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記是個人才啊,你的很多經濟觀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是從哪裏學來的知識?”


    時新對秦雲東的態度悄然發生變化,從心理俯視轉變為平視相待。


    “我沒有專門研究過經濟學,隻是因為工作需要才閱讀各類經濟學觀點和數據,再根據自己的工作體會做出取舍。所以,我應該屬於野戰派,不能和時總這樣的專業人士相提並論。”


    “我算什麽專業人士,現在就是一個商人。不過,我很喜歡你的邊實踐邊學習的方法,這才是最實用的經濟學,比起坐而論道不知所雲的經濟學家強多了。”


    時新非常高興地讚賞秦雲東,隻不過是因為他找到了同類。


    這些年來,他何嚐不是同樣的方式研究經濟學。但他的觀點卻總是被經濟學家嘲笑不能登大雅之堂,這讓時新耿耿於懷。


    今天遇到秦雲東,他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和很多頂流的經濟學家辯論過,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夥人就是拿著俸祿的飯桶。他們學了幾本國外的經濟學著作就以為掌握了財富密碼,但隻會抱著老古董尋章摘句,何能興邦立事?”


    時新大發感慨,對自己遭受經濟學家的奚落忿忿不平。


    葉安夏笑著搖搖手,想平息時新的怒火。


    “時總的話在我這裏說說可以,出去千萬別說,你會得罪很多有威望的人,劃不來。”


    葉安夏不勸還好,這一勸反而激起時新更大的怒火。


    “老葉,咱的總設計師說過,實幹興邦,空談誤國。指的就是那些所謂的經濟學家。他們研究一輩子經濟學,除了寫過一屋子垃圾文章,幹過一件利國利民的事嗎?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唱衰自己,滑跪迎敵,盡是皓首匹夫!蒼髯老賊!”


    時新拍著桌子發泄,罵得暢快淋漓。


    葉安夏隻能尷尬地笑著搖頭。


    秦雲東站起身走到葉安夏身旁,端起他的酒杯。


    “時老師,我必須敬您一杯酒。你說出我們這些做基層工作的幹部心裏話,罵得字字珠璣,卻又滿滿的為國為民情懷啊。”


    秦雲東敬酒不是出於迎合,而是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


    這兩年臨江市發展迅猛,卻依然招致大量的來自經濟領域和財經媒體的批評,那些人掌握著話語權,讓秦雲東想辯解都找不到發聲的機會。


    這一次時新把秦雲東的心裏話說出來,他的確感覺很痛快。


    時新又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接過杯子看了看秦雲東。


    “好,這杯酒我必須喝。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你有親身感受,雲東,不要懼怕那些人,實踐出真知,結果會打臉那些冥頑不靈的人,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


    時新喝完酒,還不忘欣慰地拍拍秦雲東的肩膀。


    秦雲東知道火候到了,需要立刻轉入正題。


    他歎口氣,一臉無奈。


    “時老師鼓勵的話讓我很溫暖,但現實很殘酷,我們省有些人為了一己之私違背經濟規律,要用價格戰方式打垮外來的地產友商,這是要摧毀我們省的經濟啊,但我人微言輕,再急也隻能無可奈何。”


    “還有這樣的荒唐事?是哪個人想這麽幹?”


    時新十分意外。


    以他的學識和閱曆,不用秦雲東闡述也知道地產價格戰帶來的巨大危機。


    秦雲東趁機把鑫福地產趙祥國準備要打一場聲勢浩大的價格戰講了一遍,結尾的時候順帶說,鮑乾清同意並支持趙祥國的方案。


    “這不是胡鬧嗎,簡直是公然搞地方保護,難道鮑乾清老糊塗了?”


    時新非常驚訝,他想不通鮑乾清為什麽會這麽幹,如果把地方經濟搞亂,他難道不怕被追究責任?


    “鮑乾清隻是想用價格戰威懾外來的地產商,他想的是不打價格戰而讓鑫福地產在高端地產領域獨占一塊市場。”


    秦雲東為鮑乾清的行為做了推測。


    時新連連擺手。


    “不可能如他所願。我知道進軍你們省的幾家地產商都有背景,而且還有大量的外資支持,那些大佬不是被嚇大的,反而會刺激他們更兇猛地大打價格戰。”


    能成為排名前十的地產企業,背後都有比鮑乾清更強的靠山,本省的企業會怕鮑乾清,但外省來的企業卻並不會顧忌,更會因為鑫福地產的挑釁被激怒。


    “如果那些大企業在價格戰麵前認慫,今後但凡有地方上也同樣用這一招脅迫,他們以後還怎麽混?因此我判斷,大佬們肯定會應戰,而且是不打垮鑫福地產不罷休。”


    這是立威之戰,那些大企業避無可避。


    他們必須要殺到血流成河才能讓地方企業臣服,今後才能暢通無阻恣意縱橫。


    “鮑乾清打錯了算盤,他不知道市場競爭的殘酷,這是拿你們全省的命運在賭博。”


    時新輕輕搖頭歎息。


    秦雲東心情卻很沉重。


    他不願意看到時新的預測成為現實。


    一旦鑫福地產的價格戰慘敗,不僅是鑫福一家企業會頭破血流,全省的經濟都可能會遭受傷害,臨江市又怎麽能獨善其身。


    “時老師,您是有正義感的人,看到人禍在即,四方驚擾,蒼生有難,豈能抱膝危坐袖手旁觀?”


    秦雲東沒有求時新幫忙,而是站在道德高度讓時新主動站出來阻止商戰的爆發。


    “我出師無名,而且還欠著鮑乾清一個人情,不適合管這個事。”


    他說欠鮑乾清人情是反話,他不想讓商界懷疑他是在趁機報複鮑乾清。


    而且,時新的公司不是當事方,他沒有理由出麵阻止。


    退一步說,即使時新願意從中斡旋,但那些大佬不肯罷手,他不但勞而無功,還會顏麵掃地。所以時新不情願出手幹預。


    秦雲東對時新的拒絕早有準備,但他並不著急說自己的計劃,而又是長歎一聲。


    “難怪老苗說時老師為名所累,不會拔刀相助,看來還是被他不幸言中。”


    “哪個老苗敢這麽說我?”


    時新皺了皺眉,心生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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