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括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該死的蕭景珩……該死的大雍人……”


    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那條剛剛開始動工的運河摧毀。


    可是,他不能。


    蒙括猛地調轉馬頭,胯下駿馬發出一聲嘶鳴,絕塵而去。


    “副將!副將您沒事吧?”


    先前被蒙括踹翻在地的親信蒙智,此刻正被幾個士兵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朝著北朔的方向而去。


    “副將,您今日是受委屈了!”蒙智的屬下哭喪著臉,一把鼻涕一把淚。


    “您跟了蒙大將軍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大將軍……”


    其他士兵也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地替蒙智抱不平。


    “副將,您可是咱們蒙家的老人了,將軍這一腳,也不怕把您的心給踢涼了啊!”


    “就是,您對大將軍忠心耿耿,大將軍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拿您撒氣啊!”


    “這怪不了大將軍!分明就是怪那些不講道理的大雍人!”


    “是!就是啊!”


    這些士兵,都是蒙括的親信。


    他們平日裏仗著蒙括的勢力,在軍中作威作福,早就習慣了高人一等。


    今天蒙智受辱,他們感同身受。


    都覺得自己的臉麵被大雍人給踩在了腳下。


    蒙智在軍中素有威望,是蒙括的左膀右臂,也是蒙家在軍中的重要人物。


    被蒙括當眾踹了一腳,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都給老子滾開!”蒙智猛地一揮手,將攙扶他的士兵推開,踉蹌了幾步,差點又摔倒。


    他怒視著王占林等人,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王占林,圖二,還有蕭景珩!你們給老子等著!今日之辱,老子定要百倍奉還!”


    他緩緩地轉過身,麵對著手下的士兵們,“兄弟們,跟我走!”


    蒙智翻身上馬,策馬揚鞭,帶著一眾親信,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工地。


    王占林和圖二望著蒙智等人遠去的背影,放聲大笑。


    “哈哈哈,這幫龜孫子,也有今天!”王占林笑得前仰後合。


    “九殿下真是神了!”圖二豎起大拇指,感歎著晃了晃腦袋。


    “能把蒙括這頭強驢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簡直是不可思議!”


    “這下,看他們還怎麽囂張!”王占林鬆了口氣,攬住圖二的肩膀,大聲和工地上的兄弟們說道。


    “兄弟們,加把勁,爭取早日把運河鑿通,讓九殿下好好瞧瞧咱們的本事!”


    另一邊,拓跋宏的金頂大帳內,酒香四溢。


    拓跋宏豪邁地舉起手中酒囊,鹿皮囊上鑲嵌的寶石,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景珩,好樣的!來,幹了這囊!”


    蕭景珩亦不推辭,接過拓跋宏遞來的酒,仰頭灌下。


    烈酒入喉,暢快淋漓。


    他抹了把嘴角,將空囊擲還,動作瀟灑。


    拓跋宏咳嗽兩聲,借著蕭景珩臉色微紅,低聲詢問。


    “你先前說的鹽商生意,現在如何了呀?”


    “王上,鹽商生意,景珩不敢藏私。”


    蕭景珩直視拓跋宏那雙銳利眼眸。


    “我與南楚通商,得長公主楚南月青眼相加。”


    “哦?”拓跋宏濃眉一挑。


    “楚南月?傳聞中,這位南楚長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難纏。你能得她信任?”


    他言語間,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激賞。


    能讓楚南月另眼相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僥幸而已。”蕭景珩謙遜一笑,話鋒一轉。


    “不過,我與長公主已簽下一年和約,所需金銀,足可支撐運河修建。”


    拓跋宏聞言,撫掌大笑。


    “好!好!好!不愧是本王的女婿!”


    他上下打量著蕭景珩,眼神中毫不掩飾對這位“女婿”的欣賞。


    如此雷厲風行,進退有度,既有膽識又有謀略,實乃人中龍鳳。


    二人又飲了幾囊酒,談了些風土人情,氣氛融洽至極。


    天色漸晚。


    “時辰不早,景珩不敢叨擾王上,這便告辭。”


    短暫寒暄後,蕭景珩拱手告退,轉身朝工地奔去。


    他心中清楚,運河工程隻是剛剛開始,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


    一個月的時間,如同白駒過隙。


    在蕭景珩的督促下,運河工程進展神速,已從王家穀延伸至北朔一部。


    通水試驗如期進行。


    當閘門緩緩開啟,河水奔湧而出,順著新開鑿的河道一路向前,最終穩穩地注入預定的河道。


    “成了!真的成了!”


    “這下,咱們再也不用繞遠路了!”


    工匠和士兵們激動萬分,許多人甚至喜極而泣。


    這一個月來,他們夜以繼日地奮戰,所有的辛勞和汗水,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迴報。


    蕭景珩站在高處,望著奔騰的河水,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這不僅僅是一條運河,更是連接南北的紐帶,是希望的象征。


    拓跋宏在親衛的簇擁下,策馬而來。


    他望著眼前這條蜿蜒如巨龍般的運河,眼中滿是震撼。


    “這真是鬼斧神工!”拓跋宏驚歎不已。


    他原本以為,這運河工程不過是蕭景珩為了自保而提出的權宜之計,卻沒想到,竟能做得如此出色。


    他細細觀察,發現運河兩岸不僅築有堅固的堤壩,還設置了許多空木作為防護,以減緩水流衝擊,防止河岸坍塌。


    碼頭的設計也極為精巧,便於船隻停靠和貨物裝卸。


    “此子……當真不凡。”拓跋宏喃喃自語,心中對蕭景珩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親信。


    “當初和親之時,我還嫌棄這九皇子,覺得他配不上北朔的公主。如今看來,大雍的那個三皇子……與他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親信們麵麵相覷,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們跟隨拓跋宏多年,深知其眼光之高,能得到他如此評價,實屬罕見。


    “王上,您為何忽然如此評價三皇子?”


    一位親信忍不住問道。


    拓跋宏哈哈大笑,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身邊的親信。


    “你把這封信交給景珩,告訴他,這是本王送給他的見麵禮,讓他放手去做!”


    親信接過信,不敢怠慢,連忙策馬來到蕭景珩身邊,將信遞上。


    “殿下,這是王上讓我交給您的。”親信恭敬地說道。


    蕭景珩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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