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沒有迴答葉靖川的問題,將滿手的血懟到他麵前。


    “爹,你是不是應該先給我找個大夫?”


    說完,她斜眼看向閨房。


    “而且裏麵的兩個人,再不阻止一下,會死的吧?”


    葉靖川被這話嚇了一跳,連忙去前院叫大夫。


    府醫逃跑後,尚書府還沒來得及另請大夫。


    他就在藥鋪臨時請了一位大夫來應對今天的歸家宴。


    葉靖川離開後,孔茹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一臉陰毒地看著葉初棠。


    “是你幹的,對不對?”


    葉初棠起身走到孔茹麵前,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臉頰,逼迫她張嘴。


    “葉安靈隻喝了一杯花茶,剩下的那杯,我給你留著。”


    話音落下,她就從空間拿出骨瓷杯,將裏麵下了藥的花茶,盡數倒進了孔茹的嘴裏。


    孔茹驚恐地瞪大眼睛,想要掙紮,臉卻被鉗製得死死的,逃不掉。


    “咕嚕!”


    花茶入腹,她的雙眸浮現絕望。


    葉初棠鬆開孔茹,眸底激蕩著懾人的寒意。


    “葉夫人,我說過的,人若犯我十倍奉還,這隻是開始!”


    孔茹還處在驚恐之中,腦子轉不動。


    “不是加倍嗎?怎麽是十倍?”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在犯蠢,立刻伸手去摳喉嚨。


    可花茶已入腹,除了幹嘔,什麽都吐不出來。


    “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葉初棠一腳踢在孔茹的腿彎處。


    咚!


    孔茹重重跪在青石板上,膝蓋骨仿佛要碎掉,疼得站不起身。


    葉初棠上前一步,踩在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上。


    “正好,我也沒打算放過你。”


    說完,她就將孔茹從窗戶扔進了閨房內。


    孔茹被摔得七葷八素,怒火中燒。


    憤怒讓藥效更快地發作,她頓時感覺口幹舌燥,身體發軟。


    靡靡之音鑽入耳裏,讓她貪婪地看向拔步床。


    身體不受控製地站起身,想要走過去。


    但膝蓋傷了,疼得站不穩。


    疼痛喚醒了理智。


    孔茹意識到自己想幹什麽之後,潮紅的臉色變得慘白。


    不行,得離開!


    不然她會去爬床,成為德公公的玩物。


    她努力想要爬起來,卻因膝蓋太過疼痛,幾次都沒成功。


    葉初棠冷眼看著孔茹徒勞掙紮。


    “你說,葉靖川若是看到你和德公公苟且,會如何?”


    孔茹不敢想結果,立刻哭著求饒。


    “初兒,我錯了,我給你磕頭道歉,求你給我一條活路。”


    如果她對德公公自薦枕席,等待她的就是一條白綾。


    “你讓單兒給我下藥,讓人領著德公公來寧初院的時候,可有給我活路?”


    葉初棠說完,關上了窗戶。


    孔茹要崩潰了。


    她趴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外爬。


    可她給葉初棠用的藥太強了,哪怕咬住舌尖,也無法保持清醒。


    葉靖川帶著大夫迴來時,孔茹已經憑著本能爬上了拔步床。


    他見隻有葉初棠在院子裏,還以為孔茹迴後花園去穩住那些長舌官眷了。


    所以,當他拉開床幔,看到衣衫半褪的孔茹時,差點暈過去。


    大夫還以為拔步床上隻有德公公和葉安靈,沒想到是“三人行”!


    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法活著離開尚書府,立刻跪下。


    “葉大人,草民什麽都沒看見。”


    言外之意,他會將看到的爛在肚子裏,不會說出去。


    但在葉靖川看來,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起來吧,趕緊給他們三人醫治。”


    說完,他離開令他作嘔的閨房,走到葉初棠麵前,雙眸布滿殺意。


    “你是不是瘋了?竟然對德公公下手!”


    葉初棠坐在院子的石桌旁,嘲弄地看著葉靖川。


    “雙標狗,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們想要逼死我,我拉你們陪葬,不應該嗎?”


    葉靖川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德公公看上了你,我有什麽辦法?得罪他,葉家可能會有抄家滅族的大禍!”


    “葉大人失憶了?德公公先看上的難道不是葉安靈?”


    這話懟得葉靖川無話可說。


    但他不覺得將葉初棠接迴來替嫁,做錯了。


    一個是才貌雙全的嫡女,一個是名聲差勁的村姑蕩婦。


    不論換作誰,都會選前者!


    “初兒,如果為父能早點知道你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就不會偏幫靈兒了。”


    葉初棠看著推卸責任的葉靖川,送他一記大白眼。


    “葉大人與其說這些廢話,不如好好想想,要如何破接下來的困局。”


    葉靖川就是不知道要如何破局,才會打感情牌,想要葉初棠一力承擔所有後果。


    “初兒,你得罪了德公公……”


    “打住!得罪德公公的不是我,是葉安靈,我是受害者。”


    葉初棠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說辭,講給葉靖川聽。


    她說。


    孔茹給她下藥,故意弄髒她的衣裳,是為了讓她在寧初院失身德公公,將她變成饑不擇食的蕩婦。


    結果她還沒走到寧初院,葉安靈就捷足先登,和德公公搞到了一起。


    等她迴來,聽到閨房有動靜,就趴窗戶上偷窺,結果被打暈了。


    葉初棠的說辭,葉靖川一個字都不信。


    “靈兒不可能主動勾引德公公!”


    葉初棠笑著提醒道:“爹,葉靈兒已經廢了。”


    言外之意,現在最好的破局辦法就是犧牲葉安靈,將她推出去承擔德公公的怒火。


    她要讓葉安靈感受一下眾叛親離的滋味!


    葉靖川沉默片刻後,決定放棄葉安靈。


    他疼愛了靈兒這麽多年,現在是她迴報葉家的時候了。


    “你要怎麽讓德公公相信,給他下藥的人是靈兒?”


    “我自有辦法,爹現在要做的,便是說服葉夫人和葉安靈,讓我剛才說的故事,找不出破綻。”


    葉初棠說完,起身進了閨房。


    大夫一個人控住不了如狼似虎的三人,衣服都被扯爛了,險些成四人行。


    他看到進來的葉初棠,連忙說道:“葉大小姐快走,危險!”


    葉初棠從空間拿出銀針,將中藥的三人紮暈。


    她將光溜溜的葉安靈和勉強蔽體的孔茹扔給大夫。


    “她們交給你醫治,帶出去。”


    大夫連連點頭,將葉安靈和孔茹用被子裹住,帶出了閨房。


    葉初棠看著滿身抓痕的德公公,從地上撿起葉安靈的紗衣,扔在了他身上。


    她從空間拿出一粒能致幻的丹藥,塞進他嘴裏,幫他咽了下去。


    然後往他的身上紮銀針,替他解春、藥。


    銀針紮完,德公公體內的燥熱逐漸消退,悠悠轉醒。


    他睜眼的瞬間,看到有個圓形的東西在他眼前晃,晃得他意識迷離。


    葉初棠確定德公公被催眠之後,說道:“躺在窩竹旁,給你下藥的人,是葉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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