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都惹不起的人,她也惹不起,硬的不行軟的她衛淺又不吃,就隻能逃,要自己將哥哥攆出將軍府,這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有個讓他心甘情願留下來的人,既能在自己身邊陪著,又能讓他沾染一些大將軍府上的陽剛之氣,怎能輕易地將他趕出去。


    衛淺瞧見了倉皇而逃的白婉兒,冷臉站在操練場上也不再追,還未等身後白禦海靠近,迴頭便丟了一句,「若再跟著,保證讓你上不了考場。」


    白禦海滿脖子的沙土,全身都是濕答答的汗水,就如白婉兒所說,虐身不虐心,他爽著,雖然他對衛淺喜歡胡攪蠻纏,但眼力勁很強,知道什麽時候該纏,什麽時候不該纏,眼下這種情況,他就不會再往上湊。


    從操練場迴來,順才見白禦海一身的狼狽,趕緊張羅了沐浴,待他收拾妥當了才告知,說韓文郎約他出去喝酒。


    來到京城之後,白禦海算起來也就隻見了韓文郎一次,整日在將軍府上忙綠,倒是忘記了要去找他聚聚。


    「他人在哪裏?」正好他也有事要問韓文郎,上次林姨娘的事,他想問清楚。


    「說是在醉花樓等公子爺。」


    「去與夫人說一聲,我出去一趟,晚些迴來。」白禦海對院子裏的侍女說完,便跟著順才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正好遇上了迴府的蕭靖琛,二人打過了招唿,白禦海也不好說去見誰,就隨口說了一句,會一個朋友,晚些再迴來。


    蕭靖琛走到半路上才迴頭對衛溫說道,「去跟著他,宮裏的人盯的緊,不能出事。」


    「是。」衛溫說完,緊跟著白禦海的馬車而去。


    蕭靖琛踏進院子裏時,過來傳信的侍女還在與白婉兒稟報。


    「嬤嬤去找幾個院子裏的小廝跟著,夜裏出去得小心謹慎些才是。」白婉兒聽了侍女說完,沒有多問一句,立馬讓嬤嬤去準備。


    哥哥來京城整日待在將軍府,能有什麽朋友,除了韓文郎還能有誰,白韓兩家的生意還在,來往也挺正常。


    白婉兒交待好了,才上前去招唿蕭靖琛,挽著蕭靖琛的胳膊進屋之後,白婉兒又親自去沏了一壺新茶,蕭靖琛迴頭朝外看了一眼,麵色平平,坐在榻上安靜地等著白婉兒。


    茶杯裏剛剛沏好的熱茶,一層薄霧升起,模糊了他的臉,直到白婉兒忙完了,坐在了他的身旁,才似乎關心的問了一聲,「白公子可有說出去為何事?」


    蕭靖琛很少過問白禦海的事情,這還是頭一迴主動問起。


    白婉兒眼眸閃了一瞬,笑臉瞧著蕭靖琛,倒也沒有隱瞞,「說是出去陪個朋友喝酒。」


    蕭靖琛緩緩地放下了手裏的茶杯,雙手握拳放於腿上,過了一會兒才側目盯著白婉兒,眼裏沒帶什麽情緒,問的很平淡,「韓公子?」


    白婉兒剛剛端起來的茶杯,微微地晃蕩了一下,叮當幾聲脆響,抬眼時眸子裏卻是一片平靜,絲毫看不出異常,「倒沒說,應該是。」


    臉色與話語一般,風輕雲淡,沒有任何波動。


    過了幾息,蕭靖琛才從白婉兒臉上收迴目光,從榻上下來,卻是站在了她跟前,黑眸依舊深沉但還是能看出裏麵寵溺的柔光,「放心吧,我讓衛溫跟著了。」


    白婉兒愕然愣住,心頭幾番翻滾,雙眼卻隻能感激的看著他,「多謝夫君。」


    以衛溫的功夫,就算是躲在了哥哥與韓文郎身後,二人也不會有任何察覺,哥哥是不會有事,但是自己恐怕會出事。


    白婉兒躺在蕭靖琛的懷裏,對著站在屋前的玲瓏使了一個眼色,抬頭看著蕭靖琛時,依舊是麵含春風,看不出半點著急。


    ☆☆☆


    醉花樓就是文人墨客飲酒作詩的地方,也有姑娘奏樂,但氣氛一派文雅,不比青樓裏的那番燥動。


    白禦海一到醉花樓,對門口小二說了韓文郎的名字,便被小二一路客氣的領到了二樓雅間,到了雅間,韓文郎已經坐在那裏飲了好幾杯酒。


    「白兄。」韓文郎瞧見白禦海進來,高興地起身迎接。


    「韓公子。」比起韓文郎地熱情,白禦海要內斂很多,早年他與韓文郎一樣,也是無所顧忌放開心懷的暢言,可自從白婉兒的那件事情之後,白禦海對韓文郎的稱唿便由‘韓兄’變成了‘韓公子’。


    韓文郎這些年雖然也習慣了,但近段日子對白婉兒升起來的那些情愫,又讓他心裏覺得遺憾難受,若是當年他能娶了白婉兒,如今他與白禦海之間就是真正的兄弟。


    「將軍府如何?住的可還習慣?」韓文郎替白禦海倒了一杯酒,客套的關心了一句。


    「還好。」白禦海謝了韓文郎,簡單地與他寒暄了一陣,話語中倆人最初都是避開了白婉兒。


    二人又聊了一些秋闈的事情,均有些微醺,韓文郎眼圈帶著酒後的紅暈,才開口先提起了舊事,「白兄打算怎麽處置林姨娘?」韓文郎拿著酒杯,側目看著白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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