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前後數百米的視線都是空曠公路的前提下,觀光車減速並緩緩停靠在了路邊。


    車上眾人沉默了一陣,因為一半人還在懵逼,另一半人剛從懵逼中走出來。


    “雲生港,我們還去不去了?”張斌率先提起。


    “去……啊不去,啊不去還能去哪?額。我也不知道。”剛迴過神的人,話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了。


    是的,大部分的人都是迷茫的。


    豐嶼碼頭和雲生港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兩者物流與人.流量不可同日而語。


    相應的,在病毒的催化下,危險係數也是翻倍。


    “我們剛出北明大橋時,探路儀傳輸的畫麵上,額……也挺嚇人的,但是,當時那些人好像還不是這樣的。”白露所說的“這樣”指的自然是他們剛才在豐嶼碼頭所遇到的情況。


    “北明大橋啊……”眾人順著字眼迴想起他們幾個小時前的狀況。


    “是啊,北明大橋那樣的情形,也還好吧。”有人小聲嘀咕。


    正所謂,不對比、不明顯,一對比、嗬!嚇死人!。


    大家迴顧了一下原本北明大橋被一眾感染者撲去的場景,什麽噴血、哀嚎,一片掙紮,確實挺駭人的,但是!哪裏比得上他們剛才看到的分食活人來得刺激……啊不,來得驚悚!


    “也不知道北明大橋現在怎麽樣了?”或許是想到自己熟識的人沒有逃出來,所以有人擔心了一下。


    “怎麽樣了?嗬嗬。”旁邊的人一陣苦笑:“還能怎樣?無外乎被感染,然後變成……”


    苦笑的話沒說完整,因為這個時候哪裏需要明講,反正每個人都能條件反射地自動腦補:變成毒液屍人,然後生吞活剝、血肉橫飛……


    “哥,這個噬滅病毒,其實就是傳說中的喪屍病毒對不對?”坐在白露前排的小姑娘林雲兒問她哥哥林風。


    “不知道。”林風沒打算在妹妹麵前逞淵博,況且十幾歲的妹妹又不是小孩子,隨便糊弄也沒意義。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那些人被感染後,是不是就變成喪屍了?”林雲兒追問。


    “剛才那樣子,看起來有點像,但是到底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林風不希望拿自己沒有依據的猜測去誤導妹妹。


    “哦。”見自己的大哥說不出個確切來,林雲兒隻好不再追問了,她剛才在豐嶼碼頭時,真的被嚇傻了,在哥哥的懷裏張著嘴,連尖叫都被恐懼給堵住了,太可怕了!


    “大家都說說看法吧。”徐工發話。


    “如果所有的感染者都最終會變成剛才那樣,那我們就隻能等死了。”剛才死裏逃生的眼鏡男開口道。


    “你們剛才怎麽迴事?”


    “也不知為什麽,反正我們車上人都認為渡頭那裏有離開夏明島的小船,但是船坐不了那麽多人,所以都爭先恐後地擠下車了。”眼鏡男疲憊地道來。


    嗯,就他們第一車的人看到的表象來說,好像確實是這樣的,白露在心裏分析。


    “有的人東西帶的多,走得慢,也有的人什麽都不要了,就往渡頭衝,生怕搭不上船。”


    “你就是什麽都沒帶的吧。”有人出聲補了一句。


    “是。”眼鏡男並不為自己搶先機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他繼續道:“我跑到木棧道時,看到前麵有穿碼頭工作服的人,所以還挺高興的。哪知還沒高興幾秒,我就發現那人半敞著的衣服下麵---花白的腸子都漏出來了!”


    眾人:(⊙o⊙)…漏……


    “我再仔細看了下其他穿工作服的人,幾乎個個都有問題,當時我就明白了,豐嶼碼頭的人也都被感染了。”


    “這個時候,我們車上其他人趕上來了,他們是一大撥擠來擠去的,所以並沒有像我一樣仔細地觀察那些晃動的工作服人影。”


    “木棧道很窄,所以我隻好從一旁的沙地往迴跑,邊跑邊喊,但是沒人聽我的話了。等我跑迴來時,那邊估計已經有人嚇傻嚇癱,然後就被感染者攻擊,最後成了你們看到的情況了。”


    所以說,第二車的人狂奔求生機,最後反倒是成了快速送命了是麽?


    眾人一陣小沉默。


    不過,不到三十秒,就有一道清晰的聲音將沉默打破。


    “那些感染者為什麽沒有攻擊你?”戴鴨舌帽的許森微微抬起頭,原本被遮住的視線突然變得有些銳利,他的言詞毫不委婉:


    “你是第一個到達渡頭的人,也是第一個看到異象的人,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迴頭提醒,那麽在路上的人還會一窩蜂往前撲麽?”


    “是啊。”洪雅玲也覺得奇怪:“雖然大家逃得有些盲目,可畢竟不是瞎子,再慌也會看看情況,哪會不管不顧地就撲到毒源堆裏去了。”


    “對啊,為什麽你是第一個到的,卻沒被攻擊?反倒是後麵的人全軍覆沒了呢?”林風眯起了眼睛。


    ……


    麵對各種質疑的聲音,眼鏡男突然漲紅了臉:“咳咳,我……”


    全車人靜靜盯著眼鏡男,希望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大家見眼鏡男半天沒憋出句完整的句子來,再看看他一副麵紅耳赤的樣子,於是都明白了。


    眼鏡男在第一個見到危險後,八成是獨自往迴跑了,原本追著他的那些毒液屍人,就轉而攻擊那些迎麵而來、但卻並不明情況的後來者。


    於是,第二車的同伴們在莫名其妙中、直接陷入了絕望的掙紮,換句話說,眼鏡男是在拿同伴的絕望來為自己增加逃命的時間。


    對於這種連提醒同伴都吝嗇出口的人啊,隻能評之絕非善類。


    因此,眾人自發將眼鏡男貼上了“自私渣”的標簽。


    七嘴八舌的討論中,白露雖然沒開口,但卻在心裏滾動著眼鏡男剛才說的話,乍一聽,合情合理,但細細琢磨,確實邏輯不通、漏洞不少。


    除了其他人提出的那些疑點以外,還有幾個關鍵點亦是含糊其辭,比如:


    第二車的人為何堅信渡頭有船隻?


    眼鏡男在快速折返的同時,還有另外兩男兩女,眼鏡男為什麽不同那4人一起返迴第二車?反倒是來敲第一車的門?


    他憑什麽相信第一車的人會開車門接納他這個在外界看來,極可能已經被感染的人?


    ……


    白露微微頷首斂眉,話說,給眼鏡男開門的是徐工吧?


    他們是舊識?


    或者有什麽外人不知的聯係?


    白露覺得得找個機會向洪雅玲張斌打聽一下,如果徐工和眼鏡男是舊相識還說得通,如果沒有任何關聯,那可就值得玩味了,畢竟,徐工可不像是會無條件相信他人的慈善家。


    於是,當眼鏡男被剔除在默認隊員之外的人形空氣後,大家準備重新迴到原本的討論主題。


    這時,觀光車上發出了“嘀嘀”的通訊接入聲。


    “額?我們不是沒信號了麽?”李雲兒抬頭問林風。


    “通信衛星沒故障的話,理論上通訊是沒問題的。”林風道:“不過這個聲音好像是車上的內線對講功能。”


    白露看到觀光車的內置屏幕上顯示了“14號觀光車內線接入,是否連接?”


    徐工不輕不重地觸了“接入”鍵。


    緊接著,傳來的對方無比慌亂的聲音:“你們在哪?你們別過來!那小子是不是在你們車上?他個混蛋!他………呲呲……我們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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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又埋下了一道伏筆,話說前麵的伏筆該準備挖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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