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的味道在馬小蓮看來很不錯,剛含在嘴裏的時候也算是微微的享受,可含了一會之後,享受的感覺就變成了折磨。


    首先,口中含著滿滿的湯水,由於不能動的緣故,嘴巴變得又酸又麻。其次,湯水如同是一根根麥芒一般,不斷的刺激著馬小蓮的舌頭,那種感覺不能算是痛,但也絕對不好受,如果不是古爭眼神示意馬小蓮認主,她真的會把湯水給噴出去。


    終是在受不了的時候,馬小蓮將口中的湯汁咽下,然後不顧形象的伸長舌頭都嚕著,她感覺不是很好,臉頰又酸又麻,舌頭則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好受一些。


    “女兒,感覺怎樣?”李素素忙問。


    “我感覺不是很好,舌頭都快沒有知覺了。”馬小蓮說話都大了舌頭。


    “小蓮的這個病在舌頭上,正因如此她吃什麽東西都覺得怪,我給她做的這個食療,就是治療她的舌頭,她如今的不舒服也是治病過程中的再所難免。”


    古爭說的認真,旁人聽了也都恍然的點頭,隻是那另外一桌的牛大夫,仍舊是一聲嘲笑。


    牛大夫原本動搖的心又堅定了一些,甭管古爭說的是不是真的在理,反正在他看來馬小蓮現如今的不舒服是真的。


    “趁著舌頭已經麻木,趕緊喝第四口湯,要不然等舌頭恢複了知覺,再次喝湯的時候還要受罪。”古爭道。


    “好!”


    馬小蓮大著舌頭說了句,然後將第四勺湯喝下。


    仍舊是含到臉頰酸麻、舌頭刺痛的時候,馬小蓮才將口中的湯水咽下。但是,在這一次的過程中,馬小蓮有過兩次強忍著沒有吐出來的表現。


    旁人的心是緊緊揪著,他們希望古爭做的食療有效,不希望馬小蓮將湯給吐出來,一旦她真的將湯給吐出來,那可不就應了牛大夫之前所說上吐下瀉中的上吐了嗎?


    在馬小蓮稍作休息的時候,李素素和馬悲風都問了她的感受,但這次馬小蓮的舌頭更糟糕,以至於說出來的話含湖不清,讓人都難以聽清是什麽。


    牛大夫再次笑了,以他從醫多年的經驗,他知道馬小蓮對於含湯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下一次他必噴無疑。


    “老朽都說了你們不信,她現如今已經無法承受,這第五口湯必吐無疑,這真的是中毒的表現啊!”


    對於牛大夫來說,此時要是再不開口,那麽更待何時。


    但是,牛大夫錯了,城主一家人雖說都多少有點動搖,可是他們的心依舊是堅定的,他們願意相信古爭。


    “來,我要給你把脈,在你含著第五口湯的時候,我要清楚的知道你的脈象。”


    古爭說是給馬小蓮把脈,其實是想讓仙力不著痕跡的進入她的身體,幫她壓下那種忍不住想吐的感覺。不得不說,牛大夫在這一點上還是看的很準,馬小蓮的確會在含著第五口湯的時候吐出來,這也是古爭之前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


    馬小蓮乖乖的讓古爭給她把脈,古爭的仙力也不著痕跡的進入了她的體內,含著第五口湯的馬小蓮並沒有發覺什麽異常,原本擔心的嘔吐感也沒有出現,這讓她心中著實歡喜。


    等待的過程顯得漫長,明明含著一口湯不用多長的時間,特別是在馬小蓮本身臉頰就已經很酸的情況下。但是,眾人都在等著看她到底會不會吐出來,時間也就顯得比較煎熬了。而在等待的眾人裏麵,牛大夫無疑是最受煎熬的那個,他的話已經放出去了,可是馬小蓮遲遲不吐,且還沒有要吐的跡象,表現的比含著第四口湯的時候還要平穩,這讓他不得不有點心慌。


    終於,馬小蓮將第五口湯給咽下,她並沒有像牛大夫說的那樣吐出來。


    “哈哈哈哈!”


    “這是怎麽說呢?”


    “牛大夫,牛神醫,城主千金怎麽沒吐呢?”


    “對呀,這是怎麽迴事,你開給我們解釋解釋!”


    “牛大夫,別不說話啊!之前感覺你說的很有把握,笑得也很得意,這會怎麽如此沉默呢?”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好事之人開始對牛大夫冷嘲熱諷了起來,弄的牛大夫的臉青一塊、紅一塊。


    “好了,現如今舌頭已經完全麻木,接下來的湯和肉,你就當是吃藥一般吃下就行,也不會有什麽味道。”古爭向馬小蓮道。


    “餮廚,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李素素問。


    “持續一天的時間,等明天你們過來之後,小蓮在吃到我做的第二次食療之後,味覺會恢複,胃口也會隨之恢複,等她吃過第三次食療之後,她的味覺將會徹底恢複,那也就是病除的時候了。”古爭道。


    “謝謝餮廚!”


    馬家一家人一同向古爭道謝。


    “現在說謝還有點早,這不一直有人不信,也一直在看著笑話的嗎?”


    古爭說話間轉頭,望向了如坐針氈的牛大夫。


    “剛才沒空跟你都說什麽,現在我有空了,咱們也該來說道說道了。”


    古爭聲音一頓,然後衝牛大夫冷笑:“之前你說小蓮含著第五口湯的時候必吐,但結果則是跟你說的相反,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古爭說這話,其實還是在給牛大夫機會,如果牛大夫能放下麵子,道歉也就完事,但牛大夫明顯不是那種人。


    “哼哼,她本來肯定是要吐的,你的把脈有古怪,老朽覺得你一個是有內力的人,是你用內力壓住了她想吐的感覺!”


    牛大夫的腦子轉的也不慢,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她真的是想不通為什麽會發生如此有違常理的事情。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感受到什麽內力!”


    馬小蓮也不喜歡牛大夫,她在此時衝牛大夫吼了出來。


    “聽到了沒有?當事人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內力,你又憑什麽這麽說呢?”古爭的眼睛眯了起來。


    “老朽憑什麽?老朽憑的是我多年行醫的經驗、”


    “你可別說什麽行醫經驗了,裝的自己真的就跟神醫一樣!”


    古爭將牛大夫的話給打斷了,他已經不想再跟牛大夫廢話。


    “既然牛大夫一直跟我過不去,那麽現在我給兩條路你選,第一條路,向我和城主家人真誠道歉,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第二條路,假如你還堅持自我,那麽咱們就等三天之後,如果到時候小蓮的病好了,你以後也就不用再行醫了,因為你就是一個善妒的庸醫,也不配給人看病了。假如是我輸了,那麽我就離開清風城,以後再不迴來了!”


    古爭的話讓四周變得落針可聞,大家都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會是這個樣子,他們以為也就是一番冷嘲熱諷罷了。但迴過頭來想想,古爭盡管看起來麵善,但似乎一直都不是好說話的人,就像當初帶人去砸飄香樓那樣。


    圍觀的人沒想到,衝動的牛大夫也沒有想到,知道聽完古爭的話,他才冷靜了一些,才發現事情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妥協認錯?對牛大夫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這麽做了,一輩子的臉麵也都丟盡了。可如果不妥協,那麽就要等到三天之後看結果,如果他是輸的那一個,他以後也就不能給人看病,還要落下一個庸醫的名頭。


    人跟人不同,換做是別人,或許能夠聽出來,古爭還是不想跟牛大夫一般見識,給了他兩條路讓他選,而不是隻給他一條逼他選。兩條路裏麵,前者妥協就能息事寧人,後者就算是輸了,也還能夠留在清風城,可假如輸的那個人是古爭,他則是要離開清風城,以後再也不迴來了!


    但是,牛大夫不這麽認為,他看事情是從另外一麵,於是他笑了,笑得甚至帶出一點恨意:“餮廚,你年紀不大,心腸倒是挺歹毒啊!你給老朽的第二條路,乍聽之下似乎是很仁義,其實是非常陰險!假如你輸了,你離開清風城一了百了,別人怎麽罵人你也都聽不到了。但假如是老朽輸了,老朽不僅要關閉醫館,還要留在清風城中聽那些風言風語,真可謂是誅心啊!”


    “哈哈哈哈!”


    古爭被牛大夫給氣樂了,這還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你堅定自我的話,那你就不要怕輸啊!假如輸的那個人真的是我,我也可以留在清風城中聽風言風語的。”古爭笑道。


    “不必了!”


    牛大夫漲紅了臉,他同樣也被古爭起到。


    “假如是老朽輸了,那老朽就離開清風城,再也不迴來了!”


    不待古爭說什麽,牛大夫氣唿唿的走了。


    “真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讓餮廚給小女看病,還讓餮廚因此得罪了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李素素向古爭道。


    “沒關係,他想要找事,我就算躲著也不行,好在過程很快,就隻需要三天而已。”古爭聳肩道。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餮廚。”馬悲風衝古爭抱拳。


    “還是那句話,等我給小蓮的病看好了,你們再謝不遲!”


    古爭聲音一頓,向四周抱拳道:“失陪了眾位,我還要做菜去。”


    古爭迴到了後廚,極香小築的前廳中又熱鬧了起來,眾人都在議論剛剛的事情,且議論一邊倒的向著古爭,都覺得牛大夫這個人太不是東西了,至於說有沒有人擔心牛大夫會贏,反正前廳中是沒有這樣的人。


    清風城熱鬧了,發生在極香小築中的事情很快就在城中傳遍。不管最終的結果是怎樣,反正牛大夫的人是丟大了,所謂牆倒眾人推,一些人也開始扒拉起了牛大夫的黑料,什麽看病隻認錢,什麽某某娘子去看病的時候被他騷擾等等,這些黑料裏麵有的是真的,有的則是人胡謅出來的,反正傳入牛大夫耳中的時候,真是把牛大夫氣的半死。


    第二天中午,等在極香小築外麵的人更多了,這些人跟昨天那些人一樣,都想跟城主一家一同進入極香小築。不過,今天的人跟昨天的人又不一樣,昨天的人隻是期待城主一家的出現,今天的人在期待城主一家出現的同時,也在期待著牛大夫的出現。


    “你們說城主一家什麽時候會來了?這都又快到昨天的那個點了!”


    “一城之主,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忙,臨時有事也是常有的情況,說不定來的比昨天還晚呢!”


    “你說要是極香小築開張,城主一家子都還沒有來,咱們是進還是不進呢?”


    “不管你們進不進,反正我是要進的,餮廚這才推出的那幾種美味,我可是一種都還沒有嚐過呢!”


    “別議論城主一家什麽時候來了,咱們來猜一下牛大夫會不會來吧!”


    “我覺得牛大夫不會來,他的醫館昨天下午都沒有開張,聽人說他都被氣出病了。”


    “氣出病了?裝的吧!誰讓他沒事找事呢!”


    “胡扯,我跟牛大夫住隔壁,我昨晚還上他家串門來著,牛大夫哪有什麽病,看起來精神的很呢!”


    “你既然跟牛大夫是鄰居,那你有沒有問牛大夫今天要不要來呢?”


    “你傻啊!牛大夫在極香小築被打了臉,我怎麽好意思問人家今天要不要來呢?不過,聽牛大夫氣唿唿的語氣,今天是肯定要來的。”


    “哎,他們到底什麽時候出現呢?真是等人讓人焦急啊!”


    眾人望眼欲穿的等待著,但臨時有事的馬悲風則是公務纏身,無奈之下隻有讓李素素帶著馬小蓮前往極香小築。至於說牛大夫,他不可能不來,他早就已經出門了,且守在城主一家的必經之路上,他想要跟城主一家一同過去,如果他過去的早了,那麽勢必要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眼神,聽到一些他不想聽到的風言風語。


    終於,李素素帶著馬小蓮出現在了牛大夫的視線裏,牛大夫的心不由得一動。


    本來牛大夫是打算,就跟著城主一家人去極香小築,也不多說什麽話,反正他也知道城主一家人對他沒有什麽好感。但是,今天馬悲風竟然沒有來,這讓牛大夫覺得還是說些什麽的好。


    “小蓮姑娘,昨天迴去之後感覺怎樣?”


    牛大夫盡量笑得很慈祥,可迎來的卻是馬小蓮的白眼。


    “我不想跟你說話。”


    馬小蓮說出這樣的話,李素素也裝作沒聽到,這弄的牛大夫非常尷尬。


    “城主夫人,城主大人怎麽沒跟你們一同前來?”


    感覺從馬小蓮那裏問不出什麽,牛大夫轉而問李素素。


    “他公務纏身來不了了。”


    李素素澹澹一句,繼而又道:“我們母女都不想說話,牛大夫你也歇歇吧!”


    李素素直接把牛大夫的搭訕給堵死,且拉著女兒快步向前,明顯就是不想多搭理牛大夫,這弄得牛大夫好生尷尬。


    望著前麵冷漠的母女兩個,再想想她們求醫時的那份熱情,牛大夫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恨。


    極香小築中午開張的時候,李素素和母女和牛大夫等人還是第一批進入其中的食客。


    給馬小蓮治病的食療,還是需要很長時間來燉的那種,因此古爭提前已經燉好,李素素母女才剛坐下,古爭就讓人將食療端了出來。


    這次的食療還是放在蓋著蓋子的湯盆中,眾食客全都伸長了脖子,可奈何馬小蓮沒有掀開湯盆的蓋子,他們也無法得知裏麵的是什麽。


    “這次的食療還會不會看起來很怪?”馬小蓮仰頭問古爭。


    昨天馬小蓮很聽話的將食療給吃了,但昨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中一隻怪鳥追著她啄,長得跟弱水寒鴉很像。


    “會,看起來依舊很怪。”古爭微笑。


    “好吧!”


    馬小蓮無奈的拿開湯盆的蓋子,眉頭不由得隨之皺起。


    隻見,湯盆中放著的是一隻王八,隻是這王八長得很怪,脖子長長的伸在外麵,其上又紅色條紋形成的格子,殼也是一般王八所不具備的紅色。


    “這、這是什麽東西?”


    馬小蓮有些結巴,這東西不僅她沒見過,其餘的那些食客也沒見過。


    “嗬嗬、嗬嗬嗬嗬。”


    牛大夫在這時冷笑了起來,且笑得很怪異,甚至讓人聽的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笑什麽?”


    李素素皺眉問牛大夫。


    牛大夫沒有直接答話,他將袖子擼起來給眾人看他的胳膊,隻見他的胳膊上滿是雞皮疙瘩,就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想問餮廚,這東西你是從哪搞到的?”牛大夫望向古爭。


    “從朝陽城市集上買到的,有什麽問題嗎?”古爭澹澹道。


    “朝陽城集市上有這種東西?別開玩笑了!”


    牛大夫非常嚴肅的望著古爭看了一會,然後才望向眾人道:“這裏有沒有人聽過蠱術?”


    “我聽過!”


    “我也聽過!”


    食客中立刻有人開口。


    隨著巫族的沒落,巫蠱之術已成為傳說,不少人都聽說過,但極少有人見過。


    “這王八名叫血鱉,它是養蠱用的飼料,本身就是吃死人肉長大的邪物!”


    牛大夫非常的嚴肅,他的話也引起了眾人極大的反應,不少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而望著盆中王八的馬小蓮一聽說盆中之物是吃死人肉長大的,頓時手捂嘴巴,差點沒有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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