要進入,否則冬季肯定熬不過去。


    本來是失望而歸,結果卻碰到了曹昆。


    曹昆冰冷目光看著幾人,冷聲道:“幾位,這裏也沒有外人,想搶我的獵物,何必說得冠冕堂皇。”


    曹大彪狂笑出聲:“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搶了,你把我怎樣?”


    “想打我嗎?來呀,你動我一下試試!”


    他看到曹昆並沒有動手,收起了臉上的狂笑,滿臉鄙視的搖搖頭。


    “你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他綁樹上放血,野獸會聞著血腥味,把你活活啃食而亡。”


    “看著我們是同村同姓,你趕緊麻溜滾蛋!”


    後麵立刻有人說道:“彪哥,就這麽放這小子走?”


    “他如果到村裏亂說怎麽辦?”


    “不如直接把他給做掉吧,我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


    曹大彪沒有說話,似乎是故意演一場戲,想看他嚇破膽的樣子。


    想把老子當狗耍?


    曹昆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搶了他的獵物,饒他一命,仿佛是施舍似的,有這個道理嗎?


    他緩緩的朝著幾人走去。


    “吆喝,給你臉了是吧?”剛才說話的人立刻抽出了背上的長槍,準備直接動手。


    其他人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曹昆腳步不停。


    那人也有些下不來台,手中長槍直接朝著曹昆的肩膀捅去。


    曹昆閃身躲過,跨步上前,一記鐵山靠。


    肩膀狠狠撞擊在對方的胸口位置。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響起。


    那人倒飛而出,落在地上的時候,血沫子從口中不斷地往外吐,其中還混雜著內髒碎塊。


    曹昆前世經曆過無數商戰,早就已經見識過太多醜惡的人性了。


    他明白,不把這些人打服了,不給這些人一個血的教訓,那這些人是不會長記性。


    窮山惡水出刁民。


    這些人是真敢把他給綁起來放血喂狼。


    別人都對他起了殺意,他可不會當聖母,更不會心慈手軟。


    掉落在地上的長槍被他撿起,臉上露出笑容:“還有誰?”


    曹大彪他們一行人此時才反應過來,腳下不自覺的後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動作行雲流水,幹脆利落的一招,就把他們的兄弟給頂飛七、八米遠,眼看出氣多進氣少,肯定是活不成了。


    他們腦中都是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問號。


    村裏人憎狗嫌,懦弱膽小的曹昆,什麽時候下手變得如此狠辣了?


    傷了人還能笑得這麽自然,明顯不是第一次這麽幹!


    曹昆聲音陡然放大:“還有誰想找死!”


    長槍抖出一個槍花,直指曹大彪。


    “你想死嗎?”


    曹大彪連續後退幾步,臉色變白,他常年打獵,直覺極其敏銳,感覺到了一股洶湧的殺氣鎖定在自己的身上,腿肚子都在打顫。


    有種直麵猛虎的感覺。


    “你……你千萬別亂來,殺人償命,為了隻獵物不值得!”


    曹昆手中長槍一抖,頂在曹大彪的咽喉,聲音冷冽:“我成婚後第十日,我媳婦在河邊洗衣,你做了什麽?”


    曹大彪感受著槍尖頂在喉結的冰冷,死亡危機籠罩,聲音顫抖更加厲害。


    他急忙解釋道:“我當時喝醉了,說了些胡言亂語,但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想亂來啊!”


    曹昆冷笑:“若非周大娘湊巧撞見,我家小娥差點被你逼得投河自盡。”


    “你管這叫沒想亂來?”


    曹大彪抬手就在自己臉上狠狠抽了幾個巴掌,嘴角鮮血流下,聲淚俱下道:“都是我的錯,喝了幾兩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該打!”


    前身記憶浮現在腦海,曹昆眼睛微微眯起,殺機凜然:“幾天前,你又做了什麽?”


    聽聞此話,曹大彪全身哆嗦。


    幾天前,曹昆母親帶著趙小娥進城買糧,兩個月女紅刺繡的辛苦勞作,所獲報酬隻換來了半鬥米,卻被曹大彪搶走,讓趙小娥去他家拿。


    曹昆母親知其目的,不敢讓趙小娥去,可又舍不得那半鬥米,隻能隻身前去,卻被惱羞成怒地朝大彪拳打腳踢。


    更是揚言,趙小娥不去,他全家都得餓死!


    “你接著狡辯,我聽著呢!”曹昆的聲音像是催命符。


    曹大彪臉色蒼白,他是真想不出還有什麽借口可以狡辯。


    尖銳的槍頭已經劃破了他的脖頸皮膚。


    死亡的恐懼讓他當場尿了褲子。


    他驚恐的吼道:“曹昆,你不能殺我,否則你也不得好死!”


    曹昆手中長槍往前一送。


    槍尖刺穿了曹大彪的喉嚨。


    曹大彪瞳孔劇烈收縮,張嘴想說什麽,可口中鮮血不斷往外溢,堵住了他的喉嚨。


    曹昆麵無表情的說道:“村裏所有人的印象當中,我膽小懦弱,受你欺淩也不敢反抗,誰會懷疑是我宰了你?”


    其餘人看到這一幕,反應過來時,轉身想跑。


    但為時已晚。


    長槍投擲而出,將其中一人丟在地上,曹昆長弓在手,箭矢射出。


    猩紅的鮮血染紅雪地。


    此時,山風唿嘯。


    曹昆處理現場,隨後砍了樹枝,製作了簡單工具,將開膛破肚的野鹿放在上麵,順著雪道脫下了山,也沒費多少力氣。


    剛迴到村裏。


    村口曬太陽的人也迴去了。


    但依舊有村民看到了他身後拖著的那隻野鹿,驚唿聲響起,驚動了村裏的人。


    有幾人悄悄看了一眼,然後急忙跑向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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