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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就先把藥換了。”那女子拿起桌旁一個小碗,不再多言,動手扯開她的衣服。

    背上突然傳來刺痛,“嘶——”青梧痛唿一聲,下意識抓住她的手。

    “不好意思,手重了。”女子笑道,“忘了跟你說了,你的嗓子被煙熏傷,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說話。至於背上的傷,敷上藥就沒有大礙了,可惜恐怕得留點疤痕。”

    “我為什麽在這裏?”青梧啞著嗓子問道。

    “茗香閣大火,掌門把你救了迴來——最後迴答你一次,再說話不要怪我不理你。”

    青梧很詫異。

    她雖尚不清楚怎麽迴事,但好歹明白了這條命是江遠禎救迴來的。作為茗香閣的人,對於江湖中的事她還算知道得比較清楚。

    傳聞此人當年為了□□殺害同門師兄妹三人,性情冷血孤僻,又怎麽會冒險救她?而將她帶會烏山又是什麽目的?

    那女子塗完了藥,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身杏色衣衫襯得她整個人明麗不少:“真可惜你現在不能說話,我還得繼續無聊一陣子。”

    嗓子實在太痛,可青梧也不甘心這麽耗著,遂比劃了幾下。那女子看了一遍就明白過來,出去拿了筆墨紙硯。

    青梧提筆寫了幾個字遞給她。

    “你問我掌門為什麽帶你迴來?”女子見她點頭,聳聳肩,“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接了喜帖去茗香閣,迴來就帶著你。掌門的事我們怎好過問,等他迴來你自己問吧。”

    青梧蹙眉,隻好又寫了個問題。

    “你想找他?掌門常常行蹤不定,去哪裏了怎麽會告訴我們。”那女子攤了攤手,忽又道,“對了,你叫青梧是吧。我叫織謹,算是烏山唯一的女弟子吧。”

    烏山偏僻,素來女弟子少。可是,若不是那叫善蕪的女子被江遠禎殺害,她如今又怎稱得上唯一。

    青梧很清楚這一點。

    近兩年前烏山黎掌門過世,烏山四俠爭權。最終,江遠禎殺掉善蕪、黎非木以及方幸沐三人,成為了新一任的掌門。

    此事一度遭坊間談論,語言間將烏山描述得陰沉了些。不過烏山屬小門小派,隱於山野之間,它門內的事人們茶餘飯後說過便忘了。

    甚至,青梧根本不記得是否曾見過它的掌門江遠禎。

    紙筆問了一陣,青梧才知道在她高燒昏迷的

    這段時間裏,婚禮已過去四五天。一場熊熊大火過後,昔日江湖兩大門派之一的茗香閣如今風采不再。

    現在養父沙奎突然死了,喬連雲做了掌門。這個缺了分量的位置,不知他坐得是否舒服,是否滿意。

    “鬼侯終於死了!”織謹似乎很激動,竟笑得咬牙切齒,“雖然沒能親手為父母報仇,但好歹惡有惡報——真不知茗香閣為何袒護他,當年若不是師父相救,他連我這樣一個嬰孩都不放過。”

    又是一個被鬼侯害得家破人亡的人。青梧搖搖頭,她也不懂為何茗香閣非要漠視過去的事實,留那魔頭一條性命。

    如今他死了便死了,知道真相的沙奎也閉了眼,有些事恐怕永遠也找不到真相。

    織謹看她冥思的樣子,忽然沉默了,偏頭思索一陣才道:“你,很像一個人。不,不是像,而是神似。”

    “誰?”

    “你睡的這張**原來的主人。”

    原來的主人除了善蕪還能有誰,話說到這裏兩人都懂,一個沒再問,一個也沒再說下去,一時間氣氛有些不對。

    織謹說了這話好似有些不自在,扭過頭指了指右邊一張**,道:“我就睡在你旁邊,和你一個屋子。”

    兩人用紙筆又說了一會兒,一個寫累了,一個口渴了。織謹站起來打開窗戶,伸了個懶腰。輕柔的春風吹進來,夾帶著一些碎紅,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光影斑駁,映在她臉上,好似一幅畫。

    “今年花謝得挺早的,好好的桃花都開過了。”她說著,拿下落在頭上的碎瓣,扔到窗外去了。

    青梧從**上下來,緩步走到窗前,看著那些裹了塵土的粉紅花瓣,終究隻是笑了笑。

    是啊,開過了。

    平靜下來的茗香閣內,連雲終於得空喝了口茶。

    “掌門,老掌門的屍身倒是完好,但是二小姐……就連廂房都燒毀了。這衣冠塚……怕是也難辦了。”侍從有些為難。

    連雲拿茶碗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是麽?如今,她連個小小的物什都沒有留下。胸腔深處一陣悶痛頓起,他有些失神。

    “掌門?”

    連雲迴過神,盯著屋外飄落了一地的粉色花瓣,蹙眉微微揚了揚嘴角:“二小姐最喜歡桃花,我去收些,姑且就算是衣冠塚吧。”

    徐徐走到樹下,抬手接住幾片桃花,連雲眼前浮現起青梧

    昔日的笑容,無邪明麗,正如那桃花一般。

    他收了幾朵,正愁沒有地方放,眼前便伸過來一張手絹。

    “用這個吧。”青越不知何時來的,接了一朵輕輕放在手絹上,“去年,她就站在這棵樹下,說桃花的顏色不濃不淡,當屬最美。”

    連雲捧著手裏香丘,抿唇點點頭。桃花的香氣侵入鼻尖,勾起一陣酸意直蔓延到心裏去。言語間,不知青越是否看見那滴落進桃花的淚。

    “沒想到,那天是我最後一次送她最愛的桃花。”他仰起頭望向樹冠,也望向天空。有些事永遠隻能放在心裏,有些淚隻能生生倒流。

    青越垂下頭,想起那枝被放在妝台的花,良久,安慰道:“送了總比沒送好。”

    送了總比沒送好,可是他送了,她終究沒有收下。

    養了三四天,雖然聲音並不太好聽,但好歹能說話了。青梧關在屋裏覺得悶,換了織謹給她準備的幹淨衣裳打算出去吹吹風。

    可甫一打開門,迎麵就走來織謹,兩人差點撞個滿懷。幾日下來,她二人也算熟絡了,說話也就沒什麽虛禮。

    織謹捂著胸口,長噓一口氣,怪道:“這門開得突然,嚇死我了。”

    “難道你想做壞事不成。”青梧笑了笑。

    “什麽壞事啊!你不是想見掌門嗎?我來跟你說一聲他迴來了。”

    “迴來了?那還等什麽,快帶我去見呀。”

    簡直說風就是雨,知道她急,織謹連屋都沒進就帶她去了逐月軒。

    那守門的見是她們來了,把手一指:“不用通報了,掌門說若是茗香閣的二小姐來了,直接進去便可。”

    江遠禎到底的什麽關子?青梧甫一踏進去,便聽一個男子沉穩的聲音響起:“找到證據沒有?”

    另一個男子恭敬迴道:“沒有證據證明是螺月門幹的。如果僅僅因為它是兩大門派之一,就抓住對手關係斷定是平陵伽鄴指使的,多少說不通。”

    “要知道,不是針對螺月門,而是它的嫌疑最大。平陵伽鄴近幾年行事越發不合道,遲早是個禍害。”

    越往裏走,聲音越清晰。

    青梧在柱子旁立住腳,見屋裏站著兩個男子,一個青衫,一個玄衣,昏暗的光線中麵相都不甚分明。

    那青衫男子站在幾案一旁,見她到了,稍微一頓,迴頭對另一男子道:“你先下去吧。”

    “是。”

    玄衣男子垂首答道,離開經過她身旁時,禮貌性地點了個頭。但見他清俊模樣,與這昏暗光線不甚契合。

    “織謹,你和景梟一起退下。”那青衫男子又補上一句。

    織謹嘴一撇,攤了攤手,隻得和那男子下去了。屋裏隻剩她和江遠禎,在這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青梧覺得手心微微冒了汗。

    一縷光亮突然出現,接著屋中逐漸明亮起來。江遠禎似乎並不急著說話,拿著火折子點燃幾根蠟燭。

    到此時,青梧才算看清他的樣貌。麵如刀削,劍眉星眸,眉間微蹙,卻似乎本就是那般皺著,自然而然竟無半點惱人之感。

    這個人,似乎有些麵熟。

    “二小姐是不是覺得江某眼熟?”聲音平平淡淡,戳穿她的心事。

    “那倒是,你我可曾見過?”青梧努力迴想。

    “正麵倒是沒見過,不過二小姐情急之下撞了我,也算有緣。”

    撞了他?青梧啞然,想起那日從喜堂慌慌張張跑出去之時,的確撞了個人。隻是沒想到她隻說了聲抱歉的人,竟是烏山掌門江遠禎。

    “恕我那日冒失,不過,想必江掌門大人有大量,不會記在心上的。”

    江遠禎聽罷,負手款步走來,幽幽道:“自然不會記在心上,隻是可惜了二小姐未能與良人結為連理。”

    “你!”青梧有些惱怒,卻又無從反駁,“我來這裏不是和你說這些的,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救我,又為何帶我迴烏山?”

    “聲音大了點就沙啞得厲害,看來嗓子恢複得不是很好。這段時間,你最好少說話。”

    “若是江掌門不拐彎抹角,我自然不用多說。”

    青梧言罷便見他濃眉輕挑,淡笑迴她道:“我竟從不知二小姐說話也如此強勢。”

    青梧沒底氣和他爭論,畢竟自己這條命是他救的,隻好心平氣和迴到正題上:“我自知欠了江掌門救命之恩,隻是我現在急著迴去,恩情隻有他日再報。”

    “江某還以為二小姐不想迴去呢,不然也不會帶你到這裏來。”

    “我何時不想迴去了?!”

    “慌慌張張逃出喜堂,難道你還想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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