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阿青入門,李燭影開啟太虛宮禁紋,調整殿內時間流速,為其講道百年。不止講了上清靈寶經,還講了玉清心經和道德經。包羅萬象,深入淺出地梳理了阿青對道的理解。


    百年講道,一番梳理,阿青修行之中所遇到的問題迎刃而解,修為順理成章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路引吭高歌,連破瓶頸,直達金仙初期方才作罷。


    李燭影停止講道,此時外界也不過隻過去一月,他將門下諸弟子召迴,一一詳細介紹給阿青,又因門中女弟子隻阿青一個,便托付玉謖對其多加照拂,讓絳珠與其作伴。


    “師妹今後修行上有什麽問題,盡管來找師兄。”難得來了一位軟乎乎的師妹,怎麽也要培養好感情。龍馬看著阿青的目光中滿是火熱,那積極的態度,完全不似平常的他。


    隻是龍馬還不知道,阿青可不是軟乎乎……而是一支帶著刺的薔薇。


    侯真用手肘抵了抵身側的哪吒,“二師兄這是怎麽了,項師弟和侯明入門的時候,可沒看見他這般積極啊?”


    哪吒雖然修行日久,雖然自身不曾經曆情事,可他自小人小鬼大,無語切淡定的看了一眼侯真,道:“不明白說明你還沒長大。”說著還故作老成的拍拍侯真的肩膀。


    那神情,唬得侯真一愣一愣的。


    殿中百年,山外也才月餘。李燭影一直讓人關注著花果山的動靜,這同樣也是這天地間諸多準聖大能關注的焦點之地。


    不待李燭影發問,雲顥便主動上稟道:“師父,天庭發兵征討那妖猴敗走後,美猴王的大名傳遍整個修士界,那孫悟空自號齊天大聖,風頭一時無兩。”


    李燭影笑著點頭,看著侯真道:“你這七弟本事不小,短短時間名聲就蓋過了你們幾兄弟中的數人了。你們稱王做祖那都是時間積累慢慢收到眾妖認可的,可不像你七弟那般一蹴而就。”他又看向侯明,戲聲問到:“如何,可羨慕那猴子占了你的山頭,奪了你的威風?”


    眾弟子都不說話,一齊看向侯明。


    侯明在眾人的目光中坦然自若,道:“羨慕倒是有,卻也不甚在意,那猴子心中說不定怎麽苦呢?明知道一切都是算計,卻還不得不往裏頭鑽。若是依照我的脾氣,定要鬧他個天翻地覆不可。”


    “他這不是在鬧嗎!”龍馬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李燭影卻知道,這是多方許可促成的結果。這人是不是靈明石猴沒有關係,也因此李燭影將巫支祁替上去並沒有受到大阻力。


    “孫悟空稱齊天大聖,李靖帶天兵敗迴,玉帝本意再派重兵擒拿妖猴,被太白金星攔下,並勸諫玉帝‘就封他一個有名無實的虛號,將他放在天庭,也便於對其施以管教’,玉帝同意了。太白金星便再次被委派招安,孫悟空已經上天做官了。”雲顥陸續道來,倒是與李燭影所知出入不大。


    玉帝把猴王弄上了天,封了個齊天大聖,還給他建了一座齊天大聖府,恢弘大氣不遜於人間王府。


    齊天大聖,有名無實。玉帝就這樣把他放在眼皮底下,並沒打算讓他理事。如今的大聖,四處遊蕩,昨日禍害了南極仙翁的藥園,今日壞了太乙真人的棋盤。


    最近天上異常熱鬧。


    李燭影這裏正討論著,耳邊突然傳來楊天佑的聲音。


    “道君,孫悟空來了。”


    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李燭影傳音與楊天佑,讓其不必阻攔。少頃,悟空就駕雲上了澧劍峰。


    “勾陳帝君,俺老孫來看你了。”聲音洪亮,驚落紅花一樹。


    李燭影命人社了酒席,請猴王入席:“還未恭喜猴王上天為官,齊天大聖威風了得,略備薄酒,以作慶賀。”


    “嗨,這裏頭什麽道道你還不知道,我這個齊天大聖名頭聽著響亮,其實不過是徒有虛名,平白惹人笑話。”悟空抄起酒壺,一仰頭,酒水咕嚕嚕直往嘴裏倒。完了大喝一聲:“好酒!”


    “還蠻清醒的嗎?”李燭影笑看著悟空,自顧自為自己斟滿一杯酒,他並不喜歡像悟空那般豪飲。


    悟空飲下幾口酒,又吃下幾顆案上的仙果,興許是和花果山的猴子待久了,內裏也是水猿,吃起東西來也同猢猻一樣。


    “我觀你一身修為,已經是金仙大圓滿,你來尋我還是為你肉身之事吧。”李燭影看著孫悟空,緩緩開口道:“你那肉身不在我這了。”


    “這個我知曉。”悟空將啃到了一半的仙桃一扔,跳到椅子上蹲立著道:“我在天上幾次感覺到我原身的氣息,可其中參雜了別的氣味,我一時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嘿嘿,帝君一定知曉他在何處,還請告知。”


    李燭影暗道這廝靈敏,他揮手設下一片結界,隔絕天機窺探,道:“你的那水怪肉身確實在天上。那肉身被我師伯太上老君要了去,被其加入珍奇靈藥,煉成了八十一枚九轉金丹。你那一身妖血,被食神要去煉成靈酒,要用於今年蟠桃盛會請眾仙飲用。弄丟了你的原身是我的過錯,這樣吧,這些東西你且拿去,算是我對你補償。”


    他拿出一個乾坤袋,遞給悟空,裏麵裝著一整套五氣三花酒。


    悟空已經急紅了眼,聽到自己的肉身被如此糟蹋,沒有直接與李燭影動手,實在是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一把奪過乾坤袋,齜牙怒目,理智被不斷吞噬又重塑,這才漸漸壓下心中的邪火。


    “這五氣三花酒乃是我的獨創,你想要迴原來的肉身也不過是突破大羅,必須用它彌補現在此身的根基,這酒完全能做到,隻是要費些時間。”李燭影並沒因悟空怒視而如何,隻是不急不緩的說道。


    悟空緊緊的攥著手中的乾坤袋,時間時間,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可眼前這人,他委實奈何不得,他那師伯太上老君,他更不敢到那位麵前去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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