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老夫人。”謝思宜剛說完,便看見蕭珩從外間走了進來。


    “母親沒事,你先休息,明日再過去。”


    蕭珩的視線在謝思宜的脖子上停留了幾眼,隨即說道:“今日之事是我沒安排好,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謝思宜輕輕點頭表示明白了。


    “這幾日你就……”蕭珩想說些什麽,但視線觸及謝思宜那略微憔悴的眼神後,忽又換了說法,“你若想出府隨時可以出去。”


    謝思宜頷首,麵上算是應下了。


    但心中仍有些後怕,她在國公府這麽多侍衛的保護下都能被賊人挾持住,險些遭遇不幸。


    若出去了,豈非是將自己的性命放到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再者這幾日她也沒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倒不如在府裏好生待著,為老夫人的生辰賀禮多抄上幾本經書。


    想到此,謝思宜忽又想起了一件事。


    她喚住就要離開的蕭珩,說道:“母親生辰將近,國公爺還是需早日備下賀禮才是。”


    蕭珩頷首:“嗯,我記住了。”


    蕭珩離開後,謝思宜憶起上輩子老夫人這年的生辰,忍不住扶額輕歎了一聲。


    當時老夫人因陳嬤嬤去世,受了重大打擊病倒後,她的生辰也都是在病榻上度過的。


    那日蕭珩本是告假一日想要為老夫人祝賀生辰,但人在出門準備生辰禮的時候,突然被皇帝給宣召走了。


    以至於到用晚膳時,不僅人沒迴來,連個生辰禮都沒送過來。


    後來謝思宜一打聽才知,蕭珩碰到了一件事,牽扯到了宗室子弟,這才被皇帝給叫走。


    本來是能在晚膳時趕迴來的,但可惜在皇宮中又遇到事給耽誤了。


    想起老夫人那失落的神情,謝思宜心疼不已。


    她自認自己改變不了蕭珩的行動,便隻希望蕭珩記住自己的提醒,早些備下賀禮。


    至少在老夫人生辰那日,不要再重蹈前世覆轍。


    翌日,謝思宜從夢中驚醒。


    她掀開紗簾,快步走到了鏡台,從妝奩中拿出了老夫人給她的那個玉佩。


    謝思宜將玉佩舉高,借著日光仔細瞧著。


    “一模一樣!”謝思宜呢喃著,拿著玉佩的手不自覺有些顫抖。


    昨晚的那個夢裏,她見到了這枚玉佩。


    但是當時,這玉佩並不在她的身上,而是掛在了一個被輕紗擋住麵容的女子身上。


    那人著青色衣裳,全身的首飾,隻有發髻上的一枚玉簪和腰間的一枚玉佩。


    她在夢裏動彈不得,隻能看見那女子朝自己走了過來。然後似是見到了誰,臉上突然浮現笑意,小跑著往那人而去。


    她的視線一轉,便看見青衣女子在離那人五尺的距離停下,兩人不知說了什麽,青衣女子憤憤跑開。


    再一轉,便是自己站在湖邊準備摘一朵荷花,在伸手的那一下,突然就被人從身後使勁一推推到了湖裏。


    她想要唿救,卻看見那青衣女子站在岸邊,似是在同她說些什麽。


    緊接著,又是湖水淹沒全身,窒息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在夢中,謝思宜不知經曆了多少次落水,每一次都有所不同。


    但唯獨這一次,她的視線似乎更加清晰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仿佛覺得自己找到了線索。


    但冷靜下來,便覺得這不可能。


    上輩子陳嬤嬤去世之後,老夫人就不曾出去參加過宴會了。所有宴請老夫人的帖子,都被她推到了自己這裏。


    而老夫人輕易不贈外人禮物,這玉佩是這兩日才到了自己手中,那上輩子應當就還在老夫人手裏。


    自己會夢到,應是這兩日接觸到了這玉佩。


    想到此,謝思宜輕歎一聲,揉了揉眉心。


    用過早膳,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往慧照堂走去。


    為免老夫人看出些什麽,謝思宜今日特地穿了領子較高的衣裳,擋住了脖頸間的白絹。


    進了慧照堂,謝思宜問老夫人徐氏,“母親,昨日可有受驚?”


    徐氏搖頭:“我無大礙,你安排得妥當,樓侍衛及時趕到阻止了那些刺客。倒是你,可有受傷?”


    “國公爺迴來得及時,我沒事。”謝思宜揚起唇,笑容溫柔,“母親,您今年生辰想怎麽過?”


    徐氏擺擺手,“就咱們一家人吃頓飯就行,昨日剛遭遇風波,還是別給我那些個老姐妹下帖子了。”


    謝思宜頷首應下。


    又同徐氏說了會兒話,便迴了主院。


    等人離開,陳嬤嬤突然靠近,同徐氏說道:“老夫人,方才您可有瞧見夫人的脖子?”


    徐氏點頭,輕歎一聲:“思宜這孩子太懂事了,受了傷也不肯讓我瞧見,生怕我擔心。”


    陳嬤嬤讚同地點了點頭,“夫人性子極好。”


    徐氏忽又想到了什麽,問:“我剛才聽思宜稱唿珩兒,似乎不如從前親近了?”


    “許是夫人覺得這樣更穩重一些,國公爺更喜歡吧!”陳嬤嬤猜測著。


    徐氏搖頭:“不大像,思宜在府裏向來都是喚珩兒為‘夫君’,隻有到了外麵才會稱唿爵位。若是要迎合珩兒,就不會喚了一年才改!”


    “我瞧著,思宜這是生了氣了。”


    “定是昨日珩兒迴來得不及時,讓思宜受了傷!”


    徐氏左思右想,越發認定了這個猜測。


    “這臭小子,我昨日剛同他說的話,他轉眼就給忘了個幹淨!等他今日迴來,我定要同他說道說道!”徐氏臉上浮現怒容,心底有些埋怨。


    陳嬤嬤見狀連忙安撫著徐氏:“老夫人,您說的也都是猜測,不一定就是真的。”


    “老奴覺得,不如等國公爺下次休沐時,您再安排他帶著夫人出去散散心,到那時兩人自然就能說開了。您現在若強行幹涉,怕是會適得其反!”


    徐氏冷靜下來也覺得陳嬤嬤說得對,自己兒子什麽脾性自己最清楚,若把他逼急了,反而適得其反。


    “陳嬤嬤,你去我私庫裏挑一些藥材和首飾,等會送到主院去。”


    陳嬤嬤點頭應是,隨即出去挑選。


    “姐姐,昨日您這兒沒事吧?”一道柔弱的女聲響起,榮姨娘穿著厚實的披風,從外頭走了進來。


    徐氏搖頭:“我無大礙,倒是你,今日怎麽來了?”


    榮姨娘在徐氏下方坐下,伺候的丫鬟替她解開披風,她抱著手中的暖爐,看向徐氏:“我今日過來,咳咳,是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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