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劉徹與衛子夫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冠軍侯府。


    侯府侍從遠遠望見劉徹與衛子夫的身影,忙不迭地跪地行禮,口中高唿著“天子聖安,皇後娘娘金安”,聲音此起彼伏。


    劉徹與衛子夫滿心都是對霍去病的擔憂,對這迎接的場麵全然無暇顧及。


    二人急切地朝著府內走去,同時劉徹高聲下令:“冠軍侯現在何處?速速帶朕前去見他!另外,馬上傳禦醫來侯府!”


    衛子夫緊跟在劉徹身後,腳步匆匆,她的眼神中滿是憂慮。


    待二人見到霍去病時,他靜靜地躺在榻上,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劉徹快步走到榻前,看向旁邊的衛青:“衛青,去病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衛青滿臉愧疚,聲音哽咽:“陛下,今日臣與去病在內堂探討兵法,起初一切都還正常,可不知怎的,他突然就臉色煞白,接著便直直地暈倒了下去。臣想盡辦法也未能喚醒他,心裏又急又怕,趕忙派人去通報陛下。”


    衛子夫在一旁也是淚水漣漣,焦急地唿喚著霍去病的名字。


    不久,皇宮的禦醫便到來了,趕忙上前診斷,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後,為首的太醫戰戰兢兢地跪地稟報:“陛下,經臣等仔細探查,冠軍侯的脈象隻是稍有虛弱之象,乍看並無性命之憂。然而,其生機卻在以極快的速度消逝,情況不容樂觀啊”。


    “朕讓你們來是救冠軍侯的命,不是來跟朕說這些模棱兩可的廢話。若連去病的病都治不好,你們這群庸醫還有何用?朕要你們何用!”劉徹聽完,大怒道。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不斷迴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怒火。


    太醫們紛紛跪地,頭都不敢抬,隻能不停地以頭叩地,發出沉悶的聲響:“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臣等定當竭盡全力,定當竭盡全力……”


    天色漸晚,眼見霍去病仍未蘇醒,劉徹看向身旁的禦醫們,聲音低沉:“你們幾人留下,務必日夜悉心照看冠軍侯,若有絲毫差池,提頭來見!”


    禦醫們嚇得紛紛跪地,戰戰兢兢地應道:“陛下放心,臣等定當竭盡全力!”


    次日晌午,霍去病已整整昏迷了一日,絲毫不見蘇醒的跡象。榻上的他,麵色愈發蒼白如紙,唿吸微弱而急促。


    禦醫們始終未能拿出有效的救治之法,無法讓霍去病轉醒,劉徹盛怒之下,接連下旨,已有兩名禦醫被賜死。


    餘下的禦醫們個個麵如土色,雙腿發軟,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生怕下一個厄運就降臨到自己頭上。


    冠軍侯無故昏迷消息也在長安傳開。


    ......


    宣平侯府,內堂之中不時傳來的陣陣談話聲。


    “父親,求您救救去病哥哥吧。”蘇遠昕跪在蘇清毅麵前,雙手緊緊抓住父親的衣角,帶著哭腔哀求道。


    原本精致的妝容此刻卻被淚水弄得斑駁不堪。雙眼紅腫,宛如兩顆熟透的桃子,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湧出,打濕了前襟。


    “父親,去病與我有生死情誼,還望父親能救救去病”一旁的蘇遠承也開口說道。


    蘇清毅坐在主位上,長歎了一口氣:“你們啊,父親何嚐不想救去病。可如今陛下已召集了宮中諸多禦醫全力救治,仍然毫無辦法。”


    蘇遠昕哽咽著,聲音帶著絕望:“父親,家族那麽厲害,定會有辦法救去病的,昕兒求你了。”說著,她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額頭都泛起了紅印。


    蘇清毅站起身來,在屋內來迴踱步,霍去病的病情宮廷禦醫都束手無策。


    家族中雖也不乏潛心鑽研醫學之人,在某些疑難雜症上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療法,可從雲梧來到長安少說也要一周,這麽長時間隻怕也晚了。


    如今隻有去找伯父蘇明澈詢問先祖是否會出手救治他了,隻是霍去病並非蘇家之人......


    蘇清毅望著還跪在地上的蘇遠昕說道:


    “起來吧。如今這情況,也隻能去找你伯祖父試一試了。你瞧瞧你,還沒嫁給那小子呢,就已經為他這般失了方寸。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心呐,早都飛到他那兒去咯。”


    “父親,您就別笑我了,快去吧。”蘇遠昕說道。


    不一會兒三人便趕到了雲王府,來不及通報,便直接去往書房了。


    蘇明澈正坐在書桌前,目光平靜地看向麵前三人:“我心裏明白你們此番前來所為何事。隻是冠軍侯的病情,恐怕非人力所能醫治啊。”


    聽到這話,蘇清毅也明白了,這是霍去病的命運,隻怕這一次家族也沒有辦法了。


    蘇遠昕一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道:“伯祖父,求您救救去病哥哥吧。”


    蘇遠承說道:“伯祖父,我知曉家族還有一顆延壽丹,求您看在冠軍侯為大漢出生入死的份上,將這顆延壽丹用在他身上,


    或許能為他延續一些時日,讓咱們再尋其他救治之法。遠承願以自身一切作保,若因這丹藥引發家族任何不利,遠承一力承擔。”


    蘇明澈看著三人懇切的模樣,沉默片刻,說道:


    “那延壽丹,雖有延年之效,卻隻能應對尋常病痛衰老,於冠軍侯眼下之症,毫無作用。如今之計,唯有祈禱先祖英靈降臨,若能得先祖憐憫,他的劫難算是過了。”


    說完他雙手捧著傳承玉佩,緩緩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一縷縷神秘的氣息在他身邊縈繞,眾人皆屏息凝神,等待著蘇硯的迴應。


    漸漸地,室內光線變得愈發朦朧,玉佩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刺得眾人不得不眯起眼睛。光芒中,蘇硯的身影緩緩出現。


    蘇明澈見狀,立刻伏地叩首,蘇遠承三人也趕忙跟著跪下。


    自從蘇硯在係統靈魂空間陷入沉睡後,這還是他首次蘇醒。當他的視線落在眼前四人身上時,既像是夢境中的幻影般虛幻,又有著真實可觸的質感。


    不知不覺,他來到這個世界已快百年。在這悠悠歲月裏,他越發清晰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獨特之處。


    在這相似曆史的外表下,隱藏著許多的不同,他看到了這天地間無數人的命運,空氣中飄蕩著極為稀薄的能量,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衝刷著他所剩不多的前世記憶。


    片刻後,蘇硯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的祈禱我已經知曉了。霍去病的昏迷是他的命運,他本該在漠北之戰就會死亡,家族的出現已經讓他的命運偏離幾分,如今不過是迴到正常罷了”。


    蘇遠昕抬頭看向蘇硯:“先祖,去病哥哥的命運既然偏離過,那麽還能改變嗎?遠昕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求先祖救救去病哥哥”。


    蘇硯看著眼前的蘇遠昕,心中著實不忍。憶起前世,自己也曾這般深情地喜歡著初戀。他緩緩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凝重:


    “他並非與我有血脈之親,若要改變他的命運,家族需付出難以估量的巨大代價。為了家族的延續,這條路斷不可行。不過,倒還有一個辦法。”


    說著,蘇硯拿出一物,那是同心玨。他接著解釋道:“這同心玨,本是能讓使用者彼此極度信任的神器。如今,你需將自己的血融入其中,我再改造一番,讓他貼身佩戴。如此一來,你二人的壽命便會共享。你可要想清楚了。”


    如今的蘇硯,雖尚無憑空創造神器的能力,但隨著他對這方世界規則的感悟不斷深入,已能對神器的功效進行小幅度的改造。


    蘇遠昕聲音沉穩而有力:“我想清楚了。我願用我的壽命換他生機。”


    蘇硯凝視著蘇遠昕毅然決然的神情,心中滿是感慨。他抬手一揮,那同心玨懸於半空,散發出柔和光暈,蘇遠昕指尖輕劃一滴鮮血瞬間飄出,朝著同心玨飛速而去。


    二者緩緩融合,隻見原本的同心玨光滑的表麵上蜿蜒浮現出一條栩栩如生的雙生樹藤紋路。


    做完這一切,一枚流轉著奇異光澤的丹藥憑空浮現於蘇硯掌心,緩緩說道:“這是更為珍貴的延壽丹。服下之後,可助人延壽五十載。你將它拿去服下,多少能彌補迴一些損耗的壽命。”


    說罷,蘇硯抬眸望向遠方:“如今,該做的我都已做了,也到了我離去之時。我所能為家族提供的助力,也僅止於此。未來,家族的興衰榮辱、發展壯大,還得靠你們了。”


    說完就化作流光,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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