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防水紙和防火紙,科學院是真的造不出來……”


    李軒神色有些憔悴,顯然這幾天沒少思考這件事情,看來也真的是毫無頭緒,要不然他不可能放棄的這麽快。


    “造不出來就算了吧,大不了不吃紙包魚了。”李易搖了搖頭,說道:“明珠這些天很忙,紙坊的事情,你盯緊一點,尤其是造紙之法,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公主府的人,你也幫著照應照應。”


    李軒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都看著呢。”


    “說到明珠……”李軒轉頭看著他,猶豫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你們不容易,但明珠平日裏處理政事,已經夠勞累的了,你們……,還是要節製一些,注意身體。”


    李易詫異的看著他,問道:“我們節製什麽?”


    “反正節製些就是了,你看看她都累成什麽樣子了……”


    看著李軒轉身離去,李易搖了搖頭,喃喃道:“莫名其妙……”


    怕他忘事,又提醒了一句,“餘家那裏,要堅持拜訪啊!”


    “知道了。”


    李軒向後方揮了揮手,走出大門。


    餘府。


    一位餘府管事滿臉苦笑的對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官員說道:“這位大人,真的不是我們不願意幫忙,隻是,餘家的紙坊,年前才接了幾筆大的單子,實在是騰不出多餘的人手來啊……”


    中年官員想了想,再次開口:“如果餘家願意先將這批紙提供給書院,這價格上,還能再往上升一升……”


    “這……”


    那管事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想了想,說道:“大人稍等,我先去通告家主。”


    不多時,寧遠侯餘鼎豐親自將公主府的官員送出門,說道:“大人放心,公主殿下所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餘家也是為國盡一份力……”


    “如此便多謝侯爺了,下官先行告辭……”


    “告辭!”


    看著那官員離開,餘鼎豐的臉上才浮現出一絲莫名的笑意,重新走迴府內。


    “爹,我們就這麽答應公主了?”一名年輕男子從遠處走來,跟在他的身後,急切問道:“這樣一來,我們如何對崔家交代,如何對蜀王殿下交代?”


    “你懂什麽!”餘鼎豐瞥了他一眼,說道:“書院的紙量需求那麽大,除了我們餘家,沒有人能吃得下,他們給出如此的高價,為何不做,若是這一大筆錢都用在這上麵,我看他們的書院以後如何運作,他們的書院辦不下去,我們平白得了銀子,崔貴妃不僅不會怪我們,這件事情,還是大功一件。”


    年輕男子怔了怔之後,臉上才露出崇敬之色,“父親高明!”


    餘鼎豐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別拍馬屁了,說,到底有什麽事情?”


    “什麽都瞞不過爹爹。”年輕男子訕訕的笑了笑,說道:“三弟在房中自省已經半個月了,母親讓孩兒來問一問,什麽時候……”


    “別和我提那個混賬東西!”


    聽他說起這件事情,餘鼎豐的臉上就浮現出了濃濃的怒氣,要不是那個不開眼的畜生惹到了陳家那位,陳衝那瘋子又怎麽會打上府來問罪,餘家可是花了不少的代價才擺平此事,讓他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肉疼。


    “說了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少一天,少一個時辰都不行!”餘鼎豐沉著臉說了一句,問道:“當日的那個妓子,找到了沒有?”


    年輕男子低下頭,說道:“還沒有,孩兒找到那青樓的時候,聽人說她當天就給自己贖了身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裏,孩兒不知……”


    餘鼎豐臉色更加陰沉,到現在,他如果還不知道,餘家是被人算計了,也就不配成為餘家家主。


    早在半月前,聽那幾個隨身護衛將那日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之後,他便發現,那女子的出現,以及她所說的話,都在有意的引導那逆子和陳家那位發生衝突,才有陳衝打上門來的事情,這分明是有人在背後算計他們餘家!


    雖然不知道那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但和陳家這筆賬,早晚要算。


    原本在知道了當日布莊中另一位女子的身份之後,他的心裏還有諸多顧忌,畢竟,那位曆朝最年輕的金紫光祿大夫,也不是一個好相與之人。


    好在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那人並沒有什麽動靜,怕是……,已經忘了此事吧?


    恩,他定然是忘記了。


    “餘家已經答應了?”李易走出算學院的時候,李軒從後麵追出來,聽他說完,開口問道。


    李軒點了點頭,說道:“剛剛答應,我們現在要不要將那種紙張放出來?”


    “不著急。”李易擺了擺手,說道:“先讓他們多囤點貨。”


    和餘家本來隻有一點兒小恩怨,但這都半個月了,加上利息,小恩怨早就變成了大恩怨,欺負明珠,欺負醉墨,隻是讓他們破破財,算不了什麽,畢竟錢雖然沒了,但好歹人還在。


    路過一處勾欄的時候,讓徐老將馬車停下,這處勾欄算是京都眾勾欄的核心,平日裏所有勾欄的大小事宜,都會匯總到這裏,宛若卿若是不在楊柳巷,大多數時候都在這裏。


    “李縣侯?”


    走進勾欄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李易轉過頭,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中年男子。


    穿著華服的中年男子上前兩步,笑了笑,說道:“還真是李縣侯。”


    李易的目光在中年男子身後那漢子的身上一掃而過,這才疑惑的看著他,問道:“閣下是?”


    “在下秦和。”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秦相乃是家父。”


    李易拱拱手:“原來是秦大人。”


    “大人不敢當。”中年男子笑著說道:“家中排行老五,無官無職,不過是一介匹夫而已,李縣侯,也來勾欄看戲?”


    “我隻是隨便看看……”李易笑了笑,隨口問道:“不知秦五爺這次是看的哪一出?”


    “《趙氏孤兒》。”秦五爺笑笑,說道:“這戲可真是好看,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本子,已經是第三次看了。”


    李易詫異道:“原來五爺喜歡看這種隱忍複仇的戲碼……”


    秦五爺笑著搖頭:“也是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與這位秦家五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了一會兒,對方便進了一座欄中,李易在外麵駐足了片刻之後,收迴目光,輕車熟路的向裏麵那處小樓走去。


    “李公子。”


    小樓之內,還有幾名女子在忙碌,見李易進來,急忙起身行禮。


    “公子來找若卿姑娘嗎,姑娘在樓上。”


    李易對她們笑著點了點頭,沿著樓梯走上去,輕輕敲了敲了某個房間的門。


    “進來。”


    李易推門進去的時候,宛若卿在伏案寫著一些東西,頭也沒抬,輕聲道:“近來又出了兩個新戲,劇目表要重新排一下;戲服應該也快做好了,等到明日去催一催;城東的兩個勾欄,人手有些不足,需要調……,啊,你來了。”


    門口一直沒有傳來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微怔之後,便立刻站起了身。


    李易緩步走過來,說道:“這些瑣碎的事情,你就不用親自去安排了,下麵的人也能做好……”


    宛若卿笑了笑,說道:“左右無事,這些事情能做的,也就順手做了。”


    “你啊,說了多少次了,從來沒有一次聽進去過。”李易看著她,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和她說話聊天,向來都是這麽溫聲細語,她是真正的如水般溫柔的女子,即便是心情再浮躁,和她相處短短的一刻,也能很快的安定平靜下來。


    隻是路過這裏的時候,順便來看看她,說了一些勾欄的事情,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叮囑她多休息不要太勞累,隨後便拒絕了她下樓相送的舉動,告辭離去。


    小樓之上,一道柔和的視線,透過窗戶,看著他走出勾欄,停在他背影消失的地方。


    那身影倚在窗前,就這樣怔怔的望著,望著……,直到天光暗下去。


    【ps:寫到若卿,心裏總是很堵很難受,雖然結局注定是好的,但是人物要豐滿起來,必須有一個曲折的過程,這個少不了。


    和傻兔子討論過這個劇情,覺得有一首歌和她很配,大家可以搜來聽聽,《我很想愛他》,twins的,百度百科有創作背景,循環一天了,稍後會發在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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