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篤定了,添香沒有辦法拒絕。


    添香並不是一個蠢材。


    相反的,在紀長安曾經那麽多個丫鬟裏頭。


    添香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


    要不然,上輩子的添香是怎麽繞過了雙青曼,還是成了聞夜鬆的妾室了呢?


    雙青曼對於聞夜鬆,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否則雙青曼不會鋌而走險的和王嬤嬤打好關係,還用了她一大半的積蓄,收買了王嬤嬤。


    讓王嬤嬤放個男人進來,汙蔑紀長安的清白。


    就是因為,雙青曼不想讓聞夜鬆碰任何女人。


    她也不允許在聞夜鬆的心目中,有別的女人占據一席之地。


    雙青曼出身青樓,又與聞夜鬆的大哥成了親。


    名義上她就是聞夜鬆的大嫂,這是沒法改變的事。


    正是這樣的身份,讓雙青曼和聞夜鬆沒有辦法明目張膽的在一起。


    就算雙青曼解決掉了紀長安,她依舊不可能和聞夜鬆在一起。


    所以雙青曼平等的嫉妒,每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和聞夜鬆在一起的女人。


    上輩子,雙青曼成功的讓聞夜鬆很惡心紀長安,又怎麽可能放過紀長安的那些丫頭?


    那些個丫頭,一個個的都不安分,個個都想爬上聞夜鬆的床。


    尤其是這個添香,是最不安分的一個。


    雙青曼針對添香,她沒有少給添香製造障礙。


    可就是在那樣的情形下,添香都能成為聞夜鬆的妾。


    添香首先得有美貌,其次聞夜鬆本來就有意於添香,添香最後才會得逞。


    而這輩子,添香從米婆子的手裏逃脫。


    又被聞夜鬆收在了聞家。


    這簡直就是給紀長安製造機會。


    帝都城即將舉行的文人詩會,是文人心目中一個很盛大的集會。


    這種文人詩會,相當於一些信徒的朝聖。


    很多在大盛朝極為有名的文人,都會提前好幾個月,從各自所在的地方出發。


    來參加帝都城的文人詩會。


    聞夜鬆上輩子,之所以能夠一步一步的將紀家鯨吞蠶食,又把紀長安手中的權力一點點奪走,逐步掌控紀家所有的財富。


    除了有那個女人撐腰,讓聞夜鬆欺騙了紀淮與紀長安之外。


    也因為聞夜鬆是一個文人。


    並且還是一個小負盛名的文人。


    說他有才華吧,這個人還真的是有那麽一點墨水在肚子裏的。


    但說他有什麽驚才絕豔的大才華,那也沒有。


    聞夜鬆的才氣,甚至還比不上他那個死去的大哥。


    上輩子,紀長安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讀到了聞夜鬆死去大哥的手稿。


    她這才知道,聞夜鬆的很多詩詞,其實都是抄襲他大哥的。


    隻不過當時聞家住在鄉下,他大哥還沒來得及成名。


    倘若他大哥能夠有一個足夠寬大的舞台,讓他盡情的發揮才華。


    說不定聞家大哥,也能成為文學泰鬥一類的人物。


    話說迴來,聞夜鬆靠著自己的小才華,又竊取了他大哥的大才華。


    所以在帝都城這樣的地方,聞夜鬆這一兩年正在嶄露頭角。


    他會被很多惜才的人看中。


    聞夜鬆也善於利用這些資源人脈。


    所以聞夜鬆,才能夠從內而外的逐步掌控紀家。


    其實想一想,紀家這樣一個鍾鳴鼎食之家,如果沒有一點權勢在手的人,又怎麽能夠那麽快的把紀家扳倒?


    紀長安端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眼眸看著添香點頭應承了她。


    她再與添香交代了幾句細節之後,便讓驚蟄送添香離開。


    青衣走近了屋子,


    “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奴婢守在屋頂上,真的發現有人在往外麵放信鴿。”


    說完,青衣便打了個飽嗝。


    她擦了擦嘴角邊的血跡,一根鴿子毛,被她從嘴裏吐了出來。


    紀長安掃了青衣一眼,擰著眉頭叮囑青衣,


    “你也別什麽東西都吃,瞧瞧你,要被人看見了怎麽辦?”


    她從上輩子,就知道青衣會吃活物。


    所以紀長安早已經過了大驚小怪的心境。


    她猜出青衣已經把那隻信鴿給吃掉了。


    青衣衝著紀長安靦腆的一笑,拿出了信鴿上綁著的那一張小紙條。


    紀長安隻掃了一眼,眉眼之中充滿了冷意,


    “磨墨吧。”


    紀家都是細作。


    這一點紀長安並不意外。


    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細作都會稟報給他們幕後的人。


    所以在紀淮要退婚時,紀長安便吩咐了青衣,守著這紀家的屋頂。


    若有發現有人放信鴿,就將信鴿攔下來。。


    果然就讓青衣拿下了,紀府的細作寫給那個女人的信。


    信上的內容,大約是說事情有變,紀淮有了退婚的意思。


    讓那個女人想辦法阻止紀淮。


    紀長安,l坐在書桌前,展開了那一張小紙條。


    她纖細白嫩的手指,拿過毛筆,仿照著那細作的筆跡,又重新寫了一張小紙條。


    紀長安還沒有料理完聞家的人。


    現在不想把那個女人招惹出來。


    等她對付完聞家,讓聞家人生不如死之後,她再抽出手來,慢慢的對付那個女人。


    而紀長安重寫的小紙條上,真真假假的寫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其中便包括王嬤嬤受到了驚嚇。


    紀長安與紀淮大發雷霆,清理掉了紀長安院子裏的一些人。


    這一些事情,就算紀長安不寫在小紙條上,隻怕那個女人也早已經收到了消息。


    而關於紀淮想要退親的事,紀長安也寫了一些。


    但是,她隻寫了紀淮有這樣的想法,還沒有付諸行動。


    甚至紀淮都沒有考慮好,究竟要不要退婚。


    至於當初給紀長安和聞夜鬆定親的那個媒婆。


    紀長安並不打算去找那個媒婆了。


    因為那個媒婆,是那個女人的人。


    如果紀長安一定要讓那個媒婆退親的話。


    那個媒婆肯定會使出手段阻攔,千方百計的讓紀長安退不了婚。


    並且那個媒婆還會把這件事情,捅到那個女人那裏去。


    當務之急,紀長安隻能另辟蹊徑。


    夜已經深了,紀長安寫完了小紙條,便讓青衣到院子裏抓一隻信鴿,重新放飛了那隻信鴿。


    紀長安轉身,對站在身後伺候她的青衣說,


    “不是想要吃鴿子嗎?”


    “咱們紀家養了這麽多鴿子,你與你的姐姐妹妹們都抓來吃了吧。”


    這些信鴿,是當初紀夫人養的。


    她“死”了之後,紀淮便將這些信鴿當成寶貝似的,吩咐人好生的照料。


    但實際上,一直有人在用這些養在紀家的信鴿,給那個女人傳遞信息。


    紀長安讓青衣把這些信鴿全都吃了,便是那個細作想要再傳信息到那個女人的耳邊去。


    也得花費一些時日。


    長安臉上帶著笑,又叮囑了摩拳擦掌的青衣一聲,


    “記得烤熟了吃,不準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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