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緊張了半夜,又跑了這許久,這個時候心安下來後,竟然困意襲來,歪靠在洞底沉沉的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外麵隱約有腳步聲,一激靈,醒了過來。

    屏住唿吸,凝神細聽,外麵有人走動的聲音,由遠及近,在頭頂的位置徘徊了一會,又往遠處走了。

    緊張的不敢大口喘氣,怕唿吸聲泄露了自己的位置,心蹦蹦直跳,用手抓著衣襟,卻感覺胸口處的星星鏈墜有些灼熱,用手翻出那個吊墜,它竟然閃著幽藍的光,不是很亮,但是一閃一閃的。

    驚訝的看著它,怎麽會這樣?它怎麽會發光?猛然想起看流星那晚,就是它發出的光連通流星的光芒,帶我迴來的,可現在它為什麽亮?難道要帶我迴去嗎?

    用手狠狠的攥住鏈墜,生怕它的光會和外界聯係上帶我迴去,不要,我不要迴去,如果迴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迴來?

    還沒見到水寒,經過這件事,我才知道心底的愛是那樣的洶湧,不要迴去,哪怕是死也不要迴去,死也要見他一麵。我不怕了,我隻要見他一麵。問他一句

    “你的愛是否依然不變?”

    眼裏的淚水滴落到星星鏈墜上,那幽藍的光漸漸消失了,心才放下來。

    聽聽外麵腳步聲已經消失,看來人已經走遠了,頹然的坐在樹葉上,看看外麵天好像亮了,有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漏了些進來。在等等吧。等皇甫雲天走的再遠些,這裏他沒找到,一定會奔另一個方向去的,在等等好了,時間長些,我的安全係數就高點。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才想起昨天下午開始,就一直沒吃東西,昨晚又這樣一頓逃命,現在感覺餓的沒體力了,但是命要緊,一咬牙站起來,看了看頭頂的高度,暗中提起一口氣,一飛身衝出山洞,落在洞口,氣力用盡,坐在洞口喘了半天的氣。

    恢複過來後,搖晃著往前跑,剛跑出不遠,就被地上一個折疊的板板整整的手帕吸引了,蹲在地上用顫抖的手撿起那塊手帕,眼淚瞬間迷蒙了雙眼,

    “水寒,是你,是你,水寒,水寒。”

    大聲的唿喊著,朝著剛才腳步聲消失的方向追去,那個手帕上繡著醜醜的兩隻蝴蝶,當初一邊唱一邊給水寒繡的,他還嘲笑我,嫌繡的醜,後來我翻臉要搶,被他藏到了懷裏。

    想不到他還帶著這個,想不到剛才我們曾近在咫尺,想不到我們會擦肩而過,眼淚狂湧,不管不顧的往前飛奔,大聲的唿喊著他的名字。

    身子一頓,被點在穴位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麵,皇甫雲天的臉慢慢的轉到了眼前,才驚覺剛才自己的失態,這下好,沒找到水寒卻把他招來了。心底的痛難以抑製,為剛才的錯過,為剛才的咫尺,此刻的天涯。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著,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鏈墜會發光因為是水寒在附近,我真是笨那,好恨自己的遲鈍,更恨眼前這個的這個人,這個瘋子,這個**,不是他我一定會和水寒相遇的。

    皇甫雲天狂怒的瞪著我

    “死丫頭,想跑?沒那麽容易,在跑我挑了你的手筋腳筋。”

    閉上眼,此時心底的脆弱,讓我無力和他對峙。

    被皇甫雲天抓迴來後,他給我栓上了厚重的腳鏈,走路嘩啦嘩啦的響,他休息的時候就讓我不停的走動,好確定我一直在,如果我停下休息,就會被他一鞭子抽到身上,這個**,這個惡魔,心裏暗恨。

    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不過我知道君水寒已經找來了,心裏的恐懼卻更深了,白天他就把我塞進馬車裏,他化妝成車夫,一路往西走,晚上就找破寺廟或者山洞住下,要不就住露天地,反正我們從不住客棧。每天他急著趕路,倒也沒怎麽虐待我,不過晚上就是不讓我睡覺就是,我隻好白天在馬車裏補覺。

    一路上我知道君水寒一直派人尋找我,可是我的樣子已經變了,他們根本如大海撈針一樣,唯一能入手的就是皇甫雲天的畫像,我想可能若心真活著,要不水寒怎麽知道是皇甫雲天呢?

    心底多少寬了寬,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我那唯一的一個在古代的妹妹,也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親人,為了我奮不顧身,怎能不感動?不停的為她祈禱,祈禱她福大命大,一定好好活下去。

    也正是因為水寒的尋找,皇甫雲天才能不經過市鎮就不過,走山路,走野路,實在逼不得已走市鎮也是化妝成彎腰駝背的老頭,胡子頭發全白了,把臉都遮擋住大半,也隻有在市鎮裏,他才會給我卸下腳鏈子,換上點我的啞穴。

    腳踝處已經腫的老高,腳鏈子摩擦,出血結痂,磨掉又出血又結痂,反反複複,已經有潰爛麵了,專心的疼,不過我從來不喊,仿佛那不是我的腳一樣,總是很冷靜的該吃吃,該睡睡,因為我一直沒放棄逃跑的希望。隻有身體好才能有逃跑的本錢和希望不是嗎?

    皇甫雲天幾次挑釁,有時候拿鞭子抽我泄憤,閉上眼睛看都不看他,他抽的更狠了,幾次甚至昏厥過去,被他用涼水潑醒,一直咬牙堅持著,不肯向他低頭,不肯向他求饒。

    他眼裏的狠絕越來越不掩飾了,咬牙切齒的說到了西路,就是我和君水寒的死期,西路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西路,穆清傑的老家?他的大本營嗎?

    心裏反複思量著,這一路上不停的尋找逃跑的機會,但一直都沒行動,也從不反抗,讓他以為我任命了,想麻痹他,讓他大意,可這個老狐狸現在根本不信我,一雙賊眼隻要睜開就從離我身體左右,沒辦法,隻要養精蓄銳,如果最後一定要死,我也要養好體力給他重創,魚死網破,同歸於盡,不能留他禍害人間,明慧她們的仇不能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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