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不知道蕭姑娘心裏另有其人,自己倒是奪人所愛了。


    蕭霜看著蘇紹澤那張難看至極的臉,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褪盡,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就是蘇公子,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蘇公子莫要誤會,蕭姑娘定是一時瞧錯了人,這荷包是蕭姑娘送予公子的,還是公子收著吧。」韓文郎說完,便要將荷包塞到蘇紹澤的手裏,隻是那荷包還沒有碰到蘇紹澤的手,便直接掉到了地上。


    瞧錯了人?即便是夜黑,這一塊也是燈火通明,形同白日,誰又瞧不清誰?


    就算瞧錯了,也不至於也叫錯了吧?蕭霜適才分明叫的是韓公子。


    荷包落在地上,誰也沒有去撿,本就是蘇紹澤故意避開才會掉在地上,他根本就不會去撿,韓文郎更不會去撿,他沒有理由撿。


    蕭霜也顧不得去看掉在地上的荷包,已被韓文郎口中的那聲蘇公子,亂了神智,瞬間目瞪口呆的看著蘇紹澤,開口欲說些什麽,又發現說什麽都是無濟於事,腦子裏一團亂麻,心中對韓文郎的那些情愫,再也沒有心思去想,瞬間忘了個幹淨,隻知道自己這迴似乎又惹了大禍。


    其實,在知道韓文郎與自己不可能了之後,蕭霜已經打定了主意,打算聽娘臨走之前對她的交代,好好的對待蘇公子,好好的相夫教子。


    可她……她就是忘不掉,想見最後一麵而已,為何上天就要捉弄她,偏偏讓蘇公子瞧見了這一切,見證了她心裏在想著別人。


    「蕭姑娘放心,我蘇紹澤也定不會當橫刀奪愛之人,怪隻怪我蘇家和將軍府無緣。」蘇紹澤說完臉色陰沉的轉身離去。


    「蘇公子。」身後韓文郎叫了幾聲,蘇紹澤並沒有停下腳步,瞬間消失在了鬧市裏,韓文郎尷尬地迴頭,看著蕭霜目光裏有幾絲同情,又有幾絲怨氣。


    她是丟了未婚夫,值得同情,可自己什麽都沒做,就失去了一個兄弟,今後見麵該拿什麽臉麵?韓文郎也沒有再耽擱,轉身朝著蘇紹澤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蕭霜腦子裏一片空白,傻傻地立在那裏很久,突然就嚎嚎地哭了起來,身後靜月也是一臉慘白,要說蘇公子,她們還真的沒有見過。


    哪裏又能認識。


    自己倒是想拉住小姐,不讓她去與韓文郎說話,可小姐從出發之前就是懷著要見韓文郎的打算而來的,人到了跟前,她哪裏又勸的住。


    隻能是扶著哭花了臉的蕭霜原路返迴去尋將軍和夫人,這事情是真的鬧大了,親事才定下來,這又被蘇大公子瞧見了小姐當街勾搭其他男子。


    是個人怕都難以接受。


    蕭霜說不出口,蕭靖琛便讓靜月說,靜月才磕磕碰碰說了一半,蕭靖琛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他本就對蕭霜不存希望,唯一盼著的便是,她能安分守己的嫁人,卻不曾想這才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丟了自己的臉麵不說,將軍府的臉麵也一並被她踩到了腳底下。


    「你好本事!」蕭靖琛冷冷地盯著蕭霜,氣勢如寒冰,一字一字的說道,「既然你非韓家不嫁,你便自己去求,我管不了你。」


    蕭靖琛眼裏滿是失望,說完便牽著白婉兒的手,朝著馬車走去,一路沉著臉,沒有說一句話。


    「夫君,要不明日我去蘇家解釋一番,妹妹與那韓公子本就沒有什麽,就算是有點情愫在心,等成了親,也會斬斷的。」白婉兒看了一眼身後哭的甚是無助的蕭霜,開口向蕭靖琛求了情。


    「解釋什麽?用我將軍府的勢力逼著人家取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蕭靖琛聲音低沉,冷硬的可怕。


    白婉兒愣了愣,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的往後一縮,不敢再開口。


    蕭靖琛也沒有想到會突然這般失去理智的兇了白婉兒,但他確實不是生她的氣,是在氣蕭霜,一個娘,一個妹妹,從來就沒有讓他省心過。


    若是早知有今日這般結局,他寧願背負天下人的指責,背負不孝的罵聲,也不會將她們從揚州接過來。


    那門親事是他與婉兒二人精挑細選的,卻被她一夜之間給全毀了。


    「婉兒……」蕭靖琛意識到自己失態,盡量控製住臉上陰冷的情緒,握住了白婉兒的手柔聲說道,「以後別在操心了,我怎會讓你低下身段去求人,你是將軍夫人,用不著去求任何人。」


    「嗯。」白婉兒乖巧的點了點頭,與蕭靖琛一同坐在馬車上,也不再提起蕭霜的事。


    這事情白婉兒也沒有意到,她原本以為最多也就是被旁人瞧了去,傳了流言蜚語,誰知道這麽猛,直接碰到了本尊,還當著本尊的麵,給情郎送禮,這,怕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碰上這事。


    連白婉兒都覺得有些同情蕭霜,就如蕭靖琛所說,這般丟了臉,怕是隻有嫁給韓家才會拾迴一點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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