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的時候,秦雲東接到了鍾超凡的秘書蔣廉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明天上午十點,鍾書記要到臨江市調研,請他不要安排其他活動。


    鍾超凡過去的一年來過臨江市兩次,已經算是對臨江非常重視了。


    “老蔣,鍾書記這次來主要想聽哪方麵的匯報,我也好讓相關幹部提前準備一下。”


    秦雲東和蔣廉已經很熟悉了,兩人見麵也不再稱唿官稱,顯得更加親熱。


    “不用特別準備,鍾書記隻是常規巡視,他也不聽專題匯報,你隻需要全程陪同就可以了。”


    蔣廉說完就掛了電話。


    他就是這樣的人,口風嚴得很,鍾超凡沒有授權的事,他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秦雲東也沒有多想,掛了電話讓辛勝利準備一下,明天鍾書記要來高新區視察。


    “還是老規矩,管委會內部打掃一下衛生,街道注意清潔,但不要打擾企業正常經營,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秦雲東隨後來到臨江市交通投資公司,這是臨江市政府全資成立的國企單位,是臨江市道路建設的主力軍。


    公司的總經理楚采臣,原來在中山市一家大型民企任副總經理。


    他今年三十九歲,碩士學曆,頗具經營頭腦,人長得帥,又透著一股威嚴,儼然是標準的霸道總裁的形象。


    秦雲東在做周通平秘書時就和楚采臣認識,兩人對於國家的發展趨勢觀點相似,因此很談得來。


    當秦雲東組建交通投資公司時,心目中的掌舵人就是楚采臣。


    經過三顧茅廬磨碎嘴皮,楚采臣才最終下定決心,辭去原來的職務,來到臨江市走馬上任。


    秦雲東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楚采臣正在穿外套準備外出。


    楚采臣頗感意外,但還是立刻打招唿。


    “雲東,你怎麽搞突然襲擊?如果再晚幾分鍾,我就要帶隊去h省考察項目了。”


    “楚總,你去h省考察什麽項目?”


    “h省有兩個城市搞環城快速路項目,我想去探探路,看有沒有希望參加投標。”


    “拉倒吧,h省是有名的地方保護主義,你一個外來戶還想虎口奪食,別做美夢了。我覺得趁早別去,沒戲。”


    秦雲東連連擺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沒辦法啊,我的秦書記,你紮個攤讓我來經營,還讓我把公司做大,我總不能隻吃臨江市的項目吧。正好我在那兩個市有關係,所以想過去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


    楚采臣站在原地沒有動。


    瞧那架勢是不想耽誤功夫,等秦雲東說完事他就馬上走。


    “h省考察的事交給別人去辦,等一會兒何市長也會過來,咱們仨要好好商量一件大事。”


    秦雲東指了指對麵的沙發。


    “啥大事啊,如果有新項目,你下令,我照做。我又不是體製內的人,你用得著找我商量嗎?”


    楚采臣雖然這麽說,但還是脫掉外套,重新掛迴衣櫃裏。


    “這件事和你有重大關係,必須聽你的意見才行。我口渴了,快點把你的貓屎端上來。”


    “您能不能把話說全啊,貓屎咖啡,別說的那麽省略,我咋聽著這麽別扭呢。”


    楚采臣笑著從壁櫃裏拿出三條咖啡袋,坐在沙發上隨手打開電水壺的啟動開關。


    “啥事別扭,我給你治一治。”


    隨著話音,何鑄大踏步走進來。


    “老何,貓屎,嚐不嚐?”


    楚采臣從茶幾下端出三個咖啡杯。


    “我聽著咋這麽別扭呢。”


    何鑄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隨手把兜裏的香煙和打火機扔在茶幾上。


    “你不是也別扭嗎,先給自己治一治吧。”


    楚采臣笑著拿起電水壺,衝了三杯咖啡。


    “我早就特麽的別扭著呢,羅氏地產那幫兔崽子工程進度慢得離大譜,我剛才在新區還對著他們的項目大罵。”


    何鑄現在的狀態越來越像基層領導,沒有了以前文縐縐的專家書卷氣,渾身上下多了幾分匪氣。


    “老何,你幹嘛和羅天遊他們上火,咱們有協議,如果他不能保質保量完成工程進度,那就按日處罰違約金。”


    秦雲東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並不著急落實地產的進度。


    “雲東,你有啥事,火燒火燎地把我叫來?”


    何鑄喝了半杯咖啡,情緒稍稍穩定。


    秦雲東把錢輝貸款到歐洲抄底酒莊的事講了一遍。


    “錢輝剛有了幾個臭錢就發燒了,純粹瞎折騰,那種生意哪是他能玩得起的。”


    何鑄搖搖頭。


    “雲東,錢輝是民企老板,他想怎麽做都是他的事,用得著我們替他操心嗎?”


    楚采臣一臉困惑,搞不清秦雲東為什麽對錢輝的事這麽上心。


    “錢輝如果玩砸了是咎由自取,但很可能導致他工廠資金鏈斷裂倒閉,他掌握著大量電動車的知識產權,我不操心不行啊。”


    秦雲東講出了自己最擔心的部分。


    錢輝的廠子一旦倒閉,他的優質產品就可能落入外企之手。


    臨江市的搖錢樹沒了,外企不但輕鬆獲得最新技術,還會趁勢把產品研發總部搬遷到國外,頂多隻留給臨江市一座加工廠,那隱形損失實在太大。


    “你的憂慮很可能會成為現實,這的確是個麻煩事。”


    何鑄皺著眉點燃香煙。


    “錢輝惹禍,你們二位大領導肯定上火。但我還是沒搞清楚,錢輝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


    楚采臣拿了一袋花生米放在茶幾上。


    喝了濃咖啡容易有空腹感,必須吃點東西墊一墊。


    “那我就直接說說我的計劃,老楚,我想讓你做好準備,一旦錢輝的廠子資金鏈斷裂,你牽頭把百信公司吃下來,決不允許百信的核心技術外流。”


    秦雲東捏了一粒花生放進嘴裏。


    楚采臣和何鑄吃驚地彼此看一眼,但都沒有立刻迴答,隻是腦子裏快速權衡秦雲東計劃的可行性。


    秦雲東敲了敲咖啡杯:


    “我大概算過,錢輝的廠子加知識產權價值過億,交通投資公司沒有那麽多現金,但臨江銀行握有他們幾千萬貸款,如果再引入一家民企,收購資金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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