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個月的行程,在我的努力下走了近兩個月,一路上沒有得到明慧任何的消息,每次想起心都沉沉的,幾次想聯絡雅音閣,都放棄了。

    不想給雅音閣惹麻煩,也是不敢探聽,怕探來我無法承受的消息,現在這樣還可以騙自己,明慧是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安靜的生活著,阿q精神在我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晉國,不知道你會不會是我的救贖。心底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晉國的君主是個昏君怎麽辦?還要不要拿出那寶藏來報自己的仇?

    有時候覺得自己自私,為了一己私仇棄離國百姓與不顧,一路上我好像是在玩耍,其實是暗中觀察離國百姓的生活狀況,結果是多少平衡了些心底的愧疚。

    因為走了這兩個月,尤其是進了晉國的地盤後,和晉國的百姓對比,離國的百姓生活的確不能算好,當然也可能有我主觀的因素。

    離國邊境地方的百姓過於貧窮,有的地方甚至吃喝不飽,山高皇帝遠地方官吏壓榨的比較狠,盡管我管了不少閑事,救濟了不少窮苦百姓,可是我的能力畢竟有限。

    當我把皇伯父賜給我的一些嫁妝散的差不多的時候,無奈的想,還是給他們換個強大的後盾吧,這也是幫他們,一時的流離失所換來一生的平安,和樂,孰重孰輕?哪個更好?這樣想了原本心裏的愧疚也減輕了不少,皇伯父,原諒我吧。心裏暗暗的祈禱。

    眼前這座高大的城門,巍峨聳立在夕陽的餘暉中,更增添了一抹威嚴,莊重。

    晉國,終於到了,想到君水寒可能曾經走在這片土地上,心裏酸楚難擋。執意的要下馬車,徒步走進這座城池,蔣將軍拚力阻攔,被我袖子一拂掃到身後。

    他驚訝的看著我,沒想到我的功夫在你上很多吧,沒心思欣賞我給他帶來的震撼,踩在這片土地上,心裏溫暖起來,竟感覺這吹來的風都是柔的,仿佛水寒輕輕**我臉盤的大手,眼淚滴落,迎著風任風把眼淚吹散。

    一步一步邁向城門,還沒等到城門呢,就看到城門大開,從裏麵迎出一隊人馬,那馬隊瞬間就到了眼前,好快的速度。

    隊伍前麵一匹白馬上端坐一人,打量了一下,不覺心裏更苦了,這人長的好像君水寒啊,隻是比他小一些,看年紀能有個16、7歲,一張白皙的臉上同樣是一雙黑眸,隻是我挑剔的以為不如水寒的亮,不如水寒的美。

    還是個年輕的孩子呢,他的俊臉上不似水寒的一臉寒冰,而是和煦的暖陽,映照的人心底愉悅起來,仿佛陽光能驅走陰霾一樣。

    隻是他卻無法驅走我心底深處的惆悵,看著這張有些相似的臉,心裏怎麽都無法輕鬆。馬上的人來到近前也在打量我,迎著他的目光,坦然接受他的注視。片刻後,他從馬上跳了下來,對我抱拳一輯,我也抱拳迴禮,沒有用女兒該有的禮儀相迴,反倒是江湖上的禮節,他一愣,我們相視而笑,因為這張相似的臉覺得他很親切。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著外麵的街道,剛才沒有在堅持自己的行為,畢竟上升到兩國的高度,不能太過任性了。那個男孩是當今皇上的小兒子,當今太子殿下的親弟弟,林霽良。

    據他說太子身子前段時間生病,現在剛痊愈不久,本應該來相迎的,可是晉國有個規矩,就是新人在行禮的前十天不能相見,而皇上早就已經定下了我們大婚的日子,現在算來就是三日後了。所以太子不能前來相迎,於是皇上派他來代為迎接,望我不要怪罪。這也是為我們好,討個吉利。淡淡的笑笑,你們的規矩我可不敢興趣,不來迎接就不來,可是你們皇上也太心急了些吧,我這人還沒到,成親的日子都定好了?那我要是在路上在磨蹭幾天呢?錯過了大婚的日子你們怎麽辦?

    轉念一想,莫不是想給我個下馬威?但又不好太過明顯,於是找了這樣一個借口?搖搖頭,我沒興趣往心裏進這些事,我來的目的不是和親,而是聯盟,統一戰線來了,到時候和你們的皇上談妥條件後,不怕你們不對我以禮相待。不過這個小王爺倒是很有禮貌,彬彬有禮的對我甚是客氣,我能感受到在我轉身後,他探究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

    奇怪我的不在乎嗎?沒什麽可奇怪的,我不是那些嬌氣的公主,受不了半分委屈,太子不來又何妨?我樂的逍遙自在。被安頓在一個豪華的儀館,走到內院的時候,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片蔥鬱的竹林,三間茅屋在竹林那邊隱隱約約,用手抓住胸口的衣襟,是爹嗎?

    向著那三間茅屋抬腳奔去,裏麵的擺設都是一樣的,鍋灶,書桌,方櫃,木床,眼睛模糊了,一定是爹。返身出了院子,紫曉奇怪的跟著我,把手攏在嘴邊衝著竹林喊“爹,爹,是你嗎?好久沒見了,雪衣好想你,你出來見我啊。”

    耳邊隻有風吹動竹葉,颯颯的響聲,再無半點其餘的聲音。沮喪的看著竹林,不是爹嗎?要是爹,他一定會出來見我的,可不是他的話,誰這麽有心?

    這一大片茂密的竹林,應該是移植過來的。晉國我不認識誰啊?誰肯為我做這些?又有誰知道我是那麽懷念那段和爹相依為命的日子?那麽幻想重迴舊日?

    不是爹,誰還知道我們曾經住在那片竹林深處?還有屋裏那些擺設?不,一定是爹,一定是,眼淚如泉湧,

    “爹,你出來見雪衣一麵啊,爹,你遠走塞外,就真的不再管女兒了嗎?你答應娘照顧我,你照顧我就是因為對她的承諾嗎?這十年我們之間父女情都抵不過那一句承諾嗎?你一點都不在乎嗎?”癱倒在地上,默默的任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此時心裏真的好難受,明知道爹不是那樣的,他走時還托水寒照顧我,可我就是別扭。

    此時就是想任性,想撒嬌,想歪曲事實,為的就是想見爹一麵。好久,好久,仍然隻有風吹動竹葉的聲音,沙沙,沙沙,仿佛在訴說心中和我相同的悲戚。紫曉走上來扶我,我才從自己的悲痛中迴過神來,擦幹臉上的淚,

    “紫曉,你去把那個小王爺叫來,我有事要問他。”

    剛才他隻送我到外院,沒進這內院來,是為了躲避我此時的疑問嗎?這麽豪華的儀館裏,怎麽會有如此不搭的地方?又為什麽安排我住在這裏?一定有原因,而我要知道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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