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是冬季季末了,春天也就該快來了,可偏偏又下了一場雪。還未落盡的殘梅孤零地垂掛在枝頭,仿佛也是在欣賞著這一雪景。

    自從楚瑄搬到潘嶽的隔壁園子後,原想著這樣子他們之間會更加熟絡,關係也會更好一點,卻沒想到他們的關係卻越來越淺。見麵也隻是點頭示意而已,除過吃飯能相見外,平時楚瑄都很難見他一麵。楚瑄感到事情並非如此簡單,潘嶽不是一個突然就轉性的人,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楚瑄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雪花墜落,紛紛揚揚地灑向人間的美景。可是一想到潘嶽近日對自己猶如雪花般冷顫地樣子,這白雪美景就顯得更加淒涼了起來。

    “小姐,你看美不美?”海棠從屋外跑來,頭發上還有斑白的未融化的雪花,手上舉著一束嬌豔欲滴的寒梅。

    楚瑄笑著拍掉了海棠頭上的雪花,楚瑄心裏明白海棠一向沉穩,什麽喜好都不表現出來,今天因一束梅花而變得這麽興奮,想之她一定十分喜歡梅花,楚瑄暗暗的記下了。“梅花耐寒之花,淩寒依然頑強的開放,就如同姐姐的品性一般,美麗卻不搶眼,聰明卻不驕傲。”

    海棠笑嗬嗬的說:“小姐再別亂說了,我隻是是小姐的侍婢怎能有如此大的殊榮讓小姐如此誇讚。”海棠頓了頓,嚴肅的說:“小姐,以後切莫再叫我姐姐了,於理不合。”

    楚瑄知道海棠是一個事事嚴格、按規矩做事的人,但在這裏楚瑄孤苦伶仃沒有一個親人,隻有這個從小照顧她的侍婢姐姐了。但看著海棠嚴肅的樣子,雖不忍心但還是答應了。“嗬嗬,以後不叫就是了。你看看你啊,臉色變得比花臉還快,將來不用照顧我,出去尋活兒幹的話,就去唱曲吧,保準沒有人變臉比你快。”

    海棠天生厚實,嘿嘿一笑,和楚瑄閑扯起來。

    門口突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海棠忙疾步走到門口開門。是管家姚叔。

    “老爺請楚瑄小姐去花廳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說。”

    海棠忙迴去把這話迴給楚瑄。楚瑄聽到此話,便和海棠還有姚叔一齊向花廳走去。雪花還在墜落,落在楚瑄的衣裳上、頭發上。楚瑄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會不會和潘嶽這幾日沒有理她有關。時間飛逝,楚瑄還在凝思中時,三人已經到了花廳。

    潘芘滿麵笑意,潘嶽就站在他的一旁。楚瑄看到潘嶽時,竟覺潘嶽的目光在迴避她。當潘嶽看到她時,兩人的目光交錯,潘嶽忙把視線轉至別處。似是有愧於她一樣。

    潘芘嗬嗬的笑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楚瑄和潘嶽的尷尬。“楚瑄,這迴我可給你找了一個好朋友。”

    楚瑄驚異道:“是誰?”

    潘芘還是微笑著,可是楚瑄卻感覺這微笑有些不對。接下來潘芘說的話,才真正的讓楚瑄感到詫異。“瑄兒,你大概聽過嶽兒說過他有一位故人吧,嶽兒的那位故人明日便可到這裏了。是個極其可愛的女孩子,你和她要好好相處啊。”

    楚瑄聽到這裏,心裏泛起陣陣漣漪。腦海裏隻呈現出一個人的名字——淩夢晨。這三個字楚瑄的腦海裏放大著,似錐子一樣紮著她的心髒。

    楚瑄強忍痛楚,問:“不知道是哪位故人?”

    潘嶽皺了皺眉,把頭別向一旁。潘芘依舊春風滿麵的說:“淩夢晨。”

    楚瑄冷笑了起來,嗬嗬,潘嶽近日不理她的原因就是這個吧。他的意中人迴來了,那楚瑄當然要離開他的圈子了。海棠看著楚瑄有些不對勁,對潘芘作揖道:“老爺,我家小姐今日有些不適,想迴房休息了。”

    潘芘似乎已經想到楚瑄會這個樣子了,隻是迴了揮衣袖,讓她們離開罷。

    楚瑄從花廳出來後,潘嶽也緊跟其後。楚瑄就這樣一路走,潘嶽一路跟。突然,楚瑄停了下來,背向著潘嶽。潘嶽也停了下來。

    “她不是去皇宮了嗎?”

    “因為某些原因夢晨最終還是沒去。”

    楚瑄從潘嶽嘴裏聽見夢晨這兩個字,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心裏絞痛難忍,揮了揮手讓海棠先走了。

    海棠看著楚瑄的眼角已滲出了淚液,知道小姐今日不說明白是不會好受的,便向園子裏走了。

    海棠走遠後楚瑄才接著說:“你還喜歡她嗎?”

    潘嶽嗯了一聲,聲音雖小,但楚瑄還是聽得真切。楚瑄的嘴角冷笑一聲,勉強著自己高興一些說:“那她明日來了,你們好好相聚,祝福你。”

    潘嶽怔了征,麵部表情已經石化一般,好不容易才說出口,“你也要幸福。”潘嶽忍下心來,“我先走了。”

    潘嶽一直沒有看見楚瑄此時此刻的表情,當他轉身要走時,楚瑄的臉上寫的是怎樣的絕望啊。是誰說過,小女生不會喜歡人,是誰說過小女生不會為愛而疼痛。幸福嗎?楚瑄的幸福全是由潘嶽所造成的,他走了,要去另外一個女生的身邊守護著,那樣也敢說讓她幸福。

    楚瑄的眼淚終於墜落了下來,落在地上和雪花融合在了一起。為什麽當初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孩,明知道不可能還要去喜歡,她很傻吧。

    殘落的雪花終於從梢頭掉落,梅花瓣和雪地裏潘嶽走時的腳印一樣,交錯相雜。雪花沒事美麗的,純潔的,象征著一切美好的事物。但卻又顯得過度淒涼,而楚瑄站在雪地裏哭泣,肩膀一上一下的聳著,任誰看了都不覺歎息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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