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城?”


    在聽到“午時之後魏軍沒有出城布陣”的一瞬間,公仲侈的臉色便刷的變了顏色。


    自己興師動眾,意氣風發的做好了準備前來破陣,結果魏軍成了守城不出。攻城與戰陣這根本就是兩個興致。若是攻城,公仲侈同樣沒有多少把握。


    但此時他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麽。從一開始的魏軍布陣迎敵,是為了故意露出破綻讓自己掉以輕心。


    兩軍交戰,魏軍後方出現的弓弩兵隻是疑兵,根本不是其他地方的援軍。為的就是讓自己心中起惑,自行撤離。


    再接著布陣依然是為了引誘自己,與弱衛的六千兵卒形成夾擊之勢。此時收兵不出,是因為小穆峰的弱衛兵卒暴露,再布陣已經沒了任何的意義。


    這一切一切的一切在人數上來說並不是那麽容易實現,可若是動動腦子,加一點別的東西或許這一次的魏軍依然可以像臨晉關一戰破秦時一樣,滅了自己這六萬步卒。


    這些雖然隻是一個假設,一個想法,雖然是他公仲侈固執的思維將這一冒險的想法當成了現實。可最近發生的一切如此推算下去並不是沒有可能。


    那麽如果真的就按照自己的這個想法推算下去,此時的魏軍當是怕了,不得已死守城池。


    可根據情報,戰前的魏軍兵卒約六萬人。可這裏明顯的隻有三萬,其他的兵卒呢?


    斥候來報稱,易城後三十裏外都不曾看到其他魏軍駐守。那麽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剩餘的三萬魏軍守在了趙國的邊境。一直沒有出現的吳銘或許根本就不在易城的守軍中,他應該去麵對比韓軍戰力強上許多的趙軍去了。


    按照吳銘第一戰時專走險招的表現,一步步的推算下來,這一幕幕,一樁樁,並沒有不妥。反倒是讓公仲侈隱隱覺得自己已經撥雲見日,直到此時才看清了局麵。


    雖然與魏軍在城外拚殺的想法落空,可看清了這一切,攻城也許沒有那麽的難。


    “傳令,”想到此處,公仲侈高高抬起左手,將聲音抬到了最高,自出征以來,第一次充滿了中氣與自信的說道:“全軍停止前進,就地安營紮寨,將糧草至於全軍的包圍之中。五千兵卒嚴密看守,其餘人等加速趕製攻城器械,做,攻城的準備。”


    “是。”身邊的兩個參將一聲高昂的應答,便撥轉馬頭,一前一後的向全軍下達軍令去了。


    十五裏的距離,可以說自己的大軍已經在魏軍斥候的完全監視之中,糧草的牛馬車被五千親點的兵卒圍了個水泄不通,沒有公仲侈本人的令牌,任何人不得私自靠近。


    其餘大軍就地取材,砍伐附近的樹木趕製雲梯、撞木等攻城器械。


    終於不再是摸黑前行,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可是麵對接下來的攻城,公仲侈心裏的壓力更大。如何能夠一鼓作氣在減少傷亡的情況下拿下易城大破魏軍,這將是最重要的一點。


    若是步卒傷亡過多,即使此時破了易城進軍大梁也將是一樣,希望渺茫。


    寶貴的時間謙虛聲音的流逝著。


    翰舉一連在鄭城呆了四天,可沒有多少路子的他最終隻籌集到了五百石的糧草,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對於五萬多的大軍來說形同沒有。


    無奈,翰舉隻能進王城,將事情通知給了韓昭候。


    第二天的清晨。


    鄭城的朝會上。韓昭候在一眾朝臣到齊之後,沒有絲毫拖延的直接來到朝堂上。


    “臣等,拜見君上。”隨著韓昭候一步步的跨上台階,走上主位,朝堂中一眾朝臣全部弓身行禮。


    “諸位愛卿免禮。”韓昭候伸手環視著四周。目光在那一張張麵孔之上快速掃過。


    處心積慮的想要伐魏,可大軍出征,還沒有戰果,糧草卻是被燒了一部分。聽到這一消息的韓昭候無疑是憤恨不已。


    糧草本就是秦國供應的,此刻大軍急需糧草,韓國上下一時間還真就不好齊備。可劍都已經出了鞘,不揮舞幾下跟沒有出劍又有何區別。


    所以今日的朝堂之上,韓昭候拋開了其他,直入主題,“諸位愛卿,大軍征伐,勝利已經有望,可眼下卻麵臨糧草不濟這一難題。你們誰有辦法,都說說吧。”


    不出意外的,殿中群臣根本沒有人應答。


    從聽到糧草二字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已經不約而同的直到該怎麽做。好比大軍看到了令旗,非常的默契。


    “申相國,既然沒有人肯站出來,那寡人也隻能點名了。你就先說說吧。”韓昭候的目光看向申不害,淡淡的問道。


    大家都知道,此刻韓昭候的麵色還算安然,內心的火氣還在壓製著。也都直到如果申不害能夠將問題解決,那麽韓昭候的怒火就會熄滅在燃燒之前。


    可若是不能,這火氣就會增加一分,每問一個人,每多一個人說不,那韓昭候的火氣就會越來越大,最後或許將這滿朝的臣子罵個便也說不定。


    所有的目光都在這一瞬間聚集到了申不害的身上。


    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苦笑,申不害輕輕的抖動了兩下衣袖,一步朝著旁邊跨出,拱手道:“迴君上,凡事有得必有失,還望君上三思。”


    又是三思!幾乎所有的朝臣動不動就是三思,本就心急火燎的韓昭候幾乎聽不進去一句。


    可對於一眾朝臣看來,既然肯出麵說,那意思,八成是願意抗下這棘手的事了。


    “愛卿有什麽話但說無妨,隻要能解燃眉之急,其他的不說也罷。”說出此話的同時,那臉上的不奈已經多了幾分。


    “近年來,我大韓西部並無戰亂、亦無天災,君上可下令征集糧草。另外指令大軍在魏國邊境對魏民爭糧。”


    那聲音說至此處陡然頓住。再然後公仲侈將頭埋得更深了幾分,“此法隻能夠一時需要。大軍攻伐的腳步當加速才是。”


    ……


    翰舉上不得朝堂,所以朝中之事他並不知曉。


    第五日,實在籌集不到東西的翰舉隻能帶著那五百石糧草返迴軍營,無論如何,最後的結果總要第一時間通知到大軍,好讓公仲侈早有準備才是。


    這日下午,當翰舉到大軍營的時候已經是大軍出征第八天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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