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玉衡凝視著李長安,眉目中業火和情火交織,撐在他胸膛的手變的綿軟無力。


    “李郎,是你……你早來一天……就是要看我笑話……”


    這句話,仿佛情絲從喉嚨間摩擦而出,每一個字都帶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洛玉衡隱隱覺得,李長安第一次見到她,就有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就是這種自信,讓她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無法直麵現實。


    現實就是,這個男人可以輕鬆澆滅業火,隻要成為他的後宮之一。


    直到經過了這麽多事,她對李長安的好感已經徹底壓過了自尊。


    動情的美眸中,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水霧。


    “李……郎……”這一聲唿喚,怎麽聽都是示愛。


    李長安靠近洛玉衡瑩潤白皙的臉龐,捧起微微翕動開合的紅唇牢牢噙住。


    被業火灼燒之下的洛玉衡,是情感最柔弱的,這一吻徹底引爆了她的情火。


    洛玉衡本想借著業火發作,也就是明日七情人格來臨,順勢和李長安雙修。


    那樣,一切都是業火所迫,和真實情感無關。


    但是,現在的情況,她似乎有些無法控製自己了。


    一雙白皙的藕臂自道袍中伸出,牢牢摟住李長安的脖頸。


    滾燙的紅唇,瘋狂的印在對方英俊的臉龐上肆虐。


    雖然主動,但洛玉衡似乎還在較勁。


    兩人軟榻上猛烈的翻滾起來。


    軟榻旁邊的地板上,一條腰帶被扔了過來,然後是一襲道袍,然後是男子長袍。


    之後,青色繡蓮肚兜也被扔了出來。


    瀑布般的青絲從軟榻傾瀉到地板,有節奏的湧動,翻滾,沸騰。


    一聲聲甜膩嫵媚的唿喚,從喉間擠出。


    宛如烈性炸藥,將情火愈燃愈烈。


    一對玉器般的玉足,在空中筆直伸展。


    時而分開緊繃,時而交錯發力,時而劇烈晃動。


    半個時辰後。


    黑暗裏,傳來洛玉衡嘶啞的聲音,“李郎,你,你還在嗎?”


    李長安的胸膛和洛玉衡後背僅僅相擁,他摟著洛玉衡的小腰,嗅著散亂青絲間的清香。


    他低聲道:“不希望我在嗎?”


    一陣猛烈的窸窸窣窣聲,洛玉衡在錦被中翻身,鑽入李長安懷裏。


    “你,你不許走。”


    她一邊說話,一邊牢牢抱住李長安的後腰。


    美人國師,生怕李長安拔吊無情,拍拍屁股走人。


    大概兩炷香時間後,李長安總算知道,洛玉衡為什麽不讓自己走了。


    “我的郎君,業火又重燃了”


    人宗的業火深入骨髓,洛玉衡身體變得滾燙。


    這樣的熾熱,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澆滅的。


    李長安壞笑了一聲,“前半夜剛從懷慶宮裏出來,有些乏了,明天再說吧。”


    洛玉衡笨拙的引誘著,用光滑細膩的肌膚摩梭著。


    李長安仿佛進入了賢者時間,就是不為所動。


    過了一會兒,洛玉衡的皮膚如火燎一般,臉蛋嫣紅。


    紅潤小嘴裏,分離翕動,“郎君,求,求,求你了.”


    聲音傳到李長安耳邊,沙啞中帶著誘惑,誘惑中帶著幽怨,幽怨中甚至有一絲哀求。


    李郎堂堂二品武夫,別說找過懷慶了,就是懷慶現在一起來,都沒有任何困難。


    李長安伸手,撩過國師瀑布般的發絲,“玉衡……自己……”


    滾燙柔軟的嬌軀,在黑暗中摸索著,宛如一條滑膩的水蛇……


    東方泛白。


    美人國師身披道袍,站上陽台,寒風吹掃。


    吹動淩亂的青絲,卷起道袍的領口,白皙鎖骨隱現。


    她眺望著黎明前的京城,心中百感交集,情緒複雜。


    原來,業火被男子氣運澆滅,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真正有了道侶,情愫和欲望糅合,是如此美妙。


    這樣的結局很好,至少要比她預想好得多。


    她原本以為,可能要被迫和元景帝,或者某個身負氣運的男子雙修。


    但是此時此刻,她的道侶,就是她的心儀之人,就是身負大氣運之人。


    “今天的業火平息了?”耳邊傳來李郎的聲音。


    “李郎……”她剛剛開口,腰肢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掐住,讓堂堂二品高手無法動彈。


    她幾乎沒有摩擦力的肌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唿吸突然變得急促。


    “怎麽迴事?業火分明暫時熄滅了……”她不理解。


    “玉衡,這是情火,和業火無關。”


    洛玉衡如同被雷電擊中,下意識的握緊眼前的欄杆。


    “李郎,不要……這裏在外麵……”


    “不,我已經進來了。”


    “.”


    隨著晨曦溢灑,李長安將國師抱進了房中。


    二品坤道洛玉衡,終於享受了一次沒有業火的正常歡愉。


    她疲累的躺在李長安懷裏,突然臉蛋羞紅,倔強的別過臉去。


    “李郎,你這壞男人。”


    李長安嘖嘖讚歎,國師和懷慶一樣,傲嬌的很啊。


    柔弱無骨的嬌軀,突然感覺到了什麽,立刻轉過臉來。


    “李郎,容我休息一會兒,玉衡有話跟你說。”


    劍拔弩張的李長安,捏住國師雪白精致的下巴。


    “給你個說話的機會。”


    洛玉衡鬆了一口氣,風姿無限的白了李長安一眼。


    “哪裏像個閱女無數的仙人,分明就是毛手毛腳的少年郎。”


    李長安笑著說道,“我是真的青春不老,永遠都是十八歲的衝動。”


    試問,哪個十八歲的少年郎,能扛住國師這樣的魅惑。


    “李郎,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業火降臨,都要閉關七日。”


    “我知道,人宗修煉七情六欲。”李長安隨意的說道。


    洛玉衡點了點頭:“七情就是讓我閉關的原因,喜、怒、哀、懼、愛、惡、欲。”


    “從今天開始的七日,我會被七情人格占據……”


    “接下來七天,每一天的子時,你都要來……”


    李長安盯著洛玉衡的水眸,微笑道,“你行字秘有點火候,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誰,誰知道你在哪裏,會和什麽人在一起。”洛玉衡嬌俏誘人的臉蛋,又紅了。


    李長安摟著洛玉衡光潔的腰肢,“無論和誰在一起,和道侶的雙修才是最重要的啊。”


    洛玉衡媚眼如絲,溫順的說道。“嗯,好……但是……”


    “如果我變得不像自己,你不能生她們的氣……因為,她們就是我。”


    李長安歎了口氣,“真是可惜。”


    洛玉衡愣了一下,“李郎,你在可惜什麽。”


    “可惜……不能同時來……”


    雷州。


    雙刀門。


    許七安和楚元稹兩人,來到內廳吃早飯,看到了腎子在吃飯。


    “靈素兄,你竟然變得如此憔悴。”


    聖子的早餐有稀粥、炊餅、小菜,簡單而不寒磣。


    突然,許七安聳了聳鼻子。


    李靈素動作一滯,伸手去按茶杯。


    然而,許七安快一步解開杯蓋。


    一大杯枸杞。


    “庫庫庫……”許七安捂臉。


    李靈素索性不掩飾了,“唉,我這該死的魅力……


    對了,火銃已經拿到了。”


    許七安心道,想必是以槍換槍,以彈換彈,妥妥的等價交換。


    “許兄、楚兄,我們何時動身去三花寺?”


    “不急,等子彈飛一會兒。”許七安愜意的喝了一口粥。


    “子彈?”李靈素和楚元稹沒聽懂。


    “就是說,消息還要在傳播一下。”


    某處軍營。


    一位身披鱗甲的年輕將領,帶著一隊士卒從大營中衝出。


    他的身後,亂七八糟追出來十幾個士兵和吏員。


    他們不是來追隨,而是來勸諫的。


    “李鎮撫,能不能私自出營,都指揮使大人會怪罪的!”


    青年胯下郡馬烏黑油亮,響亮的打了個響鼻,伴隨著青年桀驁的聲音。


    “他怪罪個屁!老子這次撞到了機緣,一步入超凡,他來治罪試試!”


    “就算空手而歸,大不了不當兵了,老子堂堂四品,在哪兒不是吃香喝辣!”


    說話話,青年鎮撫帶著親兵一路絕塵而去。


    三花寺。


    隨著李妙真的假消息傳開,來三花寺聚集的江湖人,越來越多了。


    江湖人物們,和寺中僧人的衝突愈發嚴重。


    但沒有鬧出人命,江湖好漢們在寺外叫嚷挑釁,並沒有強攻。


    西域武僧們,列隊站在寺廟門口,和雷州的豪客們對峙起來。


    三花寺大殿。


    身為主持的盤龍和尚,和一眾長老們商量著。。


    “金雕女俠李妙真,竟然造謠生事,實在可惡至極!”


    “現在寺廟前的人已經有四五百了,而且人數還在增長。”


    “都是些武林人物,趕也趕不走,該怎麽處置?”


    目前雙方的爭執是僧人們沒有預料的,原來他們以為那位天王會調集軍隊來。


    畢竟龍氣對於大奉非常重要,就算調軍也是正常。


    如果是那樣的話,佛門阿蘭陀甚至能以此為由,撕毀盟約進攻大奉。


    大奉主力還在東北,並非無機可乘。


    不過這是雙方完全撕破臉之後的事情,目前兩家關係尚未降到最差。


    誰知道,雷州衛司的軍隊沒有來,寺廟前竟然聚集了大批江湖人物。


    江湖事江湖了,就算大奉朝廷暗中慫恿,明麵上也絕不認賬。


    “既然趕不走,那就斬妖除魔!”


    沒多久,許七安、李靈素、楚元稹混跡在雙刀門的隊伍中,也來到了三花寺。


    李妙真作為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不方便公開出麵。


    寺廟前聚滿了江湖人物,聚眾侃大山的,緊閉雙眼養神的,甚至還有喝酒賭錢的。


    這個時候,聞人倩柔帶著雷州商會的隊伍,款款走了過來。


    她看向李靈素的眼神,能拉出絲來。


    “李郎,兩位恩公。”


    許七安和楚元稹肅然點頭,李靈下意識的齜牙。


    聞人倩柔可是女武夫,和女武夫的戰鬥,總是痛並快樂著,讓他這位道士有些無法承受。


    他有預感,搞不好又要脫一次。


    “聞人小姐,情況如何。”許七安客氣的問道。


    “僧人們很強橫,已經傷了不少好漢,還沒有人能進入三花寺。”


    “這裏距離西域很近,三花寺已經橫行好多年了,官府也不願意招惹。”


    “數年之前,附近遭了災,百姓大饑,三花寺僧人不事生產,快活不下去了。”


    “他們就出來化緣,數百香客散盡家財支持了上千斤糧食。”


    “寺裏的和尚保住了姓名,香客卻是餓死了不少。


    這就是佛門,先修己,再度人。”


    楚元稹慍怒道,,“此事有違律法,也不符合佛門和大奉的盟約。”


    聞人倩柔頷首,“當時的布政使大人,隻是象征性的訓斥了一番,並未實施懲戒。雷州官府惹不起佛門,處理邊境上強鄰的紛爭,大奉曆來都是謹慎的。”


    “要是惹出了大事,朝廷不一定和西邊翻臉,那麽布政使就要犧牲掉了。”


    這個時候,寺門附近傳來了怒斥喝罵之聲,有人交手了。


    一個雷州本地武夫,手持長槍,被三花寺武僧亂棍打在頭上。


    武夫目光渙散,頭骨開裂,鮮血流了一臉。


    一個兇悍的武僧手持長棍,將持槍武夫的屍體抻住,扔在人群之中。


    對峙許久,還是出了人命。


    三花寺按照主持的命令,要“斬妖除魔”了。


    “禿驢,光天化日,你們竟敢殺人!”


    “咄!”兇悍武僧長棍拄地,毫不示弱。


    他掃視眾人,然後施展了佛門獅子吼。


    “你們要硬闖三花寺,搶奪佛門寶物,死了活該!


    我佛慈悲,絕不濫殺,你們哪個想入寺,來過我們的伏魔陣!”


    “臭和尚!”當地好漢們怒罵道,“破個鳥陣!一人打九人,怎麽打!無恥!”


    兇悍武僧聲如洪鍾,“破不了,就滾蛋!”


    武僧們的姿態,仿佛這裏是佛門領地。


    雷州的武夫們,都紛紛亮出兵器,雙方對支持升級。


    許七安擠到前麵,做出一副困惑的模樣。


    “請問諸位大師,你們寺裏麵有什麽大寶貝?”


    為首和尚答道,“浮屠寶塔近日功德圓滿,除此之外,哪有什麽寶物。”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入呢”許七安又問。


    為首的和尚有些不耐煩了,“關你屁事,你區區武夫,懂什麽寶物。”


    好無恥的和尚啊。


    分明是大奉龍氣附著在浮屠寶塔,如何變成你們的寶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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