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看著端起砂鍋的葉安靈,猜到了她要殺人滅口。


    她一把抓住高大夫的腳踝,將他拖走。


    “砰!”


    砂鍋砸在地上,應聲而碎。


    滾燙的湯汁濺濕了葉靖川的褲腳。


    他被燙得嘰哩哇啦亂叫。


    “靈兒,你幹什麽?”


    葉靈兒恨恨地瞪了葉初棠一眼,禍水東引。


    “爹,我也想給俊兒報仇,沒想到長姐竟然救了這個畜生,害您被燙傷!”


    葉初棠看著睜眼說瞎話的葉安靈,輕笑出聲。


    “你是不是忘了,高大夫是我抓迴來的。”


    說完,她蹲下身,看著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的高大夫。


    “葉家所有人都要你死,能救你的隻有我。”


    高大夫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臉乞求。


    “隻要大小姐饒我一命,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說說俊兒的病,以及你逃走的事。”


    葉安靈連忙抓住葉靖川的胳膊。


    “爹,這個庸醫為了錢,連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說的話不可信!”


    高大夫沒有理會葉安靈,交代了孔茹給葉安俊下藥,拿他當爭寵工具的事。


    “證據藏在床下的第二塊木板裏,二少爺是證人。”


    言外之意,葉安俊知道自己是工具人。


    他又道:“放我走的是張奎,他是誰的人,老爺一查便知。”


    葉靖川就算沒看證據,也知道高大夫說的是真的。


    因為俊兒每次發病,都是他久不去琉璃院之時。


    他臉色鐵青,冷眼看向葉安靈,“你是不是也知道?”


    葉安靈知道母親徹底完了,立刻撇清關係。


    她想否認,又怕葉初棠逼高大夫拆穿她。


    “爹,女兒的確知道,之前還勸過母親,但她一意孤行,還保證俊兒不會有事,女兒才……”


    葉靖川聽得怒火中燒。


    “孽女!”


    葉安靈看著他抬起的手,連忙阻止。


    “爹,不出意外,賜婚的聖旨不出三日就會送來尚書府。”


    她現在有德公公當靠山,不受窩囊氣!


    葉靖川聽到這話,立刻撤迴手。


    一直沒吭聲的葉老夫人說道:“川兒,將孔氏幽禁在琉璃院,娶個平妻吧。”


    不能休了孔茹,但也不能讓她繼續當主母,娶平妻是唯一的辦法。


    “是,母親。”


    葉老夫人離開時,看了高大夫一眼。


    “他,必須死。”


    高大夫聽到這話,立刻去抱葉初棠的大腿,卻撲了個空。


    “大小姐……”


    葉初棠嘲弄地看著高大夫,“孔茹給我下的藥,是你給的吧?”


    “你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說完,她看向陳管家,“趕緊給我換一張床,太髒。”


    陳管家看向葉靖川,得到授意後,點頭。


    “是,大小姐。”


    葉初棠離開膳房,朝青鬆院而去。


    見路上無人,她從空間拿出給金枝買的衣裳。


    青鬆院今日有四人看守。


    葉初棠輕鬆將四個打趴下後,說道:“去告訴葉靖川一聲,金枝我帶走了。”


    她推開院門,看到滿身髒汙的金枝站在院內。


    “金……”


    金枝撲向葉初棠,“小姐,你迴來啦,抱抱!”


    “小小姐,奴婢暫時還是裝瘋的好。”


    她怕自己不瘋之後,葉靖川為了嫁妝,對小小姐不利。


    葉初棠想著自己不能時刻待在金枝身邊,裝瘋是她最好的保護色,就同意了。


    “好。”


    她推開金枝,拉住她的手,笑著問道:“願意跟我走嗎?”


    金枝點頭如搗蒜,“快走快走。”


    迴到寧初院,單兒正站在院裏翹首以盼。


    看到葉初棠帶著“瘋婆子”迴來,她並不意外。


    “大小姐,怎麽安置這位……”


    葉初棠見單兒不知道該如何稱唿金枝,說道:“叫金姑姑就好。”


    “稍後將她安置在我的閨房外間。”


    “是,大小姐,奴婢去準備水,給金姑姑梳洗。”


    葉初棠攔住單兒,“雙兒呢?”


    “雙兒之前跪了三天,今日又挨了打,這會燒得迷迷糊糊,起不了身。”


    “嗯,先吃飯,吃完再燒水梳洗。”


    單兒應了一聲後,將食盒裏的飯菜擺好。


    “你受傷不能坐,站著一起吃吧。”


    單兒知道葉初棠說一不二,沒有拒絕,心裏卻非常感動。


    吃飯時,金枝裝瘋,不好好吃飯。


    單兒很有耐心地哄著。


    葉初棠知道金枝是在試探單兒,沒有管。


    吃完飯,單兒燒水,葉初棠給她重新上藥之後,就讓她去休息了。


    她給金枝提水,金枝自己沐浴。


    金枝洗了三桶水,才將自己清洗幹淨。


    她枯瘦如柴,滿身傷痕,頭發幹枯打結,顯得很蒼老。


    葉初棠幫她絞頭發,“金姨,我會將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金枝接過帕子,“小小姐,奴婢自己來就好,您今日累了一天,趕緊沐浴休息。”


    葉初棠想著晚上還有事要做,點頭,“好。”


    等她洗完,金枝已經絞幹頭發,睡下了。


    一個多時辰後,寧初院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葉初棠穿上男裝,做好偽裝後,遁地去了京城的主街道。


    此刻已經宵禁,街上空無一人。


    隻有打更人在敲鑼,提醒已經子時了。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葉初棠去了下午看好的米鋪,從後院翻牆而入,叫醒了熟睡的掌櫃。


    掌櫃嚇得魂都快沒了。


    突然,一錠金子出現在他眼前,幫他壓驚。


    “除開三天的買賣量,剩下的存糧,我都要了。”


    她沒有將糧食都買走,是不想引起米市的動蕩,造成漲價,苦了百姓。


    三天時間,足夠米鋪掌櫃進貨補貨。


    掌櫃聽著粗獷的男聲,看著近在眼前的金子,瘋狂點頭。


    “好,我賣,糙米……”


    他還沒報價,葉初棠就先一步打斷他。


    “我了解過米市的價格,如果你敢胡亂報價,我要你狗命!”


    話音落下,寒光一閃,鋒利的刀子落在了掌櫃的脖頸。


    掌櫃嚇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收起小心思。


    “公子明鑒,我們做生意的,以誠信為本,絕不會亂報價。”


    說完,他老老實實報了糧食的價格和存量。


    “公子,總共七十八兩五百六十三文,您買的多,給七十八兩就行。”


    他的鋪子自然沒這麽多糧食,但他有個囤糧的倉庫。


    葉初棠鬆開掌櫃,問了倉庫的位置後,給了他八十兩。


    “多出的二兩銀子就當封口費。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賣空了糧倉,以免引起賣糧恐慌。若是有人問起你為何又進糧食,你就說預感糧食要漲,想多囤點貨。”


    掌櫃撫摸著沉甸甸的銀子,開心點頭。


    “公子放心,小人省得。”


    他一下子賣出了小半年的糧食。


    若不想遭同行嫉妒,就得將消息捂得死死的。


    “如果有人發現你的糧食沒了,你就裝傻充愣不知道,然後暗中傳出有鬼盜的消息。”


    待掌櫃點頭,葉初棠一掌劈暈了他。


    米鋪的米能賣十天左右,她將六成半的糧食收進空間。


    隨後去了掌櫃在城外的糧倉,將所有存糧收了。


    葉初棠又迴到城內,如法炮製買走了五家米鋪的糧食,總共花了將近七百兩。


    一直折騰到醜時末才結束。


    “今日任務完成,打道迴府。”


    最後一家米鋪的糧倉就在城內,還離尚書府不遠。


    葉初棠覺得用遁地術太浪費,打算走著迴去。


    結果她剛從糧倉翻出來,就撞上了迴辰王府的祁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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