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仇如何?私恨又如何?”無名有些好奇地問道。


    “國仇的話。”李玄緩緩開口道:“因為我暫居大淵國師一職,按照我與淵帝之間的約定,你與淵帝打起來,我不得不插手幫忙。”


    “若是私恨的話,”李玄微微頓了一下,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那性質就截然不同了,這就純粹是你們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與國家大事無關,如此,我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站在一旁看戲了。”


    他這話說得是如此心安理得,沒有一點愧疚之意。


    “國師還真是個有趣之人。”聞言,無名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仰頭爽朗地笑了起來。


    對於李玄這種獨特的行事風格,他感到既新奇又有趣。


    他活了五百多年,也是頭一次遇到李玄這般有趣之人。


    而他爽朗的笑聲也是立馬吸引了平凡和沐慈等人的注意。


    “玄師叔。”平凡扭頭看去,看到無名麵前,李玄那熟悉的背影,立馬走上前去,叫道。


    “平凡,他是你師叔?”袁紫衣跑了過來,看了一眼李玄後,不可思議地對平凡問道。


    “對!他是我玄師叔,也是大淵國師,通天境強者。”平凡眼中閃過一絲自豪,對袁紫衣介紹道。


    “我也有。”袁紫衣看著平凡自豪的樣子,心裏像是打翻了醋壇子,微微嘟起嘴,不甘示弱地大聲說道。


    而後,她大大咧咧地走到了無名的身旁,動作十分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無名瞬間一臉懵逼的側頭看向她…我跟她有這麽熟嗎?怎麽一點邊界感都沒有?


    隨即便聽到袁紫衣那清脆的聲音響起:“平凡,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太師父,煉神返虛境強者。”


    她的聲音中帶著炫耀之意。


    這下子,無名總算是忍不住了,疑惑地開口問道:“小丫頭片子,我什麽時候成你太師父了?”


    心中卻是暗自思忖…莫非這小丫頭片子是我哪個弟子的徒弟?


    “太師父,我師父是沈碧。”袁紫衣低下頭,看向無名,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一臉乖巧地說道。


    “靠!原來你是沈碧那丫頭的弟子,怪不得如此不著四六呢。”


    無名此刻也是恍然大悟,嫌棄地看了袁紫衣一眼,但眼底卻又隱隱透著一絲寵溺。


    畢竟,沈碧是他頗為得意的弟子,愛屋及烏,對袁紫衣也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情感。


    “嘿嘿…這不重要。”袁紫衣尷尬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然後,她又看向了平凡,一臉欣喜地說道:“平凡,你有通天境的師叔,我也有煉神返虛境的太師父,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非常般配?”


    見平凡沒有接她的話,她又露出討好的笑容看向李玄說道:“玄師叔,你說是不是?”


    聞言,李玄神色微微一怔…這還有我的事嗎?


    看著袁紫衣那討好的笑容,他狠狠地瞪了平凡一眼,沉聲道:“平凡,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喔!”平凡有些委屈地點著頭,然後看向袁紫衣道:“袁姑娘,我們去一邊談吧,就不要打擾玄師叔和你太師聊天了。”


    “好啊!”袁紫衣自然是十分開心的答應了。


    當二人離開後,無名也是看向李玄繼續說道:“我覺得這兩個小家夥之間還是很般配的。”


    畢竟,袁紫衣是他的徒孫,既然袁紫衣喜歡平凡,他自然有撮合之意。


    李玄笑道:“這種事情,還要看他們兩個之間自己的發展。”


    平凡這小子的桃花運似乎有點重,他喜歡誰,選誰,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確實。”無名亦是微微點頭道,接著,他便站起了身。


    “國師,我與淵帝之間乃是私仇,你安心在邊上看戲就行了。”


    無名在留下一句話後,便騎上了自己的老青牛,慢悠悠地離開了。


    那一副淡然隨性姿態,別提有多瀟灑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世外高人。


    隻是他這副瀟灑的姿態,沒過幾秒就被人打斷了,因為涼皮攤的老板追上了他:“客官,你還沒給錢呢。”


    “呃…”聞言,無名滿臉黑線,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急忙從懷中摸出錢遞給了老板。


    “謝謝客官,你稍等!我找你錢。”老板接過錢,恭敬地笑道。


    “不用找了。”無名擺了擺手,連忙驅趕老青牛,加速離開了這裏。


    矮…真是太丟人,老夫這把老臉,今天算是丟沒了。


    無名離開後,李玄也隨即迴到了皇城啟天殿。


    ……


    皇城深處,一座堅不可摧的密室中,有兩人。


    一人盤膝端坐在蒲團之上,周身被濃鬱的元氣籠罩,身上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氣息。


    另一人則躬身而立,身姿微微前傾,臉上露著恭敬之色。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淵帝青玄和老丞相李含章。


    “含章,玄陽之體可準備好了?”淵帝緩緩將目光投向李含章,用低沉而渾厚的聲音說道:“這一次朕不能再失敗了。”


    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帝王的威嚴。


    “啟稟陛下,玄陽之體已經大成,神魂也削弱到了極限,陛下可以隨時施展奪舍之術。”李含章身體微微前傾,恭敬地迴道。


    二人口中的玄陽之體,指的便是淵帝的那個私生子青陽。


    青陽的出生便是淵帝和李含章二人一場精心布局的謀劃。


    隻是為了替淵帝培養一個奪舍的容器。


    二十五年前,淵帝還是一個閑散王爺,也並非是通天境強者,而隻是神藏境大圓滿的修為。


    在當時,無論是大淵皇位還是通天境修為都輪不到他一個閑散王爺。


    可他不甘心如此。


    那時候,正好大淵上一個通天境強者大限已至,他手中有一塊天源。


    這天源他也選好了繼承者。


    於是淵帝便生出了要奪取這塊天源的心思。


    經過一番密謀後,他與李含章二人殺了那名大限將至的通天境強者,也殺了那個天源的繼承者,奪得李天源。


    不過他和李含章兩人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兩人的修為幾乎盡廢。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的謀劃終將成為一個笑話時,他們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美麗又善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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