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抱著一個大大的蜜餞盒子,問道:“姑爺,這些蜜餞,要不要拿給小姐一點?”


    李易想了想,搖頭道:“算了吧,小姐現在喜歡吃酸的,不太吃甜食,等以後再說。”


    小丫鬟點了點頭,又眨了眨眼睛,問道:“那二小姐呢?”


    李易揚了揚手上的一個紙包,說道:“二小姐那裏,我給她送去,你先讓人把東西放在冰庫。”


    說起來他迴來也有好一會兒了,沒看到柳二小姐在外麵練功,應該是在房裏,李易拎著裝有蜜餞糕點的紙包,走到她的房門前,門沒關,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他向房間裏麵望了一眼,說道:“迴來的時候買了一些蜜餞,你要不要……”


    柳二小姐真的在自己的房裏,坐在小凳子上,麵前是一個木盆,盆裏有水,還有……


    李易覺得很奇怪,莫非今天真的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女子選擇在這一天洗貼身衣物,是有什麽儀式或是習俗嗎?


    柳二小姐抬頭看著他,李易低頭看著她和木盆。


    粉色的,繡著蓮花。


    “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李易一臉誠摯的問道。


    柳二小姐將那件粉色的肚兜從木盆裏拿出來,晾在房裏,然後才問道:“什麽事?”


    李易抬了抬手,示意手上的紙包:“福記的蜜餞,很好吃的,你嚐嚐?”


    “放那裏吧。”柳二小姐淡淡的說了一句,看了他一眼之後,又走過來,盯著他的脖子看。


    李易心中莫名一緊,問道:“你在看什麽?”


    柳二小姐抬眼看著他:“你說呢?”


    “不會又有什麽唇印吧?”李易看不到脖子上有什麽,就算有,老方剛才也應該會提醒他的,不過看她的樣子,還是有些不確信的說道:“我記得我剛才洗過很多遍了,應該沒什麽的……”


    “放心,沒有唇印。”


    柳二小姐搖了搖頭,伸手幫他將翻過去的衣領整理好,然後抬頭問道:“平白無故的,洗脖子做什麽?”


    李易目光四下裏望了望,喃喃道:“平白無故的,也要注意衛生,景國也沒有平白無故不能洗幹淨脖子的律法……,對了,你今天的唇彩不錯,那裏買……,哎,耳朵,別擰耳朵……”


    ……


    福記已經變成了徐福記,這個過程一點兒也不曲折,對於現在的李家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會曲折。


    李易坐在院子裏吃著不要錢的蜜餞,耳朵還隱隱作痛,但總覺得柳二小姐近來溫柔了許多,雖說近朱者赤,和如儀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女暴龍被影響成小綿羊也正常,可也不至於十幾年來影響的效果,都在這幾個月體現出來。


    和一言不合就拔劍相比,擰耳朵這種行為,已經算是很溫柔的了。


    對於忽然變得溫柔的柳二小姐,心裏居然有一點小小的不適應,隨後又覺得這樣是不是有些犯賤,難道自己潛意識裏居然有受虐傾向?


    之後又覺得是他想多了,畢竟也不是沒事總去招惹她找虐,看著在旁邊練劍的柳二小姐,考慮了某個問題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如意,你有沒有覺得,比起粉色,天藍色更加適合你?”


    李易再次揉了揉耳朵,事實證明,柳二小姐可能不喜歡天藍色,雖然李易覺得成衣坊新出的那件以天藍色為主調的裙裝不錯,但自從送給她之後,已經一個多月了,就從來沒有見她穿過。


    ……


    “四名醫女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也是所有醫女中最為出眾的,底子清白,每個人都有百例以上的接生經驗,應對突發狀況,不會有什麽問題。”李明珠說完這些,才看著他,說道:“還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


    李易搖了搖頭,說道:“如儀你知道的,她身子骨不弱,應該問題不大,倒是世子妃那邊,你們應該上心一點。”


    如儀和世子妃臨產的日子很近,到底是誰先生下孩子,現在還說不上來。


    李軒倒是並不怎麽擔心,說道:“太醫令和檀印大師,都被娘娘請到宮裏了,每天為沁兒把脈好幾次,更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說完看了看李明珠,問道:“你……,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兒不舒服?”


    “我為什麽不舒服?”李明珠看著他,疑惑道。


    李軒張了張嘴,片刻後才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我多嘴……”


    李易偏過頭,看著李明珠問道:“近來朝政上的事情如何?”


    如儀那裏一切安好,沒有什麽需要他擔心的,雖然距離臨產還有一段時間,但家裏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連月子房都蓋好了,裏麵一應設施俱全,大冬天的,外麵的溫度怕是隻在零度往上一些,室內有熱水循環管道,已經試驗了多次,能將室溫控製在一個適宜的溫度。


    當然,家裏的一應設施,李軒見了一次之後,就全都原模原樣的盜版過去了。


    李明珠點了點頭,說道:“再過兩個月就是年節了,朝堂上一直安穩,沒有什麽別的事情。”


    這個沒有什麽別的事情,蘊含的深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懂了。


    李易有些疑惑,按理說,他上次雖然隻是和曾仕春透露了一句,但已經將意思說的清清楚楚了。


    到如今的地步,有些事情,也的確不需要遮遮掩掩。


    雖然這會迎來蜀王一係更大的反撲,但他們的反撲向來也不是小打小鬧,不過他並不在乎,他們有了動作,他才能想到對策,才能將蜀王一係殘存的勢力一點一點的拔除。


    可自從上次見到曾仕春,也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蜀王一係,竟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不合常理。


    到底是蜀王一係隱忍不發,等著技能冷卻搞一波大事情,還是曾仕春根本沒有將那件事告訴他們------後者不太可能,畢竟曾家和蜀王綁在一起這麽多年,蜀王要是成功了,他就是從龍之臣,前途無量,總不會在這個時候叛變吧?


    曾仕春到底說沒說,也無從確認。


    因為兩個月前,他就因為消極怠工,上班早退,被公主殿下派到外州出差以示懲戒,最近都快把京都相鄰的幾州跑遍了,可能還要過幾天才迴來……


    景和三年的秋末冬初,實在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這些日子,國情安穩,外敵暫歇,朝堂內部,也沒有什麽動蕩,尤其是自長公主殿下理政以來,國民安居,對朝廷的諸多政令,無不豎指稱讚,以至於讓所有人都近乎忽略,這一段時間,站在這個國家最高處的,是一位女子……


    這一份安靜和靜謐,一直持續到十一月十五。


    因為前一天夜裏,京都落了初雪,很多人清晨推開門時,才發現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也因為前一天夜裏,長安縣侯府,李家小少爺出生了。


    【ps:本章說裏征集下李家小少爺的名字,名字和含義都可以說一說,大家認真點啊,李二狗李狗蛋什麽的,不在考慮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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