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兒突的一聲笑了出來,不理白禦海的窘迫,當場將他揭穿,「你沒遇到她之前,她都是這麽過來的,而且,戰場上什麽活兒她沒做過?」


    「不過,淺淺確實是個好姑娘,哥哥眼光不錯。」


    白禦海被白婉兒說的渾身尷尬,突然又被她直接戳中來心思,驚慌的迴頭,捏了捏放在腿上的拳頭,臉色已紅如朝霞,「你,你別亂想,我隻是想……」


    想什麽呢?白禦海也說不清楚,他隻是覺得一位姑娘的臉上不應該有那樣宛如死灰的神色。


    也不該那樣辛苦。


    橫豎如今離趕考的時間尚早,閑著也是閑著,他幫一把衛淺也好。


    雖然衛淺對他的態度依舊是愛理不理,可白禦海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妥,也沒有覺得不自在,替衛淺磨藥,給人送藥,白禦海是個很懂看眼色的人,短短一日竟也能做的很順手。


    一日過去,好不容易得了衛淺一個正眼,他一激動,便承諾了替她出去置辦藥材。


    既然說了,就得做到,韓公子那裏,他早晚都會去的,眼下還是緊著著急的事辦。


    病人等藥就著急。


    白禦海在心裏替自己找了無數個留在衛淺院子裏幫忙的理由,越發覺得自己留下來再正當不過。


    「哥哥去忙吧。」白婉兒也沒再逗他,人各有命,走到了今日這一步,她對書中這些人物的命運已經不可知,倘若哥哥能將衛淺那張冷冰冰的臉捂熱了,那也是一樁美事。


    如今她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


    過幾日就是尚書府尚書夫人的生辰,將軍府定會受邀在列,怕到時候又是一場熱鬧。


    白婉兒在想著這事,蕭霜同樣的也在想這事,聽跟前的丫頭一番提醒,才知道自己居然就忘記了這麽大的一件事。


    今兒個自己找上門去求白婉兒,還是太急了些,她應該等到尚書夫人生辰快到之時,再去讓白婉兒帶著她一同參加婚宴便好。


    這樣,也用不著她白婉兒明著去求了,尚書府的大奶奶是韓家的嫡女,尚書府夫人生辰,定會請韓家的人過去。


    到時隻要韓家的老夫人看到了自己,定會過來搭訕,畢竟央人來將軍府求親的人是她韓老夫人。


    局時自己再表明態度,不是堪稱完美了嗎?隻要韓家知道自己有那個心,便會再派人過來。


    母親既然說了不再幹涉,那就沒有再反對的道理。


    「你趕緊替我去置辦兩身衣裳。」蕭霜想明白了這事,渾身又來了勁。


    尚書夫人生辰的那一日,韓公子應該也在吧?蕭霜低下頭,臉額緩緩地染了紅暈,想起韓公子的哪張臉,蕭霜更加肯定了,這輩子她非韓公子不嫁。


    如此又等了兩日,尚書府的邀請函就送到了將軍府上,這類內宅的帖子自然都是交給將軍府的當家主母白婉兒。


    白婉兒看完了之後便隨手丟在了桌上,神色平淡沒有一絲波動,也沒有提一句要去應邀的話,晚上蕭靖琛迴來時,就瞧見了桌子已然打開了的帖子。


    蕭靖琛的眼裏劃過一絲黯然。


    沐浴更衣之後,白婉兒已經坐在了床沿上等了他一會兒,一頭秀發如緞麵般垂在她的光潔的肩頭,透著亮眼的光澤,白婉兒自來怕熱,夜裏沐浴之後都喜歡著一件單薄的裏衣,蕭靖琛進來,她才剛擦幹了發絲,此時衣襟滑落至了肩頭,黑絲墜落之處,便是她一字型的美人骨。


    白婉兒傾斜著腦袋,白嫩的手指還穿梭在了一團青絲之間,尋著還微微泛有濕氣的地方。


    隨著她的動作,胸前若隱若現,蕭靖琛心裏又升起了一股燥熱,但又憶起了桌上的帖子,便努力克製住了自己。


    「夫君,近幾日帶兵演練,身子定是累了,早些歇息吧。」白婉兒卻是隻字不提邀請函的事情,站起身來,走到蕭靖琛跟前,五指從他的頸項處輕拂而過,替他褪去了本就隻搭在了肩頭的外衫。


    白婉兒又將外衫掛好,才轉過身去扶著蕭靖琛的胳膊。


    一直到了床沿邊上,白婉兒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蕭靖琛瞧著她放下幔帳,又看著她躺在了自己身側,似有真心要沉沉睡去的勢頭,頓時忍不住了,心頭被他撩起的火還未發泄,便出聲問了她。


    「我看到了桌上尚書府送來的帖子,你可有準備?」


    白婉兒原本躺下去的身子才又半坐了起來,幔帳的朦朧光線中,蕭靖琛還是看到了她臉上的驚慌,「瞧我這腦子,若不是夫君提起,我差點就忘了。」


    「原本就想等夫君迴來,與夫君商量一下,這迴讓母親出去走走,也好讓她與那些老夫人打好關係,再說霜兒一心要嫁韓公子,這迴尚書府辦壽宴,韓家人也定會前去,正好讓母親再仔細瞧瞧那韓家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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