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叢亮拎起手提包,笑著掃視眾常委。


    會場熱烈的氛圍一下子變得沉寂,常委們的臉色都變得難看。


    “我堅決反對臨江市越俎代庖為浠水製定規劃,我們現在的經濟已經有起色,憑什麽要被秦雲東牽著鼻子走?我已表達我的意見,聽不聽就隨便你們了。”


    金叢亮拎包揚長而去。


    常委們目瞪口呆,金叢亮的發言幾乎是公然對抗秦雲東,實在不講規矩,他說走就走又是公然破壞組織紀律,實在太過分了。


    眾人的目光不由都聚焦在陸長風身上。


    陸長風感覺被金叢亮狠狠打臉,不管是發言還是擅自離開,簡直是公然挑釁。


    但他還是克製住心裏的怒火,沒有當即發脾氣。


    浠水的安定局麵得之不易,他無論如何都要維護,不能把矛盾公開化。


    陸長風狠狠摁滅香煙,麵無表情沉聲說:“請同誌們繼續發言。”


    或許是受金叢亮發言的影響,會場的氣氛被破壞,半天也沒有人再說話。


    政法委書記洛勇強看眾人都不說話,這樣會讓陸長風下不來台,也讓討論會無法進行下去。


    “我來說說自己的看法,臨江市的規劃對我們浠水是難得的發展機遇。浠水雖然現在好過一些,但底子薄,前進動力不夠,雖可以脫貧但想要達標小康就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劉前進馬上附和:“勇強說得沒錯。”


    陸長風知道洛勇強是在維護他的權威,他鬆了口氣,拿出香煙扔給洛勇強,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臨縣升格為市,雖然隻是縣級市,但已經屬於省直管,政策扶持有保證,自主權限擴大很多,而且臨江市的綜合實力實力遠超浠水,所以我們要認清形勢,順勢而為,融入臨江市經濟發展,不但可以輕鬆脫貧,而且進入小康社會也指日可待。”


    洛勇強點燃香煙,環視常委。


    “我的專業不是抓經濟,哪裏說得不對的地方,歡迎批評指正。”


    “勇強謙虛了。你這番話的大局觀,比我這個抓經濟的縣長強……也比那個走的人更強。”


    劉前進快人快語,豎起大拇指向洛勇強晃了晃。


    陸長風剛要說話,他的秘書快步走進會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麽!”


    陸長風震驚地轉頭看了秘書一眼。


    秘書輕輕點點頭以示確認。


    “會議繼續,請前進同誌代為主持會議。”


    陸長風交代了一句,跟著秘書走出會議室。


    眾人都覺得奇怪,不由議論紛紛。


    “陸書記臉色不對勁,看來不會是好事。”


    “就是啊,能讓陸書記中斷會議的一定是出大事了。”


    “不會是哪裏有鬧出人命了吧?”


    正當常委們惴惴不安猜測的時候,陸長風跟著秘書走進貴賓室,看到花午川和幾個市紀委的工作人員,陸長風心裏就咯噔一下。


    “陸書記辛苦啊,這麽晚還在工作。”


    花午川皮笑肉不笑地握住了陸長風的手。


    “花書記不是也一樣嗎,這麽晚從中山到浠水更辛苦。”


    雖然陸長風不很喜歡花午川,但無論級別和職務,花午川都高於他,陸長風不得不笑臉相迎。


    “老陸,我不是從中山過來的,而是從撫遠縣過來的。”


    花午川坐下後,順手接過陸長風遞過來的一支煙。


    “哦,那你來浠水是公幹,還是想讓我請你喝酒?”


    “哈哈,我怎麽敢和你這個酒神喝酒,我此次來是辦案。”


    “辦案……辦誰?”


    陸長風頭皮發麻。


    能讓花午川親自出馬的案子絕不是小案,這麽晚跑來肯定是專門挑選常委會而來。


    陸長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班子出問題,重蹈上一任的覆轍。


    “中山市紀委最近接到舉報,金叢亮在撫遠縣任職期間涉及大量的違紀案件,這次就是要帶他接受調查。”


    花午川眯縫著眼看陸長風,觀察他的反應。


    陸長風驚愕得瞪大眼睛。


    他不太相信那麽有錢的金叢亮會有經濟問題,但花午川隻是含糊說是違紀的事,陸長風實在想不出金叢亮還能犯什麽錯誤。


    “陸書記,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提前給你打個招唿,也為了你們的會議能繼續進行,請你把金叢亮叫過來,我們還要連夜迴中山市。”


    花午川翹起二郎腿,躊躇滿腹地催促。


    “配合市紀委的工作肯定沒問題,可是……金叢亮十分鍾之前已經走了。”


    “什麽,走了?他去哪裏了?”


    花午川驚得立刻站起身,手裏的香煙也掉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他隻是說有事要辦,和我打過招唿就走了。我本來還納悶,金叢亮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舉動……”


    陸長風跟著站起身,既是向花午川解釋,也是想撇清自己的關係。


    “肯定是撫遠縣有人通風報信了,你們必須查出來哪個是內鬼!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花午川氣急敗壞地向隨行的工作人員大聲吼叫。


    但他還算冷靜,隻吼了一嗓子就很快恢複了理智,


    花午川看看腕表,快步走到陸長風麵前。


    “你叫人去查縣委大門口的監控,看看金叢亮往哪個方向走了,另外再叫人跟我去他的家,我們要立刻搜查證物。”


    陸長風一律照辦,很快,監控室就傳來結果。


    根據監控錄像和值班保安匯報,金叢亮的汽車出了縣委大院向左拐去了迎賓大道。


    “我們給金叢亮分配的縣委家屬院應該右拐,這說明他沒有迴家的意思。”


    陸長風連忙向花午川說明情況。


    “你說的沒錯,上了迎賓大道就是要離開浠水,他得到內鬼的情報,哪裏還敢迴家,肯定是連夜畏罪潛逃了。”


    花午川猜出金叢亮的去向卻無可奈何。


    迎賓大道連接多個岔路,他不能確定金叢亮能走哪一條道。


    而且金叢亮的越野車是豪車,車速比他們的破舊轎車要快得多,即使知道走哪條路也追不上。


    花午川手足無措走出貴賓室,躲在角落裏給吳凡塵打電話匯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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