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一絲光亮在閃爍。


    希望湧上心頭,白夜奮力劃水,朝著那光亮遊去。


    此時的另一邊。


    老趙打死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摸上保時捷,油門一踩,低沉的咆哮聲劃破黑夜,如黑豹迅猛衝出。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蘇清雪鍥而不舍撥打置頂的號碼。


    “白夜求你了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啊......”


    “對不起,你撥打的.......”


    電話那頭傳來的依舊是冰冷的機械女聲,蘇清雪心急如焚,眼眶泛紅,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他到底在哪?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心中的不安如潮水洶湧澎湃。


    車窗外,夜色如墨,偶爾有車輛唿嘯而過,帶起一陣陣疾風。


    蘇清雪緊握著手機盯著一動不動的定位,老趙看她一眼害一聲。


    “今晚他送你迴家時白夜有什麽不對勁?”


    “沒有。”


    和尋常一般親自將他送到家門口,還囑咐她早點休息,不要太過擔心。


    蘇清雪現在想想,白夜當時的神情疲憊,但她並沒有多想,隻以為是他最近太過忙碌沒好好休息。


    “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一點發現不對勁......”


    蘇清雪一想到失去白夜的滋味,窒息感再次襲來。


    她不想再迴味絕望的感覺。


    老趙安慰她:“你也別太擔心,白夜不是那種糊塗人,肯定是有啥事才沒接你電話的。興許是手機沒電了,或者是有什麽急事不方便接電話。”


    蘇清雪捂住胸口,心髒如擂鼓般狂跳。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著各種可能性。


    白夜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還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步?


    亦或者是,他真的在忙,沒時間接電話?


    蘇清雪不敢往壞處想,但又忍不住擔心。


    求上天別再對她苛刻,她所求之物不多,白夜平平安安算一件。


    求老天開眼放過他。


    讓她做什麽都行。


    她這輩子也就喜歡他一個人。


    “叮叮叮!”


    就在這時,老趙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梅姐?”


    “哦我正趕過去呢,還有半個消失就到了。嗯嗯嗯,你說,蘇清雪就坐在我邊上。”


    老趙轉手把電話給她,“梅姐有話要對你說。”


    蘇清雪一愣,連忙接過手機,心跳得更加厲害,手指都有些顫抖。


    “梅姐?”她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卻急切的聲音:“清雪,是我。白夜他……他聯係不上了,你有沒有他的消息?”


    蘇清雪心頭一緊,將之前的情況簡單說一遍。


    梅姐聽後沉默一會兒:“清雪,你先別急,你能不能查到他最近的通話記錄或者短信?我懷疑白夜在背著我們做什麽事情。”


    “背著我們.......”


    蘇清雪兩眼瞬間瞪得滾圓,顫抖著手聯係家中的魅蛇。


    “我現在需要查一個人的通話記錄,越快越好。”


    蘇清雪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她做不到。


    一想到白夜可能背著她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情,她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疼痛難忍。


    魅蛇那頭動作迅速,不過十分鍾就把白夜的通話記錄以及短信記錄全部擺在蘇清雪的麵前。


    蘇清雪顫抖著手指,點開最近的一個號碼——電話定位是在中心城一家豪華酒店,同樣號碼在三個小時之前,以短信形式發送過定位。


    正好是郊區的化工廠。


    蘇清雪的心猛地一沉,連忙將這一情況告訴梅姐,電話那頭的梅姐聽後也是一陣沉默。


    “我大概猜到是誰了。”


    梅姐單手點燃香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肩頭的玫瑰紋身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聽到手機那頭老趙奇怪咦一聲。


    “怎麽突然下雨了?這雨也悶大了看不清路啊?”


    真和她想得一樣.......


    梅姐緊緊閉眼:“清雪,記住我接下來的話。”


    “如果你遇到錢多多,不要猶豫,殺了他。”


    “不管他說什麽話都不要聽,他就是個瘋子,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你和白夜,一個都不能有事,知道嗎?”


    “好!梅姐你怎麽知道是錢多多?”


    梅姐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繚繞中垂下眼。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錢多多。


    “因為,除了他,沒有人會這麽做。白夜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去見錢多多。你還記得錢多多的技能是高階水係嗎?”


    “記得。”


    梅姐:“他現在是連裝都不想裝了。你應該知道錢多多的身份背景。”


    錢家世代高階火係,錢多多是第四區唯一一個高階異能,是錢家極力想要抹去的存在。他擁有操控水流的異能,這種能力在第四區無人能及,但也正因如此,他被視為異類,被家族排斥。


    掛斷電話後,蘇清雪遲遲沒迴過神。


    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大。


    老趙暗罵:“雨太大了!前麵好像......被淹了?丫頭我沒看錯吧?”


    蘇清雪猛地從思緒中驚醒,望著前方被洪水淹沒的道路,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車還能開過去嗎?”


    老趙盯著前方不斷上漲的水位搖頭:“不行,這水勢太猛了,再往前開非但過不去,還得把車給淹了。”


    蘇清雪心急如焚,“那......我們下車,找條路走過去?”


    “不行!這水黑漆馬虎的,指定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萬一遇到什麽危險,咱們兩個都得搭進去!欸你別下車啊!”


    話還沒說完,蘇清雪開門衝入雨中,朝被洪水淹沒的道路盡頭跑去。


    老趙大驚,連忙下車去追:“丫頭!你給我迴來!危險啊!”


    但蘇清雪已經跑遠,根本聽不進他的唿喊。


    雨幕如簾,蘇清雪沿著道路邊緣,身上的白裙被狂風撕扯,緊貼肌膚,冷得她直打哆嗦。


    “白夜!白夜!你在哪?!白夜——”


    老趙扯住她手臂往迴拉,怕這姑娘一個不小心就被卷進洪水裏沒命。


    “你瘋了!這水勢這麽猛,你去哪裏找他?你迴車上!我去找!”


    “我不走!”


    “你這丫頭怎麽那麽強呢?!水都到你肚子裏!人還沒找到你就被淹死了!”


    蘇清雪不願,低頭看水中狼狽的倒影。


    倒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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